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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合上电话,活动了一下脖子,举步上楼,一进门就看见保姆田姨正在晾衣服。
“田姨。”叶践行礼貌的点头,田姨忙递了拖鞋,小声的嘱咐:“妙妙和娇娇都在睡觉呢,你小声点,吃饭了吗?”
“吃过了”叶践行换了拖鞋,脚步轻柔,走进卧室,窗帘挡住了正午的阳光,光线幽暗,窗子开着,室内弥漫着春日清新的味道,和淡淡的乳香。李妙蜷着腿侧卧着,身边是一岁多的小女儿娇娇,娇娇侧卧的姿势跟母亲一摸一样,一只小手放在脸边上,仰着小脑袋,胖嘟嘟的小脸上小嘴半张着,长长的睫毛紧闭,胳膊跟莲藕似的,一节一节的,小手胖的像肿了,小腿弓着,基本上看不到脚踝,馒头似的小脚丫粉□□白的,让人看了就恨不能塞到嘴里啃两口。
叶践行见了这样的画面,脸上就像融化了冰山,柔情流露,轻轻蹲在床边,怜爱的看着女儿。
李妙的觉一向轻,听见动静睁开眼,见是叶践行,就轻声问:“你怎么回来了?几点了?”
“12点多,我中午吃完饭回来看看,孩子还发烧吗?”
“吃了药不烧了,还有点咳嗽,”李妙小心坐起来,随手拿了头绳将长发束起,白玉似的脸上带着几分慵懒的酡色,叶践行心疼的道:“怎么不再睡会了?这几天孩子有病,你就没怎么睡好。”李妙摇摇头:“明天有课,我得起来备课了。”
她轻轻的下床,让叶践行跟着她出来,才伸个懒腰,道:“自从有了孩子,我怎么老觉得自己睡不够呢?哎呀,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一睡不起啊”她耍赖的靠在叶践行胸上,绵软的语气有几分抱怨也有几分撒娇的意思,叶践行轻轻吻吻她的头发,疼爱的说:“不许胡说,什么叫一睡不起?要不过两天等孩子好些了,送咱妈那去待几天?反正咱妈要不也得一天来一次看孩子。”
李妙摇摇头:“不要,晚上不看见她,我睡不踏实。老公”她接着耍赖,在他身上扭来扭去,跟十几岁的小姑娘似的,叶践行偏偏最喜欢她这样,一把圈住她的细滑软腰就拎进了书房。
田姨看了就摇摇头笑了,这两口子,感情还真好,她来了一年了,从来就没见过俩人红过脸,其实她无意中见过叶先生发脾气训下属的样子,很吓人,很严肃的,听说他是个挺大的官,可回了家,对媳妇和孩子却什么时候都轻声细语的,脾气好的不得了。
进了书房李妙立刻告饶:“老公我错了,我错了”叶践行低下头啃噬这她耳后白玉般的肌肤,暗哑低柔的笑:“敢惹火却不敢灭火,嗯?”他的眼睛幽深如魔,李妙一个激灵,灵巧的推开他向后退,腰正好顶在书桌上,无处可退了,只好拿出楚楚可怜的摸样哄他:“老公,我下午还要备课呢,你还要上班呢,那个娇娇一会就该醒了,好老公,咱改天好不好?”
叶践行松松手,不理她的告饶,俯身噙住她的唇,一个深长的几乎让她晕倒的吻,密密的封住了她。好半天,李妙才晕头转向的松了口气,唇光潋滟,如血红樱桃,李妙对着镜子一看就恼了,恨恨的扔了一只抱枕砸在他身上:“你讨厌,我晚上还要去书吧看看呢,这样怎么见人?”叶践行捡起抱枕靠在身后,语气轻松:“那就不去呗,反正你姐也在那看着,没什么大事,你正好歇歇。”李妙气的有冲上来揍了他几下,被叶践行一抖手压到了身下,他眼神如火,浑身紧绷,声音沙哑暧昧:“我不介意咱们继续,媳妇,我已经熬了好几天了,有点熬不住了!”
自从孩子有病,他就被赶到书房独宿,已经隐忍的冒火了。
李妙立刻转移话题:“老公,你看唐枫结婚咱们送什么啊?礼金太俗了,送什么好呢?她嫁的是个大款,太轻的东西估计他们看不上眼”
叶践行大笑,起身把满嘴胡说八道的小媳妇拽了起来:“你啊,每次都来这一招,故意的吧?”
李妙谄媚的笑:“不是,我这不是忽然想到了嘛!”就是故意的她也不敢说啊,她老公体力不是一般的好,真由着他,不到明天早上她肯定起不来,不是据说女人生完孩子,男人通常性趣都会或多或少的减弱吗?怎么她老公依然兴致盎然,恨不得每天都来啃上两遍呢?
☆、尾声
尾声:
唐枫和许之航的婚礼在本市最豪华的酒店龙府嘉年举行,本城名流士绅竞相前往,唐枫的婚纱据说是专门在香港定制的,裙摆上的水滴形钻石星光璀璨,宛如星群,衬的唐枫如从画中走来,艳美绝伦。
李妙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双极为熟悉的眼睛,柔情缱绻又倦意深浓,仿佛彼岸□□绚烂的桃花,艳丽深处隐藏着即将凋敝的凄凉。她愣了片刻,看着那双眼睛安静的看完典礼,安静的离开,她松了口气,旁边的叶践行敏感的问:“怎么了?看到谁了?”
“是左岸,他来了,又走了。”李妙叹了口气,有些黯然,他特意从法国飞回来观礼,算是真的对唐枫死心了吧?
婚礼进行到一半,李妙终于偷了个空走到露台透了口气,身后是喧嚣的宴会厅,一波接一波的干杯祝贺之声,面前是寂静浩渺的夜空,站在十七层顶楼的露台,脚下是灯火阑珊的都市,李妙在这一刻有了种恍若隔世的空寂感,多久之前,她也曾在夜空繁星中站在楼上,准备安静的振衣而去,远离这世界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好多人,在经历过之后都会感慨的发出这一句,然而,没有人可以,重来,走过的路,恨过爱过的人,做错的选择,所有这一切都如同地心引力的作用,只能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人们总是在正当年轻的岁月里反覆诉说苍老的字眼,象一遍一遍地催促着自己老去。如果,如果可以重来,那么在或许天光泯灭,我们缓慢地行进百转千回的命运,或者就不必迅速枯萎在悠长的企盼里。
世上亿万人中,只有你可以,李妙垂下浓长幽密的睫毛,低低的对自己说,我真的重新来过了,她将手搭在露台冰凉的石栏上,那冷寂的冰冷迅速的透过她的毛孔扩张到了周身,她抬起头,唇角勾起一抹莫名的微笑,看着那遥远的夜空,仿佛那里有一双悲悯慈爱的眼,在俯视着她,谢谢你,不管你是谁,谢谢你,让我可以重新来过,然我可以弥补生命中悔和憾。
一个暖暖的胸膛迎上她的背,低柔的声音带着宠溺和埋怨:“怎么一个人躲到这来了?冷不冷?”李妙摇摇头,没有回头,就这么懒懒的靠在丈夫的怀里,安静的听着宴会大厅里骤然静了下来,灯光被调的幽暗了下来,一只曲子柔曼的弥漫响起,想来是舞会开始了。
i've been waitingi've been searchingfor a beautiful one like youi've been crying
in the darkness
like the bottom of the oceanplease don't walk awaytill i'm melted by a dreamdon't think i'm insanei just want to be… lovedi've been waitingi've been searchingfor a beautiful one like youi've been crying
in the darkness
like the bottom of the oceanplease don't walk awaytill i'm melted by a dreamdon't think i'm insanei just want to be… loved是一首英文歌,女歌手的声音在曼妙舒缓的音乐中若有若无,似蝶翼在空中舞动,清浅糜艳,曼妙轻盈,这首歌带着遥远的回忆的味道,甜蜜而酸楚,静谧而凄凉。
“这首歌唱的是什么?”
“我在等待,我在寻找,一个和你一样美丽的人,我在哭泣,在黑暗里,就像呆在海底,请不要走开,直到我被梦融化,不要认为我疯了,我只想被爱”李妙微笑,安静的解说,腰间的手臂越来越紧,身后的呼吸也越来越重,然后她被转过身来,看进一双无比闪亮的眸子,男人的声音有些发紧,因而显得涩涩的沙哑,他被渴望燃烧的晶亮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她:“再说一遍。”
李妙纤白的手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柔曼的声音带着浓的化不开的深情:“我在等待,我在寻找,一个和你一样美丽的人,不要认为我疯了,我只想被爱,践行,我只想,被你爱”
下一秒,她被深深的拥进一个怀抱里,那个滚烫的胸膛中激越的心跳声在诉说着,这个男人在这一刻仿佛拥有了全世界般隆重而狂热的喜悦。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这就是爱最为简约最为朴素的制高点。
一个小小的番外:
深圳市
孟简薇整理了一下做工精良考究的职业套装,问助手:“怎么样?看起来行不行?”助手何跃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谄媚道:“薇姐使我们杂志有名的一朵花,什么时候都美艳不可方物。”孟简薇笑着白了一眼,重新擦了口红,抹了一层淡色的唇膏,听说这个年轻才俊不喜欢女人浓妆艳抹,这次能约到这个低调著称的大亨是老总拜托了熟人才约到的,万不可搞砸了。
孟简薇见过世面,采访过多为政要金融名人,见到这位年轻的上市集团主席还是愣了一下,三十岁上下的样子,眉眼精致,眼波浩渺如烟,薄唇微翘,仿佛总是带着几分笑意,可这笑意却带着无限的疏离和淡漠。身形高大,穿一件米色休闲西装,条型衬衫,简单高雅,一点都看不出是从农村出身的孩子。
“孟小姐,可以开始了。”嗓音柔和优雅,孟简薇愣了愣,整理了一下思路,低头自己看自己的采访笔迹,找出重点,示意身边的助理开始录音。
采访的最后,基本都是有关婚姻爱情之类的八卦,为了满足一部分女性读者的兴趣。
“请问,听说齐总的妇人是您的大学同学,你们是初恋吗?”
“不是”
“那您的初恋是谁呢?”
“也是大学同学,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
“齐总可以说说您的初恋吗?”
“不必了,我不想打扰她的生活,是我辜负了她,我只能说希望她幸福!”
孟简薇克制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大哥,你能不能给点新意啊,每次采访基本上都是这么说的。
灵机一动:“我们市现在最热播的是武侠剧,这样吧,请齐总找一个武侠小说里的女主角来形容您的妻子和您的初恋。”
“我妻子?聪明、懂事比较像古龙笔下的苏蓉蓉吧,她嘛,”仿佛踌躇了一会,才缓缓的说:“其实我也问过她差不多的问题,问她最喜欢武侠小说里哪个女性,黄蓉、穆念慈还是苏蓉蓉,她说,她都不喜欢,她喜欢温瑞安笔下的息红泪,美丽、侠义又决然。”
采访结束后,齐浩然一个人站在窗前,暮色悄然而至,浓重的云层压的极低,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喜欢息红泪,你知道为什么她在危难时可以跟戚少商生死与共,而在最后胜利了却跟小侯爷走了吗?因为她骨子里是个骄傲的女人,她不要戚少商因为她帮了他而爱,她要的是干脆纯然的爱,我喜欢那样决然骄傲的女人”
是啊,她的骨子里其实也是一样的骄傲决然吧?
齐浩然怆然一笑,环顾四周,宽大的办公室空无一人,没有开灯,四周一片暗影或深或浅,沉默空寂。在这办公楼的顶楼,只有他一个人,满室寂静,好像一个华丽的坟墓,埋葬了他。
☆、故事二 贞味
故事二贞味
梗概:同样是重生,不过是在古代,为了方便写作,只好含糊年代,请见谅。
楔子:
月华初上,本应是对月成饮,皎色溶溶,可冬日的月光总带着几分凄寒的光晕,这光晕打在披了雪的朱瓦飞檐上,反了几分雪光,虽然亮堂了不少,却更显的清冷萧瑟。
芍药瑟缩着脖子,几步赶到抱厦内,呵着手,跺着脚,抱怨起来:“怎么今年冷的这样早?才十月份就冷成这样?”正围在火盆前烤火的小桃和秋云起身给她让了坐,让她离火盆近些,秋云拿了黄铜黄木把手的火钳扒拉了几下火盆,从里面扒拉出一个红薯来,笑道:“埋进去半天了,这会差不多该熟了,天儿冷,咱们吃点暖和暖和。”
芍药分得了一块热腾腾香喷喷的红薯,捧在手里,忽然想起:“唐妈妈呢?”秋云含糊的含着红薯,道:“给那位送饭去了,约莫该回来了!”话音还没落呢,门就开了,冷风顺着门缝冲了进来,冻得三个人都是一哆嗦。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拎着三层食盒走了进来,妇人长脸,面孔白净,一双眼睛细长,盘了圆髻,鬓边戴了一支普通的梅花簪,耳边是一对极朴素的银丁香,身上穿着黛绿色滚了墨绿边的竖领夹袄,袖口和领口都绣了墨绿缠枝花的图案,下身是一条绛紫色马面裙,一双雪青色绣了西番莲花的绣鞋。
几个小丫鬟忙起身帮着放食盒,让座,端水,秋云又扒拉出一个烤熟的红薯递过来,殷勤的笑道:“唐妈妈,天儿冷,咱们烤了红薯,您老也尝尝,暖和暖和。”
唐妈妈端庄的坐在小凳子上,斯文的喝了口热茶,唇角勾着一抹矜持的笑,她是静安王府老王妃身边的管事妈妈,几年前犯了事,被打发到这庄子上来当管事妈妈,虽则如此,比起这几个一直在外庄上当差的小丫鬟,也是地位最高的了,因此她毫不客气的享受着几个丫鬟的伺候,眉宇间却不流露丝毫得意。
芍药一贯是个活泼嘴快的,娘老子都在府里当差,自小就认识唐妈妈,有了侄女的身份,在唐妈妈面前便做痴撒娇些。
“唐妈妈,房里的那个姨娘到底是什么人啊?听说原来在府里是八面威风的,怎么说被贬就被贬到咱们这来了?这都来了两天了,府里还没处置,到底是怎么个章法啊?”
唐妈妈,眉心微蹙,低头看着甜白瓷茶碗,下面是白瓷碟子,上面画了麻姑上寿的图案,看上去很是喜气,她略测测头看了眼黑洞洞的院子,院子的那边就是正屋,里面灯火通明。
唐妈妈放下茶碗,叹了口气,也罢,给这些小丫头讲讲掌故也好,一来这里偏僻,夜来无事全当闲话了,二来让这几个小姑娘长长见识,免得眼皮子浅惹出些事故出来,坑了自己一辈子。
“那许姨娘,原是前头王妃家的丫鬟,你们都知道逝去的王妃是谁吧?”
芍药兴奋的说:“知道,是镇江林家的嫡出的大小姐,镇江林家是咱大金朝的世家,据说建朝300多年出了三十多个举人,五个状元,八十多个秀才,两个阁老,四个尚书,三个王妃,一个皇后,七个皇妃,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娶妻当娶林家女,做郎当做林家郎。”
唐妈妈点点头:“咱们老王妃给小王爷求娶的就是林家大小姐,闺名静语,据说是个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才女,当年小王妃进府的时候,抬了一百六十八抬嫁妆,他们江南人士讲究十里红妆,那阵势啊,轰动了整个京城呢。”她眯着眼睛,砸吧了下嘴,仿佛还在为当年那场盛大的婚礼感叹似的。
“咱们小王爷,你们可能也听说过,最是风流倜傥、温存多情的一个人,王妃进府之前,房里就有两个通房,一个叫素樱,一个叫怜翠,那素樱倒也罢了,是打小就服侍小王爷的,王妃选定了将来要做姨娘的,那怜翠姑娘却是小王爷去四川游玩时,从顺庆带回来的商家姑娘,无媒无聘的跟了小王爷奔了来的。”
几个丫鬟俱吸了口冷气,淫奔?
小桃忙问:“咱大金朝的规矩,奔者为妾,而且是贱妾,这,这怜翠也太不知道羞耻了!”
唐妈妈点头叹息:“是啊,当时王妃震怒,立刻要杖毙了她,小王爷哭着跪求,又拼了自己挨了二十杖,被打的血肉模糊,才算让王妃消了气,只让那怜翠做了小王爷的通房。可小王爷对这怜翠姑娘特别疼爱,与一般丫头都不同,小王妃嫁入王府后,小王爷居然求小王妃善待怜翠,说是自己勾引了她,使得怜翠背弃了家人,无家可归,原本也是富商家的大小姐,如今只能给自己做了通房,实在委屈了她。”
芍药吓了一跳:“什么?小王爷居然这么跟小王妃说?这,这不是让小王妃难堪吗?那小王妃不得恨死那个怜翠了?”谁的丈夫在新婚之时跟自己说这样的话,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是锥心刺骨之痛,何况,作为当家主母,是绝对不能容许丈夫有这样一个心尖上人存在的,丈夫可以有美妾,可以有通房,但这些女人只能是丈夫闲来赏玩的玩物,上了心?那就等于要凌驾于主母之上了,是绝对不能被允许的。
唐妈妈微微一笑:“当时小王妃的兄长和母亲亲自送嫁而来,住在她外祖父家,小王妃当时温颜细语的答应了小王爷,三朝回门的时候就跟母亲讨了这位许姨娘回来,这位许姨娘进府的时候叫玲珑,你们也都看见了,是个极精致娇媚的美人,据说原是林家灶上的丫头,有一年无意中救了林夫人的命,林夫人就把她调到身边充了三等丫头,这玲珑姑娘人如其名,心思玲珑,机变无双,会写字,能算账,还有一手好厨艺,林夫人十分喜爱,不过两年就成了林夫人身边的掌事大丫头,林夫人悉心教导她管理中馈,本来是准备给自己儿子做姨娘的,可小王妃不知怎么说动了林夫人,回府的时候就带了这位玲珑姑娘回来。这玲珑姑娘一入王府,小王爷眼睛都直了,想纳入房中,可这姑娘聪慧,虽然偶然也和小王爷调笑,展露些娇媚手段,却怎么也不肯想从,这男人啊都是这样,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一来二去,小王爷本来只是动了三分的心思,后来竟然上了十分的心,没事就往小王妃那里跑,就为了多看看这位,如此抻了三个多月吧,玲珑姑娘设了局,让怜翠当着小王爷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小王大怒,立时骂了怜翠一顿,让怜翠在自己屋子禁足,那怜翠哪里受过这个?看到自己好好一个大小姐只能在这里给人家做奴才,还被心上人厌弃,一口气上不来,当晚就投井自尽了!”
☆、楔子
三个姑娘都睁圆了眼睛,不敢置信:“死了?”一个好端端的姑娘竟然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原本也是海誓山盟的以为自己嫁了个有情郎,原来不过如此!
一时间原本存了些心思的芍药和秋云神色就黯淡了下来,唐妈妈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继续喝了口水,接着说:“这后来,玲珑姑娘就被收了房,小王妃生下了咱们焕少爷后身体一直不好,一年到头用人参燕窝吊着,小王妃怕大权旁落,就给玲珑抬了姨娘,让她帮着管事,一来二去的,这府里的主事就大多成了许姨娘的了。”
“后来小王妃的病拖了几年,还是没熬过去,病逝了,小王爷也没有续弦,咱们王府里的事大多都是这位许姨娘在主持,要说这许姨娘倒也真是能人,这王府里的大小事情都处理的妥妥当当的,外面的庄子、铺子也都红火,你们小,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咱们王府虽然声名在外,可开销也大,原来是有些入不敷出的,这些年这位许姨娘主事,倒是好些了!可惜啊”她的话说到这,就不再往下说了,只是看着对面正屋的灯火,幽幽的叹了口气。
芍药心急,问道:“既然这许姨娘这样能干,又得王爷的宠爱,怎么还会被贬到咱这庄子上来?”
唐妈妈垂下眼帘,从怀里掏出雪白帕子来擦擦嘴,唇角溢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为什么?她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这话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能说啊!
蓦然,唐妈妈站了起来,神色紧张了起来:“好像有人来了,出去看看。”
几个人一股脑出了门,遥遥的见到几盏灯火缓缓靠了过来,大约五六个人,借着羊角宫灯柔和的灯光,能看到正中间是一位披着黑色狐裘的高挑女子,狐裘映着灯光泛出油亮细密的光泽,唐妈妈一惊,忙抢上前跪倒:“奴婢见过王妃,王妃万安。”
静安王妃已经五十多岁了,大约因为保养得法,看上去不过四十几岁的样子,圆脸,皮肤白皙,眉眼娟好,法令纹很深,让她本来应该看上去和蔼的脸多了几分森然,一双精光锋锐的眼睛淡淡的看了唐妈妈一眼,声音温和的说:“哦,是唐妈妈,起来吧,辛苦你在这庄子上管事了,这几年收成都不错,是你的功劳啊!”
唐妈妈弓着身,毕恭毕敬的回话:“这是奴婢分内的事,不敢居功。”
王妃笑了笑,抬手将鬓边的碎发掠上去,狐裘跟着上去,露出里面玄色云凤纹比甲,和米白色缠枝花凤阑妆花缎裙。王妃看了一眼那正屋,问:“许姨娘这两日可还安分?”
“安分,这两日并不出屋,只在屋内写字,饭菜也没有什么要求,也不跟人说话!”
王妃满意的点点头,示意身边的刘妈妈打赏了一个银锭子过去,唐妈妈谢了赏,上前将正屋的门打开,退到远处守着,看着王妃只带着刘妈妈一个进去,她看了看合上的房门,又看了看远处雾蒙蒙的院墙,低低的叹了口气,满院寂静,似乎所有人都在这寂静中沉默,等待。
静安王妃打量了一下正屋,屋子不大,粉刷的很干净,正中间白了张紫檀木海棠包角的八仙桌,旁边是几张紫檀木雕花椅,墙脚放了黄花梨长条案几,几上摆了几件钧窑出的天水请瓷器,有梅瓶,有胆瓶,还有一座寿山石雕的盆景。
八仙桌旁坐在锦凳上的女子正在桌上就着灯火写字,这会方缓缓放下笔,抬起头。
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雪白晶莹,一双晶莹剔透的杏子眼,眸光澄澈安详,散着一头乌黑油亮的青丝,身上穿着白色家常小夹袄,滚了水红的边,绣了几朵嫣红的睡莲在上面,下面穿着一条葱绿色的挑线裙,裙摆上绣了水粉色的兰花。
“原来是王妃到了,玲珑见过王妃,王妃万安。”许姨娘的声音不很清脆,带点江南口音,唇齿间仿佛带着醴酪般的甜糯,让人如沐春风。
王妃抬手让她起来,自己寻了张椅子坐下,才开口:“玲珑,你素来聪明绝顶,该知道今儿我为什么来?”
许氏也不待王妃让座,自己随随便便的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安静的笑道:“知道,您亲自来送我上路,还真让我受宠若惊呢!”她本就娇媚,唇角微带的俏皮和讽刺此时更添了几分颜色,如烟笼杏花,柔媚婉转,勾人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