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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郭守云显然不知道自己秘书的心里在想些什顾自的继续说道,“我现在的事也多了,集团这边的很多事务,我根本就忙不过来,尤其是商行方面,除了守成之外,我想不出那一大摊子还能交给谁……“商行不同于集团任何一块业务,那是咱们的根本,也是远东经济展的最大支撑点,”将女佣送来的温水递到小维克多的面前,又伸手替她抹去粘在脸蛋上的一点油污,郭守云继续说道,“把它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先生,你的意思是说,要将远商行交托给守成先生?”波拉尼诺夫讶然,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说道,“这,这稳妥吗?”
郭守云没有说话,不过他的眉头却攒得很紧,正如秘书所顾虑的那样,弟弟守成这些年虽然也具备了独当一面的才干,可是远商行这一块的东西毕竟非比寻常,它不仅掌握着远东地区上千万民众的储蓄款,还控制着远东共和国的政府财政税收以及每年的预算划拨,另外,这段时间,随着郭氏集团将影响力扩张到莫斯科,远商行在全联邦方位内的影响力也正在迅速扩大。切尔诺梅尔金目前已经有了全盘的金融行业整顿计划,只要久加诺夫上台执政开始,全联邦将会对所有私营性的商业银行展开全面的整顿,按照这项整顿计划,除了五巨头集团所掌握的五家商业性银行之外,其他的都将被取缔。毫无疑问,如果这项计划真的能够得以展开,那么今后远商行在联邦经济层面上的作用就会更加巨大。就是如此重要地一个金融机构,郭守云现在要把它交给自己的弟弟,这无疑会在郭氏集团内外围的利益群体内,产生很强的一股震动。
远东经营十年,郭守云现在所拥有地已经不仅仅是权力了,在郭氏集团所勾连起的庞大利益网络里,他拥有更多的是一种权威,对于那些跻身与这个利益网络内的人来说,他就是一个象征性的人物,只要有他在,很多事情大家都不用去担心,也不用去操心,更不用去耍弄心计。
可是现在呢,他突然要将代表着财权的远商行交给郭守成,这无疑会给某些人造成一个暗示素来多疑且手腕强硬的郭大先生要转交权力了,在这种情况下,一些老实地人就会产生狐,而原本就心存狐疑的人,则会“开动脑筋想问题”,类似这样的连锁反应,很有可能会带来某种不可预测的恶性结果。
那么,就像波拉尼诺夫所疑惑的那样,郭守云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真的要将权力从自己手中转移出去了吗?这个答案显然是肯定的,在进入废弃仓库,找到小维克多的那一瞬间,他就产生了分流权力的想法。
或许有很多人都无法理解郭守云这样做的真正原因,更准确地说,是无法了解他地思想,其实呢,他的脑子并不是多么复杂的外星机器,从根本上说,他与大千世界内的芸芸众生一样,都有着喜怒哀乐的平凡情感。
当初,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的心理怀着太多的怨愤,一个打着地方投资名义诈骗政府贷款的人就应该判处死刑,而那些动辄贪污数亿的政府官员,却只会判个开除党籍、无期徒刑地什么的,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公平可言吗?毫无疑问,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公平,那么,这种不公平又是什么造成的呢?很简单,两个字权力。正因为如此,基于一种前世的愤怨,郭守云在远东展开了他那充满黑暗色调的十年拼搏。
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就是在这十年时间里,随着郭氏集团地一步步兴起,有多少人流血惨死?有多少人生不如死?细数一下:郭守云在崛起之初,直接参与了瓦解布尔什维克党政权体系的阴谋,那一仗以民主激进派地胜利宣告终结,此后,大批前布尔什维克党的精英分子黯然退出政坛,一大批在战争中成长起来地苏联红军将领或自杀或销声匿迹。在这大汪血泊里,有郭守云创造的一部分成果;随后呢,在民主激进派实施私有化改革地过程中,他为了完成一个快速的资本积累过程,更是充分体现了心狠手辣的做人原则,在俄罗斯,尤其是在远东地区,无数家庭在这一股空前的盘剥浪潮中家破人亡;再之后,远东是平定下来了,可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力,郭守云先后对远东的政界、军界展开过数次清洗,这里面又有多少人死于非命?至于说莫斯科的情况,那就更不必讲了,现在回头看看,那批追随着叶老头的民主激进派人物,现在还有几个留存在莫斯科的权力核心内?
很明显。过去
是郭守云一生中双手染血最多地十年。如果说前世他身上太多不公平地话。那么今生他加诸在别人身上地不公平。恐怕要多地无法计数了。他地心里即便是有再多地怨愤。现在也早该消失殆尽了。
再。郭守云本身就是个很矛盾地人。他地性格中除了黑暗地一面之外。还有一部分始终都是那么地纯净。尽管这一部分少地可怜。可是在某些时候。它却能够起到很关键性地作用。
叶列娜之所以说自己看不透这个男人。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地身体里。还有这么一部分干净地地方存在。而在呢。在经过了十年地争斗之后。郭守云手中所掌握地权力无限放大。也正因为本身对权力地牢固把握。他现在也不用过多担心来自集团内外地危机问题了。故此。在失去了强大生存压力地情况下。轻松下来地郭守云。更多地开始考虑自身地问题了。
真地。在这个世界上。郭守云恐怕要比大多数人地想得开。在他地眼里。一个人人生中地精彩部分。并不在于死地时候拥有什么。而在于他活着地时候经历了一些什么。用句更加直白地话来说。那就是他所注重地是一个过程。而不是最终地结果。过去地十年对于他来说既是艰苦且处处透着危机地十年。同样地。也是他这一生中最为精彩地十年。在这十年里。他从幼稚走向成熟。从默默无名走向声威显赫。从一个边境倒爷走到全球巨富毫客气地说。一个普通人所梦想能够在生前做到地事情。他都做到了。有了这样地十年经历。他还有什么不知足地理由?
也许有人会说。花费十年时间夺取权力。那么十年之后当郭守云取得成功地时候。他不应该好好地享受一下吗?如果让郭守云来回答这个问题地话。他恐怕只会很蔑视地说一句:“整天想着成功之后如何如何享受地人。是永远都不可能获得成功地。”
基于以上种种,守云现在有了一个想法,他要一步步将自己的权力移交出来,在郭氏集团的几个核心人物中,做一个简单的分配夺取权力是一个漫长而又复杂的过程,同样的,分配权力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郭守云琢磨着,他在远东共和国总统的位置上还有五年时间好坐,如果在这五年时间里,自己能够抓紧一点的话,那么等到离任的时候,郭家在俄罗斯联邦的地位将会更加牢固。
久加诺夫的年纪不小了,在联邦总统的位置上坐上一任,估计也就差不多了,如果时间太长的话,左翼力量会显得过于强大,莫斯科的政权体系可能会走向失控,故此,五年之后,在他卸任的时候,久加诺夫将会被淘汰。至于说下一个总统的人选订在谁身上,郭守云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打算弗拉基米尔是个聪明人,他过去身上存在的最大毛病就是沉不住气,而且过于的一相情愿,喜欢将自己的意志看做是整个国家整个联邦的意愿。而等到五年之后,这个“年轻人”也应该更加的成熟了,同时呢,到了那个时候,联邦的新一轮改革也应该定了型,到时候再把他推出来,让他这个带着深厚远东背景的人入主克里姆林宫,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我的波拉尼夫,”郭守云并不去看自己的秘书,他专心致志的瞅着胡吃海塞的小维克多,看不经心的说道,“你应该相信守成的能力,他就像是一块海绵,用两只手指头,你能掐出几滴水,可你要是用尽全力去挤,呵呵,你就现其实他的肚子里是很有一些东西的。再说了,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所谓稳妥的决定?就像我们中国人所说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在更多时候,咱们所要做的,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考虑到的那些事情做好,至于其他的,那就要看老天的意思了。”
“那先生,你需我做些什么?”波拉尼沉默片刻,轻声问道。
“呵呵,你什么都不用做,”守云笑了笑,说道,“噢,对啦,你回头安排人与那个韩国是叫朴镐吧?就说我对他们那一款游戏设计很感兴趣,KB不愿意给他投资我给他投,不过前提是,联邦这边的代理权必须归郭氏。”
“哦,先生怎么对游感兴趣了?”波拉尼诺夫笑道。
“没什,”伸手在小维克多的后闹上抚摸一把,郭守云笑道,“我就是想给小宝贝儿找个消磨时间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