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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峻熙:你说这事儿巧不巧,这方面他最会处理了。
才回来。
而让罗峻熙感到老天爷最是疼他这个憨人的是,进入大殿后,皇上出题让他们论农桑,从哪方面论都可以。
罗峻熙:咦?他可是农家孩子,很会种地的人。为能多种出粮食,他还打算出套书。只记录的手写笔记就攒的有膝盖那么高。
所以这日晌午,状元要游街了,成绩新鲜出炉。
别误会,状元并不是罗峻熙。
罗峻熙知识早就学杂了,他不配。
状元郎是位博学多才、已过而立之年的男子。
榜眼年纪更大,中年黑面五十岁。
而就在围观群众略感失望,总觉得历经坎坷才得以选出的状元和榜眼,面相上是不是有点儿寒碜、有点儿和他们想象中不太一样时,探花郎罗峻熙粉墨登场。
“哇喔,好俊啊。”
探花郎拥有完美的身材。
五官俊朗也就算了,最难得的是他皮肤还很白。
一时间,随着罗峻熙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走一路过,街边、酒楼里,茶楼各窗口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沸腾了。
她们等来了,从此以后。她们会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花粉”。
罗婆子也欢喜到喊破喉咙。
你说这事儿整的,在她都快要放弃时,她儿子又瞎猫碰死耗子创造出了奇迹。
罗峻熙看到母亲一边跳脚哭着,一边对他招手,他在这一瞬心下是涌起万分感慨。
你瞧瞧他这七灾八难的,终于考完了。
“娘!”
啊啊啊,探花郎下马了,他果然长的高。
啊啊啊,我要是知道探花郎会在那处下马,我包什么单间啊我,我咋那么想不开。
罗婆子压根儿没听到她儿子在喊娘,就感觉这街上也太热闹了,脑瓜子都嗡嗡的。
没招了,眼下不是时候说些夸奖儿子的话,还是先干正事要紧。
罗婆子是隔着前排的人,她又是跳又是蹦的急忙隔着人群递给罗峻熙一块布。
“打开,稀饭儿啊,听到没有,一定要边游街边举着!”
罗峻熙一边躲避四面八方扔向他的鲜花,一边匆匆打开绣布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罗峻熙就傻了眼。
等他再抬头想询问“娘,你这样不好吧”时,罗婆子早就被挤的不见人影。
罗婆子心想:不好啥呀?
要不是探花服是皇上赏赐的,她都恨不得在儿子后背刺上四个大字:精忠报妻。
省的这些丫蛋们嗷嗷叫唤觊觎她儿子,这样会破坏家庭和谐的知道不。
而罗峻熙不愧是最有良心的白脸郎。
他在马下只稍稍扭捏了一小下,然后从上了马,真就从容地将那块绣布打开举了起来。
只看,上绣了几个大字:我是飞龙厩使的夫君。
摊牌啦,咱是有家室的人。
官宣啦。
而你要是问我,既然你有cp ,请问你夫人在哪里。
罗峻熙: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该怎么和你形容呢,嘿嘿,这么说吧,我媳妇曾点着我的鼻尖说过,我是她最甜蜜的负担。
与此同时,左小麦正在山边摆出八卦阵。
八卦是用她的鲜血画出来的。
毕竟不用这个画不行的,你想啊,都探花了,山上这些动物能不精神亢奋嘛。那都恨不得排山倒海而来。
左小麦身着枣红色官服、黑色皂靴。
只看她突然做出防御姿态,对着大山凛冽喝道:“看我镇兽神功,黯然销魂血!”
第三百九十二章 传承(大结局)
十年时间,如白驹过隙。
在这些年里,左家曾数次招待从老家来京的乡亲们。
有的认识,有的甚至他们在老家那会儿本就不熟悉。
对方上门要提起某个中间人,他们才能联系上对方是谁家的后辈。
来京的理由多种多样。
有的是已经供出很有出息的娃,娃进京赶考来看看左家人。
有的是家里发生很大的难事,想让从他们那地方走出去的最有能耐的左家人, 帮忙给拿个主意。大多数都是这种情况。
少数的才是来串门。
像是朱家人、罗家人,或是左春生的儿子儿媳们进京才叫来玩。
总之,甭管老家那面来的是谁,左家人都会热情招待。
因为他们本就是从底层上来的,深知对于某些人来讲,可能一辈子只来一次京城。
这仅有一次的记忆,可能会伴着那些人一辈子。
或许躺在炕上快不行时还在想:“俺这辈子还进过京嘞,见过大皇宫。俺左叔当时请俺吃了啥, 走时还对俺挥了手。”
他们不想在那些老乡难忘的记忆中,留下瑕疵。
这也致使那些乡亲们在回乡后,彻头彻尾成了左家的宣传大使。
他们歌颂左家不忘本。
他们翘起大拇指夸赞:就该着左家成为钟鸣鼎食之家,这样的人品不发达才叫没天理。
并且还知道宣传让后代们多读书。
所以说,在时间这个长河中,有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它可能会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到许多人。
比方说,朱兴昌的大儿子朱旺就是个例子。
朱旺在成家立业后,其亲弟弟,以及朱兴平和朱兴安的儿子进京大小事宜都是由他来安排。根本用不着朱兴德这个叔叔再操心。
朱旺常挂在嘴边的原话:
“当年,要不是四叔将我带了出来,哪里会有我的今天。
所以弟弟们,哥也会尽所能去帮扶你们,只盼你们出息后在能力范围内,再去拉拔家里更多有上进心的兄弟们。只有这样, 咱们这一大家子才会越来越兴旺。
这也是太祖在病重那段日子里,常对四叔和我嘱咐的话。”
朱老爷子是在到京第七年去世的。
那年, 朱兴德和左小稻已有两子两女。
朱老爷子弥留之际, 在最后一刻拉着朱兴德的手说:“别哭, 德子,爷这一辈子有你这么个孙儿,极为、自豪!”
朱老爷子拼了命喊完这句话,就高兴地闭上了眼睛。
彼时朱兴德刚刚调入户部,荣任三品钱粮官。
而在十年中,朱兴德两鬓已见了白,他愣是为朝廷硬生生培养出近二十位能征善战的大将军。
如今哪一个出去,都是威名赫赫。
这不嘛,谢岩作为虎贲营统领,正犯愁地望着新征收上来的世家子们讽刺道:“难怪有那么句话叫作,自古寒门出贵子,从来纨绔少伟男。一天天的,啥也不是。”
合着他将朱兴德当年骂他们的话,全捡了起来。
弄的世家子们还在心里直纳闷,瞧谢将军这话说的,就好像他是寒门出身似的。
与此同时,把守朝廷最北面边境的带兵大将军,也就是皇后娘娘的那位亲弟弟也正在骂人道:
“你这里面裹着啥呢,啊?你到底是来享福的还是来保家卫国的。你还敢穿貂来,你咋不在城门外搭铺热炕呢。”
“军法处置,五十鞭。”
毕竟当年,朱兴德将军就是这么收拾他的。
抽了他五十鞭,差些当场收走他半条命,打那之后,使得他做下见貂皮就发憷的毛病。
皇后娘娘的弟弟想起这茬,忽然心生感慨。
他咧嘴笑了笑,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他望着京城方向心想:
朱头儿,你可能万万也猜不到,离开虎贲营后,我竟然最是想念您。
每次征战完,发现自己还活着时,尤甚。
——
许多许多年后。
游寒县书院。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此时正在讲台上说道:
“不日后,在座的诸位即将要下场科举。
这最后一课,我不再授业,打算传道育人,给大家讲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