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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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掌柜的话，丘处机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刚下山准备拜师时不小心听到旁人说的某个可以让人醉生梦死的地方……
“唔唔……”
“什么？”被捂住嘴，丘处机什么也说不出来。掌柜的一脸狞笑的看着他，“看来你还是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方。在这里，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也得给我卧着！带走！”
说着，挥挥手示意伙计们动手。两个架住丘处机的伙计了解的点点头，拖着丘处机就走出客栈，轻车熟路的拉着他往某个方向走去。
周围不少人看到这一幕，也认出被抓住的人正是前不久在客栈门口‘见义勇为’的少年，纷纷指指点点。
“这世道啊，总有些心怀侥幸的人啊……”
“之前看他眉头也不皱的给那个姑娘银子，还以为他是个有钱的主儿呢，没想到自己竟然白吃白住，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想的。”
“看着长得眉清目秀的，怎么是这么个人呢？”
听着周围人对自己的评价，丘处机脑袋一阵阵晕眩。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收到过这种评价，哪怕自己因为自卑而自负无意间伤了师兄弟的感情，也没有任何人说什么怨言，反而十分懂事的安慰自己，让他忘了这世上没有人是无条件的包容自己的。
可是如今自己这样，让他依旧单纯的内心有些动摇。只不过这些动摇只坚持了没有几分钟，便被冲天的愤怒替代了。因为醉酒而四肢酸软，再加上前不久一时兴起见义勇为，已经把自己存量不多的内力尽数耗尽，现在的他比一个普通人强不了多少，更不要说同时对付两个五大三粗、力大无穷的伙计了。
被拉着往前走，丘处机逐渐看到某个挂着红色绸子的景美楼阁。只不过这美丽的景色已经无法拯救他了，哪怕是没有去过，丘处机也知道这里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而且之前掌柜的话让他对未来的道路有些惶恐，竟然没有发现伙计们拉着他在一座高楼前停了下来。
“哟，两位大哥今儿个怎么会来啊~”随着一声婉转娇艳的声音，一个身材瘦削的身影摇着扇子迎了上来，“这又是给咱们送了什么新货色呀？”
“文公子。”左手边的伙计貌似是领头的人，主动开口道，“今儿个有个在咱们客栈白吃白喝还闹事的，掌柜的让我们兄弟把人送过来，您看着收拾，不用客气。”
男子听到伙计的话，收了手里的扇子，挑起丘处机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遍。
“嗯，倒是个清秀的。最近竹溪跟我说，临县的赵财主打算给他赎身，我正发愁没有可以顶替他位置的人呢。记得帮我谢谢掌柜的。”
说着，男子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后面的几个伙计上前接人。
“公子小心！”
还没等男子把人给接过去，丘处机只听到一声熟悉的娇呼，便感觉钳制着双手的人手底下一松，一下子挣脱开来。
定睛一瞧，却见前不久收了自己五十两银票的女子正抱着一根粗壮的木棍，像是小狮子一样护在自己的身前。
“姑娘你……”
“公子先别说话，咱们离开这里再说！”
丘处机躲在女子身后，趁着她阻止伙计抓人的空闲，努力恢复了几分力气。瞅着一个机会，一手抢过女子手中的木棍，一把扔到伙计们身上，另一只手拉着女子，迅速窜入人群，消失在大家的视线当中。
好戏的一方已经消失，这场戏也散了，周围人除了某些人之外，三三两两离开这个让人意乱情迷的地方，整个世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人发现男子与伙计之间的视线交流。
另一边，丘处机拉着女子冲出重围，很快停在了一个小胡同里。
丘处机喘着粗气，慢慢恢复着力气。女子明显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跑了这么一段路程，早就已经喘的不成样子了。
过了许久，两人这才喘匀了气，相视一笑。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公子切不可如此！”女子慌忙摆了摆手，“奴家是公子救下来的，也是公子出了银钱给奴家安葬父亲，奴家便是公子的人，为公子赴汤蹈火是奴家的本分，当不得一声谢的！”
丘处机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的一个善举竟然会有如此的善报，心中满是温暖。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的行李盘缠都已经不翼而飞，如今想要回去找客栈的人算账也不现实。让女子跟自己一道走，一路上两人吃什么喝什么？
他自己倒是可以吃些山果野菜充饥，可是女子明显是被家里娇养的，手上一点茧子都没有，难不成要跟着自己受苦受难吗？
想到这里，丘处机心中不免有些酸涩。自己自诩是王重阳的弟子，哪怕暂时没有办法像自家师傅一样闻名天下，至少也有足够的实力行走江湖，没想到这才多久，就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姑娘，在下如今已是身无分文，恐怕无力照顾两人。之前给了姑娘五十两，除去安葬你父亲的，剩余应该可以支持一段时间……”
“公子是要赶我走吗？”还没等丘处机开口，女子已经泪水连连，看着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点点泪光，“公子既已出了银钱，奴家便是公子的人了，奴家用不着吃多少东西的，里里外外的活计也都能做，只求公子千万不要丢下奴家！”
看到女子楚楚可怜的姿态，丘处机再也硬不下心肠说什么，只能带着她离开城里，暂时去了女子的家落脚。
女子家不在城里，丘处机跟着她走了许久，才在一个荒乱之地停下了脚步。乱草丛中，一间茅草屋摇摇欲坠，看的丘处机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姑娘，这里是……”
“此处便是奴家与先父的家。”
女子好像十分不好意思，轻轻抬手掩住了脸。丘处机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自己哪怕从前住在山洞里，也没有见过这么简陋的房子，就这建筑形态，估计一场二级风就能吹塌了。
而且房子小小的明显只有一间，也没有院落什么的，房顶十分低，跟周围的杂草完全融为一体，不知道的人绝对想不到里面有一间住人的房子。
“……这……这房间只有一个，你我男女有别，住在一起恐怕有些不妥吧。”
女子放下手，粉面含羞，踌躇半晌之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坚定的拉住了丘处机的衣袖，拉着他往里走。
“公子对奴家有救命之恩，奴家就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更何况此地荒凉，往常除了奴家与先父之外，未有人烟，公子尽可放心。而且房子看起来不大，因为要住下两人，里面其实还是不错的。”
丘处机从来没有跟年龄相仿的女子近距离接触的经验。以前学武的时候，他们跟丁当箬琳箬竹几人课程完全不同，而且他一直看不上林朝英和这三个小姑娘，更没有什么跟异性相处的经验，一下子僵住了。
想要把衣袖扯出来，又担心自己力气太大伤了对方，最终只能亦步亦趋跟着女子进去。
跟女子说的一样，这茅草房虽然看起来十分不靠谱，但是好歹也是要住两个人的，里面收拾的还算干净整洁，一东一西两张土炕，中间隔着一道墙，还有各自的布帘子，倒也可以当做两个相对独立的房间。
今天一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丘处机除了清早的酒菜之外就没有吃什么东西，所以躺在床上没有一会儿就睡得昏天黑地，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小房间里升起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
等到丘处机彻底睡着，女子倏地睁开眼睛，放开一直捂在嘴上的布巾，轻手轻脚走到丘处机的炕前，嘴角扬起一抹邪笑。
“果真是初出茅庐，一点防备都没有……真想好好调·教·一·下呢！”
等到丘处机再一次醒来，迷迷糊糊的发现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绑，扔在一辆正在快速移动的马车上。想要开口叫喊，却发现口中也有一条破布！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在才救了的姑娘家休息吗？为什么会在这里？那姑娘可还安全？自己这是要被送到什么地方去？
从未经历过什么大事的丘处机脑子里像是一团浆糊，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些什么。呆呆的倒在那里。
“呵，可算是醒了啊。”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的位置传来，把还在胡思乱想的丘处机惊醒过来。抬头一看，竟然是那女子！
之间女子不再是那日一身孝服，而是换了一身华丽的衣裙，乌发绾成堕马髻，配上精致的发饰，华美异常。
看到丘处机看过来，女子薄施脂粉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裙下金莲轻轻踢了一下他的头。
“怎么了公子，这仅仅一夜时光，竟然已经不认识小女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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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先发这半章，明天有时间再补上，当然明天补不上就后天补，以此类推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