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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渊怔了一下,神色有些古怪的重复道:谢谢?
景澄舔了下唇瓣,没有说话。
江渊倏的笑了起来,将筷子放下,用手勾起他的下巴来,道:澄澄,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了?
景澄被他抬着下巴,不舒服的晃了晃脑袋,又伸手把他的手拽下去,然后被人紧紧握在掌心里。
江渊
江渊是谁?
江渊揉捏着他的手,肆无忌惮,我今天晚上可不是江渊,只认另一层身份,宝贝澄澄,我是你的谁?
景澄怔怔的看着他,脸上慢慢爬上红晕,他就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习惯他们关系的转变才脱口而出了一句谢谢,因为他突然不知道该和江渊说什么了,以前他们吃饭的时候做了什么好像也都忘的干干净净。
可是江渊好像就没有他这样的感觉,他好像从来没有像他这样别扭过,还喊他宝贝澄澄,顺滑程度好像已经喊了千百遍。
景澄张了张嘴,那三个字就好像卡在了嗓子里,不管他如何做心理建设都说不出口,像是一道隐形的禁忌,一旦说出口,好像就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江渊凑近他,道:宝贝澄澄,我原本想让你先吃饱再讨论别的事情,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不行啊。
景澄舔了下唇瓣,目光微微有些躲闪,江江渊我
啾~
江渊笑道:不对哦。
景澄微微睁大眼,你
啾~
等等
啾~
我
啾~
江渊好像爱上了这种纠正方法,用眼神示意景澄继续说。
一来二去里,景澄内心那点儿别扭早就被消磨了个干净,眼见着江渊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他果断闭了嘴,他并不是瞎矫情的人,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也不会躲躲闪闪的,比如刚刚抱着江渊腰的那个深吻,可即便是这样,第一次心口统一也是需要做一下心理建设的,他不说话,在心里默默准备跨过那道坎儿。
见他不说话了,江渊还有些小小的失望,看景澄的表情,像是在心里做什么重大决定似的,江渊也不打扰他,眼睛看着他,手里却玩起了他的指尖。
景澄被他盯着,唇瓣张了又张,可是就没有吐露出一个音节来,正打算再试一遍,江渊俯身过来又在他唇瓣上吧唧一口。
澄澄,时间有点久哦。
景澄:你他妈是周扒皮吗这么多要求?
江渊见他瞪眼睛,伸出一只手来,继续拱火道:每隔五秒。
景澄差点气笑了,说话要亲,说错也要亲,不说话还要亲,现在还弄了个时间限制,他嘴巴都被他亲麻了,现在舌根还在疼,这个混蛋,刚刚明明都推他了,还摁着他的后脑勺使劲儿亲,这人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禽兽变得?
江渊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指定在心里骂人,脸上微微笑着,手中的动作也不含糊,五根手指还剩下两个,凑过去的动作像是慢动作一样,在景澄眼中恶劣极了。
男朋友!在还剩下一根手指的时候,景澄咬牙切齿的说出了那个称呼,冲破了最开始的阻碍,后面的话好像都变得顺畅了起来,再也没有了一开始难以开口的样子,男朋友男朋友!你是我男朋友!
江渊眉眼弯弯笑得开怀,凤眸变成了月牙,眼中尽是细碎的笑意,五官轮廓也因为这毫不掩饰开心的笑容变得更加柔和了起来。
嗯,知道了,我是你的男朋友。
景澄看着他的笑脸,觉得这混蛋越看越特么好看,心中的羞恼渐渐在这笑容中散去,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本来嘛,江渊已经是他的男朋友了,说出来,有什么可害羞的。他在心中这样想着。
空气中那股微妙的别扭感在此刻两人对视的笑容中烟消云散,景澄终于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身体机能好像一下子也恢复了,笑着笑着,他摸了摸肚子,道:好饿。
江渊笑道:男朋友喂你吃饭?
景澄也笑:我又不是小孩儿。
江渊拿筷子夹了块儿肉送到他唇边,道:在男朋友面前,我们澄澄可以永远是小孩儿。
景澄张嘴把那块儿肉吃下,问道:那你是什么?
江渊想了一下,笑道:慈祥的老父亲?
景澄笑骂道:去你的吧。
江渊眨眨眼,那不然是什么,要不,亲爱的哥哥?
景澄没看见他眸中的狡黠,还认真思考了一下,道:这还差不多。
闻言江渊笑容更深,道:那,澄澄叫声哥哥?
景澄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渊扬了一下眉。
景澄眯了眯眼睛,决定低头吃饭,江渊也不闹他,时间不早了,还是先让他吃饭再说,而且,既然男朋友都叫了,那哥哥还会远吗?如果哥哥叫了,那老公还会远吗?江渊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吃完了饭,景澄看了看时间,问道:你还要走吗?
江渊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挑眉道:澄澄不希望我走?
景澄走到窗边看了看,那辆房车还停在路旁,道:你不会还从这儿走吧。
江渊眸子微动,从门口走的话,如果碰到叔叔怎么说?叔叔你好,我爬窗来找我男朋友,现在找完了,我要走了。然后微笑的挥手告别?
景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画面太美,他想都不敢想。
江渊从兜里拿出手机,我给司机打个电话。
景澄抿了下唇,在他拨出号码的时候突然摁住了他的手,道:别走了在你家,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江渊微微挑眉,这话其实很正常,但对于心中野兽肆意疯跑的江某人来说,听到之后很不正常。
少爷。电话已经接通了。
江渊道:你回去吧,我今天不回去了,明早来接我们,别离太近。
是。
景澄怔了一下,看他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很难不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是,他看了看自己的床,还好,够大,跟江渊家的床差不多,同床共枕又不是这一次了,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刚刚转变,但是,应该也没什么吧
行吧,其实这话他自己都不信,舌根还在隐隐作痛,可见江渊当时有多么用力,事实上,他也并不希望让江渊离开,因为他早就习惯了跟江渊呆在一块儿,在他身边也睡的比平常安稳,尤其是当爱意明晰,收敛的依赖和粘人属性便如潮水般蔓延。
聊着天洗漱完了之后,两人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叉叠在肚子上,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很微妙的又拘谨起来,这次连同江渊一起。
景澄抬手将床头灯关了,房间中一下子陷入昏暗,也没人说话了,无比安静。
江渊侧头去看景澄,只能瞧见他的轮廓,他很想抱着景澄,可是又怕景澄接受不了这样快的进展,对,拥抱居然是比亲吻更加让人心跳加速的存在。
即使在黑暗中,景澄依然能感受得到江渊的视线,他的心跳失衡,喉结上下滑动,感觉嗓子干得厉害,他转了个身,背对着江渊,以为这样就能躲避那灼人的视线,想了一下,又轻声快速的说了一句:晚安,哥。
江渊微微睁大眼睛,虽然景澄的声音说到后边像是蚊子哼哼,可他还是精准的捕捉到了那声哥,下一秒,他长臂一捞,拘谨什么的都见鬼去吧,揽着景澄的腰就把他拉进了自己怀里,抱着自家宝贝睡觉才是王道。
景澄惊了一下,后背贴着温暖的胸膛,下意识伸手捂上了唇瓣,含糊道:不能再亲了,麻了。
江渊低声笑着,把他整个人从背后圈在自己怀里,亲了亲他的头发,道:不亲了,就抱着睡觉。
景澄半信半疑,真的?
江渊用下巴在他头顶蹭了一下,真的。
景澄放下手,还是第一次有人抱着他睡觉,相互依偎的感觉意外的好,紧绷的神经也舒服的放松下来,他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着今晚是不是要失眠了,可是才被江渊抱了一会儿,呼吸就逐渐均匀了起来。
江渊感受着他的呼吸,又感觉他在自己怀中蹭了蹭,像是在寻找舒服的位置,找到了,才又安分下来,很乖,很可爱,也很喜欢。
他终于抱到了他的大宝贝,江渊又吻了吻他的头发,满含宠溺的轻声道:宝贝澄澄,晚安。
第53章 讲故事
今天的一班好像有些不同寻常,尤其是最后面那两位,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旁人插不进去的亲密感。
刘雪晴手中抱着一摞练习册发到最后,将练习册放下的动静也没能让那两个含笑对视的人抬头看她一眼,恍惚间觉得空气中充满了粉红泡泡,她惊了一下,又摇摇头,把不合时宜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再一看那两人,其中一个已经低下头在草稿纸上算解题步骤了。
等到刘雪晴走了,景澄抬头看了她背影一眼,小声问江渊道:她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
江渊笑盈盈的看他,看出来就看出来了。
景澄瞥了他一眼,不担心触犯校规了?
江渊挑了下眉,我们澄澄也怕犯校规了?
景澄眸子微动,问道:我之前是不是很坏?
江渊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景澄道:我之前打架逃课学习不好还惹事生非,那不是坏吗?
江渊怔了一下,然后笑了出来,当然不是了。
逃课学习不好这种事在一中不只是景澄会这样做,好多学生都会心血来潮的体验那么一两次,只不过景澄更加肆无忌惮而已,跟坏完全沾不上边,更何况他是有理由的,至于打架和惹是生非,打几个校外作恶不断的混混就是坏了?江渊不这么想,反而觉得景澄对于坏的定义未免太善良了一点。
说起这个,江渊突然想到李维那件事,问道:澄澄,你想一下,你打架有伤害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吗?
景澄摇摇头,他伤害无辜的人干什么,就算想要引起景父的注意,找的也是在外边经常收保护费的混混,他觉得那些人挨打一点都不冤,在校内,他只打过一个人,而那个人景澄眯了眯眼睛,打死也不冤。
江渊看他的动作,在内心道:果然。景澄打得人都是他认为挨打一点也不无辜的。
江渊摸了摸他的头,道:肆意拉无辜者发泄,故意让无辜者受到不必要的伤害,那才叫坏,就像你打的那些人,跟那些人比起来,你这都够不上坏的范畴。
景澄看他,又问:那你不希望我变成一个好学生吗?
江渊道:我对你期望的只有一件事情。
景澄疑惑道:什么?
江渊看着景澄,眸中像是藏了万千温柔的星河,轻声道:喜欢我。
景澄怔了一下,道:就这样?
江渊点点头,就这样。
景澄笑了起来,道:那你好像愿望成真了。
叮铃铃铃上课铃响了。
叶城的临城是阳城,阳城三中的上课铃声在此时刚刚落下,高二5班的班主任带着一个女孩子走进了5班,底下瞬间就掀起一阵惊呼。
女孩子一双杏眼含着盈盈水光,像是幼鹿一般,鼻子小巧挺翘,唇瓣是水红色的,像是展开的花瓣一般很自然的上翘弧度,柔软的长发披在身后显得文静又乖巧,像个精致的sd娃娃。
5班的班主任拍了拍桌子,安静!这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请她先做个自我介绍。
女孩子有些腼腆,捶在两侧的双手像是紧张般搅柔在身前,轻声道:大家好,我叫木依然,我
她咬了下唇瓣,像是求救般的看向一旁的老师,然后又低下头,我
班主任适时出声:看来我们的新同学有些紧张,好了,先回座位吧,大家今后要一起上课,总会熟悉起来的。
木依然点点头,垂着头向空出的座位走去。
李维的同桌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木依然看,撞了他一下,揶揄道:老李,回神了嘿!虽然人家长的好看,但也不能看傻了啊。
木依然的座位刚好在李维的斜前方,她刚刚坐好,就察觉到从那个方向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带着浓浓的兴味,像一条阴冷诡谲的毒蛇吐着信子攀上了她的后背,腼腆的女孩子不易察觉的勾起一个笑容,抬头看起了黑板,上钩了。
夜晚,江渊刚从浴室出来,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擦头发的动作微顿,唇边勾起一个笑容走过去把手机拿起来,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那抹笑又消了下去。
喂,木姐。
江大少爷,第一天鱼就上钩了,这个活儿好没意思啊。电话那头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娇俏清脆还带着些抱怨。
江渊有些意外,这么快?
木依然窝在宽大的沙发里,手中给脚指甲涂着鲜艳的指甲油,哪里还有白天腼腆小可怜的样子,是啊,就是这么快,哪个施暴者能够抵抗得了完美受害者呢?我现在在那个谁眼里,就跟一条在案板上的鱼差不多。
江渊道:他做什么了?
木依然道:现在还没做什么,不过,不要小瞧了我金牌保镖的敏锐洞察力,就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姐姐我一看他的心理一个准,咳,那啥,无意冒犯啊,我说的是他。
江渊道:我知道。
木依然微微松了一口气,道:如果他是个惯犯,掉马被人知道,打了一顿,换了地方,没有人认识他,行事虽然会稍微控制一些谨慎一些,但是事情没有爆出来,他也会更加肆无忌惮,如果这种时候再出现一个又腼腆又胆小的女孩子,再加上人生地不熟的,简直就是完美受害人,他连克制都不需要,虽然现在没做什么,但是他踩点了,放学的时候在我周围转了很久,看看我有没有人来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