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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温回来了。
她一回来,季姝整个人都有了主心骨,脸上的笑都比以前多了。
龚喜也轻松了不少,回来了一个喻温,许肆和季姝两个都不用他操心了。
季姝电影杀青后,剧组晚上组织了聚会,龚喜正好有事情要处理,就没陪她参加。
只是他回来的时候却遇到了隔壁剧组的一个女演员,很眼熟,但他没想起来名字。
对方主动开口,嗓音柔柔的,让人很舒服。
“龚先生,”
托这好嗓子的福,龚喜想起她是谁了。
许肆公司刚签的一个女艺人,年纪很小,好像是还不到20岁,两人之所以认识,是因为龚喜曾经在她刚进公司的时候顺手帮了一个小忙。
这姑娘毕竟年轻稚嫩,知恩图报,那之后提过好几次要请龚喜吃饭,都被他拒了。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
他微微颔首,礼貌地应,“江小姐,”
江篱有些惊喜:“您还记得我啊?”
龚喜:“……”
当然记得,他记忆力是出名的好。
他微一点头,想绕过她往里走。
“抱歉,我还有事。”
他人高,步子也大,江篱来不及追他,只好提高音量。
“龚先生!”
见龚喜回头,她微微红了脸,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能、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见他没立刻回答,江篱马上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很感激龚先生上次帮我,要找个机会报答你。”
龚喜略微无奈:“江小姐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不用报答。”
他看一眼天色:“要下雨了,江小姐慢走。”
江篱好不容易才见他一面,哪肯这就放他走,往前小跑着追了两步。
“龚先生,你现在跟着季姝,是自己愿意的吗?”
龚喜步子顿住,意味不明地偏头看她。
江篱抿抿唇,虽然有些纠结,但还是说了。
“许肆为什么现在还不把你叫回去?你待在季姝身边肯定、肯定……”
季姝在圈里的人缘其实不大好,毕竟她这人骨头硬,比起许肆来也不遑多让。
龚喜倏尔失笑:“你觉得我跟许肆是什么关系?”
江篱愣了下,犹豫一会儿。
“朋、朋友。”
龚喜点头:“对,是朋友,所以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留在这儿?”
不用江篱回答,他淡声笑,“因为我自己心甘情愿。”
龚喜重新迈开步子,青年身形挺拔,随意一摆手,手掌瘦薄。
“天凉雨大,江小姐不宜久待。”
江篱怔怔地抬头看,才发现竟然真的下雨了。
聚会已经散了,龚喜找了一圈都没看见季姝,问谁也不知道,渐渐有些着急了。
电话打不通,龚喜没办法,想找人去调监控,看看季姝究竟去哪儿了,刚过一个拐角,就被人叫住。
“龚先生,我好像看到季姝了。”
初春的雨还带着料峭寒意,雨势迅猛,轻易就扫湿了衣角。
季姝有点头疼,动也不想动一下,感觉雨水被风吹过来的时候才不满地皱皱眉。
下一刻,带着暖意的外套拢过来,铺天盖地,让她清醒一瞬,茫然地抬头望。
龚喜蹲在她跟前,用外套把她裹起来。
“怎么在这里待着?”
季姝抬头看着他,突然皱皱眉,“你来干什么?”
龚喜被她问懵了:“来接你啊。”
季姝耷拉着脑袋,眼睛挑起一点弧度。
“不用你接,你走。”
她说得认真,也不是耍酒疯,龚喜短暂怔愣后有些心慌。
“为什么赶我走?”
季姝面无表情:“不是我赶你,是你本来就该走了,你是许肆的经纪人,不是我的。”
她说的是事实,可两人一起待了这么久,都默契地不提它,她却突然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把他往外推。
龚喜忍着脾气:“季姝,你说我为什么留在这里不走?”
季姝别开脸:“我不知道。”
龚喜把想说的话都咽下去,攥着她手腕把人拉起来。
“你喝醉了,我先送你回去。”
季姝甩开他:“我没醉。”
她站着不动,也不想再跟龚喜说些什么,摆明了不合作。
这人的犟脾气龚喜很清楚,只是这还算第一次用在他身上。
龚喜把伞撑开塞她手里,趁着人还没反应过来,直接把人背起来。
季姝当即就要挣扎,龚喜警告她,“掉下去你后天的活动也不用参加了。”
她果然不动了。
龚喜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在她心里他还没有工作重要。
他迈开步子,语调平静,“粉丝知道你这么敬业肯定会很高兴,”
顿了顿,他说,“可是我不高兴。”
季姝不出声,龚喜叹口气,“你别跟我闹,有什么话就说出来,真把我赶走你就高兴了?”
最后一句戳到季姝的犟筋,她马上梗着脖子反驳,“我高兴啊,你走了我特别高兴,别说的你多重要一样,没了你我照样活得好好的。”
龚喜深吸一口气:“季大明星,你非要把我气死?”
季姝彻底不说话了,一直到回家,她都一句话没再跟龚喜说。
这样油盐不进的臭脾气,谁都受不了,她就等着龚喜摔门而出呢。
可龚喜没有,他算是看出季姝的态度来了,今晚他一走,以后也不用再见了。
他给季姝煮了点米粥,担心她在聚会上一直没吃饭,胃里会不舒服。
季姝硬着脾气,碰都不碰。
龚喜坐在她身边,她不说话,他就主动开口。
“不知道你今晚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但你既然提了,咱们就说个清楚,”
他看着季姝,一字一句地问,“你真希望我走?”
季姝张张嘴,一个“是”字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地难受。
龚喜突然就笑了,揉揉她脑袋。
“唉,终于乖一点了。”
季姝把他的手拍下去,冷着一张脸。
“你就在我这里有什么好,我又不会给你发奖金,还不如回许肆那里,交个女朋友,美美满满地过一辈子。”
龚喜一愣:“你突然提女朋友干嘛?”
季姝梗着脖子跟他对视:“什么是我提,你这个年纪不就该找女朋友了吗?人家那么喜欢你,你也别吊着人家。”
龚喜明显没回过神来:“这个人家——是自称吗?”
季姝一哽,猛地咳嗽起来。
龚喜连忙给她送水,想到一个可能,有些难以置信。
“你指的是江篱?”
他表情真正冷下来,显出几分不快。
“季姝,我对你的感情你还不清楚吗?把别人推给我是几个意思,侮辱我?”
季姝撑着一口气:“我不知道,我知道个屁!”
是,他是做的够多,表现得够明显,可真正该说的,他其实从来没提过。
龚喜唇线绷直:“那我就说给你听,”
他语调冷然:“我第一次见你是跟着许肆参加那个选秀节目的时候,那时候你还没出道,你没出道我就喜欢你,你出道了我就做你粉丝,”
“知道喻温跟你认识之后,我旁敲侧击地打听过很多你的事情,给你当经纪人也是我自愿的,想离你近点,想对你好,想照顾你,”
他陡然泄气,揉了揉眉心。
“季姝,你说我喜不喜欢你?”
季姝回答不出来。
她感觉到的,猜到的,和真正从龚喜嘴里听到,其实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在这种汹涌的情感之后,季姝想起自己今晚说的话,做的事,骤然生起一股慌乱来。
她喝了酒,感觉酒劲儿在这时候才发作出来,一句话没说出来,转头就去吐了。
龚喜表情复杂,想笑吧,又觉得自己实在可怜。
“这是被我恶心吐了?”
小插曲实在太多,龚喜也不急在这一时,没逼着季姝继续聊回之前的话题。
然而第二天,想等人清醒了,跟她好好聊一聊的龚喜发现,这人跑了!
蒋咏来的时候,发现季姝正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十分惊讶。
“你什么情况,居然来的这么早?”
季姝不说话,一抬脸,眼圈青黑一片。
蒋咏“啧”了声,不大理解。
“你不是杀青了吗?怎么还一夜没睡的样子。”
季姝无声叹气,可不就是一夜没睡嘛。
她昨天吐完,原本没聊完的话题就截然而止了,一整晚都在回忆自己的所作所为,越想越心凉。
龚喜那么喜欢她,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居然还无理取闹,无病呻吟,她简直、简直是个畜生。
蒋咏认真打量她几眼,突然眯起眼睛。
“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季姝:“……”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季姝一直在躲龚喜,逃避的原因主要出在她身上,季姝知道自己喜欢龚喜,可她心里有个坎,她不敢谈恋爱,怕影响工作,不敢谈恋爱,怕有一天会分开。
她这样的性格,其实真的很不讨人喜欢。
龚喜也知道她在纠结些什么,这种事情逼不得,所以他得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杜泽生结婚,那天龚喜喝了点酒,就实在是不想等了,酒席一散,直接把人逮到了自己车上。
他身上酒气重,没敢离她太近,只是抬手松了松领带,颇有些无奈。
“能不能给个准信儿?”
他轻叹:“杜泽生都结婚了,我连个女朋友都不能有?”
外面光暗,青年轮廓被映得朦朦胧胧,他有些醉了,半支着额头,手里还拿着手机,正等着代驾过来。
季姝咳了一声,心想自己以前可能眼睛有点问题,她怎么就没觉得龚喜很帅呢?
龚喜到底是不想逼她,接了代驾的电话指明地点,便想下车换位置。
季姝自发地往后座挪,见他坐进来,很小声地应一句。
“可以。”
龚喜猛地抬头看她,不可置信。
季姝又咳一声,偷偷去勾他手指,不太敢看他。
“我跟你道歉,你知道我脾气坏,我说话都不过脑子的,你别生我气,也别记仇。”
没等到回答,她不大有耐心,心慌慌地咳嗽,提醒他赶紧说话。
龚喜抬手,默不作声地给她顺气。
季姝被他顺气顺得更慌了。
她忍不住催促:“你说话呀。”
龚喜慢悠悠地问:“我要是记仇,你怎么办?”
季姝憋着一口气:“想办法哄你。”
那她还能怎么办?
龚喜很轻地叹息:“这样啊,那我有点亏了。”
季姝眨眨眼:“你答应了?”
龚喜反握住她的手,掌心互相熨帖着,让他不自觉地弯了眼。
“你这缓冲期是真长啊,存心看我着急?”
季姝小声咕哝:“我这叫谨慎,认真,说一不二。”
龚喜笑着点头:“行,那真是谢谢你了。”
季姝不说话,唇角翘了翘。
——
恋爱的一个共同点,就是变得黏糊。
蒋咏翻个白眼,看着季姝故意慢动作地拆礼物,非常不顺心。
“你够了哈,在单身狗面前这样好吗?”
季姝疑惑:“你不是刚交了个男朋友吗?”
蒋咏继续翻白眼:“分了,小弟弟一个,不懂事。”
季姝嘿嘿笑:“你说得对,还是大点好。”
她支着下巴,瞧着正在打电话的龚喜,慢慢荡出个笑。
“男朋友嘛,得稳重点。”
龚喜似有所觉,握着手机看过来,季姝立刻把笑收起来,装作不在意地往别处瞥。
她故作矜持,龚喜却笑了笑,挂掉电话走过来。
“今天这妆——”
季姝立刻期待看他。
龚喜忍笑:“挺好。”
季姝满脸失望:“就不能指望你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龚喜蹭蹭她脸颊:“别诬陷我,我夸你好多次呢。”
蒋咏“哎!”地一声,“别碰别碰,刚化好呢。”
龚喜便把手缩了回来。
季姝瞅了瞅蒋咏,指使他,“把头转过去。”
蒋咏:“……”
季姝补充:“给你发红包。”
蒋咏立刻转身捂眼:“想做什么尽管做,我保证守口如瓶。”
季姝朝龚喜勾勾手,不客气地在他唇角亲一口,而后嘟嘟囔囔。
“这口红可贵。”
龚喜很上道,勾着她再亲一口。
“再给你买。”
季姝就笑,故意把口红蹭到他脸上,像模像样地叹气。
“你穷,还是算了吧。”
龚喜坦然:“要准备娶老婆,我确实很穷。”
季姝看着他,半晌,压低声音,“没关系,我挣钱给你花。”
龚喜没忍住,笑了。
成吧,经纪人当久了,当当小白脸也挺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