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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行囊之后,五人继续赶路。
一路上白雨泽很是乖巧,虽然长时间坐在马车上颠簸,会让人感到非常的疲惫,但是小家伙一路看到从前从未看到过的风景和人,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他开心极了。
“雨泽,累不累?”白雪有些担心,虽然一路过来,要么就是自己抱着他,要么就是洛明抱着,倒是不太颠簸,但是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坐车时间长了,也会觉得疲劳的。
小雨泽摇摇头,“不累,就是颠着颠着就总想睡觉!妈妈,我们要去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到呀?”
“雨泽乖,干爹抱着你睡觉,好不好?”
雨泽点点头,任由洛明将自己从妈妈的怀里抱了过来,躺在洛明怀里,安心的看着他。
“你先闭上眼睛睡一觉,等一觉醒过来,咱们就到了!”
洛明将白雨泽搂在怀里,温柔的轻拍着小雨泽的屁股,哄他入睡。
白雪看着眼前这样一幅幸福的场景,心理满满都是感动。她决定了,这次找到药王,若是自己的病能够彻底根治,等他们回到洛水部落,她就接受洛明对她的这份爱。与他生活在一起。
虽然不能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爱上他,但至少,现在她是很愿意跟洛明在一起的。
洛明带给她的安全感和归属感,无人能比。
天快黑的时候,一行人顺利到达婺城。
“天色已晚,先找个客栈住下来,明日再去寻找药王所在地。”洛明掀开车门帘,对赶车的洛丹说道。
“是!”
洛丹将车驾驶到一家客栈前面,吩咐洛溪进入客栈办理入住,待办完之后,洛溪回到车上,回复洛明。洛明才抱着怀里的白雨泽与白雪一起下了车,跟着洛溪径直回到了客栈房间里。
而洛丹则负责卸下行李,将马车赶到马厩里休息。
白雪跟在洛明身后一起上楼时,心脏突然莫名的抖动了一下。
“呃!”白雪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小声的叫了一下。
洛明听闻后,转身回头看向白雪,并等她一起同步,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又喘不上气来?”
白雪摇摇头,“没事,可能是这一路没有休息好吧。等下回房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大家都以为是白雪的老毛病犯了,所以没有在意。
坐在楼下一角饭桌上的白年桥正在喝酒,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名黑衣女子,步伐很是轻盈,身后跟着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怀里抱着一个酣睡中的小娃娃,身旁好想有个身材弱小的女子,估计应该是这孩子的母亲吧。
于是白年桥便没有在意,继续回头喝酒。
看来是自己又出现幻听了。
这些年,白年桥总是会产生幻觉和幻听。尤其是在喝上几杯白酒之后,眼睛看东西时一片模糊,总能看到凌心雪的身影,也能听到凌心雪叫他的名字。
若是当年凌心雪没有死,可能他们现在也会有这样的一副场景吧。父亲一手抱着幼小的孩童,一手搂着孩童的母亲,同样也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家三口的温馨画面,真是幸福。
却不太适合出现在他白年桥的眼中,这场面,太容易刺伤他了。
白雪任由洛明搀扶着自己,慢步走回了房间。这家客栈没有套房,只有单间,所以洛明只好单独住一间。
虽然他很想与白雪同住,但是想也不用想,白雪定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洛明将怀中熟睡的娃娃轻轻的放在床上,为其盖好被子以后,便嘱咐白雪注意安全,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即大声呼叫,他就在隔壁房间里。然后就非常自觉的退出了白雪的房间。
好在客栈的空余客房不多,只剩下三间,洛明一人一间,白雪和孩子一间,洛丹与洛溪则负责轮岗值班,轮岗时,另一个人在房间休息。
洛明离开白雪的房间后,觉着有些疲惫,想去找点酒来喝喝,一路上因为要照顾白雪母子俩,自己一直没敢喝酒,现下喝点酒来解解乏是最好不过了。于是便走到客栈的厅堂里,找掌柜要了一壶白酒,二斤牛肉。
因为已经过了饭点,所以厅堂里的人并不多。除了掌柜的和店小二以外,吃饭喝酒的就只有洛明和白年桥了。
两人分桌而坐,各喝各的酒,互不干扰。
两人相同的地方就是并不着急着吃喝,而是怀有心思的小酌着。
酒喝了一半后,洛明想起要向掌柜的打听一下药王的下落,于是便问道:“掌柜的,听说你们婺城有个医者医术异常的高明,被人称作药王,是吗?”
白年桥听罢抬头看了看坐在斜对面问话的人。
“原来贵客来婺城也是来寻这药王的呀?”掌柜的点头,好像已经习惯了被人这样询问,于是不紧不慢的回答:“有的,有的,每年来此处寻找药王的人不在少数。贵客可要有个心理准备呀,听说要找药王看病的人排队已经排到了两个月之后了。瞧瞧,我这个客栈里,就有一半的人是在等着找药王看病的。有的都已经排队等候了一个多月了。”
“是吗?那就说明这个药王确实很厉害嘛!”
“厉害是真厉害。”掌柜笑着说,“可这药王的脾气也是同样的厉害。只要是让他看着不顺眼的人,就算是死在他的面前,他都不带抬眼的。还有,听说去看药王的,你若是带礼物过去,他会按照对你送的礼物的喜欢程度来给你排看病的顺序。也就是说,带的礼物越是让他满意,你就能更早的治病。”
“送礼?”洛明听宫中女医师说过,这个药王是她的知己,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是知己,那么这个药王的心性就应该跟这女医师的差不多呀,不应该是爱财之人吧!
于是洛明便问道,“这礼物可有什么特别的讲究?”
“药王对礼物的要求有点怪异,常人寻摸不透。有时候去求医的人送去一箱金银财宝,反而被药王给赶了出来。而有的人送了一篮子蔬果,却被立即请进去治疗。所以,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贵客,这就要看你是否与药王有缘了!”
洛明低头,掏出衣袖里的一个锦囊。这是出门前,女医师交给他的。里面装着的是她的一枚发簪,据说是药王当年和女医师分开的时候,亲手制作送给她的。使用檀香木制作而成的木簪。
或许这个东西比任何礼物要好用的多吧。时隔二十余年,希望药王还能认得出这枚木簪。
洛明余光中感觉到斜对面的男子在看着自己,于是便抬头将眼光迎对上去。
果然,对面的男子正端着酒杯看着自己。
“兄台莫非也是来寻药王的?”对他与掌柜的话题感兴趣,无非说明对方也是来寻药王的。
白年桥颔首,接着便苦笑道:“若这药王能医治心病,朕——咳咳,那我倒是很想去看看。”
“心病?我妻子换的也是心病,连带着呼吸也有些困难。”洛明不知道白年桥说的心病非彼心病。
白年桥笑了笑,“既然兄台是带着妻儿前来,那我就不跟着凑热闹,耽误兄台的妻子寻医了。”
“你不治了?”
“我的病无药可治,所以即便见了药王,药王也是无计可施的。”
“兄台还没有看过药王,怎知无药可治?”
洛明对待疾病还是抱着积极开朗的态度。
“怕说出来会让兄台笑话,我乃是心系亡妻所致,并不是寻常心脏疾病。自然是无药可治了。”
“抱歉,提及了你的伤心往事。”
他能明白相思的痛楚,他心心念念的人儿虽然并没有跟他在一起,但是能每天都看到她,每日都陪在她身边,比起再也看不见要幸福多了。
将一壶酒喝罢,洛明起身拜别,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白年桥将酒肉吃完,也上楼回房。
经过白雪的房间时,停住了脚步。愣了一愣,便又抬起脚继续前行。
“看来,我又产生幻听了。方才又听到了你的声音。”
白年桥自言自语道。
这些年他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了,习惯了对着空气说话,习惯了将心事说给空气听。仿佛空气里还有凌心雪的影子,还有凌心雪的灵魂在。
“你是回来看我了吗?”白年桥自言自语着,因为喝的有些多,脚步也不再稳健,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索性也顺利的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厢房门刚关上,凌心雪房间的门便被打开了。白雪端着一盆衣服走了出来。
两人一个关门,一个开门,巧妙的错过了。
白雪想趁着白雨泽睡着了,去把他换下的衣服拿去洗了。晌午的时候,太阳太毒,小孩子又喜欢蹦蹦跳跳的,便出了汗,方才白雪将他寒湿过的衣服换了下来,给他换上干爽的衣服,睡着会舒服许多。
然后拿着房里的小木盆,想出去寻个浣洗衣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