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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跟个雪团子似的阿满叫两人看得挪不开眼,姬尚礼一双眼里光芒闪耀,伸出手,有些激动地说:“姑姑,我可以摸摸她吗?”
“当然可以。”
姬尚礼欢呼一声,就小心翼翼去握了小阿满的手,惊喜地道:“好软好软!”
谢星探长了脖子,也伸手去点了点阿满的小手,咧着嘴傻笑。
小阿满不怕生,多了两个不熟悉的人,被握着手,还直笑。
两人在她笑容中一颗心都要化了。
楚弈进来就见到两个男子汉毫无出息的样子,心底不屑嗤笑。
赵乐君衣服繁琐,怕硌着女儿,见楚弈过来,就把孩子递给他,自己要先去更衣。
小阿满一落到爹爹怀里,就开始手脚乱动,咯咯咯地笑。
楚弈低头看着,也跟着傻笑。
真的太可爱了!
谢星和姬尚礼一抬头,就看到威风凛凛的大司马,笑成了傻子,相视一眼。眼里都写着:女儿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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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回来还带着胡人的消息。
夫妻俩都换过衣裳,坐到桌案前,听谢星一一说来。
“北胡还是闹得分裂了,二王子被赎回去后,受到兄弟排挤,一怒之下带着自己的部下直接往西迁去。说是要脱离北部,北单于气得不轻,大王子顺势就逼得其他兄弟也纷纷离开部落,如今北胡往更北去的也有,往西边去的也有,战斗力大损。”
楚弈觉得这是好消息,捻了捻指头道:“散得更彻底才好,只要不靠近我国边界,他们爱往哪迁往哪迁。”
“这事要上报朝廷。”赵乐君也觉得这是好事,但还有要担忧的,“让加强西边的布防,西边还有小国,谁知道北胡会不会面上一套,背后却又跑去跟他人勾三搭四,准备暗度陈仓,卷土重来。”
这些事情都不得不防。
她总是敏锐的,楚弈赞同点点头,只能带着谢星再进宫一趟。
姬尚礼来了洛城,当然也要去见赵晋,跟着一块儿走了。
叫楚弈想不到的是,他从宫里出来的时候,连云和魏冲这斯居然乘虚而入,直接赖到他家里说要留下过年。
楚弈大过年的,拔了剑要跟两人决斗,被谢星死死抱着腰。
连云很淡定地走上前,在他快要吃人的目光中,低声说:“你不要药了?”
一句话,让楚弈霎时泄了气,憋屈得额头青筋直跳。
谢星看着突然就冷静下来的义兄,心中大呼奇怪。
不过大过年的日子,连云跟家里闹得一直就不愉快,魏冲在洛城也举目无亲的,楚弈到底是看在这些份上让两人留下来。打发住到最偏僻的院子,眼不见心不烦。
楚弈一个年就过得鸡飞狗跳。
出了年,赵乐君发现女儿衣服小了不少,握着她小手说这真是见风就长:“让针线房做吧,这样下去,你啥也不要干,天天给缝衣服就好了。”
楚弈正缝一顶小帽子,发现确实要赶不上了。
她怀孕的时候只想着做几身好穿,结果孩子长得快,忘记了要各种尺寸都留下一两件的。
现在做,也只能再往大了做。
楚弈也不纠结,把做好的大红帽子往小阿满头上一卡,满意地笑。
赵乐君以为他就那么收手了,结果过几日针线房的人来送小衣服时,说楚弈还跟她们要了布。
银锦听着抿嘴直笑:“郎君有时候躲到书房,忙道很晚才回来,估计是躲在书房缝衣服了。”
下午,楚弈从宫中回来,见到母女俩都在午睡,依旧去了书房。
赵乐君醒来后,披上斗篷,走到书房。
楚弈听到脚步声,手里的东西来不急藏,就被她撞了个正。
“你果然还是在做衣服……小心伤着眼了。”
赵乐君上前,指尖拂过他眼角,下刻动作就停顿在那里。
地上都是布料不假,可衣服的尺寸……她想到什么,心中一动,把衣服从他手中扯过来,往自己身上一比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在给我做衣裳?”
她手指摸着软滑的料子,高兴,又爱不释手。
楚弈见到她脸上的笑,伸手把人揽到怀里,亲了亲她鬓角:“还没有给你做过衣裳呢,不过女子款式有些复杂,不是多好。”
她什么都不缺,可能缺的也就是这份心意了。
他现在也只能给到她这些。
赵乐君抱着衣服,眼眶发酸。
然而到了晚上,她就觉得自己一腔感动喂了狗。
楚弈居然还用薄纱做了另外一套衣裳,连她的腰身都遮不住,被他就那么按在身上,狠狠地要了许久。
——果然男人的好总是不那么单纯!
时间如指中沙,很快就到了小太子的周岁,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王皇后被诊断出又有了身孕。
赵乐君赶进宫,就见到自家弟弟腼腆地笑着。
不过眨眼,她阿弟都要第二回当父亲了。
银锦在空闲的时候来到赵乐君身边,笑盈盈地朝羡慕地主子道:“小郡主也快满周岁了,公主也许很快就有好消息。”
好消息吗?
赵乐君伸手摸了摸平坦地肚腹。
没事,她和楚弈那么些年才有了阿满,近来两人恩爱的次数也不少,总会有好消息的。
是夜,赵乐君圈着楚弈的腰说:“楚郎,我们再给阿满添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吧。”
楚弈在耕耘中动作顿了顿,低头去吻住她的唇,没有回答。
第104章
“听说太子殿下当日是抓了玉玺,陛下肯定很高兴。”
银锦手里抱着书本尺子一应的东西,边往桌案上放,边侧头跟赵乐君说话。
赵乐君抱着女儿,正给她把踢掉的小鞋子给穿上,闻言低头道:“阿晋当时笑得确实很高兴,当年他抓周的时候,也是抱着父皇的私印啃……”
她话说到这里,却是停顿下来,眼中光芒一暗。
银锦跟着她身边久了,哪里不知道是让公主想起伤心事了,都想自打嘴巴,忙说起别的。
“公主看看还要添些什么?”
她们小郡主是姑娘家,肯定不会在桌案上匕首什么的。
赵乐君这才抬头,瞅了几眼,觉得就当是个热闹,也不太在意。
“等郎君回来了,你再问问他要添什么。”
她收起心里那份惆然,微微一笑,继续低头不厌其烦地把女儿又踢掉的鞋子给穿回去。
再有两日就是小阿满的周岁了,京城里的都关注着,唯独当事人还在调皮捣蛋,她的母亲父亲也是淡然处之。
小阿满的小鞋子被穿了好几回,终于知道踢掉也没有用,就从母亲怀里挣扎着爬站起来,嘴里奶声奶气喊着:“娘……抖、抖……”
“小郡主,是走……您跟奴婢说,走……”银锦听到小主子说话又走调了,忙在边上帮着纠正。
“抖、抖。”雪白的娃娃仰着小脸,咧嘴又道。
小阿满八个月的时候就会喊人,开口喊的就是娘,当事楚弈在边上,高兴得直咧嘴笑。后来才后知后觉的难过,女儿居然先回喊娘。
但是小阿满还是很多字发音不准,这个走字,银锦不知道教了多少回,还是走字成了抖。
银锦丧气地看着拉起赵乐君的小娃娃,怎么偏这个字说不好。
赵乐君好笑地看了眼尽心尽力的使女,让女儿拉着自己往门口气。
几日前还下了雪,院子两侧堆得厚厚一层,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小阿满走得到门口就不动了,伸手去指那些雪:“打、打荡!”
是要母亲带着去打雪仗。
下了雪的第二天,楚弈就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直接还丢到雪里去了,可把她吓坏。小阿满一点也不害怕,自己爬起来,跑得歪歪扭扭,就要阿爹抱起来再丢过去。
后来她也被楚弈拉到院子里,他拿雪球砸她,她不服气,两人就那么对着砸起来。
看热闹的小阿满就围着两人跑,咯咯咯笑个不停,把这个打雪仗给记住了。
赵乐君在女儿身边蹲下来,指着那些雪说:“阿满,那雪沾了灰,脏脏了,不能玩了。”
小阿满听得似懂非懂,但她知道脏脏。
她吃零嘴的时候掉了,娘亲都不会让她再吃的,说是脏脏,会肚子痛。
可她还是有些失望的,眼巴巴盯着那些雪,最后乖巧地转身,拉着娘亲的手又往里走:“糖糖。”
不能打雪仗,那她吃糖吧。
女儿懂事得很,赵乐君心都软了,让银锦带她进去,给她糖吃。她看着女儿乖巧坐下,然后就悄声走出去,沿着墙根慢慢走,终于看到一处干净一些的雪,是原本就落下来堆着的。她连忙蹲下,伸手去把最上面那层刨掉,但是忘记带盛雪的东西,想了想索性就用衣摆兜了一堆干净雪要回去。
楚弈从宫中回来,就看到妻子兜了一兜雪在墙角那里站起来。
没有穿斗篷,鼻尖都冻得通红,连忙跑过去:“你这是在做什么?!”
走进了一看,她抓着衣服的双手也冻得通红,二话不说把人推着进了屋。
“银锦,快找个盆来。”
赵乐君吩咐,楚弈见她还不撒手,着急的只能用手去暖她的脸,等她把雪放下就将人拉到寝室。
“快脱了!换干的,这都湿一块了!”
他急吼吼的,就怕她冻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