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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知道我前些天在音乐会上见着谁了。”
江泽哼了一声,端起茶杯打趣道,“大罗神仙?”
“正经点儿!”康祺一把抢过江泽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上,“我见着你们家那个陆小子了。”
“他?就他糙老爷们儿一个去音乐会上装大尾巴狼啊?你别是看错了吧。”江泽伸手拿回茶杯,猛地灌了一口,也没尝出什么好坏味道。
“人家可是带了一个小姑娘去的。我就坐在他俩后头,亲眼看见两个人腻腻歪歪,还有说有笑的。要不是你半途中给陆小子打电话,喊回来出什么撤侨任务,都不知道我还能看见什么有意思的场面。”见他不信,康祺挥了挥手,“看来啊,他这个老大难你是不用再愁喽。”
“你无不无聊,怎么还学会偷看了?”
“要不是我,你这个宝贝疙瘩什么时候才能讨老婆?!”
“那我现在就去问问!”江泽这可立马来了精神头,西里呼噜的喝完茶杯里的茶就要起身去训练场上逮人问个明白。“说不定就只是普通朋友呢?”
“你这大老粗的能问出什么三五七的。我可警告你啊,不许这么早揭发他,待会儿给人家整没了,你都不知道抱着哪个坟头哭。”康祺连忙拦下他,“不过,我是真觉得那姑娘特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
部队宿舍。
“老大可得早点出门,再迟一点儿去的话,医生们就该下班了。”
洗完澡正低着头扣扣子的陆司丞听见朱雀这么说,顺手拿起床上的枕头就丢过去。“活太久了是吧?”
朱雀眼疾手快的往旁边躲了一下,枕头正正的砸在了他身后的龙牙脸上,疼的他一脸莫名其妙。
“上次在总院,我可是亲眼看见我们的组长大人英雄救美了一把,那个沙漠之鹰的贯穿伤都裂开了。现在美人要报答他,当然要屁颠屁颠就去了。”朱雀从自己的位子上爬了过去,抱着龙牙的肩膀做哭状,“没看见他前段时间有事没事不见人影啊。他就要抛弃我们了,还好我有你。”
龙牙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无比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怎么才回来就要出去?”判官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先一步洗好澡的陆司丞已经换上了干净的便服,头发还湿漉漉的就往外走。
拿上车钥匙,陆司丞路过仪容镜的时候还忍不住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番。“换药。”
“刚好,你顺便让鹿军医给我开两支藿香正气水……”
“我去总院。”转过头,陆司丞看见判官身后一群交头接耳的憋着笑的队员,戴上墨镜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酷毙了。
“刀伤换个药去那么远干什么?”
陆司丞前脚刚走,寝室内立刻爆发出一阵揶揄的起哄声。导致问问题的判官还一脸愣愣的看着一群男人在自己面前笑的东倒西歪,也没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第23章 再次受伤1
到医院的时候,陆司丞看见冉苒的办公室大门紧闭,去向牌上写着:十二层手术室。于是他脚步一转,往楼梯间走去。
十二楼是一排重症监护室和手术室,很难得有人上来,所以总是安安静静的。
对于面对这么一个美味可口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十二楼,护士站里的小护士们叽叽喳喳的凑在了一块儿,好不容易有个胆子大的凑上来问,“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陆司丞礼貌地笑了笑,“我是来找冉医生的,冉苒医生。”
“啊,冉医生今天早上接了一台急诊的手术,现在还在里面,都没出来过。”歪头看了眼走廊尽头被一群荷枪实弹,穿着黑色作训服的特警戒严的地方,小护士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那个,因为是特殊伤,所以手术时间可能会比较久,请问您找她有什么事吗?需不需要我转告?”
陆司丞摇摇头,指了指护士站边上的透明塑料长椅,“我能在这等她吗?”
“当然可以啦。”小护士们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个机会,立刻点头如捣蒜,还殷勤的从内间端了一杯水过来。
把水送了出去,再回到护士站里,小护士们立刻凑到一块儿,嘀咕道,“你说会不会是冉医生的男朋友啊?”
“冉医生长得那么漂亮,医术又好,前途无量的很,难道不该有个势均力敌的男朋友吗?”
“我听说,前几天护士长给她介绍了一个大律师,人家都没空去见呢。怎么可能凭空冒出一个男朋友啊?”
“能在总院的神外做医生,哪个不是三头六臂的活神仙?还需要人间烟火吗?”
小护士们咯咯咯的低笑很快就传到了陆司丞的耳朵里,他有些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手腕上的手表,目光却落在了紧闭的手术室大门上。
来了两三次,见到的都是她忙忙碌碌的样子,不是在手术室里救人,就是在去手术是救人的路上。每回见,都累的不成样子。
上次不小心握着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指非常漂亮,指甲也修剪的圆润可爱。只是骨节分明的手掌下有好几道细细的旧刀伤,一看就是之前被手术刀划过留下的。
冉苒出来的时候,陆司丞已经不在了。
和等在一旁的警察交代完所有事项后,冉苒扭着脖子经过护士站,就被里面的小护士一把抓住。“冉医生冉医生,刚才你在做手术的时候,有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先生在这里等了你两个小时呢。”
环顾四周,除了黑压压的特警和疲惫的同事之外,根本没有一点其他人的影子。
“他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可能待会儿就来了。”小护士笑嘻嘻的指了指楼梯间,“啊,来了来了,就是他。”
顺着她指的方向,冉苒看见陆司丞提着一个塑胶袋出现在楼梯间的门外。
“你怎么有空过来了。”摘下口罩,冉苒揉了揉有些困顿的眼睛。她从早上八点一直待在手术室,现在已经下午四点二十了,再过一会儿她都能下班了。
看见陆司丞站在自己身边,冉苒突然想起了那天在新闻里一闪而过的英挺身影,觉得有些不真实。
等电梯的时候,陆司丞把袋子里的热茶递给冉苒,哼哼唧唧的歪着脑袋说到,“我受伤了。”
冉苒本来还迷迷糊糊的捧着纸杯站在原地打瞌睡,听他这么一说,特别吃惊的转过头,什么睡意也没有了。
她飞快地打量了一番身后的男人,脖子上的划伤已经淡了,刚才走过来的时候也不见歪瘸,于是忍不住攀上他的胳膊,“哪儿受伤了?什么伤!”
陆司丞轻推了她一把,顺手按了楼层6,等到电梯门合上才拉着她的手覆上自己腹部的位置,“鹤嘴锄砸伤的。”
即使隔着厚实的毛衣,冉苒似乎也能感受到手掌心里属于男人凹凸有致的肌理,她想要挣脱开,可陆司丞却更用力的压住她的手背,干燥的手掌贴在她的皮肤上,她觉得耳朵有点烫。
陆司丞垂眼低笑出声,“冉医生这是害羞了?”
“这种事情也能拿来胡闹吗?”冉苒一把甩开他的手,侧过脸咕嘟咕嘟的喝着热茶,脸上像被热气熏的绯红一片。
陆司丞一只手掰过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掀开衣角露出包扎过的腹部,语气有些可怜兮兮的,“是真的受伤了。”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外面站了好几个有说有笑的女医生和护士们,看到电梯里的情况,都是一个科室的熟人,看见小小只的冉苒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怼在角落里,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后,憋不住偷笑起来。
见状,冉苒连忙伸手拉下他的衣角,低着脑袋越过人群疾步往办公室走,感觉到陆司丞还在慢悠悠的跟在身后,她忍不住转头吼了一句,“还不快点儿过来!”
陆司丞摸了摸鼻子阔步向前,老老实实地跟在她身边穿过长长的走廊。
第24章 再次受伤2
陆司丞前脚刚踏进办公室,后脚冉苒就立刻用力地关大门,外面立刻传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冉苒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耳朵,顺便瞪了眼一脸无辜的陆司丞。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用一个小时,整个医院都会传遍这件事情的。
“伤口长得怎么样了?”冉苒搬了张椅子坐到治疗床旁边,拉过高瓦数的灯。陆司丞乖乖地坐在床沿上掀开衣服,晃荡着两条大长腿。
小麦色的腹部上裹着的纱布看上去就知道是在非常紧急的情况下处理的,而且处理的时间到现在应该也有些久了,毛躁的甚至有的地方都起了边。
轻轻地揭开纱布,露出一块两指宽的伤口。伤口很深,长得也不是很好,翘起的皮肉在缝线下看的人触目惊心,就连周边的皮肉都泛着不正常的红,应该是有些发炎了。
冉苒小心地剪开缝线重新缝合,再用棉球一点一点将药粉擦上去,可即使再轻手轻脚,陆司丞还是微小的紧绷了一下。
“疼吗?”坐在椅子上弯腰处理的冉苒抬眼看向坐在床上对着光的人,他的表情永远像一张不会褶皱的白纸,没有任何答案。
“不疼。”
“伤口这么深,如果溃烂的再厉害些,你的命还要不要了?”
哐当一声把剪子扔进铁盘,听见他撒谎说不疼,冉苒没来由得憋了火,“以为没有伤到要害部位就无关紧要了吗?如果那样东西有毒呢?如果是生锈的呢?如果产生并发症呢?你想过没有!”
可是看见那片明显是这些天处理不当才导致的伤口溃烂,又让她心疼不已。
“以后不会了。”
“走之前不是让你注意安全了吗,为什么还会受伤。”清理掉最后一点血渣,冉苒眨了眨有些红肿的眼睛。
陆司丞双手撑在治疗床上,专心致志的盯着认真处理伤口的人瞧。
她的头发还没有来得及打理整齐,有些乱糟糟的扎着一根橡皮筋。虽然嘴上嘀嘀咕咕的,手上的动作倒是小心,像一只啰嗦的花栗鼠。他看了很久,眼底亮亮的眼睛里撒满了柔软的光。
“我问你为什么会受伤!”冉苒抬起头,看见他眼睛弯弯的似乎很不在意,她那双大大的眼睛又不自觉地红了一圈。
“保密。”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的冉苒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用力地用棉签捅了捅他受伤的地方,疼的他本能的往后缩。
“冉医生是要谋杀你的病人吗?”
“你还算是个病人?”丢掉手里的医疗废物,冉苒用力地擦了下眼眶,“说不见就不见,说受伤就受伤的病人,我可不敢收,谁爱要谁要去。”
哗啦一下拉过帘子,冉苒到内间换下身上的手术服,越想越气。
“我今天见很多特警守在手术室门口。”隔着帘子,陆司丞的声音也变得清晰起来。低低地带着闷笑。
“送来的那位是犯罪嫌疑人,枪伤。”说完,冉苒拉开帘子转过身,若有所指的朝陆司丞笑了笑,“认识由各种枪支武器造成的伤口和进一步的有效治疗,也是我作为军医学生的必修课。”
像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突然被拆穿,陆司丞眉心一跳,靠在桌子边缘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挺直了些,“所以你今天救了他?”
“生命本来就是应该被尊重的。”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棒棒糖塞进嘴里,嘴巴鼓鼓的更像是一只花栗鼠了。“不管他有没有钱,是什么样的人,我就必须要尽全力救治他,至于他该不该死,是法官的工作。”
第25章 你的命也很珍贵1
冉苒走到鞋柜旁边,矮身换下毛绒拖鞋,坐在软椅上弯着腰穿着长靴,嘀嘀咕咕的碎念着陆司丞如果以后都不好好处理伤口,会有什么样各种各样的并发症,留下的疤又有多难看。结果没想到拉链卡在一半死活拉不上来,急的两边的耳朵尖都红了。
陆司丞原本双手环胸的靠在桌沿上听着她絮絮叨叨,饶有兴致的看了半天才蹲了下来,手脚麻利的接过她手中的拉链。
“你知道吗,我能够接触到的病人,其实他们的治愈率都不是非常的高,而且在治疗的过程中几乎都要花很高的治疗费用。
前些天我刚刚送走了一个女孩子,她才十五岁就已经治疗了两年。第一次见到的长头发都在化疗里慢慢掉光了。她画的一手好画,对什么都充满了希望,笑起来也特别的可爱。
我每次去巡房的时候,她都会偷偷在我的大褂口袋里塞一根橘子味的棒棒糖,说是吃了甜的就不会痛了。她的父母散尽家产的想要留住女儿的性命,可最终还是送走了她。每一个来医院的人都是离死神很近的,有的是因为病的太严重,有的是因为没钱。”
冉苒坐在椅子上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也有些飘忽而远,“其实都一样的。只是生命太重,所以不论是谁,富庶与否,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作为一个医生,在我的眼里只有生病的人和没有生病的人。每一个我都该尽全力的救治,这是我的本分。”
我们生而为人,本就应当怀抱着对生命的敬畏,努力地活着。因为时间永远不会停下脚步等你,风生水起也好,求而不得也好,都是生活的馈赠。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每一分每一秒也都会有人不是因为疾病,而是因为战乱丧命。”陆司丞低低地声音从鼻尖下传了出来,越过荒芜的空气直抵冉苒的心脏,振聋发聩。
“所以,每个人的生命都很珍贵。”冉苒伸手摸了摸他有些刺人的脑袋,“你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