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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大营的事情现在已经稳住了,士兵们练兵务农两不误,苏迟把自己的手下调来掌管,西大营这才实实在在握在自己手里。
傍晚,他从西营出来,快马加鞭欲要回城,瞧这时间,恐怕任熙又要饿肚子等着他了。
可才走到半道,就见前面有一马车,十分眼熟,是王府的车。
他停下马来,正欲说话,却见车帘被掀开,心心念念的人探出头来,对他展颜一笑。
“袅袅?”苏迟又惊喜又疑惑。
任熙下了马车,走到他面前,男人一提,将人放到身前:“是来找我的吗?”
少女笑道:“今日我们不回府了,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她让他转了方向,指了指前面:“我们去杏花村去!”
马儿飞奔,到了杏花村,少女一直把他引到了村子里的一处小屋,他尾随进去,见里头都已布置好了,吃惊道:“你这是?”
“我想好了,我不住王府了。这小屋是我买的,离西营也近,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你也不用天天跑了。”
“走,我带你去瞧瞧,我们在府里的衣服用具能带的我都让人带来了。”
毕竟是村子的房子,布置得再精细也比不得王府,连屋子前头的院子也是小小的。
天已黑,蜡烛不够亮,却足有能让屋里的人看清楚彼此,苏迟拥着任熙,红唇相碰,细语呢喃,都进了有情人嘴里,一点儿也不外泄。
“该从王府带两个奴婢来的,你一个人太累了。”
“我不要,从今以后,就我一个人陪着你。”
他把人抱上了榻,密密的吻一个接一个落了下来:“陪着我,一辈子陪着我……袅袅,我会对你好的。”
任熙果然没有再让奴婢跟着自己来杏花村,所有的事情全由她作主。
原本这村子凋敝,后来西营驻扎在此,有一些士兵的家人也跟着过来的,战乱平息后,村子也有人家归来,人一多起来,该有的都有了,小街市,小商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苏迟今日一点儿也不想早起,迷迷糊糊间想把旁边的人抱进怀里,可却发现空空如也。
男人起身,朝屋外看去,只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等他起来洗漱时,已经能闻到一股葱花的香味。
任熙抬着两碗碗面条过来,上头各自还卧着一个荷包蛋。
苏迟见了,赶紧过去抬着。
“小心烫着手,这种事就叫我来做。”
他闻了闻,赞道:“好香啊!”
得了夸奖,任熙不好意思摸了摸脸,这可是她好不容易练出来的厨艺。
苏迟吃得大快朵颐,他本来吃饭就快,一碗吃完了,任熙的还剩一半,少女见了,赶紧大口大口要吃完,他拍拍她的后背,道:“别急,慢点吃。”
二人吃完后,少女就要抬着碗筷去洗,却别苏迟拿了过来。
锅里还剩着面汤,浓稠得很,男人把碗放在里头,借着面汤来洗,任熙笑道:“原来还可以用面汤洗啊,我都不知道。”
苏迟笑道:“以前打战时,就见村子里的人都这么做,后来我学着这样做,发现这样洗碗洗得很干净。”
任熙在后头抱着他的腰,靠在男人背后:“那我真是有福气,嫁了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人。”
苏迟笑笑,临走时,他像往常一样碰了碰心上人的眉心:“以后午食我都回来吃,嗯?”
任熙点点头,看着他骑着惊鸿离开才进了屋。
脸上又开始发痒了,少女进了内室,把门关上,坐在小桌前。
桌子上摆着一面铜镜,是她特地带来的,少女对着镜子,沿着脸廓,将脸上的面具撕了下来,这几天天气开始热了,才撕下面具,就觉得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长大了嘴巴呼吸,果然,一块小脸全红了。
任熙用清水洗了洗,又涂上乳膏,这才缓解了许多。
与铜镜里的人面面相视,少女咬咬唇,做了一个决定,她打开了梳妆盒,将右手拿着的那张面具放进了盒子里,锁上,再不想拿出来。
绝丽的容颜从此不再遮掩在虚假下面,她可以把它拿出来给众人欣赏。
回了军营,队队都在有序训练,苏迟喊白城进帐,说有要事要做。
当时白城正在训练新兵,他武功高强,来做这事最合适,听说苏迟找他,只把这差事交给了在营中懒睡的长生。
“你现在带二十个人去杏花村,把村子的人都好好查上一遍,有那居心叵测的,作奸犯科者藏在其中,一律就地收拾,不用来报,还有往东西南北各五十里查看,可有山匪做窝抢劫,要是有,也全都灭了,人手不够再来营里要。”
想了想,男人又道:“再去看看这村子里的水井可够用,吃的用的哪样最缺,一律给补了,还有那已经破损的房屋,看到就一并修好算了。以后都要每日派兵去村子巡逻,务必要村子保证平安无虞。”
他吩咐了一大堆,白城听得皱眉,又是杀匪又是修屋的,这是作甚。
“带万源手下的兵士去,你手下的就先留在营里。”
“为何不让我带我手下的去,可是瞧不起我们新兵”。白城的重点一下子就转移了,略有不服道。
万源带是的前魏士兵,难道前魏士兵就好吗?
为了让他安心做事,苏迟耐心解释:“这两日有不少士兵的家人都迁来村子里住着,让你去把那里扫干净,是为了让他们住得安心,他们安心了,将士们自然也安心。这可是稳定军心的大事,交给你做我才放心!”
哦……白城点头,听见苏迟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他自豪感激生,立马应下,出了营帐,便立即带着人去杏花村转悠去了。
苏迟一见,笑了摇摇头。
午间,苏迟去了杏花村,见他回来,任熙跑过去,手里还拿着汤勺,只在其颊边碰了碰:“饭菜马上就做好了,再等等。”
苏迟这才见到她把面具收了起来。
又是那张脸,爱过他的,辜负他的,现在他又见到了,男人轻轻抚着,仔细打量。
“这两天太热了是不是?”
任熙点点头:“我……我以后都想这样了,戴面具好难受啊!”
“好!”男人看着她,只说了一个字。
少女更开心了,蹦蹦跳跳就要离开,她总能为他的轻轻几句话开心不已。
可才转身,就被人拉了回来,她来不及说话,嘴巴就被堵上了,只能拍了拍那人肩膀,状似挣扎。
苏迟紧紧把人困在怀里,半点不给逃跑的机会,任熙知道他固执得很,也只能回应着,直到手里的勺子掉在地上,才把人惊醒。
她本来在唇上涂了红蜜,现在好了,全到了他的嘴上,最后只能捡起勺子,带着人去了厨房,幸好菜汤没有熬干,二人还能各自分得一碗。
三菜一汤,有荤有素,虽然做菜的人手艺不算高超,可吃饭的人向来不挑,吃得也是有滋有味。
午食后,他陪着人在床上小憩,天热得很,少女只穿了件薄薄的内衫,男人才抱上去就不想松开,任熙不叫他好过,故意在身上点火,闹了好久才停歇下来,到最后,任熙只觉得自己的腰肢要断了,只拍拍交叉放在小腹前的手,叫他轻点。
苏迟故意惩罚她,香肩露了出来,他在上面狠狠咬了一口,等看到浅浅的牙印留在上面,才心满意足闭眼睡去。
在杏花村的日子十分安宁,信安的人淳朴,住在这里大多都是带着子女的妇孺老媪,温厚善良,任熙看着她们虽然穷苦却安宁地过着生活时曾想过,若是当初苏迟带兵攻入信安时,得到的是城里之人的抵死反抗,会不会出现像北地三关那样屠杀十日的场景。
可幸好,信安人不愿再打战了,幸好,苏迟没有在城中屠杀这些无辜的百姓。
她生于斯,长于斯,对这片土地怀有的深情和眷恋不比谁少。
任熙旁边住的就是一个中年妇人,妇人约莫和任夫人一般大,她有一儿一女,儿子在西营当兵,女儿才有七岁,彼此间见了都觉得亲切。
见任熙在院子里晒太阳,热情的妇人提着一直活鸡过来,隔着院子的小栏与她说话。
“这只鸡你拿回去宰了,加点三七炖锅汤,好喝得很!”
任熙看着妇人手里的东西,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她两手捏着裙子,脸有不安之色,却不急于接过来。
“我……我不敢拿。”少女道,就是拿了过来,她也不敢杀,不会杀呀。
可鸡她是想要的,妇人刚才说可以炖鸡汤,她就心动了。
少女看着那只大公鸡,毛色鲜亮,鸡冠通红,即便被抓住了脖子,两只脚也蹬个不停,嗯……要是真把它炖成汤,肯定鲜美。
妇人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这样,你等着,我弄好了再给你。”
任熙怎么好意思,提着小裙子跟在她后头,去了妇人家里,看着她杀鸡放血,烧水拔毛,忙活了半个时辰,少女喜滋滋地端着鸡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