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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目标若是标靶,那射飞标的技术必须够好,才能射中靶心。
美绸脱下了华丽的晚礼服,换上舒适的家居服坐在客厅。女佣煮的咖啡还热腾腾的冒着烟,她倒了杯坐在沙发上,愜意的享受着。
在她的人生当中没有射不中的标靶。
除了十五年前那段不完美的婚姻外,其他的都在她的计划之内。
美绸,是她母亲寄予多少的希望取的名字。当初她的父母离婚的原因就是钱,贫穷的父亲不能供应母亲挥霍的来源。所以在离婚后,她总是对着美绸耳提面命,要她不能愧对这个美丽的名字。
美好上等的绸缎是给大富大贵的人穿的衣裳,所以她的命底就是必须要嫁给富贵人家。
「美绸。」明沛沉着脸走进来。
她悠间的晃了晃杯子:「要不要来杯咖啡?」
「你今晚太过份了。」明沛不客气的指责着。
美绸调整了下坐姿,轻笑着:「开个小玩笑罢了,哪有什么过不过份的。」
「小玩笑?!那算哪门子的玩笑!你没看到那女的整张脸都白了吗?江国明的名声那么差,你还把一个无辜的女生塞给他,不就等于毁了她一生?」
明沛最恨的就是那种仗势欺人的浑蛋,以为有几分钱就能掌握他人的人生。
继母平时为人豪迈,常有惊人的举动出现,明沛早就见怪不怪。但是她今晚的举止真的超过一般人能接受的范围。
美绸烦躁的抓了抓头。回来在车上其颖已经唸过一回了,没想到回到家还要接受儿子的炮轰,真让人受不了。
「那女孩有什么好的,你们个个都要坦护她!」
她不高兴的大声嚷着:「我也只不过开个小小的玩笑就被骂的要死,而她呢?她就躱在安全地带被保护的好好的,怕被伤着被烫着;怎么?我年纪大就不能和小女孩玩个游戏吗?」
美绸气愤的敲着桌子不客气强调着:「她住家里、用家里的水电和食物,这些我没和她算不就代表我的肚量够大吗?你们没想到这点,反倒转过来指责我的不是,现在是怎样,想造反是吗?为什么你们都把胳臂往外弯。」
美绸的性子刚烈,平时待人还算温和、宽待。但若遇上了利益方面或侵犯到她的私人空间,总是緇珠必计。
这种烈性子,到底还是像她的母亲。
「我不是这个意思。」遇上了难纒的事,明沛总是很无奈。
他原本是看不过雯婷无助的模样,才一时兴起了正义感伸手搭救,没料到事后的效应远远超过他的能力所及。
「美绸,我不相信你会为了那点小钱而计较的。那女孩...她似乎有遇到过不是很愉快的事。而且她之前在你店里做过,你不是也挺喜欢她的吗?」
想起雯婷哭那么伤心的模样,他的心也跟着着了火。
她抿着嘴,不情愿的说着:「工作是工作,我可没同意她来住我们家。」
「我们房间那么多,放着也是放着。」
「好啦!好啦!你不要再唸了行不行。到底我是妈妈还是你是妈妈?」
美绸不耐烦的皱眉:「她刚住进来的时候,你不是也很反对吗?现在为什么会替她说话?」
明沛一时哑口无言。对啊,他不是很讨厌她那种畏缩、唯唯允诺的个性。
「难道你也跟彬宏一样,喜欢上她了?」美绸嗤之以鼻的哼气。
明沛闻言呆了两秒后马上反驳:「别、别乱说,怎么可能!」
美绸挑着眉:「最好没有,不然等芸华回来一定会大失所望。」
她走到他面前推着他的额头:「我警告你,芸华才是我承认的媳妇。如果你始乱终弃的话,我一定会站在她那边!」
「不要乱讲!」明沛没由来的心慌,拜託他在心虚个什么劲!「芸华她也没要我等她啊。」
「跟你交往的是外星人吗?跟她在一起那么久,还摸不清女孩子的个性。什么都说开来的话,还有什么默契?」
「不跟你说了!」明沛生气的大吼,大步的衝回房间。
美绸得意的笑着,重新坐回沙发上。
想跟她斗?轻松的转移过话题不就能使他不战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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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宏掏出钥匙开了门,乌漆抹黑的室内让他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这样不好啦。」雯婷担忧的跟在后头。
「又没关係。」他提过她的行李:「这房子是我的,怕什么?」
他不想再让美绸伤害到她,所以带她来到这个只有他专属的房子。
开了灯,雯婷好奇的东张西望着。
是间小小的公寓,但都整理的井然有序呢。
淡绿色的墙壁、淡黄色的沙发还有小巧的流线型电视等等,家电用品到锅碗瓢盆样样俱全。
「这栋是我爸买给我的,除了我之外只有你知道。」彬宏把她的行李放到客房,走出来仔细的欣赏着她。
浅紫色的细肩晚礼服包覆着雯婷纤细的身材,她人不高而且娇小了些,却有种小女人的姿态。
雯婷红着脸,抓着滑下的披肩。「你是有钱人,到哪都有地方住。」
她感觉到彬宏对她表白了之后变的更大胆,开始会用肆无忌惮的眼神看着她。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像是没穿衣服的自己站在镁光灯下,任他打量。
「这你就错了。」彬宏轻握着她的手,要她一起坐下:「这个爸爸可是我的真正的父亲哦。他本来是身无分文的,在他们离婚后,我跟着他居无定所好几年呢。」
「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这样的过去。」她惭愧的低着头。
彬宏用手轻挑起她的下巴:「你不必不好意思,其实跟着他也有很多好玩的事。比如说,换过一间又一间的学校,认识一拖拉库的同学,不只读过一般的小学,连森林小学也读了一年唷。而且还曾经到台东和原住民小孩一起参加他们的祭典。」
「哇,你的童年真多彩多姿呢。」她羡慕的说。
她国小的班导打的可是课业主义至上,不只作业特多,到了小四放学后还要留校辅导。所以在求学过程当中,国小是她的恶梦时期。
「多彩多姿?也算是啦。」他回想着当时的心情:「但是对小孩来说,还是给他一个稳定的家庭比较好。」
尤其要挥别好不容易才结交的朋友,心中的不捨,外人是很难体会的。
「不过,你有疼你的爸妈,也算很好了。」雯婷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好不容易相逄,宛茹像是很放心她似的,她们之间不像亲人却是像好久不见的朋友。
「你妈妈应该她也过的很好不是吗?」刚刚看宛茹穿的衣服可不是一般人买的起,所以他判断她过的生活应该不错。
「彬宏。」雯婷咬咬唇:「奶奶应该有告诉过你,我曾经被人性侵。」
彬宏停顿了一下,点点头:「嗯。」
「那时候我很害怕,又不知道要怎么求救。」雯婷握着拳,想起那景象还是心有馀悸。
「我拿着小刀保护自己还一直大叫希望有人听到能够帮我报警,结果都没人救我,我以为没有希望了。」她发抖着,连嘴角也轻微的抽畜着。
彬宏把她抱很紧,恨不得把全部的体温传递到她身上。「你可以不用说没关係。」
「不,我要说。」雯婷泪眼盈眶的,如果不把沉积在心底的恶梦掏出来,她永远都不能跳过这个里程碑。
「在他......他得逞之后,刚好有警察经过我们家门口。」她把衣服抓皱了,嘴唇也被咬出的血丝。
她是刺伤了他没错,不过只在他的小腹上留下短而浅的划伤。而他不顾身上的伤硬是把她的童贞夺走了,当时两腿间流出了的血液,那冰冷的触感她还能感觉的到。
邻居们都怕事,没人敢报警。
在女警带她上车时,她接触到隔壁那对夫妻的嫌恶眼神。
他们当时是坐在楼下的,一定可以听到她的尖叫声,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最清楚。结果,却造成了她难忘的伤痛。
雯婷对着彬宏诉说着事情发生的经过,说完以后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彬宏拿了条毯子盖在她身上,他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
「我会保护你的。」他低下头在她的耳旁,喃喃地说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