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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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告诉我!
在蝴蝶忍的百般强求之下,香奈惠才说出了有关那只鬼的特征。
那是一只头上好似淋了血的鬼
香奈惠想说,那只鬼总是带着无忧无虑的笑容,但是在被他戳中痛点之后突然变得面无表情了出来。
可是,她依旧将不出话来了。鲜血溢满她的喉头,她无法出声。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蝴蝶香奈惠就在妹妹的怀抱里失去了所有的生命体征。
血。
缘一闻到了鲜血的气味。
他顺着那股异常新鲜、明显是刚刚才泼洒出来的血腥味跑去。在太阳的光辉落到他那沾了血似的黑发上面的时候,他找到了血腥味的源头。
那是一对姐妹。
是的。
鬼的感觉让他感受到面前这两个女孩有着相似的血液与肉质。
不过,如果单单是看脸庞的相似程度的话,也可以得出这个结论来。
比较瘦弱的女孩(妹妹)怀抱着已经死去,身体冰冷的少女(姐姐)。
她哭得很大声。
悲伤。
这是缘一所读到的感情。
非常悲伤。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他是无能为力的。
因为那个作为姐姐的女孩已经完完全全地死掉了。对方的肺被冻坏了,身上也有很多仍在流血的伤口。
但是过一会儿,那些伤口处的血液都会凝结。
因而人死了。
是要去哪里喊人来帮忙吗?
缘一问道。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蝴蝶忍猛地回头。这个身材过分小巧却佩戴着日轮刀(显然,她也是一名鬼杀队剑士)的女孩,双目里充满了火焰。
气死我了。
气死我了。
她一定是这么想的。
悲伤与愤怒的感情是相通的。因此,她在极端悲伤的同时,愤怒的火焰同时占据着她的内心。
想要杀死那只头顶上像是被血染红了的可恶的鬼。
蝴蝶香奈惠的愿望是妹妹忍能够退出鬼杀队,然后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嫁人,活到白发苍苍、子孙满堂的年龄。
可是这样的愿望,终究是不可能实现的。
循着声音而去的忍,看到了奇怪的风景。
那是一个年约十岁、头上像是染了血一样的男孩。
男孩。
太阳的光辉从他背后升起,然后,升上高空之中。
人类。
「那是一只头上好似淋了血的鬼」
姐姐临终前的话语依然在忍脑海里浮动。
不是这一个。
只是个普通的孩子。
凑巧出现的
鬼是无法站在太阳下的。
这是猎鬼人的共识。
被比自己小的孩子看见了这副难看的模样,蝴蝶忍侧过了脸。
过了一会儿,她微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请帮我找一只乌鸦。他大概就在附近。
是鎹鸦。
鬼杀队专门用于联络用的信鸦。
缘一很快就找到了那只鎹鸦。对方被冻的都快啥了,眼珠子不停地向上翻。缘一用双手包裹住对方,就像是对待那些花一样将自己的少许力量覆盖在鎹鸦身上
过了一会儿,对方的眼珠就变得非常明亮了。
带着眼泪的女孩跟鎹鸦说了两句话,鎹鸦便挥动翅膀,朝着鬼杀队本部去了。他要将花柱蝴蝶香奈惠阵亡的消息告知给主公大人,然后就飞回鎹鸦处。在那里,他会把这个消息再通知给其他鎹鸦。
蝴蝶忍紧紧地抱着姐姐的尸体,好似这样子就能让对方的尸身变得温暖一些。
我会处理好的小朋友,你回家去吧。夜晚最好不要出门。蝴蝶忍哽咽着对缘一说出了这样的话。
真是个好人啊。
可是为什么呢?
人们不总是说福祸相生吗?难道说经过这次的坏事以后就好运就会到来吗?
缘一走到蝴蝶忍身旁,跪了下来。
他靠在对方身边,却好似给了对方一个支撑。
强烈的悲伤忍不住地化作眼泪落了下来。
蝴蝶忍用手捂住脸,嚎啕大哭。
***
唰啦!
鎹鸦的翅膀划破天空,发出响亮的割裂声。
一只正在寻求别的剑士支援的鎹鸦看见了他,然后非常焦急地向身为花柱的信鸦的鎹鸦说了紧急情况。
这只突然飞回来的鎹鸦,属于一名非常弱小的剑士。这名非常弱小的剑士遇到了弱小的鬼,然后被那只鬼逼至绝路。
谁来救救他呀!雌性鎹鸦向香奈惠的鎹鸦喊道。
雄性的鎹鸦人性化地歪了歪脑袋,然后朝着雌性鎹鸦所指的方向冲了过去。他的翅膀于一瞬间变大变长,而后,直接切掉了那只鬼的脑袋。
啾。鎹鸦站在树枝上,看似温顺地舔了舔僵硬如钢铁的羽毛。
啾。
鬼失去了脑袋都脖颈,开始腐烂。
作者有话要说:
「丸三欠我一篇缘一姐姐呢!她写过的!删了!!!!呜呜呜呜呜!」
*以后会有的
第17章
活着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死亡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日光温柔,空气里残留着的恼人的冰晶就此完全消散。
鎹鸦在向主公传递花柱阵亡这个消息的同时,也喊了驻扎在附近的后勤部队隐。这支大约为十人的隐部队立马赶到了现场。除了将花柱的尸体带回之外,他们还要处理负责被损坏的房屋与受伤的人类。
花柱蝴蝶香奈惠,即使在战斗过程中受了相当严重的伤,但是她没有逃跑,而是与鬼奋战到最后一刻。在太阳光照出之时,鬼放弃战斗逃跑之前,她都有用自己的身躯去保护这附近的居民。
平民无一人身亡。
她是非常值得敬佩的人。隐部队中的后藤,今年十九岁的年轻男性,对着残留在世的姊妹深深地鞠了一躬。
后藤做隐已经做了三年了。他十六岁参加最终选拔,却在第一天就因为鬼的可怕而弃权。说实在的,后藤是个无比平凡的人,也没有什么剑术上的才能。因此,呆在后勤部队对于他来说还算是轻松的事情。
虽然每天都要跑来跑去,但是和那些年纪轻轻就奋战在一线杀鬼的剑士(大多数都是孩子)相比,他的工作实在是非常轻松了。
面对后藤的节哀顺变,蝴蝶忍也回以同样的礼节。
花柱的尸体被抬上担架,身上蒙上了一层带有悲哀性质的白布。
后藤和其他人在忙碌的时候,缘一就站在一旁看。
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的样子。后藤瞥见站在一边,看上去有些呆呆愣愣的小男孩,心中隐隐生出一股熟悉之意来。
总感觉在哪里曾经见过面。
缘一也见过后藤。
在三年之前,主公产屋敷耀哉召见他的时候,他在根据地见过对方。当时正是柱合会议召开的春季,作为某一事件当事人的后藤心惊胆战地做了发言后,揣着自己断掉的手去了蝴蝶屋。
缘一就是在附近遇见对方的。
只不过是打了个照面罢了,亏对方到现在还想得起来
当时的主公,对缘一说了很多话。
缘一是脑内空空如也,有很多东西都潜藏在黑暗的大脑内部、无法想起来的木楞的小孩。
主公很耐心地关照了缘一。
不要担忧失去的记忆迟早会回来的。某一天所遇到的细小的事件,都会让你回想起那些尚未想起或是已经被遗忘了的记忆。
比他大不了几岁的主公有着格外温和的嗓音,暖洋洋的,像是太阳又有着令人心动的弦音。
你要相信,人的内心有着很强大的动力。迟早,他都会催动着你前进。
人的内心非常强大。
缘一对着后藤点了点头,注视着一行人带着花柱的尸体远去
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最终选拔还有半天多才结束。
它于晚上开始,又在夜里结束。
见证了一场生离死别的缘一的心情变得非常低落。
虽然脸上看不太出来,但是心情沉重,心脏坠落到谷底。
在同一时间,绝对有很多人也承受着这样的苦难。
这种苦难究竟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呢?
耀哉说是鬼舞辻无惨死掉的那一天,就结束了。
鬼舞辻无惨。
想起这个名字,缘一的头脑就会发痛。每次听说这个名字或者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脑子里都好像有一千只蚂蚁在爬,有一千根针在搅动他的大脑。
痛苦。
与痛苦相伴而来的则是愤怒。
愤怒和悲伤相继而来。
气死他了。
气死他了。
缘一有时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可是无法付诸于行动。
他尚未确定自己存在的意义与鬼舞辻无惨有关。
也许在与对方相见那一天,他大概就会明白他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不是这个了吧?
缘一前往最终选拔所在的藤袭山。刚到半山腰,他就看见紫藤花漫山遍野地开着。绿色的枝蔓与紫色的花朵交织在一起,浓烈的香味刺激得他想要打喷嚏。
虽然不是很害怕这个,但是鼻子真的不舒服。
缘一捂着自己的鼻子,到了山顶的平坡上。
作为主考官的耀哉的一对儿女,产屋敷辉利哉与产屋敷雏衣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第一名已经出现在大门口。
那是一名樱粉色头发的女孩。相当可爱,而且可爱的过分了。
对方弯着腰,正拿双手捧着脸,脸上一片红晕,看上去非常害羞的样子。
但是她之前明明有在杀鬼啊
也许是很赶时间吧,对方在挑选完打造日轮刀的矿石以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第二个出来的人生小芭内。
过了半天,到选拔时间结束之后,就不在有人出来了。
今年只有两位剑士。
我去把这件事情报告给父亲大人。
不过四岁的产屋敷辉利哉,和年长几岁的产屋敷雏衣,有着各自的安排。
小芭内出来的时候累的不成样子,就差没瘫倒在地上了。
缘一走过去,把地搀扶住了。
小芭内好不容易抬起手揉了揉弟弟的脑袋。
你怎么没长大啊他小声地问道。后来小芭内又猛地想起,人类一旦变成鬼,那么他的年龄就会因此而冻结。
小孩子时变成的鬼永远都是小孩子的模样。
老人时候变成的鬼永远都是老人的时候。
小芭内一时感到好对不起缘一,只是用伤痕累累的手持续抚摸着对方的头顶。
缘一感到有些痒兮兮的。
因为小芭内实在是太累了,筋疲力尽了,所以干脆让缘一带着他去边上坐下。
产屋敷雏衣递给他一瓶药剂。
这是共同监考的芒铃夫人留下的药剂,可是止疼,你可以喝一点。
小芭内喝了两口,用沙哑的嗓音问:芒铃夫人是?
芒铃夫人是紫藤家当家的妻子。这座藤袭山,便是紫藤家的家产之一。
(感觉好厉害)
谢谢那位夫人了小芭内低声说道。
随后,在挑选了锻造日轮刀的钢材以后,小芭内便支着缘一下了山。
他们要回炼狱家,将这个好消息报告给炼狱一家人。
***
回到炼狱家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候。
这一天,炼狱槙寿郎刚好在家。
成功地通过试炼了啊!
对方大声笑着,然后鼓励地拍了拍小芭内的肩膀。
刚好,杏寿郎今天也回家了。
炼狱槙寿郎的长子,杏寿郎,于去年就通过了藤袭山的最终选拔,成为了一名鬼杀队队员。去年的最终选拔,活下来的人一共有十五个这全是因为杏寿郎拼命保护了他们的缘故。
杏寿郎很优秀。
小芭内想。
就和炼狱先生一样优秀。
成为猎鬼人不到一年,对方就已经成为了甲级剑士。
猎鬼人一共有十一个阶级,位于最高阶级的便是作为鬼杀队支撑的柱,随后就是甲级剑士。每当九柱之位有所空缺,主公就会从甲级剑士里挑选出足够担当柱之位的剑士。
(杏寿郎肯定也会成为像炼狱先生一样优秀的柱。)
(一定是非常优秀的炎柱。)
一家人聚齐在一起的日子很稀少,简直是几年都没有过的盛况了。
(是的,他们把小芭内和缘一也当成了一家人。)
自从小芭内去往天竹山学习呼吸法之后,家里总是有些空荡。
即使他们只相处了一小段时间。
午饭很丰盛。
一家子人围坐在一起。
好吃!炼狱杏寿郎,如今已经长得相当挺拔,有着和父亲槙寿郎一模一样脸孔的长子,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
瑠火默默地夹出两筷菜,放到了杏寿郎的碗里。当然了,她也没有忘记次子。
因为家里人都显得非常高兴而非常高兴的千寿郎抿着嘴唇,唇角微微向上翘了大概两个像素点。
槙寿郎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的儿子!
完全不知道这一点有什么好骄傲的。
瑠火心想。
但是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缘一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饭菜,有点没有食欲。
瑠火她,好像
他迟疑了一下,产生了某种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