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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人的时候,自然是喜欢她的目光随时随地的只在自己的身上。
司马玥对此表示理解,然后也表示刚刚的事就这么算了,她不计较了。
而随后两个人在这空中别墅了待了一下午,期间她多次见王隽欲亲吻她,但最后却都是竭力的忍了回去。
他还记得他的那个誓言呢。
司马玥一时便又觉得更感动了。
在外人面前疏离高冷的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的王隽,如今在她的面前却是如此的小心翼翼,深恐说错了一句话,做错了一件事。
于是此刻她便主动的亲吻上了他的双唇。
他的唇微暖,而且柔软,她一时忍不住的就轻轻的咬了一口。
对于她的主动,王隽自然是欣喜若狂的。
他想百倍千倍的还回去,可是又怕如先前那般的吓到了她。于是他只有屏息静气,慢慢的,柔柔的,小心翼翼的回吻着她。
这是一个甜蜜而又温暖的亲吻。而后司马玥伏在他怀中,抬头望着他,两个人相视一笑。
白日里所有的误会和恼怒,这时全都随着这微凉的夜风一起飘向了远方,两个人又如同以往那般好的蜜里调油,一时不见如隔三秋了。
次日司马玥终于得偿所愿的睡了个懒觉。
一觉直睡到日过正午,她懒洋洋的起来吃完了午饭,在家中闲逛了一圈之后,跑隔壁找王隽去了。
却被告知刚刚庆隆帝来了口谕,请了王隽入宫,同其他九州来的学院院长一起商谈即将举行的蹴鞠决赛之事。
司马玥哦了一声,意兴阑珊的回来了。只是在家里却是如坐针毡,做什么都觉得甚是没趣。
最后她索性又跑隔壁去找司马宣了。
找司马宣的理由很简单,邀请他一起入宫去闲逛一圈。
入宫一来是可以看望下李太后,二来也可以早点见到王隽,随后也可以和他一起回来。
简直就是一箭双雕。
但是司马宣对去看望李太后没什么兴趣,昨日他已经是随同司马元一起入宫去看望过了。他比较感兴趣的是这十位院长坐在一起会商谈点什么关于蹴鞠决赛的事。
他已是被选中去参加蹴鞠决赛的,所以对于这决赛的任何一丁点事他都特感兴趣。
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随即就吩咐了阿泰备车,两个人冲着皇后就去了。
一入宫两个人就直奔着庆隆帝寻常私下和臣子们议事的偏殿去了。
结果却是扑了一个空,里面压根连个人影都没有。
司马宣随机抓了一个在附近游走的内监问了一句,得知庆隆帝见今日天气晴好,御花园中蔷薇圃里的蔷薇开的甚好,于是便邀请了十位院长去御花园中,一面赏花一面商议此事。
司马宣和司马玥一听,立时便想奔着御花园去。但是想到两个人就这么突兀的闯进去毕竟不大好啊,于是半路绕了个道又跑李太后的长庆宫里去了。然后在两个人的一番撺掇之下,成功的让李太后陪同他们两人逛御花园去了。
当朝的太后到御花园中赏蔷薇,谁敢开口说个撵字?最后反倒是所有人,包括庆隆帝自己都恭敬的站了起来,恭请李太后上座,与他们一起赏蔷薇。
李太后原先在自己的长庆宫里闭目养神,正不明白这两个小祖宗为什么好说歹说的一定要拉着她出来赏蔷薇,不过这当会瞧着这一大票的人在这里,尤其是中间还有个王隽的时候,她老人家就什么都明白了。
女生外向啊,李太后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玥儿这还没嫁出去呢,就已经向着自家夫君了。
有心要成全这一对,但面上还得做出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出来说着:“众位院长这是在商议蹴鞠决赛之事?哀家在这里会打扰到各位吧?不如哀家还是去他处赏蔷薇的好。”
但御花园里其实也就只有这一处有蔷薇而已。
于是众位院长连声的就说道:“太后言重了。”
庆隆帝也开口极力的挽留着李太后留下一起赏蔷薇,还说是蹴鞠决赛之事太后也正好可以在旁听一听,说不定还能给点意见。
于是李太后就光明正大的留了下来,而且还坐在了上位。至于跟随着她一起来的司马玥和司马宣自然也是光明正大的留了下来旁听,而且都在李太后的下首捞到了个位子坐。
司马玥刚刚一到这蔷薇圃的时候,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然后立时就落到了王隽的身上。
实在是在一群中年文士,甚至是须髯皆白的院长中间,年轻的王隽俊朗无匹,很难叫人的目光不落在他身上。
司马玥当时心里莫名的就涌上了几丝自豪的感觉出来。
这个鹤立鸡群,无论在哪里都是一道养眼风景的男人是她的。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兴奋的?
司马玥虽然端着一副公主的模样出来端坐在李太后下首,但目光还是不时的瞟向王隽那里。
那里面的情意丝丝缕缕,连绵不绝。
王隽自然是能感受到的,不时的也侧首望向她这里,唇角蕴笑。
坐在司马玥旁边的司马宣无意间瞧见了,立时觉得自己真的是要被这两个人给闪瞎眼了。
这种表面端庄正经,但眼角眉梢春、意盎然的感觉真的是够了。
于是司马宣蛋疼的转过了目光,转而去打量着在场的其他人。
内里的院长有几个他是识得的。毕竟蹴鞠决赛三年一次,总有那么几支蹴鞠队是常驻的。
江夏蹴鞠队就是其中之一,基本每三年司马宣都会见到江夏郡王一次。只是今年,非但是江夏郡王来了,他的女儿也来了。
可是现下薛灵芸却不在这里。
刚刚司马宣顺带也问过了小内监,知道薛灵芸被崔皇后请到她宫里说话去了。
关于江夏郡王妃和崔皇后同出自博陵崔氏一族的事情司马宣好歹也是有所未闻的,所以这薛灵芸被崔皇后请了去,说是闲话,但这会不定就已经攀上了亲戚了。
司马宣收回了若有所思的目光,转而专注的听着场内众人商议的话。
其实也没什么好商议的,不过就是走一个过场罢了。毕竟决赛的规则都已经是定了的,很少有推陈出新的时候。所以与其说是庆隆帝今日请了十位院长来商议决赛之事,倒不如说是庆隆帝趁这次机会想好好的和十位院长拉近培养一下感情。
果然,商议完事件之后,接下来就是君臣同乐时间了。不过在这之前,庆隆帝让一侧伺候的内监托了一个金丝描边的托盘过来。
托盘里面是十张雪白的,已经折叠好的宣纸。庆隆帝一挥手,小内监就将托盘举过头顶,自王隽起,恭敬的请各位院长从这托盘里随意的拿取一张宣纸。
这也是庆元帝定下来的老规矩了。
未正式决赛之前,先从十支蹴鞠队里随意的挑选出两支来一场友谊赛。
至于到底是由哪两支蹴鞠队来进行这场友谊赛,那就是靠运气来决定了。
最后十位院长都从托盘里取了一纸在手,小内监端着托盘恭敬的退至一旁垂手而立,上首的庆隆帝此时就笑道:“好了,现下烦请各位院长打开自己手中的纸。若是看到纸上面写着必胜二字的,还请对朕说上一声。”
他话音一落,底下的十位院长都低头打开了手中折叠的宣纸。
“陛下,”江夏郡王首先站了起来,举起了手中的宣纸,大声的说着,“臣这里拿到了一张。”
庆隆帝伸手摸了摸颌下几缕胡须,点了点头笑道:“江夏蹴鞠队曾经五连冠,实力不可小觑。不知另外一张写着必胜的纸是哪位院长拿到了?”
说罢,目光在其他的九位院长一一的扫过。
这下子就连司马宣和司马玥也都紧张的起来,目光只在各位院长身上看个不停。
最后却是王隽站了起来。
“陛下,”他拱手为礼,掌中平托着那张宣纸,声音平淡,“另外一张在这里。”
庆隆帝先是一怔,随后又捻须笑道:“江夏学院蹴鞠队对阵皇家学院蹴鞠队,不错,不错。这场友谊赛想来肯定会是精彩绝伦。”
皇家学院蹴鞠队虽然次次都是直接进入决赛,但实力也是不可小觑的,这下子对上了实力雄厚的江夏学院蹴鞠队,看点定然无数。
在场的其他几位院长也纷纷表示赞同,都说是到时他们一定都会去现场观看。
李太后此时却又提了一条建议出来,说是有鉴于上次江夏蹴鞠队全体队员吃坏东西拉肚子的事件,这次决赛期间一定要杜绝这样的事件发生,所以就必须得遣人专门的对十支蹴鞠队进行一系列的安保工作。而后她又提议了她心目中可以进行这项安保工作的合适人选。
那就是京兆尹,李蕴。
李太后的算盘打的不可谓不精。京兆尹虽然是掌管京城内外,但却也只是个文官罢了,手中并无兵权。但现下既然她提议让李蕴负责十支蹴鞠队的安保工作,那庆隆帝势必就得特地的拨出一支军队供李蕴使用。
现下庆隆帝的身体每况愈下,博陵崔氏暗中已有动作,如此多事之秋,她陇西李氏一族手中定然得是握有兵权才行。
对于李太后的这个提议,庆隆帝是欣然同意的。
在帝位多年,城府总归还是有一些的。相比陇西李氏一族而言,现下博陵崔氏一族才是他心中最大的忧患。况且陇西李氏一族现下已然凋敝,只有一个李蕴尚且有些气候,倒也不怕他掀起什么浪花。至于李太后,关键时刻母子总归还是同心的,倒也不用过多防范。
所以当下庆隆帝就借着这个机会下了个旨意,倒将负责京城一半的守卫都拨给了李蕴,任由他指挥。
正事谈完,随后他便吩咐着内监宫娥上茶水果盘糕点,而且还甚为愉悦的招呼着众位院长不用拘束,可随意的享用糕点,或者去他处赏花。
一时看起来倒也君臣尽欢,和睦融融。只是庆隆帝的身子已经越发的不好了,刚刚这么些时候已经是强撑着坐在这里和众位商谈,现下他面色已是有些灰败,再也撑不下去了。
最后无奈之下,只能让司马元代替他在这里招待着众位院长,自己则是在内监的搀扶下自行下去歇息了。
毕竟母子一体,对于庆隆帝的健康李太后那也是相当关注的,是以李太后当下也起身跟了过去。
司马玥和司马宣当下也表示要一起去,但是李太后却将司马玥留了下来了,而且特地的关注了王隽一句,说是待会让他回去的时候和司马玥一道。
王隽恭敬的应了,目送着李太后,庆隆帝以及司马宣一路远去,而后回过头来,侧首对着司马玥微微的笑了一笑。
接下来无非也就是这些院长之间的一些客套的寒暄之语罢了。王隽和其他人稍微的寒暄了几句之后,瞅了个空隙,带着司马玥找了个幽静的所在,赏看着这蔷薇花圃里的蔷薇。
初夏正是蔷薇盛开的季节,各色蔷薇攀墙而开,微风过处,连绵花海起伏,香气扑鼻。
司马玥的院落里虽然也有一架蔷薇,但也只是粉色而已,不像此处是囊括了各种颜色的蔷薇,粗粗一眼望过去,很是让人眼花缭乱。
她对此自然是惊叹无比,恨不能手中有相机或者手机,挑最好的角度和光线,将这些蔷薇全都拍下来,然后洗出来,必然会是让人惊艳无比的相片。
但只可惜这年代没有相机手机,所以如此美景也就只有这么几天可欣赏,等到花期一过,满地花瓣零落,然后再想看到如此美景就要等到明年了。
司马玥难免就觉得有点可惜,但是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不能拍下来,可是能画下来的啊。她身旁不就站着一位画坛圣手嘛。
于是她便转身,抬手指着这远近的一大片各色蔷薇,问着王隽:“这些你能画下来吗?”
王隽顺着她的手指望了一下面前的这绵延花海,侧头问着她:“你想让我将这些都画下来吗?”
“是啊。”司马玥点了点头,用手比划着,“你能不能画大概这么大的一张画出来,都是蔷薇这样的?然后我可以将这张画裱了起来,挂在我的花厅里。”
王隽想的却是更多。
微雨蔷薇,繁花似锦,少女站在花丛中,巧笑嫣然。
也许这样的一幅画可以挂在他和司马玥将来的卧房中,到时他们无事的时候便可以在房中赏玩图画中的这些蔷薇,也是雅事一件。
心中主意已定,王隽面上不由的就浮出了几丝向往的神情出来。
而后他随手自身旁摘了一朵粉色的蔷薇花下来,抬手簪在了司马玥的发髻间,眉眼间笑意清隽:“谨遵公主之命。”
粉蔷薇的花语是爱的誓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王隽显然并不知晓这些,他只是见司马玥今日穿的是白裳粉裙,便相应的摘了朵粉色的蔷薇给她簪在发间而已。但司马玥却是晓得这粉蔷薇的花语的,是以她见王隽独独给她摘了一朵粉蔷薇,又是语音含笑低沉的说了谨遵公主之命这几个字,一时脑子里都在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粉色的泡泡了。
她专注冒泡泡的间隙里,王隽眼角余光就看到有人正朝着花圃门口这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