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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就是他让人暗中跟着的。
目的是为她好,她承情,可闻人惊阙明知故问,拿这个来奚落她,她忍不了。
质问了他一声,江颂月拂了下散乱的鬓发,凶道:“我现在对你十分不信任,你安静点,少惹我心烦。”
厢房中安静了会儿,闻人惊阙幽幽的声音传来,“以前听人说,有些姑娘成亲后会变得格外凶蛮,原来是真……”
“腾”的一下,江颂月掀被坐起,怒瞪着内侧的闻人惊阙。
闻人惊阙识趣地息声闭眼。
确定他不会再开口了,江颂月躺下,听着山寺外呼啸的寒风,继续琢磨闻人惊阙身上藏着的秘密。
欺君之罪没有任由线索,暂时放着,闻人惊阙骗了她什么,她是一定要查清楚的。
反省自身,闻人惊阙如果不是为了利用她捉拿余望山才与她成亲的话,江颂月觉得自己值得被人欺骗的,只剩下三样。
太后的疼宠、家财,这两样她白送给闻人惊阙,人家都未必肯收。
那就只能是美色了。
闻人惊阙贪图她的美色……都成亲了,贪图就贪图吧,有什么可欺骗的?
江颂月苦心琢磨到半夜,也没弄明白,听着越发嘈杂的风声,算算时间,决定暂不想这些了,先睡下吧,明日事情传开,得回府安慰祖母呢……
才闭上眼没多久,听见了闻人惊阙的呼唤。
“月萝。”
江颂月第一想法是闻人惊阙有事要起来,可能是睡不着想说说话、渴了,或是起夜,不管是哪样,她都该出声,扶着他下榻的。
刚要应答,记起余望山那句话,鬼使神差地,她假装熟睡,没有动弹。
她听见被衾摩擦声,很快,一具热腾的身躯贴上她的后背。
寺中厢房简陋,不若府中温暖,闻人惊阙靠过来,身上的热气很快把江颂月围拢,暖烘烘的。
闻人惊阙的手也从她腰上跨了过来。
闻人惊阙很喜欢这样抱她,两人吵架前,常这么相拥而眠,吵架后,江颂月多加了床褥子从中隔开,没让他抱了。
此时的江颂月有点紧张,因为闻人惊阙没有继续喊她,很明显不是有事要她帮忙,而是要趁她熟睡,做一些不能让她知晓的事情。
趁她熟睡亲吻?还是什么不能见光的事情?
她不介意这样的亲密行为,但是以前全部由她主导,换做闻人惊阙来,江颂月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住不将人推开。
她尽量放松,不让紧张的情绪暴露在身体上。
身后的闻人惊阙已经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拿出了寝被。
背对着闻人惊阙,江颂月也没敢睁眼。
她感受到闻人惊阙在她手背的薄纱上抚了几下。
江颂月的手背有擦伤,回来后由侍婢清洗过,上了伤药包扎好了。
闻人惊阙的力道很轻,但因为她手背上的擦伤,带起了一些细微的痛感。
江颂月心想,睡不着就玩她的手,闻人惊阙也是够幼稚的。
很快,这想法就没了影,因为江颂月感觉到手上缠着的纱布松了。
今日跟着她出来的侍婢,是她从江家带去的,做事很是严谨,包扎好的纱布不会无缘无故松开。
是闻人惊阙解开的。
江颂月愣住。
他看不见,能这么顺利地解了她手上的纱布?
误打误撞解开的?
显然不是,他已经有条不紊地将江颂月手上的纱布一圈圈松开了。
退一步来说,假设是他摸索着解开的。
他看不见,解开她的纱布做什么?待会儿要怎么缠起?
……
江颂月眼睫一颤,飞快地张了下眼睛,确定屋中烛台还未燃尽。
辨别来人、识别身旁人的动作,可以解释为声音、气味、热度等等的不同,静止的物品,一个盲眼人,如何能有条理地摆弄、包扎?
除非他没瞎。
这个想法让江颂月气血翻涌,心跳加速。
剧烈的情绪转变被她控制住,她没动、没说话,呼吸也竭力维持,可脉搏的跳动隐藏不了。
闻人惊阙偏握在江颂月腕上的手一顿,目光从她手背部的擦伤,移到她侧过去的脸颊上。
侧躺在床榻上的人乌发蓬乱,粉面酡红,樱桃红唇闭合着,俨然是一副海棠春睡的模样。
闻人惊阙借着取下纱布的动作,拇指偏移到脉搏处,细致地感受了下,确信自己没弄错。
他快速回忆了下方才都做了什么。
抱过来,抓手,这些都没问题,只有拆纱布的动作过分流畅。
一个瞎子,不该有这么流利的动作。
然而此刻停住,会将装瞎的嫌疑放到最大。
于是闻人惊阙没停,拆开纱布后,俯下身子在江颂月手背上亲了两下,放弃下榻取水重新清理擦伤的计划,转而从枕下取出一瓶伤药,抖动着,刻意放缓速度,一点点倾洒在伤口处。
再之后,他的动作更慢,捡起纱布,小心地缚住擦伤与药粉后,闭上眼睛,慢吞吞地包扎起来。
手上动作缓慢,心中快速思量着应对法子。
仅凭拆纱布的动作太过顺畅来断定他是装瞎,证据不够充分。
江颂月假装熟睡,应该是在犹豫,在观察他是否会有下一步行动。
闻人惊阙这晚的本意是查看下她的伤口、为她重新清洗包扎,现在计划有缩减,没有了需要大量借助目力的行为。
但江颂月等着他有所行动,他总要做出些什么。
转移下她的注意力也好。
闭上眼包扎确实没那么简单,耗费了些时间。
终于把江颂月的手包扎好后,闻人惊阙将她的手放回到寝被中,倾身向前,朝着记忆中的方位压了下去。
他闭着眼,真切地盲目亲吻。
至于唇会落在何处,他自己也不知晓。
第56章 小狗
巨大的震撼过后, 江颂月心里混乱。
她不想再冤枉闻人惊阙,拼命按捺住杂乱的心思,决定耐心等待。
再等等, 看他会不会做出别的不该由盲人做出的事情。
闻人惊阙后续的动作都很小心,充斥着试探、摸索,完美表现出一个关怀妻子的盲眼人可能会有的反应。
这让江颂月陷入彷徨。
是她想多了吗?
她心里忽上忽下的,没能寻到进一步的线索,只能寄希望于闻人惊阙接下来的动作。
在手被放回寝被下之后,江颂月心脏高高提起, 调动全身感官防备着。
温热的触碰落在她耳垂下方。
江颂月心头一酥,差点打起哆嗦。
她想过闻人惊阙可能会偷亲她, 脸颊、嘴唇,各种心理准备她都做好了, 绝对不会有什么慌张的反应。
偏他亲的是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就像是没有目的、落偏了的亲吻。
江颂月本想继续忍耐的, 可闻人惊阙找不到准头似的, 也不挑地方,直往下方拱。
呼吸扑在江颂月脖颈上,她没忍住, 又小小地战栗了下。
闻人惊阙感受到,轻扬了扬嘴角, 搂在江颂月腰上的手一用力,将她从侧卧转为平躺。
白得的便宜, 不占白不占。
他也不睁眼,身子贴近,凭着感觉一点点摸寻, 不急不慢地刺激着江颂月。
江颂月容忍他许多,到被他撬开唇齿时, 没忍住被引起的心火,搭在胸前的手向外一推,抵在了闻人惊阙胸口。
但他入迷了般没有反应,仍在贪婪索取。
江颂月受不住了,睁开眼,猝不及防地与闻人惊阙四目相对。
她吓得差点咬了闻人惊阙的舌头,人家倒是好,没有一点停顿,眼睛直直对着她,甚至因为不满足,空出一只手捧住她的脸。
对着那双漆黑明亮、专注而热烈的眼睛,其中含着的难以言表的激烈情绪,让江颂月如置身火炉。
这是能装得出来的吗?
江颂月怀疑,随后肯定。
能的。
闻人惊阙忍耐力极强,极其擅长伪装!
想到他可能是在假装看不见、假装没发现自己苏醒、是在明目张胆地与自己对视着、若无其事地张狂亲吻,江颂月头皮一麻,牙齿登时闭合,用力咬了下去。
“唔”的一声,闻人惊阙放开了她,擦了下嘴角,口齿不清道:“月萝?”
江颂月心口起伏着,咽下口中的血腥味道,凶狠地瞪着他,但没出声。
这次她心中的怀疑没那么容易消下去,未完全确定前,不会轻易开口,免得再被闻人惊阙以各种看似在理的原由忽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