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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秋咂摸出来。

这两个简短的字覆盖了他没有说出口的。

另一层含义——

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说我丑的。

不是季秋脑补过多,也不是她误解,路时予的表情和语气,都在证明这点。

至于。

他为什么会把“毁容”和“他长得丑”联系到一起。

季秋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摆在眼前的问题是,如何让路时予重新找回自信。

以及。

她没有想要耻笑他,是发自真心的夸他好看。

也想,关心他。

希望路时予不要误解。

这段心理路程在季秋心里走了短短几秒,她为口不择言感到抱歉,连忙补充:“不是,我没有说你丑……”

她还想再往下说,空气变得寂静。

沉默回荡在两人周围。

风从他们中间穿梭而过。

少年嗓音渐沉,垂眸凝着女生:“又说我丑?”

有些无奈,像被她打败了似的。

“……”

季秋只能轻声嗫嚅:“没。”

路时予看了眼她紧张不知所措的样子,莫名笑了下,“带路吧。”

季秋低着脑袋,松出口气,默不作声加快脚步往前走。

走在后面,路时予注意到女孩白皙的后颈上那抹红晕过了好久才褪去,不知为何,心情竟有些好。

药店在这条巷子出去的拐角口。

附近的居民都在这里买药。

老板女儿王萍坐在柜台后面看电视,站起来招呼:“秋秋,你们放假了?要买点什么?”

季秋走过去说明了情况。

王萍朝不远处靠在柜台前的少年看了眼:“你俩一起的?”

“嗯,”想了想,季秋指了指鼻梁,轻声补了句,“姐姐,他这边受了点伤,用什么药好的快?”

王萍投给了季秋一个暧昧的眼神,“小男友还挺酷的,放心,姐姐会帮你保密的。”

季秋慌忙解释:“不是,他是我同学,刚搬来这里。”

王萍递给她“了解了解”的眼神,“你放心,我不说出去。”

看来王萍已经认定,季秋又窘迫又紧张,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好了,幸好路时予站的远,没听见,要不然就糗大了。

王萍不逗弄她了,转身取了药水装进袋子里,拿给季秋,“怎么不在医院陪你外婆?”

季秋:“出来和同学玩,晚上回医院看她。”

王萍安慰道:“老人家折腾不起,多陪陪她。”

“嗯。”季秋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姐姐,这多少钱?”

王萍摆了摆手,“没多少东西。”

意思是不要季秋的钱。

季秋执意要给,“我这儿有钱。”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皮夹。

看到她的动作,路时予走了过来,停在旁边,掏出钱包,“多少钱?”

简洁的款式,用的却是上好的顶层牛皮,王萍又看了看路时予的穿着,这才报了价格。

付完钱走出药店,季秋领着路时予往回走,想起还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犹豫不决好一会儿也没能问出口。

倒是路时予先停下了脚步,歪头看着她,眸光藏着困惑:“你知道我住哪儿?”

季秋摇了摇头。

他话里带笑:“不知道你往哪儿带呢?”

但你也没告诉我住哪里啊。

“哦。”季秋点了点头。

路时予见她傻怔着的样子,学着她的语气,微挑眉,“哦?”

季秋抬起头看他,更加不解。

有什么问题吗?

大概是折服于她的迟钝反应,路时予绷不住低头笑了声,看着她,像是怕她听不懂,放慢语速说道:“我住在老韩家。”

老韩家……

是外婆的老邻居了。

季秋脑子里的定位器锁定目标,“老韩家在我家对巷。”

“你家也住那?”

“确切来说是我外婆家。”

季秋还想和他介绍一些这边的风土人情,抬头瞥见少年淡漠的侧脸。

她表现的有点太激动了,连忙止住了口。

她低下头,默默带着路。

沉默再次横亘在两人之间。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渐渐西斜的日光攀爬在古老的围墙上,青石板上泛着斑驳光点。

快到老韩家的院落,季秋停下脚步,想到路时予刚才皱眉嫌弃的样子,对自己的脸上的伤不以为意,他回去也不会好好上药的。

迟疑了一下,季秋打开袋子看了看里面:有棉签药水,还有一排创可贴。

路时予侧眼看过来:“怎么了?”

季秋用力抿了抿唇,心跳如剧,手心里都被汗水濡湿,为即将要说的话狠狠深呼吸了一下,鼓足勇气强迫自己看他的眼睛,“你要不要先在这把药上了?”

路时予微微惊诧看了眼她,“这儿?”

“嗯。”季秋点点头,“我怕你回去忘记了。”

路时予没说话。

沉默的这几秒,季秋像是在等待着终极审判,紧张不安,甚至还有些后悔。

将手心的汗水不露痕迹地擦在衣服上,捏紧袋子提手,季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掩饰情绪。

突然。

太阳光被眼前降下来的一抹阴影遮盖。

路时予走近了两步,迁就着她的身高,弯下身,双手撑在膝盖上,模样看起来不情不愿的,闭上眼睛:“快一点。”

纤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根根分明。

“啊?”季秋懵了一下。

路时予睁开眼睛,看着她,“啊什么?我这又没镜子,看不到,你帮我上。”

然后重新闭上了眼睛。

挺直的鼻梁,羽毛般密长的睫毛,近在咫尺,看起来很诱人,季秋轻轻地咽了一下口水,压制着快要蹦出来的心跳,手忙脚乱地从袋子里拿出棉签,沾了一点药水。

她不敢挨他太近,一手捂着嘴,一手捏着棉签,轻轻擦在路时予的鼻梁上方。

即使这样。

他根根分明的纤长睫毛,日光下白透的皮肤,殷红的嘴唇,还有高挺的鼻梁。

每一分,不多不少,像是造物主最完美的艺术品。

还是无声地诱惑到了她。

这样的紧张感,隔着空气也能感觉到,更何况此刻,距离这样近,她拿着棉签的手都在抖,虽然已经努力克制了。

路时予突然睁开了眼睛。

季秋正拿出一个创可贴,猛地被吓了一大跳,手里的创可贴差点掉在地上。

女生吓懵的表情顿时引得路时予起了逗弄的坏心。

他半弯着身,勾着唇角,“这么点胆,还敢往那种地方跑?”

季秋脸红心跳,听出他话里的揶揄,又羞又燥,把创可贴往路时予手里一塞,“你自己贴。”

像是突然起了情绪,季秋往后退了一步,很想用手摸一下脸上有多烫,极力平静下来。

她气闷是因为觉得路时予太不在乎伤情了。怎么会有人把受伤当成儿戏?

路时予感受得到季秋的情绪。虽然没有深入接触过,给路时予的观感,她很少发脾气,最多就是一个人偷偷的躲在某处哭。

所以有些诧异和意外。

路时予往门口的石墩上一坐,懒洋洋地半掀着眼皮看着她,“你自己说要帮我的,怎么能半途而废?”

语气里的冷傲,给季秋产生一种错觉:好像是她求着他贴的。

季秋:……?

她什么时候说要帮他的?明明是让他自己贴!

这说的她自己都有点怀疑了。

她实在很好奇,不知道是她记忆有问题,还是他的理解能力有问题?

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季秋问:“我说过吗?”

路时予歪头看她,面露疑惑:“你没说过?”

“……”

接着,他手伸在半空,轻扬了扬眉,示意她接。

算了,就当是吧。

季秋忍着脾气,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过创可贴,见他似乎心情很好地勾着唇角,所有的郁闷都在看见他笑意的刹那烟消云散。

路时予配合地闭上眼睛。

季秋弯下腰,捏住创可贴两端,和坐在石墩上微微仰起脸的少年拉近距离。

这时才发现,他坐下是为了迁就她的身高。

刚才那一瞬,心跳加速大脑缺氧的感觉又回来了。

屏住呼吸,季秋竭力不让自己的眼睛乱看,把创可贴压在了少年高挺的鼻梁上。

由于他的鼻梁太高,贴不牢,季秋小心翼翼压了压鼻梁一侧,手指不慎碰到了他的皮肤,没等快速移开,路时予因触碰睁开了眼睛。

眸光深邃漆亮,透着微微冷感,自带冷傲。

看着她。

季秋紧张的忘记呼吸,连忙道歉,“对不起……”

路时予错开视线站起来,像是没在意的样子。

他注意到季秋背着画板,“你上哪儿?”

季秋舒出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装作镇静的回答道:“要去画室一趟。”

他临时改变了主意,“一起走吧。”

季秋楞住。

路时予解释:“我也去画室。”

这会儿季秋太紧张了,没有发现他话里的漏洞。

两人一起来到画室,谢飞在里面教课。

方晖靠着门边的台子,逗隔壁小孩玩,见路时予和季秋一起过来,惊讶道:“你俩怎么在一块?”

路时予淡淡道:“路上碰到的。”

方晖没把注意力过多放在这上面,因为有另外一件事引起了他的兴趣,一把勾住路时予的脖子,伸手要去揭他脸上的创可贴,“你啥时候改性了,都贴上这玩意儿了?”

路时予撇开脸,皱眉,“别碰,给我扯坏了。”

方晖更来劲了,“哥们儿,你这不是又去打架了,还整了个毁容。”

“毁容也比你好看。”路时予靠着玻璃门,懒散也自信。

这倒是真话,方晖无语反驳。

路时予身上讨不到便宜,方晖把目标转移到了季秋身上,“你是不是报了一千五?”

季秋点了点头。

“厉害啊!”方晖比了个大拇指,由衷道,“你们班女生都没人报,女中豪杰。”

路时予踢了脚他,“我们班的事情你那么清楚。”

方晖嘿嘿笑道,“我还知道你也报了项目,跳高对不对。”

路时予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你咋想的啊,”方晖又去勾路时予的肩膀,“你不是说不会报的吗?”

路时予轻扫向季秋,淡淡地收回视线,走到沙发那边坐下,明显不想搭这个茬。

方晖借着机会找季秋聊天,她心不在焉的,满脑子都在想刚才放学之前发生的事。

如果按照方晖的说辞,路时予不打算报名,可为什么又报了?

路时予给季秋的印象,不像是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人。

可能只是纯粹看不惯宋其,想帮她。

季秋朝沙发那边看去。

少年一手搭着靠背,敞着腿,坐姿不羁,垂眸注视着旁边蹲在地上画画的学生,日辉照落在他身上,温和柔软。

他实际上是一个好温柔的人。

季秋出神想着。

看见谢飞走进办公室。

季秋尾随谢飞进了办公室,拿出准备好的画交给谢飞过目。

这幅画是上次的作业,主题叫《空》。

老房子的窗户紧闭着,窗台摆放着一盆枯萎了的只剩下一片嫩叶的盆栽。

谢飞看了半晌,对她指了指画:“说一下。”

季秋沉吟了一下,“窗户后面的景象没画出来,不同的人会对它产生不同的联想。”

“很好,你能想到这个,立意很棒。”

“谢谢飞哥。”季秋没什么表情说道。

他又指了指窗台的盆栽,问:“这个呢?”

“我想留点希望。”停顿数秒,季秋缓缓说道。

谢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美术和摄影一样,讲究技巧,但更看重立意,画画和哲学一样,中国的艺术和西方的艺术共通点也在这里,不是要求画的有多像,而是传神,传神和像是不一样的。”

谢飞意识到这对一个才十五岁的女孩来说有点深奥,也不再深入展开,肯定了她立意很棒的同时,就这幅画给了她一些指导意见。

上完课是半小时以后了。

季秋从办公室出来,走到拐弯处的位置,目光下意识往沙发的方向扫去。

路时予没在那边。

季秋心尖一跳,失落顿涌上来。

难道走了吗?

正当她失望地撇开眼,目光不经意转了个向,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一排作品前面,在欣赏着这些画。

旁边有一个女生,看着像是高中生,在跟他搭讪。

季秋心跳加速。

她努力维持平静的神色,目不斜视走到路时予旁边,假装若无其事的,踮起脚尖把自己的画夹在上面。

身后,那个女生还在兴奋的说着话,在给路时予介绍自己的画。

路时予没做声。

他的不耐烦很明显。

隔着空气,季秋都能感觉到,为什么这个女生没感觉呢?还在不停说着。

终于。

像是忍耐到了极点,身后传来一个异常冰冷的声音,“我对你和你的画都不感兴趣。”

耳边叽叽喳喳的女生像是被瞬间按下了暂停键。

季秋自己都没发觉的暗松了口气。

女生离开了。

他们的侧面是大片的落地窗,从外面经过的人很容易就能看见这面作品墙。

而此时,接近傍晚的落日洒在地板上,淡淡包裹着他们。

少年单手抄兜,长身立在这片光芒之中,视线被女生新展示出来的画吸引过去。

“你画的?”一个声音轻飘飘落下来。

季秋顿了一下,仔细辨别他的语气,听不出来任何情绪。她收回手,重新站直,想到他刚刚的不耐烦,不敢多言,点了点头,简洁道:“对。”

注意到他认真看着画,季秋心跳再次压不住地悸动起来。

她想起,路时予妈妈是搞艺术的。

那他应该或多或少都懂一点吧。

像是被人检查作业,竟比刚刚拿给谢飞看的过程还要紧张。

“叫什么名字?”路时予问。

季秋反应过来,他问的是画。

“空。”

路时予微微点了点头。

“窗后面,”他顿了顿,侧头看向她,“有什么?”

似有若无的一眼,浅淡,却深刻。

季秋心跳莫名加快。

他竟然对她的画感兴趣?

也能明白她想表达的含义?

激动压不住,几乎是脱口而出,“你看到了什么?”

路时予盯着白光之下的画,眯起眼睛。

但是他没说话。

季秋望着他眼眸里亮起的光芒逐渐黯淡,不由又想起那天傍晚不小心撞见他独自抽烟。

在创作《空》的时候,她的脑子里无数次跳出这个画面。

转瞬之间,他的神色恢复如常,淡淡的问道:“你呢?”

季秋顺着画里的窗户望去,像是穿透出去看到窗外面的景象,她缓缓弯起唇角,“一片草地。”

“草地?”

“嗯,”季秋肯定地点着头,“春天的草地。”

“喏,你看,”她指了指窗台上的盆栽,“枯草逢春。”

枯草逢春。

像一下子被女孩的乐观点燃了。

路时予笑了起来。

也同时注意到。

一谈到画,她清澈的眸光湛亮。

整个人像是会发光一样。

他低声道:“不应该叫空。”

思忖了片刻,少年缓缓开口,“它最好叫希望。”

季秋注意到他的用词。

是最好。

也是希望。

方晖去楼下超市买完东西回来,拎着一个大袋子走进谢飞办公室,没会儿又出来,打断了这边两人的对话,“陈星落说明天去市区看电影。”

路时予拿出手机看信息,可有可无的轻嗯了声。

方晖问季秋,“初叶说了,你和丁月白也去。”

季秋楞了楞,掏出手机,十分钟之前简初叶发来一条信息,地址和时间都有。

还说会派车过来接她。

“她给我发信息了。”季秋说。

“行。”方晖打了个响指,搂上路时予的肩膀,“过会儿我们再去趟超市,买点吃的。”

方晖比路时予矮半个头,等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路时予皱了皱眉,甩开他往谢飞办公室进去。

季秋看看时间,她晚上还要去医院看外婆,等不到路时予他们走了。

和方晖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画室。

回去的路上。

夕阳残日。

想到今天所有发生的事情,季秋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层层云霞。

心情是被乌云遮盖的天空,透出一丝丝细微的光。

暗恋像密不透风的夏天里吹来的凉风,他给的很少,却能驱赶一整个酷暑的炎热。

是那些暗无天日的青春中唯一的光。

季秋闭上眼睛,对着秋日傍晚的晚霞起愿:“我爱的少年,愿你永远热烈如烈焰,余生不羁尽自由。”

落日将影子拉的斜长。

予时共秋色,山河俱失颜。

她的愿望,晚霞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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