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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屠宰厂,破旧的大门布满铁锈,院子里充满了冲刷猪狗器脏时流溢的血水、粪便等物,在火辣辣的太阳照射下散发出一股股腐烂、腥臭的气味,肥胖的苍蝇嗡嗡的清唱着,配合里间不时传来的杀猪般的嚎叫,肥狗的吠叫,给院子里凭添了一篇伤神的乐曲。
里间的一个房门突然被人暴力的从里面砸开,只见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的男子愤愤的从里面冲了出来,鸡窝般杂乱的长发几乎把脸型全部遮住,只能依稀看见嘴唇上稀疏的胡渣子,上身穿一淡蓝色背心,在腰间系着一条乌漆麻黑,血迹条条的围裙,脚上踏着的一双塑胶鞋几乎快延伸到膝盖,右手上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还有斑斑血滴往下流淌,很显眼一头猪或者狗刚刚在他的手上丧命。
眯着双眼无神的看着天上炽热的太阳,忽然暴起大吼:“老天啊!日你祖宗哩,我张天啸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三流本科生,他妈的就沦落到这里杀猪,还有天理吗?”说着手中杀猪刀扬扬着向天劈砍开来,惊起满院的苍蝇“哄”的一下漫天起舞,在张天啸身周嗡嗡的飞舞着,爬的张天啸满头满脸满身都是,张天啸气恼的挥起手臂往身散上拍打,可那苍蝇就像闻到张天啸身上的腥味,臭味,血味一样,无论张天啸怎么拍打,那苍蝇就想认定了他一样,只定定的往他身上飞。
张天啸满脸的恼怒,一边挥打着苍蝇,一边咒骂:“他妈的贼老天欺负人,你们这些臭苍蝇也来聒噪!”
张天啸骂的过瘾,挥的起劲,活脱脱一个泼妇骂街,他用杀猪刀指着天上的太阳,好像那太阳和他有万世恩怨,张天啸骂的口干舌燥,晒的脸红肤燥,那汗水噗噗噗地顺着脸暇直往下流,好像也闻到了地上血水的腥臭味,迫不及待地要去和她们汇合。
突然里间传来一声凄惨的嘶叫,那叫声中好似也充满了无穷的怨气,愣愣把张天啸吓了一大跳,那叫声代表着一条大狗又葬生在了自己的同事手里,可是那叫声中的怨气好像突破了房屋,冲破了空气,硬生生的传到了张天啸的耳中、脑海里。
张天啸摇摇头,好似要把那怨气从自己的耳中、脑海里摇出,他愤愤地低声怒骂:“死了都不安生,一条畜生也来聒噪。”
忽然一团黑云突兀的出现在天空,好像感觉到了张天啸对太阳的愤恨,一把将那讨厌的太阳遮盖住了,张天啸只感觉一片阴凉,还没待有其他反应,那黑云中突然一声霹雳,白生生的一道雷电通过张天啸手中的杀猪刀直把他劈了个外焦里嫩。
在失去意识的一刹那,张天啸恍惚中看到在那遥远的天际,一群衣甲鲜亮,头戴金盔,手拿金锤,而那无穷雷电正从那金锤中喷出直射向下方一男子和一条大狗,那男子衣甲破烂,额头好似有一孔洞,正汩汩往外溢血,那狗一丈大小,皮毛焦黑,在屁股处一片嫣红,也有大股大股鲜血往外流。
初生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张天啸奋力地想睁开双眼,那眼皮却似乎坠着沙袋,睁开很是费力,脑袋昏昏沉沉、嗡嗡蒙蒙疼的厉害,脑海中好像万雷轰鸣。张天啸艰难地做起来,浑身的骨骼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那样的晦涩、酸痛,提不起一丝力气。眼神还有些迷离,初生的阳光也是那样的讨人厌恶,明亮的光线更加增加了张天啸睁开眼的难度。
抬起手揉了揉胀痛的额头,恍惚间感觉额头上有许多的毛发,张天啸也没有在意,他的头发一直很长,额头是完全遮盖住的。
头好痛!手指的揉捏也只是稍微缓解了一丝痛涨,忽然揉捏的手指定住了,微微皱起眉头,张天啸这时才感觉有些不对,为什么手指和额头接触的地方都是毛发?就算自己的头发再长,揉捏了这么一会也该把头发分到了一边才对。
再一次用力的睁开眼睛,也许是手指的揉捏起到了作用,又或者是眼球适应了外面的光线,这一次张天啸完全的睁开了双眼,在他的双眼注视下赫然是一对毛茸茸,黑乎乎,还有一些焦臭味的狗爪子。对,没错,是狗爪子,还是一双在火烛上熏烤过的特大号狗爪子。
张天啸愣住了,他完全摸不着情况了,使劲的摇了摇头,也许是昨天杀狗杀的太多,还在做梦呢!可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那双熏烤过的狗爪子,目光下移,入眼处全是毛茸茸、黑乎乎、曲卷卷好似熏烤过般的皮毛。在那屁股旁边还有一潭发黑的污血,从屁股上隐隐传来的阵痛可以确定,那摊血绝对是从自己身上流出来的。
张天啸的大脑彻底断短路,满脸的惊骇,如果能透过他那张带毛的狗脸,看到里面的皮肤绝对是煞白,煞白的,浑身哆嗦着,就是刚看过最恐怖、最阴森的恐怖片的小女生的神情也没有此时张天啸的神情骇人,也许比那被惊吓到的小女生唯一强点的就是他没有那尖锐的吼叫。
张天啸直愣愣的坐在地上,满脑子的空白,没有任何的思想,他不能接受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一条丧家狗,从这狗的模样来看,就是一条活生生的丧家之犬。
整个世界好像都处于空寂之中,在这个世界里只有张天啸一个人,不,一条狗孤单、寂静的坐在那,那叽叽喳喳的鸟雀好像只是张着嘴,却没有任何声响发出,它们好奇地看着张天啸,却不能引起张天啸一丝的注意力。
太阳慢慢的爬高,从早晨的温暖,到中午的炽热,火燎燎的,让人很是难受,叽叽喳喳的鸟雀也不再鸣叫,躲在阴凉处无聊的啄着自己的翅膀。肚子里传来咕咕的鸣叫,把张天啸从空灵中拉了回来,他苦叹一声,这难道就是他杀了一千多条大狗的报应吗?张天啸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肚子又一次提出了抗议,暂时的让张天啸从变成一条狗的苦闷中解放出来,不管怎样先把肚子解决了再说,他往四周打量了一番,这明显是一个山谷,周围隐隐能看到高山耸立,青草幽幽,树木森森,空气清新,在那远处更有各种花木争艳斗齐,微风过处,传来阵阵花香。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张天啸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一点点,只是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跑到了这里,还成了一条狗?一想到这个,张天啸刚刚缓解一点的心情,又迅速恶劣起来。
突然,张天啸瞪大了眼球,盯着身后三米处一个地方,那里有一具尸体,蜷缩着躺在那,头发蓬松,满脸焦黑,穿着一件依稀还能看出是蓝色的背心,那腰间恶心的围着一条脏、破、烂的围裙,脚上还套着一双快过膝的塑胶鞋,最让张天啸惊骇,脸色发白的是那尸体手中还握着那漆黑的刀,那刀怎么看怎么像一把杀猪刀,只是和张天啸的那把明晃晃的杀猪刀在颜色上有些区别罢了。
张天啸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刚要向那尸体走去,噗通一声又跌坐在了地上,他苦闷的看了眼自己的四肢,他现在是狗,根本不能用双脚走路,看来为了适应这个世界,他首先要学会用四条腿走路啊!
没奈何,既然变成了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用四肢爬吧!哆哆嗦嗦地向尸体爬去,屁股上的伤口还隐隐传来阵阵刺痛,张天啸感受到从没有过的屈辱,他是人,现在竟然用四肢来行走。
三米的距离好似有三里那样远,张天啸终于挪到了那尸身旁边,把尸体脸上的头发掠到一边,张天啸定定的看着那张脸,那是一张多么熟悉的脸啊!这尸身赫然和自己在屠宰场的装扮一样,那脸上的焦黑、杀猪刀的乌黑应该是被那雷电所劈。
看着自己的尸体,再打量下现在的狗身,好大一条狗啊,粗略估计有一丈大小,怕不是要成精了,张天啸满是惊奇,脑海中那昏迷前所看到的景象出现在眼前,那毛茸茸,黑乎乎,屁股上还留着血的大狗不就是自己现在的样子吗?
张天啸赶紧向四周寻找,黑狗既然变成了自己,那额头血洞的着甲男子在哪里?张天啸蹒跚着四肢找遍了周围一里的地方都没有任何发现,倒是对这个山谷有了一点认识。他还发现了一片长的像西红柿的植物,上面缀满了青色,红色的果子,那个头倒是和西红柿差不多,饥饿的张天啸也不管有毒没毒,捡着发红的果子海吃了一通,那果子倒也清甜,还夹杂着点酸味,缓解了些许饥饿。
重新回到尸体边,张天啸开动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强迫自己去分析这件古怪事的始末,可想的头皮发麻也没有任何的头绪,唯一分析出来的就是他和那领着黑狗的着甲男子同时被雷劈了,那男子不知道被劈去了哪里,而自己却被劈出了魂魄,附身在了这条黑狗身上。
好吧!变成狗就变成狗吧,看着身形,怎么也算独一无二了吧!张天啸突然之间想开了,被雷电一通神劈没死就该烧高香了,张天啸自我安慰,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变成狗的事实。
张天啸接受了变成狗的事实,他重新打量起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这里有着粗大的古树,看那高大的树冠,树皮凌厉,好似刀口,树叶如镰,迎着光线折射出波波耀眼光芒,这绝不是张天啸所认识的任何一个树种。
那漫天遍野的花草、藤枝相互缠绕,孜孜绵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还有那以古树筑巢的鸟雀,奇形怪状,鸟冠肥大如蒲扇,鸟羽却像是张天啸熟悉的麻雀,只是个头却比麻雀大了好多倍,更奇怪的是,尾巴上光秃秃,没有一根尾羽。
很奇怪,在这里张天啸并没有发现野兽。
张天啸惊奇的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新奇,不知不觉间太阳已西斜,眼看着天要将黑,张天啸捡起那把杀猪刀,狗爪子呆板的很,连续抓了几次才把刀捡起,张天啸苦笑,看样子他要首先学会怎样做狗。他感到一阵别捏,他是人,为什么要学习做狗?心里一发狠,就算变成了狗,也要当人活,潜意识中把自己当成狗就真成了一条狗,人嘛,要用双脚走路,要用双手做一切事情……后腿着地,前肢抬起,噗通摔倒,再来,后腿支起,前肢上抬,噗通,摔倒……咬咬牙,继续。
一遍遍摔倒,一次次爬起来,再摔倒,再起来,不知道经过多少次的努力,终于有了一点成绩,毕竟用双腿走了20多年的路,当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张天啸可以用双腿颤颤巍巍的行走了,虽然走路的样子像一位呀呀学步的孩童,他的心里仍然充满了喜悦。
蹒跚着两条后腿,张天啸向他发现的那片果林走去,到了地方,挑拣着红透的果子摘下吃了,狠狠的饱餐了一顿,张天啸感到一阵阵的疲惫,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可马上又呲着牙欠起右臀,这时候他才想起他的屁股受伤了来着。刚才练习走路的时候因为太专心,选择性的忽略了屁股上的伤,现在一切放松下来,他又是很用力的往地上坐,屁股上的伤痛马上双倍发作起来。
稍微处理了下伤口,张天啸又蹒跚着双腿来到尸体旁,他怕半夜里自己的尸体被野兽拖去,尽管白天没有在山谷中发现有野兽,可他还是不放心。把杀猪刀抱在怀里,没来由的张天啸有了一丝安全感。张天啸用狗爪子弹了弹刀身,这杀猪刀虽被雷劈的乌黑,声音很是清脆,似乎比以前更显坚硬了。
一阵阵倦意袭来,这一天发生的事花费了张天啸全部的身心,紧挨着自己的尸体张天啸躺了下去,今天倒是一个有月的夜晚,看着那半圆形的月亮,好像比家乡的月亮分外的明亮,层层光晕撒照在身上很是舒服,有种暖洋洋的感觉,张天啸没有注意到,他屁股上的伤口在月光的照射下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旷野上传来悉悉索索的虫鸣,张天啸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恍惚中他向那些树冠上栖息的鸟雀扫了一眼,那些鸟雀对着月亮张大着嘴,好似在吸收月之光华。
张天啸做了一个很奇怪、很混乱的梦,在那梦里他是一条大狗,他有着自己的名字,叫哮天犬。他还有一个主人,在梦里他的主人是一个战神般的人物,他的名字叫杨戬,张天啸很熟悉的一个神话中的人物,而且和记忆中的神话人物一样,在双眼之间有只竖目。
在梦中他随着他的主人一起修炼,一起成长,一起战斗,一会儿战梅山七怪,杨戬手持三尖两刃刀独自一人战六大怪,而哮天犬战一怪还很吃力。打着打着忽然又随着主人去劈山,可是为什么要劈山呢?那座山叫什么名字?在梦中却很是模糊。两人的兵器和那山体发出激烈的碰撞,刚劈了几下大山,又跑到了天庭凌霄宝殿,主人杨戬好像在和大天帝争吵着什么,哮天犬化作人形,默默守在杨戬身后,双眼警惕地盯视着满殿仙臣,杨戬的表情很是愤怒,而大天帝却平静的很,用冷漠的眼神看着杨戬。
一会儿又跑到一个宫殿,那殿似乎还有个名字,在梦中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张天啸就随着杨戬在那宫殿修炼,一会儿那梦又成了和一个猴头战斗,那猴头很是厉害,他的变化之术不次于杨戬的八九玄功,主人杨戬根本不是对手,张天啸依稀感觉杨戬并没有用全力,最后哮天犬扑了上去,配合主人堪堪将那猴子打败。
一会儿那梦又成了哮天犬跟随主人劈山,脑海中的记忆这是第三次了。杨戬拼命的劈着山体,可那山却坚固的很,最后杨戬发泄完了全部的力气,那山依旧没有任何动摇。
又是修炼,在梦中的记忆这次修炼经过了很漫长的时间,杨戬把全部心念都放在修炼上,这次有了突破性的提高,还是那座山,可是这一次却有天兵天将阻路,杨戬在和那些领兵的将领争辩着什么,在梦中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梦镜到此突然中断,好像转移到了另一个片段,杨戬睁开额头竖目,那竖目有无穷威能,杀死杀伤大片天兵天将。
场景又转,这时的杨戬竖目在汩汩流血,额头上好似开了一个血窟窿,衣甲破损,很是狼狈,但是手中兵器仍然紧紧的握住,哮天犬紧随在杨戬身边,屁股上碗口大一伤疤,精神萎靡,但双眼却放出仇恨的凶光,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天兵天将,在眼角底部布满了悲哀。
梦境再转,万雷咆哮,千名天兵手拿布雷锤,运起仙力,狠命的发射雷霆,杨戬和哮天犬一起经受万雷洗礼,狼狈的抵抗着雷电的轰击,浑身散发着一股焦糊的臭味。
梦境到此结束,啸天犬处于昏迷中,在昏迷前,杨戬仍在战斗着。
幽幽醒来,天已大亮,鸟雀在叽叽喳喳的鸣叫,张天啸狠狠的摇了摇头,脑袋昏沉的要命。睡了一晚不但没解除疲乏,好像更加疲累。
慢慢的,张天啸想起了昨晚的梦境,一幕幕,一段段都是那样的清晰,好像印在自己的脑海一样,更好像那本来就应该是他的记忆。再看看自己现在的形体,和梦中那哮天犬的形象多么的吻合,张天啸有了一种觉悟,他的灵魂附身在了哮天犬的身上,而哮天犬的神魂却在那万道雷霆下被击成了一块块的碎片,也就是那梦境中梦到的一切,不,那根本就不是梦,那都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全部让张天啸继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