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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爸爸身边的林子佩出奇的乖,她对手机里的妈妈点点头,奶声奶气地应:“好。”
文灏还是没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也怕她不高兴。
她没看见他的时候,好歹还会笑一笑,若是看见他......唉,算了。
其实林知音确实也没什么好心情。她再看了看他露出的肩膀、手臂,说了句我挂了,早点带她睡,便切断了通话。
从昨晚开始,到今天一整天,他始终没给她发来一条信息,就像从前一样。不,他从前比现在还果断,说如果有事直接电话沟通好了,没必要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浪费时间。
她反驳说日常用文字互动可以增进彼此联系,不容易尴尬。他笑着反问:“你跟我打电话会尴尬?”
不会。但是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和男朋友发信息聊天,成天互动、互道早安晚安、分享日常?
文灏就偏不是那样的男朋友。他向来以“不汇报就是好事”的习惯来衡量自己的工作,乃至生活,因此他不爱交代自己的去向。
可当时的她也忒会撒娇了,还很矫情,不光羡慕别人甜美的爱情,也容易较真和天真。她直接冲他发脾气:“我不管我不管!你每天都要给我发信息,早中晚都要发,不然我饶不了你!”
他的笑容里带着无奈,也胜在他们热恋期间,感情好,他什么都肯顺着她。若是她提醒:你今天给我发信息晚点了。他就好像错失了什么良机似的,表现出懊悔:“噢噢噢!是我不好,我居然忘了给你发信息,我错了!”
隔着手机,也不知道他是敷衍还是真心悔过。不过她当时也根本不会在意这个问题,因为她和文灏就是要好——她以前很崇拜他的。
只是时过境迁,什么都变了。大家,也都变了。
安静的除夕夜里,女儿两年来首次不在身边,林知音睡得极不踏实,迷迷糊糊间,又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滚烫的眼泪也不知不觉的,染湿枕巾。
心理医生说:她有心理阴影。
是吧。她心里的那片阴影面积,名叫:文灏。
四年前,春。
徐可佳刚把新买的车怼进餐厅门口狭窄的车位里,手机铃声又哗啦啦地响了起来,她砸了一下嘴表示不满,挂断电话,冲着餐厅里那个翘首以盼的女孩低斥:“来了,来了,催命啊!”
“啊你终于来了!等半天。”林知音像迎来了救命稻草,一个上前拉住她的手,边往楼上走边说:“这次你一定要帮我说清楚哦,不然我就尴尬了。”
“你尴尬什么?有钱人你都不喜欢真是的!这家餐厅就是他的?喂老板娘哎,你不再考虑一下?”
徐可佳和林知音就是两个性格的人。她是属于独立创业期,不稀罕也不喜欢谈恋爱,林知音恰好相反。那家伙儿23岁了,还以为自己是个18岁的少女,老是做着“英雄救美”的梦,一天天羡慕韩国电视剧里的爱情......天真、幼稚、无可救药!
只见明媚的少女愁容满面,叹了一声:“唉,有钱也不顶用啊,性格不合。主要是。”她靠近可佳耳朵小声说:“主要是有点娘。”
最受不了娘娘腔的徐可佳也“噫”了一声,又问她:“那你想让我怎么说?万一这对人家打击很大呢?”
毕竟她想到“娘”,然后出手又很阔绰,属于有钱没地方烧的男人,有点傻。对方会不会哭啊?
知音正义凛然的,“打击大也得说清楚啊,早晚也要说的,再拖下去给他制造误会反而不好。我又不是那种捞钱的,哎呀——”
光顾着面向徐可佳说话,她在二楼拐弯处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但还未反应过来,对方便已开口:“抱歉。”
撞到一个男人啊。
知音顺着面前的黑色皮衣拉链往上看,但只看了一眼,她就,她就惊着了——怎会有如此英气十足的人?
早春不冷不热的天气里,第一场微雨悄无声息地落下,如雾似烟,却润物细无声,也总给人带来生机勃勃的期许。“中意你”高层包间里,男主角还没到,徐可佳好奇地看着那个双手托腮的花痴女,满脸春情,还笑的极甜,也不知道在乐什么。
她好奇问:“你什么情况?”
花痴女“嘻嘻”傻笑,不答。
刚才那个男人......真的,真的好帅。好像长那么大以来,除了男明星,林知音还没见过有哪个年轻男子可以帅得那么出众呢。他好高,一米八几的挺拔身躯,她方才顺着他的黑色短款皮衣夹克往上看,入目惊艳一般,心跳也突然“扑通扑通”的加速不减。
那个男人剑眉英目、山根高挺、下颚线条流畅锋利。尤其是那副眉目,他的眉目让人一眼望上去就能感知他不是普通人,那是一种浓烈、大方的英气,也毫不掩饰地透露他体内存在的力量。
加之他身形矫健,着黑色短款皮衣夹克,黑长裤黑军靴,衬得气质更不平凡......知音突然想到一个词语:刺客。
那个男人英姿煞爽的像一个刺客。
他是什么职业的人呢?满心期待的少女望向徐可佳,突然问一句:“你说我刚刚撞到的那个人,他有几块腹肌?”
“你吃药了吗?”徐可佳冷冷地回。
“不是。”林知音秀眉一拧,解释道:“难道你不觉得他很帅吗?好像是当警察的人呢,是不是有那种国家级的高级特工,就像他一样的,很神秘很神秘,穿梭在人群当中?”
“你韩剧看太多了吧?说不定他还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特种兵?”
徐可佳一贯毒舌,常常把人怼得灰头土脸的。林知音索性不答了,继续幻想着。
不过,“你别告诉我,你喜欢那种类型?”徐可佳问。
知音赧然地笑了笑,然后,微微颔首。
徐可佳心里一个“靠”字险些脱口而出,她也算知道怎么应付那个餐厅老板了,便说:“得咧!我就拿你刚刚撞的那个人来打比喻,间接地告诉你的娘娘腔小老板,怎么样?”
单手托腮的少女开心地比了一个“OK”手势。
包间门一开,着一身天蓝色西服配白衬衫,斯斯文文的文逸走进来,稍稍抱歉地说:“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久等了吧?都怪我,这路上太堵了,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