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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入圈久了,自然也知道一些避讳,所以这些年家里倒是没发生什么灵异事件,久而久之,她就不闻不问了。
最近,他收了一条玛瑙手钏,还有一枚古铜钱。
听说是一个地方来的。
玛瑙手钏造型精巧,章文清一眼就喜欢上了,央求着带了几天后,才还了回去。
“薛大师,能否麻烦你再走一趟?”周怡一字一顿,“帮我看看一枚古铜钱,和一串玛瑙手钏。”
薛大师又不是无偿帮忙的,他会收取一定的费用。
所以,才没有麻不麻烦一说,“如果真是墓里带出来的东西,那就真倒霉了。”
就拿那古铜钱来说,既然是墓里的,那就被称为镇棺钱。
这些钱是让死者在地底下花的,权当投胎买路钱。
俗话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拿了人家的买路钱,自然是家宅不宁的。
从头至尾,恍若隐形人的章文清脸色也非常差,她开口道,“是了,这半个多月来,家里的确发生了许多大事。爸爸买的那批肯定出玉的毛料,最后全部成了废料,两三桩生意也莫名其妙黄了。”
因为她身体不好,全家人都在围着她转。
自然而然,对于生意场上的事情,关注就少了。
舒昕抿唇添了一句,“破财只是开始,陆陆续续的,还会有血光之灾。”瞧着母女俩的脸色都不好,她难得宽慰道,“现在还不确定呢,别自己吓自己。”
没想到,简单的鬼上身背后,竟然那么错综复杂。
因着实在是忧心忡忡,周怡半刻都待不住了,“薛大师,那咱们走吧。”
实际上,她更想让舒昕跟着一起走。
可刚刚犯了一次蠢,绝不能再犯第二次了。
薛大师颔首,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小姑娘,你师承何人?”
这么钟灵毓秀的好苗子,他倒是想知道,被谁给夺了。
舒昕闻言,心情有些低落。
她有师傅的。
可是那也只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她的重生掀起了蝴蝶翅膀,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碰上师傅。
不过,不管能不能,教她本事、对她那么好的师傅,她总要去找的。
她还想知道,消失了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薛大师,我的师傅很快就会出现的。”
舒昕的失落只有一瞬,她很快就打起了精神。
薛大师神情复杂。
他倒是动了收徒的念头,可……他们之间没有师徒的缘分啊,“小友,有缘再会了。”
说完,他便跟着周怡走出了门。
临走前,章文清倒是没有忘记自己做出的承诺,把三绺头发留下了。
事实上,章家应该再给舒昕一笔丰厚的报酬,可情况复杂,一时间倒是顾不上了。
很快,店内只剩下了舒昕与店员。
舒昕觉得,连极品红玉都能拥有的致远斋,实力不容小觑,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三阴之地的玉石你们店里有卖吗?”
店员神情恭敬,“有的。”
舒昕心中一喜,“价格呢?”
“大约一百多万。”
舒昕:“……”她想了又想,终于把赊账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她面无表情,“等我凑够了钱再来。”
能得到纯阴之体的头发,已经是意外之喜了,玉石跑不了,她再想办法凑钱便是。
可想想一百多万的巨额数目,她就觉得有些牙酸。
说完,舒昕扭头就走。
店员连忙叫住了他,“小姑娘,你等一等。我们老板说,玉石可以赠送给你,就当结个善缘了。”
舒昕目瞪口呆。
这年头,一百多万的善缘简直不得了啊!要知道,整个舒家的存款,也就那么多。
可是,别的东西也就罢了,她笑笑就离开了,但这三阴之地的玉石,可以救命的。
舒昕咬了咬牙,“行。”
店员脸上毫无异色,他早就已经包装好了,顺手递到了舒昕手里,“老板说了,以后可以多来。”
舒昕从书包里拿出纸笔,认认真真的写下了一张欠条,“让你们老板放心,这钱我一定会还给他的。”
玉石与头发都已到手,她再无后顾之忧。
店员也没有拒绝,他笑着送舒昕离开后,又捏着欠条,飞快的去了后院。
后院内,大树参天,愣是多了一份清幽与静谧。
一个身着唐装的老者正泡着茶。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别有一番韵味,听见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他头也不抬的开口道,“收了?”
店员忙不迭点头,“您真是料事如神。”他伸手挠了挠脑袋,疑惑不解的问道,“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丫头而已,又何必对她那么好。”
崔老爷子笑笑,端是慈眉善目,“三阴之地的玉石,三绺纯阴之体,是用来布置聚阴阵的。要布置阵法,首先,就要有修为,你看,她年纪那么小,就有了布置阵法的能力,日后成就定不可限量,结个善缘罢了。”
更别提,刚刚致远斋内发生的一切,足够证明她的水平了。
最重要的是,一百多万对别人来说很多,对他来说,九牛一毛罢了。
店员又恭敬地退了下去。
——
钱菁走出舒家,心情少有的松快。
婚离了,钱要回来了,儿子的抚养权也到手了,就算一个人,也要好好的过日子。
就如舒昕所言,好日子还在后头。
想起舒昕的嘱托,钱菁连忙拿起手机给老同学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不好意思道,“林帆,我想麻烦你个事儿。”
林帆虽然与钱菁不是经常见面,但私交甚笃,他笑道,“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客套了?”
钱菁毫不尴尬,“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的孩子想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你也知道我们学校根本没资格,你看看,能不能在你们学校给她个位置。”
林帆有些为难,“你也知道,我们学校虽然有资格,但名额却是不轻易给的。如果随随便便的学生都来参加,考出了不理想的成绩,丢脸的不还是我们学校吗?”
钱菁自然理解,她连忙给出了一个折中的建议,“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可以带着她来参加你们学校的初试复试,等通过了,再去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林帆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就同意了。
如果钱菁推荐的学生真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获得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机会,他们学校自然不会挡了学生的路。
“那你让她准备准备,过两天就是初试了。”
钱菁听到准确的回复,心里松了一口气,“好的,谢谢你了啊。”
第18章
章邦城心急火燎地赶回家中。
他的出现,像是一枚定心丸,瞬间安了周怡与章文清的心。
瞧着妻子的眼睛红肿不堪,章邦城眉头蹙得紧紧的,他连忙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别难过,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周怡忍不住落泪,哽咽道,“邦城,有人要害咱们家呐,真是好狠的心。”
章邦城糊涂了,“你把话说清楚。”
可周怡只晓得哭,话也说的颠三倒四,一旁的章文清见状,连忙安抚周怡。
同时,她言简意赅地讲明事情的经过,“爸,刚才薛大师来过了,他查看了你最近得的那枚铜钱与玛瑙手钏。”
章邦城心里浮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那两样东西都不干净。”章文清心里也是气恼的,可性格使然,没表现在脸上,“爸,这些东西究竟是怎么得来的?”
章邦城喉咙口干涩极了,他根本说不出话。
好半天,他才憋出了一句,“铜钱与手钏呢?”
“铜钱与手钏已经被薛大师带走了。等把脏东西处理干净,他自然会再送回来。”说完后,章文清锲而不舍的追问,“爸,你回答我的问题。”
能活着谁都不想死。
她表现得再淡然,终究还是对死亡存在着畏惧之心。
对于罪魁祸首,自然是痛恨的。
章邦城别过眼,避重就轻,“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周怡终于停止了哭泣,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章邦城,音调尖锐,“咱们都要被害得家破人亡了,你还想包庇谁?章邦城,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咱们没完。”
章文清眼中埋着失望,可她依旧固执地看着章邦城。
见实在躲不过了,章邦城才狼狈地开口,“是孙耀。”
话音刚落,气氛陡然凝固。
客厅内,谁都没有说话。
孙耀的身世有些坎坷。
十岁时,他的爸爸因欠了巨额赌债,被债主活生生地逼死。而他的妈妈不愿意承担家庭的重责,没过两天就跑了,只留下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