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雨梧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灵猴小说网lffth.cn),接着再看更方便。
时光往前推移,回到他俩初遇的一年前。
齐渊和任展天离开村庄后毫无目的的行走,齐渊没有明言要往何处,任展天也就跟着他四处游歷,两人也渐渐培养出相处的默契,他们一路来到边关,齐渊被塞外风景给吸引住,于是两人便在边关内的小城镇停留了几天,两人初来乍到之时,碰巧遇上一批将兵队伍,领头的将军不怒而威,英姿颯爽,蕴含着不凡的风采。
「你是外地来的吧!他是三品将军,在这里已经待了好几年,他很厉害,打仗从没输过,多亏有他,我们才能安居在这里。」一名老妇亲切的拉着齐渊讲述着,他笑的有如春暖微风,仔细聆听,越来越多人聚在齐渊身旁,反观任展天周遭竟一个民眾都没有,齐渊不着痕跡的望了他一眼,唇边笑意更深。
好不容易脱身,齐渊走到小茶店里坐着,方才他用眼角馀光瞥见任展天走到此处,此时的任展天已经喝了好几壶茶,他嚥下杯里最后一口茶水,才开口问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都是那个将军的事情,驍勇善战,智勇双全,又爱民如子,难得一见的好官,家中娇妻贤淑貌美,膝下一儿活泼开朗,令人称羡的家庭。」笑着接过小二刚奉上的热茶,齐渊眉间轻皱,似是有些苦恼,「哎呀,我想不起那个将军的名字。」
「无妨。」任展天丢下碎银,不待齐渊饮毕便离开茶店,齐渊并没有跟上,在茶店坐至黄昏才回到他们下榻的客栈。
待在边关的这几日,齐渊总是一大清早就起身,站在高处凝视着荒漠,心血来潮就逛逛市集,喝喝茶,再和市井小民聊个天,十足的自在愜意。
任展天终于知道,齐渊在先前的村庄里为什么会这么受欢迎,除了他一身精湛的医术,他的交际手腕更是出色。
一日,时辰刚过三更,任展天的房门突然开啟,浅眠的任展天听到些微声响便清醒过来,他悄悄握住腰间长鞭,来人越发靠近,等到相距三步之处,长鞭离身,攀上那人的颈项,同时任展天也跃到他的身旁。
只要任展天将长鞭束紧,此人便会窒息而忙,但也不见他惊恐慌张。
屋子里很暗,只有从窗边透进的浅淡月光,却映出来人的优雅轻笑,「走吧,我们换别处玩去。」
在房里回盪的嗓音再熟悉不过,任展天怒瞪着齐渊,现在是三更天,他居然说要起程,也不先打声招呼,要是一个失手,不用寒毒夺他性命,他便魂归九泉。
「哪天你要是死在我的手上,也不足为奇。」任展天忿忿收起长鞭,虽然对于他的行为有些怨言,但还是默默的收拾起行囊。
齐渊落坐在一旁的圆椅上,轻慢的替自己倒杯水,嚥了一口,让口里充满茶香才开口,「不会的,有过这一回,你半夜遇袭时,下的第一手一定会留情。」
听到此语,任展天只回头睨了他一眼,鹰目中满是熊熊的怒火,接收到任展天的杀意,齐渊嫣然一笑,宛如误闯尘世的脱俗仙子。
任展天决定,不看不听不理,收他的东西比较要紧。
两人悄悄退了房,缓步走在街道上,却看见远处窜起浓浓黑烟,任展天一个蹙眉,展现绝妙身法,不一会儿便来到浓烟窜出之处,齐渊也随后就到。
这原是华美的将军府,在一夜之间尽成废墟,看这等惨况,府中应难有幸运之人能逃出生天。
他们俩佇立在一旁,夜很静,平民百姓都在安然好眠的时辰,现在却上演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
这时一声浅弱无力的哭嗓透出,在寧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任展天率先迈步,在残烬中寻找着,齐渊看着任展天的背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从另一个方向开始找起,才走了几步,他脚下的木板便传来压抑的抽咽,齐渊轻轻一推,赫然发现一个小门,显然这是一个地窖,甫开啟,一张白净脸蛋映入他的眼帘,看起来不过四岁,两行清泪掛在他的脸庞上,让人油然生起惻隐之心。
齐渊不作他想,堪比女子的素手伸到男孩面前,男孩迟疑了一下,才握住齐渊的手,他一个使力,孩童便准确无误的跌入齐渊怀抱中,「别看。」
他只不过是个孩子,不管他的身分是什么,都不能让他见到眼前此景。
直到他们俩来到看不见将军府的地方,齐渊才让幼儿离开他的身上,这时任展天也追上他们的脚步。
「爹……娘……」男孩试图抹去止不住的眼泪,无奈泪水有如涌泉,强忍想嚎啕大哭的衝动,他的哭声一直都像被压住口般的细微。
任展天突地望向齐渊,眼中好似在表达什么,齐渊一眼就瞭然,任展天要他安慰这个孩子。
『我又不是奶娘』,而齐渊看着任展天的眼神传达着这样的讯息。
两人僵持了半刻,总算有了结果,齐渊又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将男孩搂住,「哭吧,你不用再忍了。」
孩童绷紧的情绪瞬间放松,他紧揪着齐渊,眼泪一发不可收拾,齐渊大手轻拍着,让他放心的哭泣。
三人回到他们最初下榻的客栈,男孩已经哭累了,躺在榻上睡着,齐渊又将被子往上拉了些,才转身对任展天说话,「这下好了,多了个孤苦无依的小孩,还是那个将军唯一的儿子,又没亲没戚,现在该怎么办?」
一路上,齐渊顺势把他的身分来歷都问清楚,本来想说把他送到可以照顾他的人家,无奈那孩儿什么都不知道,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
「你看着办。」任展天像是推卸责任般,但照方才那模样看起来,齐渊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齐渊先是有些讶异,这浑水是任展天拉他一起淌的,现在却是撇的乾净,齐渊水眸微微瞇起,一抹清冷一闪而过,他从袖里拉出一根银针,就要往男孩死穴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