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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作为一个男人竟然有了孩子,炉鼎都能怀孩子吗?这倒是稀奇。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听说殊少宗主这几日都待在你房里,难道怀着孕的男人做起来更舒服?

肚子很凉,我几乎已经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只有他的心跳在微弱的跳动,此时我很庆幸我是修士,否则我根本无法很清晰的感受着他的存在。

我调动体内的灵力给他,那是我这几天修行的时候好不容易储存起来的,此时此刻却全部消耗殆尽。我并不心痛,因为这些灵力原本就是要留给我的孩子,现在给他和以后给他,都没有区别。

只是这牢水冰寒,我并不能撑得太久。灵力的急剧消耗,让我浑身无力,腿一软整个身体直直的下坠,若不是铁链锁着我,我怕是已经被牢水淹没。

透过牢水,我看见了此时自己的模样,脸白得像鬼,嘴唇毫无血色,比仙魔大战那日那些尸体的脸色还要难看。

喂!你别死!那修士本来自己就在喋喋不休,我不应他,他也说得起兴。此时见我忽然往水里坠,以为我要自杀,急忙打开铁门,跳了下来,抓住我的头发往上拖。他的力气不小,我只觉得被冻得没有知觉的头皮也感到了疼痛,谢染,你竟敢自杀!

我没有,我蠕动着嘴唇解释,只是我此时太过虚弱,说出来的话也微不可察。

那修士满心以为我要自杀,气得不行,抓着我的头发就要往墙上撞,我闭上眼,准备受着这疼,却感觉他停了下来。

谢染。他抓住我的脖子,脑袋凑过来,不停的在我脖子上嗅闻,就你这破烂身子,你真以为我多稀罕,竟敢玩自杀这种把戏。告诉你,要不是怕你死了,狐王用不上你这胎盘,你信不信我让你出不了这水牢?!

我这才明白他为什么没伤我。

我重重的咳嗽了两声,腥臭的牢水进了我的喉咙,呛得我难受不已。对于这位修士、不,应该说是杂役的想法,我不可置否。

长明山规矩森严,以实力为尊,想要成为长明山的弟子并不容易,长明山有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以及嫡传弟子之分,其余的皆是杂役身份,像看守水牢这种活,正经弟子并不会来,只有想通过干活赚取灵石购买丹药的杂役会接。

当然,我并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毕竟如果不是清绝真人看穿我的合欢骨体质,想利用我的体质助岳博贺休息,我或许连长明山的杂役也当不上。

我只是不解为何连他也要来踩我一脚,我没做错任何事,为什么他们都要看我不起,难道只是因为我的身份?

如果是,那真的是可悲又可笑。

听着,谢染。那人开始试图在我脖子上亲吻,我试图躲开,供我躲闪的地方却不大,和我睡一晚,我也只是尝尝鲜,如果你担心被殊少宗主他们发现,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殊亦谌绝不要不干净的东西的准则所有人都知道,因此这杂役误以为我是担心被殊亦谌抛弃。

其实我觉得你想得挺多,殊少宗主根本就不喜欢你,就连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也不喜欢。他嗤笑着,也是,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喜欢一个炉鼎为我生的孩子。殊少宗主什么身份啊,他的妻子应该是大宗门的仙子,而不是你,他孩子的母亲也该是那些仙子,而不是你。你谢染,不过是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炉鼎。

滚、开!殊亦谌为什么不喜欢这孩子我知道,但这并不是他侮辱我的理由,离我远点,否、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虚弱得厉害,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他冷笑一声,运起灵力就要将我打晕,强迫我与他双修。

正在这时,有脚步声响起,那脚步声极轻微,但在寂静的水牢中却异常清晰。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响起了手拍巴掌的声音。

啧啧,长明山的弟子可真不简单,谢染你不简单,连一个杂役也不简单。

殊亦谌从水牢角落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拍着手,一脸讥诮的望着我和我身边的杂役,但目光更多的是放在我的身上,他说:谢染你更厉害,在水劳里也能勾引男人为你发狂。

他说着,我却发现他脸上并没有意外的神色,不像是刚来,而是在这里站了许久。高阶修士比低阶修士厉害的地方就在于,高阶修士想要隐藏身形,低阶修士根本不可能发现。

我心里发凉,所以殊亦谌是看见这男人侮辱我,想要染指我,却站在一边没有任何表示。直到那人提及到他的身份,涉及到对他的冒犯,他才出来。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这杂役提到了他,殊亦谌是不是会一直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这个杂役侮辱我?

殊亦谌一出来,那杂役立刻将我放开,慌得几乎跪下,殊少宗主,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这儿,我、我、我

他磕磕巴巴的,浑身抖如筛糠。殊亦谌却不屑于和他说话,只说了一声滚,那人就忙不迭的从水牢里爬起来,屁滚尿流的跑了。

随后,殊亦谌便站在水牢边上,冷冷的看着我。我身上湿漉漉的,牢水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滴,牢水彻骨,我发着抖抬头和他对视。

我没有。幸好我对殊亦谌一直都没什么期待,不像岳博贺,我还期待过他真把我当师弟,因此对于他的嘲讽我也并不在意,只是提醒他,殊少宗主,你如何想我我并不在意,我只想你记得,你发过誓会保护好我的孩子,那么就请你履行你的誓言。

那一刻,殊亦谌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过了一会儿,他理了理袖袍,微抬着下巴,沉声道:那个男人是谁。

什么?

我问你,那个男人是谁!见我不回答,他再次问我,这一次他加重了语气,非常沉冷的说:那个和你偷情,让你心甘情愿怀上他孩子的男人是谁!

为了他,为了你和他的那个孽种,你竟敢趁我没有理智的时候哄我发下神魂之誓!你就那么爱那个男人,爱到竟然不惜得罪我也要保护他的孽种!你就没想过,我会杀了你!

殊亦谌像是气坏了,不、他早就被气坏了,现在只是更生气而已。

上一次我问你为什么帮我恢复理智,你要什么东西,你说你什么都不要,只要那碗面。谢染,你藏得可真够深啊,为了我的神魂之誓,你用一次帮助来麻痹我,到了第二次,你的尾巴就藏不住了!

哦,原来他是为我算计他而生气啊,我恍然大悟。我就说他怎么突然又问起我孩子父亲的事情,除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问过我,后面便一直没有问我,我还以为他并不在意。当然,他现在也是不在意的,只是为我算计他而生气。

不知道。这仍旧是我的回答,整件事与他无关,我保护我的孩子也与他无关。

他是无辜的,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呵,与他无关?殊亦谌从上面跳了下来,落在我的面前,伸出纤长如玉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上面还挂着一缕我的湿发,炉鼎之身,情深而孕。你爱他,才会为他怀上孩子,而为了这个孩子,你才会欺骗我,你和他勾搭在一起,就是原罪!

这时我才知道为何我会怀孕,原来每一位合欢骨体内都有一处□□,当情动之时,和爱的人双修,无论男女,都能有孕。殊亦谌被我气急了,竟然去翻阅了那些关于合欢骨的书籍,了解了我都不曾知道的存在。

你爱他?哈哈哈,太可笑了。殊亦谌仰天长笑,就凭你也敢爱人,就你这身份,他竟然也不嫌你脏。你爱他?他爱你吗?嗯!

他用力捏着我的下巴,我想那里肯定青了,如果他爱你,他就不会放任你再呆在仙云宗上,修仙界何其之大,难不成就不能带你离开?谢染,你怎么就这么贱,我给你的好生活你不要,偏偏犯贱和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勾搭!

殊亦谌越骂越离谱,我只以为他是于因为我算计他而发怒,却不想他已然开始攻击我的感情。我是人,我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别人,我是脏,难道我就不能向往干净的存在?

既然你这么缺爱,那我就给你。既然你想我保护你的孩子,那么你也该付出点代价吧。

谢染。殊亦谌轻抚我的脸颊,他纤长苍白的手指上挂了一缕我的湿法,那个杂役还是有些眼光的,因为我对你的这身子,也颇为满意。甚至有着身孕的你,还别有一番味道。

说完,他压了下来,深重的阴影笼罩着我。

世上无人待你以真心,尽皆将你做炉鼎,谢染,你不配被爱。

失去意识之前,这是我听到的殊亦谌说的最后的话。

第九章

再次醒来,我的下半身已经变得麻木,没有任何感觉。

察觉到我醒了,殊亦谌捏起我的下巴,低低冷冷的说:以前我觉得你不耐折腾,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很耐折腾。

我低垂着眼,没回答。

他继续说:你爱那个男人,可是呢,现在在你身上的却是我。这就是你对那个男人的爱?你连自己的身子都保不住,还爱他。

殊亦谌一直在嘲讽我,但我却着实不能理解他说这些话做什么。合欢骨凭什么就不配有爱,而且我爱那个男人关他什么事情,我只是他身边的随便一个人不是吗?

他生哪门子的气。

似是看出了我脸上的不忿,他忽然笑出了声,靠近我,好看漂亮的薄唇距离我的嘴唇只有咫尺,你爱过我不是么。

爱他?我瞳孔有一瞬间的皱缩。

你刚来仙云宗没多久,就爱上我了。他轻抚着我的侧脸,高热的温度通过他的手指传到我冰凉的皮肤上,我们一共睡了十三次,从第二个月开始,你就会在我睡着之后为我掖被子,帮我擦脸,晚上睡觉时,还会窝进我的胸膛,紧紧抓着我的衣衫。

还有你第一次不要任何东西的帮我渡过心魔,也是因为爱我。你不是不要任何东西,你只是想要我罢了。至于你肚里的那个孽种,也不过是因为你为母则刚,你怕我杀了他。

谢染,你的爱就那么廉价,前面还爱着我,后面就爱着别人。现在想起来,我真感到恶心,竟然被你喜欢过。

殊亦谌果然狠,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把我的自尊往地上践踏。

看着他脸上的恶意嘲讽,我的思绪渐渐飘远,忍不住想起了我刚到仙云宗时的日子。

那是我和殊亦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彼时我只听说过他的名号,并未见过他。到了仙云宗的第三晚,我就被洗刷干净送到了殊亦谌的床上。

殊亦谌为人清贵高傲,我对他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甚至我那时并不喜欢男人。

在我知晓自己只是被人用来修炼的器具之前,我一心只想着修炼,后来成为岳博贺的身下人,我也只是感到屈辱和痛苦。

我憎恨岳博贺对我的冰冷无情,而殊亦谌和岳博贺不同,他对我很温柔。

我知道那温柔不是我一个人的,而是他对身边所有人的,但我仍旧把那记在心上。

我这人没什么优点,由蠢又没有天赋,唯一一个就是知恩图报,别人对我好几分,我就会对那人好几分,。我爹娘被山匪杀害之前,常常对我说的就是要知恩图报。

殊亦谌不似岳博贺那样对我粗暴,我便对殊亦谌抱有几分好感。

纵然是殊亦谌将我要去,但决定把我送给他的却是岳博贺,也是他,将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是我到达仙云宗的第二月,因为我还算新鲜,所以还算得殊亦谌喜欢。

几次下来,我发现殊亦谌夜晚会做噩梦,修行之人其实很少做噩梦,他们灵魂强悍,道心稳固,几乎没有可以扰乱他们心神的事情。

因为对殊亦谌有几分好感,我便学着小时候我做噩梦时爹娘对我的照顾,为他擦掉冒出的冷汗,再为他掖被子。至于为什么会窝进他的怀里,则是因为我冷。

从身体到心底,我都冷。

而殊亦谌身上却非常暖和,睡着之后,本能向往着温暖的我就向他靠了过去。

做那些事情,我无意让殊亦谌知道。因为对我来说,只是出自本心想做,而不是为了某个目的而做。并且那时殊亦谌已然沉睡,我故意而为没有任何意义。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一次察觉到我对他做的那些事情,也不知道他还把这些记在心里。并且把那些行为作为我爱慕他的证据。

我承认,我对他有好感。但我觉得那是一种身体潜意识的反应,和我的想法无关。

而且我年幼时就听村子里的婶婶们说过,男人都有劣根性。他们会屈服于欲.望,很多时候,他们并分不清欲.望和喜欢的区别。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那种男人,大多数修真者修行之后就会断情绝欲,我也一样。

在成为合欢骨之前,我并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岳博贺我是不喜欢的,而殊亦谌那时的我,确实有些分不清对他的是好感还是喜欢。

也是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对男人也有可能会动心。

想起来了?殊亦谌冷嘲热讽,所以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生气,我不过是生气你的爱如此廉价罢了。你爱我,我却不会爱你,因为你脏,我嫌弃,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从来不要。

所以我轻轻咳嗽了两声,我喉咙干得厉害,有缕缕血腥气蔓延上来,所以在那之后,你就不再找我了,你怕我黏上你?

是。殊亦谌拧眉,他的眉毛很好看,即便是做出这种动作,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果然不愧他修仙界病美人的称号。

哈哈,哈哈哈哈。我忽然笑了,因为喉咙干哑,笑着笑着我便感觉到喉间的血腥气越重,我笑得突兀,殊亦谌从我身上起来了,沉着脸,寒着嗓问我,你笑什么!

我笑得停不下来,甚至还笑出了眼泪。湿湿咸咸的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滑下,落到我的嘴角,我舔了下,真的是又咸又苦。

殊少宗主,我笑你,你好好笑啊。我说,在你之前,你明知道我跟过岳博贺,那时我本就岳博贺的身下人,而你却把我要过来,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啊?你若是嫌我脏,那别要我就好了,现在要了我,却嫌我脏。

殊少宗主,你这人怎么那么贱啊。

我第一次这么发泄出自己的情绪,殊亦谌惊怒非常,他根本没想到我会把那种字眼放在他的身上。下意识他就要抬手教训我,我却挺起了肚子,提醒他我的孩子,提醒他的神魂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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