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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方子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来的路上,李子雨在脑海中已经思忖了半天,这纸片上的字自己是一个也不识得,必得交由别人。但身边之人,算来算去也就杲远安识得字。若是交给别人,她更是放心不下。
适才杲远安的举动,让她愿意赌一把。
“嗯?”男人墨黑色的眼里掠过一丝惊奇。
李子雨从怀中取出了那两张薄纸,一张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墨黑色的字,另一张不过寥寥几行。
她纠结了片刻,终是递予了他。
杲远安接过纸页,先是一大致一看。
泛黄的草纸上的那字很奇特,并不是传统的大梁国通用字体,但若说这字是他国的又不大可能。毕竟,他能模模糊糊的半猜着将纸页上的字识去大半。
“这纸你从何处得来?”杲远安越看越心惊,对他而言,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但绝不是李子雨能得到的东西。更别说它的形态处处透露着诡异。
李子雨定定的看着他,严肃的开口:“不能说。”
“……”他不再多问,转而道,“好,那我不问了。只是有任何不对,一定要告诉我,听见了吗?”
“嗯。”
杲远安将纸摊平又细细辨认了一番,缓缓告诉李子雨这是一张制作蜜饯的方子。
“方子?”她没忍住,纳闷着出了声。
大梁国,无论什么方子都是掌握在达官贵人手中,轻易是不会流落到外。平头百姓除非是自己无意中钻研出了门道,不然是绝不可能得到这些方子的。
那么,何香是如何得到的?
“对。不过另一张纸不是方子,是留给你的信。”杲远安接着道。
“说了什么?”她神色有些激动,长长的睫毛抑制不住的颤抖,没忍住攥紧了他的衣袖。
“几句而已,大致是让你勿要挂念,万事他都会有办法解决。待他安顿好后,有机会便会回来看你。还有便是让你照顾好自己。”杲远安快速一览,念给了李子雨听。
她这两年来一直挂念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哪怕知道这是她嫁人前留的,也像是被告知了现状一般,忍不住开心了起来。
李子雨开心了杲远安却并不开心,他磨着后槽牙暗自懊恼,自己不过离开这丫头两年,她的人生却似与自己完全无关了一般,她认识了自己也不晓得的人物,有了自己也不知道的感情。
他们关系一定非同寻常,不然怎会留下这么珍贵的方子?
那人为什么又离开了?他是不是和丫头互相喜欢?若是那人没有离开,丫头是不是要和他在一起?
杲远安素来是个受不得委屈的性子,没忍住就开了口,“他,是谁?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抱歉,我,我不能说。”李子雨知道这纸页的重要性,让杲远安知晓其中的内容实乃无奈之举,她现在更不能暴露纸条的主人。何香一心念着自己,她也不能给何香制造任何一丝危险的可能性。
“你,是不是喜欢他。”两人走了没几步,杲远安终是意难平,停住了脚步,“便是你喜欢他,便是他离开得身不由己,你也即将成为我妻了,我是不会放手的!”
他大大眼睛里没有了以往的潇洒肆意,此刻,盛满了委屈,水汪汪的模样像极了村里那讨不来吃食的大黄。
“你乱想什么?”李子雨觉着自己应该配合一下他,营造一种委屈又悲伤的气氛,偏是没忍住,噗嗤一笑。
“不是么?”他的眼底还残留着抑郁,闷哼着反问。
“肯定的告诉你,绝对不是。”李子雨也不支支吾吾,神色笃定地看着他。她自是不喜留些什么秘密。他俩未来是一体的,若在亲人面前还需遮遮掩掩的,又何必在一起呢?徒累了自己。
但是,这关系到的不是她一人,她不愿给何香招致麻烦,也不想让他乱想。毕竟,他人待她很好,从未有人这般待她,关心她的感受,还给她买糖,愿意尊重她……
她也不想为难他,令他难受。只能用自己的实际态度来表明,自己绝对没有他心。
杲远安选择了相信,原紧绷的心瞬间松了下来,开心的一笑,眉眼舒展开来,整个人都活跃了起来。也不再刨根问底的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在路上将那方子对着李子雨反复的念了几遍,直到李子雨都能背了才停了下来。
转眼的功夫就到了白河村,杲远安看着李子雨进了村儿才离开。
李子雨早已将纸片给烧了,心头却是一片的滚烫火热。
若是何香留的方子真能成功做出蜜饯,爹娘,就不用这般辛苦了!
“娘。”一进门就见何氏在屋檐下绣着荷包,她放下盛水的竹筒,高声喊了一声。
“哟,啥事这么兴奋?”何氏被喊得高兴,也喜气洋洋的回了句。
“好事儿!”
“真真是不害臊,出门一趟给乐成了这样,那杲家小子真是个能人哟!”何氏捻着绣花针在头间划拉了一下,挑着眉故意一字一句的顿着念叨给李子安听。
李子雨这两天功力大增,对于这些小打趣早已练就了过滤神功。她装作没听见,也不接话,挽起袖子扭身进了灶房准备做晚食。
她现在还不打算告诉何氏,一来,方子究竟能否成功制作出蜜饯她还不知道;二来,这方子从何而来的说辞她还没想好。
当务之急,是要想法子试上一试!
第20章 高氏登门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过一宿的功夫,李家这些陈年旧事都被七大姑八大姨给扯了出来。
李铁全在地里干完活准备回家,草鞋上沾满了泥,他汲着很不舒服,便坐在田埂上准备清理一下。
“铁全啊,唉!”二叔公从他身边走过,朝着他叹了口气。
坐地上正扒拉鞋的李铁全一脸莫名,“二叔公这是?”
他也不答,只拍了拍李铁全的肩膀就离开了。
李铁全扭头一望,才发现周围的人地里的活也不干,三三两两的聚在那里不知在嘀咕些啥。
更诡异的是,十来步的距离,几个来给自家汉子送午食的妇人婆子道行浅,没管住眼皮子,对着他望了又望。
饶是他再大的神经,此时也有了察觉。
李铁全皱着两根粗眉,也不急着穿鞋,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凑到了临近的几个汉子跟前,怒目发问:“究竟怎么回事!”
“忒,婆娘们乱说嘴呢,三叔你别生气。”一身汗衫的男人从中站了出来,似笑非笑的安慰着,“就是说了些李二根家的事。”
“二根家咋啦?”李铁全背着手,一张国字方脸板得方正,好一副凌然正气的模样。
男人是白河村村长的大孙子,亦是村长默认的接班人。他自恃是未来的村长,对这些老人也不怕,又年轻气盛:“爷,也不是晚辈要说您,您办的事儿也忒不地道了。”
“我咋啦!老老实实的种个地你还有的说嘴?”李铁全也不惧他,快六十的人了,还在小年轻面前怂了去可没面子大了。
男人嗤笑,“您可别说,是您以前办的不地道的事儿今儿给翻咯出来。当年您对二根叔家做的事情忒绝了,这不给人搬出来说嘴嘛。这人啊就得无愧于心,不然隔多久也迟早得有一天被发现被唾弃。”
说着,他也不跟李铁全耗着,招呼了几个汉子一起去吃酒。
原地待着的李铁全被戳了痛脚,老脸瞬间黑成了黑炭,树皮般的老手紧握在一起,深觉周围人的目光如火舌,像是想将他给吞噬了。
“胡咧咧些啥,听风就是雨的,他是我儿我!吃喝从没缺过,哪里过分了!怎么做都不过分!”李铁全中气十足的丢下这句话,穿上草鞋就跨步离开。
几个不远处的人堆自然知道是说给他们听的。但敢说这八卦,就不怕当事人骂。何况是李铁全他理亏?当下笑了笑又继续说道。
李铁全怒气冲冲的快步回家。
他屋建在村儿的正中间位置,坐北朝南,地势极好,院坝也很敞亮。院里后边儿栽了几畦的蔬菜,前边儿散养着十来只鸡。便是钱财少了,这大屋子搁这儿也算中等户。
高氏刚做好晚食,见李铁全回屋,乐呵呵的道:“你个老头子鼻子倒尖,嗅着味儿回来了。”
“不是我嗅着味儿,是村儿里那些人嗅着味儿了!”李铁全气哼哼的拍了一掌桌子,又怨,“当初让你不要做绝不要做绝,你偏是不听,现在好了?人家翻着旧账来说我们!”
“不是,老头子,你把话给我扯清楚咯!死气白咧的瞎嚷嚷些什么呢!我咋不明白你话呢!”高氏今儿忙着屋里的活计都没出过门,自然不知道外面的风言风语。
“唉,二根他家。”李铁全全身失去力气,跌坐在木椅上长叹。
“他家咋啦?那病壳子不好了?反正分出去了,不好了也别找上门!他以后丧事喜事的别想我掏一个子儿。”高氏毫不在意地摸了摸鬓角。
“你个当娘这说的是些啥话?”李铁全先是一斥,后又郁气满满,“陈年的老账还翻出来胡咧咧,越长大越不懂事!”
等高氏问清楚事情原委后,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她拍桌而起:“这病痨鬼何氏,给脸子不要脸。不给点教训真是忘了她上头还有人!”
“哎哟,您儿这是干嘛嘞,还让不让人休息啊!”刚睡醒的孙氏睡眼惺忪的揉着眼,依在门框边对着婆婆高氏怨道。
“大的小的都不省心,懒不死你的,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睡!”高氏心情不爽,平时看在她生了两个孙儿的面子上忍着让着,此刻却毫不客气,“快给我收拾了,跟我去二根家!”
刚还气婆婆不给她面子的孙氏立刻就来了精神。上回那死丫头吓她的事,她可还记着呢!
立马响亮的应了声,就回屋里换衣裳。
“老太婆,你要干啥子?”李铁全皱眉。
“哼,干啥?老娘喂他这么大,是让他给我捅刀子的?”高氏忍不了这口气,“你跟大根三根在屋里吃饭就是,饭都已经烧好了,灶房里去端。我跟孙氏俩人去说说他夫妻俩,老娘还没死呢就作妖,美不死他!”
李铁全点头:“是得说说,你看着办吧。”
……
“开门,开门!”孙氏一手叉腰,一手“砰砰”地拍木门。
屋内,李子雨听着声音,搁下筷子起了身,“爹,娘,你们吃。我去看看什么事。”
刚一出门,就听清了孙氏那
嚣张嘚瑟的声音。她眸色深深,浅浮起一层不悦。
“奶,大伯娘。”将门打开后,李子雨低低的喊了一声。
“去,把你娘给我叫出来!长辈来了还躲屋子里?这是做哪家的媳妇,安逸成这样?”高氏抬着下巴,趾高气昂的下达命令。
“有什么事屋里说吧,刚好家里做了饭,您们跟着吃点吧。”一看她们这阵势,李子雨就知道来者不善。只是八百年没联系的,怎么今日就跑上门?
虽然满腹疑虑,但这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刚可是瞧见隔壁屋的人躲在那门缝里瞅呢,也不知将衣角敛一敛。
“哼,做了亏心事就不敢当着大伙儿的面说个清楚?呸,我就要在这儿说!让大伙儿评评理!”高氏知道肯定有人在偷听,要的就是这效果。
她双手叉腰,高声怒骂,“何氏你个死婆娘给我死出来!”
李子雨的眼底已聚起了一片郁色。纤细的手微不可见的发抖,指节攥得发白,白肤下的青筋暴起。
何氏跟李二根早就听见高氏中气十足的嚷骂,互相望了眼,急急忙忙的前后脚出门。李二根脚跛走得慢,何氏心里慌张,还是顾着他,又回过身去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