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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周易切了生日蛋糕许愿后才开宴,周远跟谢家小辈一桌。除了他和谢周易,全都是小孩。
他还挺有孩子缘,之前送的茶饼、薯干、巧克力,还有更早的旅行纪念品小鸟口哨,不知不觉竟已收买了孩子们的心,他们愿意亲近他。
大一点的两个侄女还煞有其事肯定道:
“你过了我们这关了。”
“我们同意你当我们的小姑父。”
谢周易被他们逗得笑不停,说:“小姑姑真是谢谢你们哦。”
后来吃完饭,刚放下碗筷,小侄儿就要从餐车里出来,凑到谢周易耳边,吐字清晰:“小姑姑,我想尿尿。”
谢周易便把他交给周远。
周远抱着小侄儿去了卫生间,带他上了厕所,之后还仔细替他洗干净手。
若是谢周易看到这一幕,她大概会想,他以后一定是位好爸爸。
出来半路遇到沈效南和钻石耳钉男二人,沈效南笑着向小侄儿张出双手,哄道:“宝贝儿,到表舅这儿来。”
小侄儿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他盯着他,不为所动。
沈效南便伸手去抱他。
小家伙这下子反应快,一转身搂住周远脖子,明显抗拒。
沈效南闹了个没趣,他倒也不勉强,捏捏他软乎乎的脸蛋,说:“瞧吧,跟你小姑姑学得好。”
小孩听见小姑姑三个字,便弯着两只大眼睛傻乐。
周远听懂了他言外之意,他没有跟他计较的兴趣。
沈效南对周远冷淡笑了下,钻石耳钉男对他点了下头,就错身离开。
周远抬步朝宴会大厅走,却还是听见他们的对话。
钻石耳钉男先开口:“看样子,谢家上上下下都认可他了。”
沈效南不屑:“认可又怎么样?又不一定能走到最后。”
“也是。不过他如果是个聪明人,就应该趁机往上爬,今天露这个面,够他好运一段时间了……”
周远眸光沉了沉,只当什么也没听见。
午宴结束后没多久,戴悦知道谢周易心不在这儿,便放了人。
谢周易只带走了周远送的礼物。
三个室友还有邵小林和付杭都贴心为他们创造二人空间,出了酒店,各自打车走了。
谢周易今天也没自己开车,他们拦了辆出租,报了一个商业街地址。
黄云念给他们推荐的地方,那里正在举行甜蜜冰淇淋文化节,晚上还有音乐表演。
上了车,谢周易问周远:“我现在可以看你送我的礼物吗?”
周远点头。
谢周易一眼就爱上了。
这是法国某大牌今年为七夕节推出的一条爱情宣言“oui”字母项链,简约精致,不张扬却情意绵绵。
周远挑了好久才选定的,现在看她喜欢,也露出笑。
谢周易知道,他一定费尽了很多心思,而且,这也是他力所能及给她的最好的。
她当即取出来,撩开头发,露出优美的脖颈,让周远给她戴上。
此后三年时间,平时不爱佩戴首饰的她,她每一天都戴着这条项链。
第34章 34
那天下午他们玩得很开心。
冰淇淋文化节真的很甜蜜。
七夕将至, 商场被包装成少女心爆棚的粉红色,打造了十几面土味情话墙供情侣们拍照。
比如:
“
你问我爱吃雪糕
还是爱吃冰淇淋
我『爱你』
”
“我爱你”那一行, 高度与大多数成年人相差不多。
男生站在“我”字的笔画起始位置呐喊,女生站在“你”字旁边的桃心下面, 侧耳倾听。
他们一个俊一个美,拍出来的照片比商场宣传画报还好看。谢周易对此兴致很高,每一面墙都没有落下。
两人还目睹了一场求婚仪式。
男女主角青梅竹马,相爱多年,后来因为不在同一个城市工作,而聚少离多。
今年,两人终于相聚在一起, 男生特地在女友生日这天,为她策划了一出惊喜。
最后当然求婚成功,他们紧紧相拥时, 无数粉白两色气球从天而降,浪漫到无敌。
谢周易感触颇多, 大半年后, 他们也将展开一段异地恋了。
她对他笑:“三哥你瞧, 多美好的例子。”
周远牵了她的手,笑容笃定:“我对我们的未来很有信心。”
谢周易笑容灿烂,心里美滋滋的。
后来他们去吃薄荷味的库克山新西兰冰淇淋, 喝名字叫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沙冰,喝碟豆花星空汽泡水,共用一个勺子一根吸管, 无比亲昵。
夜里真的有音乐表演,商场为了营造七夕气氛,请了三个民谣乐队唱情歌。
呢喃情话,加上了城市的名字,便多了世俗生活的温柔,格外煽情动听。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她说她喜欢郑州的阳光,巷子里飘满煤炉的味道,雾气穿过她年轻的脖子,直到今天都没有散去。”
“我坐在缙岭的落霞中给你写信,我在佛图的夜雨中给你写信,我在云篆的清风中给你写信,随信寄来一片春天的森林。”
……
……
他们喝着鸡尾酒,一直听到表演结束,出了商场,距离零点不到两小时。
a市的夜,灯光是橘橙色的,晚风仿佛刚从冷柜里溜出来,裹了丝丝凉意。
周远要送谢周易回家,酒精作祟,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抱住了他胳膊,说:“我今晚想跟你在一起。”
这话近乎直白了。
周远当即愣了两秒。
他晃神的功夫,她不由想,若是他拒绝,自己该多难为情呀。
周远没带她去邵小林那儿,就在这条商业街找了家酒店,开了一间房。
两人一前一后去洗了澡,夜已经很深了,他们躺到了雪白柔软的大床上。
这晚注定是要发生点什么的。
刚开始,谢周易和周远有一搭没一搭地刻意地聊着天,话题和专业相关,实在煞风景,渐渐无法进行。
房间里温度低,空调风口就在头顶,冷气从上面吹下来,拂在脸上,阵阵发凉。
“温度是不是开得太低了呀?”谢周易伸出手打开床头铜灯,那一小簇黄光尤其温润。
她半撑着身体,拿到旁边矮柜上的遥控器,摁了三四下升温按钮。
就是此刻,滚烫气息贴了过来,肩上过于柔软的湿热令她发颤。
谢周易心脏抖了一下,呼吸被封了起来。
他胸膛抵着她背脊,脸埋在她颈间,情意绵绵地烙印。
她缓缓松开手中的遥控器,咬着唇瓣,目光迷离朦胧,瞧着他们颈项厮磨的影子被灯光放大了,映在对面墙上。
谢周易唯一清醒的时候,就是当自己的连衣裙被他完好脱下来放在床头时,她想他是贴心细致的,这会儿都还惦记着她明日还得继续穿这条裙子。
周远并不像大多数毛头小子那样急躁,他十足耐心,还带着令她面红煎熬的笨拙,一点点从上至下探索,又一寸一寸向上抚摩。
他的掌心他的指,他的唇他的牙齿,全都附加了成年人的欲,温柔折磨着她。
意最乱情最浓的时候,周远拆开了酒店为客人准备的套子。
谢周易没好意思看他,她盯着不甚分明的天花板,说不清心中是不安还是渴望。
但她知道,她是自愿把自己完全交给他的。
他的温柔被生涩击溃了,尚没什么技巧可言,凭着一股猛劲横冲直撞。
最初那阵疼和难受度过去了,谢周易更多感受到愉悦。这种愉悦不单单是身体上的飘然感,更是内心深处,灵魂契合的满足。
她紧紧抱着他,后来产生强烈触电感的那一刻,微张着嘴偏过了脸,如痴如醉的眸子虚虚望着墙。
他们叠在一起的影子起伏晃动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静止。
谢周易累极了,睡得很沉。早晨被电话铃声叫醒,是戴悦打来的,她蓦然紧张,捡起地上周远的衬衫套上,去了卫生间。
戴悦倒没问什么,只是让她一会儿去看房子。挂电话后,她松口气,放下手机刷牙洗脸。
洗完脸,谢周易直起身子,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松松垮垮穿着他白衬的样子,后知后觉羞赧。
她出去时周远也醒了,他懒散靠坐在床头,目光直直望着她:“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