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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含!你在搞什么东西!”他从不关心女儿的內心,所以对于郭红含这样的行为,也根本无法理解。
“爹。放他们走!否则我立刻死在你们面前,我数到三。一。”她开口数道。见父亲迟迟不回应,心灰意冷,又把剑靠近了一点,“二。”
李安通心想,若是她真敢动手,自己拼着一死,也要抢下这把刀。
“好!你们走吧。”郭嘉树挥手示意手下人收刀,背过身去,“你们走吧。都走,全部都走。永远都不要来长安城!”
他们退离长安城,连同郭红含。一行人赶到黑水镇,夜已深。黑水镇是途径长安城的重镇之一。到达之际,也是分离时刻。巷子的十字路口,郭红含含泪看了一眼裴俭,转身离去了。
来凤儿道,“她也算对你情深义重啦。”
裴俭道,“她不是对我,是对她的第一个男人。”
“第一个男人很重要吗?”
裴俭想了想,道,“也不是很重要。”
“就是嘛!如果是我,绝不会念念不忘。”来凤儿救出了裴俭,又能和他相认,两人再做姐妹,心情好得很,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撒娇道,“行云。你别离开我了。”
“好。”裴俭温柔地笑。他欠三生阁的,终于也还清了。以后他就是自由身。
而李安通和赵启秀打算等到蓝正青稍稍好转,再回长安找顾小楼他们,然后和他们一起离开长安,回龙城。不过,在此之前,有些疑问要解决一下。
从蓝正青房里出来,赵启秀借机问海棠,“你母亲和何荩城是什么时候达成的协议?”
海棠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应该老早了。母亲做事情一向很有计划,她和真姨两人应该早就谋划好了吧。”
其实一开始,楚三生合作的对象就不是何胤钦,而是何荩城。他借她声势威望,允诺她荣华富贵,她做那个周转的人,勾通西卫和何家军,再引他侄子何胤钦入城。
本来就是一桩互利互惠的买卖——楚三生报仇雪恨,何荩城出山夺权。可是楚李两人还是低估了何荩城的野心和城府。
这个人所求的从来不是皇帝的宝座,而是专属于何氏的荣耀。他不是哥哥何贤,为集权,就诛杀囚禁亲近的人。何荩诚还是愿意尊重哥哥。他想要的只是重新被重用,至少让他重新带兵。
再说了,杀了何贤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反而招来千古骂名。他不是那样的蠢人。所以他不惜背叛盟友,镇压西卫,甚至想杀了楚三生和侄子何胤钦来获得哥哥的信任。
问题是他没想到,这一步变数,提早被楚三生他们探知了。
楚三生一早就知道,何荩城不能全然相信。他们也不是贪心之人,只是希望借助何荩诚的势力,打压宋家,让郭宋何三虎相斗,他们好借机归隐山林,退出长安城。
楚三生还开出条件,她会和她的人在他有生之年,绝不踏入长安城半步。同时会帮他杀掉何胤钦,还说这个人必须由她来杀,换个人都不行。
不仅杀何胤钦,还会帮他打压郭嘉树。
何荩城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因为何胤钦作为乱党,是必死的。不然何贤怎么会真的相信他?可是他不能杀他,这会让他的属下寒心。这把刀必须交给别人。
这个别人是楚三生。
好机灵的女人,可是也不过是个女人。何荩城想,这个聪明的女人不过想活命。那就让她活下去好了。反正他想她什么时候死都可以。
杀何胤钦,同时打压郭嘉树,一场安排好的《蕉下梦》就完成了这项任务,一石二鸟,堪称完美。里面的主角是裴俭。
海棠交代完。赵启秀默然良久。这场游戏,何荩城自以为占尽便宜,可谁胜谁输,大家走的瞧。
“那个射箭的人是谁?”李安通说过,射箭人箭法极好,既然是郭嘉树是被针对的一方,肯定就不是苗青了。
海棠道,“不知道。母亲没跟我说。不过,那狗也是那人的。也是母亲让大黄去找你们。她在和何荩诚做交易的时候发现了来凤儿的行踪,这才故意放松戒备,让你们救走裴俭。”
赵启秀暗想,这个女人会那么好心放过裴俭,可能还是看在李荁真的面子上吧。
海棠说完,回房见母亲。
“都说了?”楚三生问。
“嗯。”
“没有多说吧?”楚三生问。
海棠道,“阁主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敢有所欺瞒。”
楚三生微微一笑,“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别总是叫我阁主,多见外。过来吧。”她朝着女儿招招手。“我走了,你就跟着赵启秀先吧。”
海棠一脸错愕。“为什么?”
“找你弟弟啊。西卫如今乱得很,你弟弟肯定不会坐视不理。你帮我多看着点他。他可比你乱来。”
不让海棠一起,楚三生还有她的考量,她离开后,知道他们住处的人越少越好,包括她的女儿。
“知道了。就你和真姨,没有蓝叔叔吗?”海棠看蓝正青这么为李荁真,很是感动。
“你母亲我照顾不好你真姨吗?”她没好气地说,“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楚三生的女儿,连个男人都把握不住。”
海棠被母亲尖锐的话语伤到,脸一红,不敢再说,默默地退出去了。
果不其然,蓝正青一待伤势好转,就收到了李荁真留书一封,说是为了不连累他,已和楚三生先行离开,有缘再见。蓝正青恨得咬牙切齿。
好一个楚三生!好一个楚三生啊!
他猛的想起也许三生阁被烧也是楚三生做的,可能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决定了要和阿真离开长安城。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来凤儿和裴俭倒是心情不错。在正式和赵启秀他们分别之前,他们决定像刚认识一样,为他们献歌舞一曲。
曲子叫《云荼月灿》,由行云作曲,星河编舞。
李安通问,“你们为什么叫行云和星河啊?”
来凤儿嘻嘻道,“正所谓,行云过后星河灿嘛。对不对,行云?”
裴俭点点头。他恢复男子的模样,倒的确有几分跟阿衍相像,可他皮肤更白,人也丰润一点,跟阿衍的一头银发比起来,他的黑发更具烟火气。
跟当初一样,两人换上水袖白衣青衣,亭亭而立,一个妩媚动人,一个清秀可喜,远处望着是一对好姊妹。他们选择在高台上弹琴起舞。
这山阁是黑水镇唯一的风景点,名字也取得雅致,名为致雨阴阳台,分左右两座,相对而立。
起舞之时,有人随琴声吟唱道,“山之葳蕤洗红尘,红尘曲中有本真。吾愿意等,等一个过往的人。等到山合,水枯,花谢,鸟尽。问山问曲,是人不来,还是吾未等?”
他们打眼望去,只见致雨阴阳台的对面,一个男子携着一狗一刀正转身下台。
李安通道,“啊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