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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声听见韩秋暨喊她“漂亮姐姐”,顿时有些后悔——当年她真不该骗小孩儿跟她“称兄道弟”的,这下可好,辈分都被搅乱了。
司仪也愣在了原地,计算着这三人之间的辈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倒是郧渊,带着一脸骄傲的笑意俯向麦克风:“漂亮姐姐现在是你的小表婶了,啾唧高兴吗?”
韩秋暨狠狠点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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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请新娘子的姐妹团,以及在场未婚的女孩子们站到台下来。我们的新娘子准备要扔捧花了。”司仪顿了顿,又开玩笑道,“各位非战斗人员请尽量远离,以免误伤。”
为了这满载美好祝愿的捧花,祝绮儿和霍南佳昨晚特地跟虞声开了个小会。简单来说,就是虞声结婚了,霍南佳和徐晓然前段时间也正式见过了家长,现在三个女孩子里面就剩下祝绮儿一个没对象的,所以这个捧花无论如何一定要传到祝绮儿手里。
扔捧花之前,虞声悄悄回了几次头,再三确认了祝绮儿所在的位置,才将捧花扔出去。
只可惜紧张之下,虞声有些用力过猛。
祝绮儿眼睛紧紧地盯着捧花,手忙脚乱地倒退了好几步,刚要接到的时候,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惊呼一声,一只手却适时托住了她的后腰。与此同时,一只手伸过她头顶,先她一步接住了捧花。
祝绮儿有些失落地站好,回过头来想对扶自己的人道谢,却被那人顺势牵住了手。
她傻傻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温纶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温纶将手里的捧花递给她,恳切问道:“祝绮儿,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场上的来宾比祝绮儿更先回过神来,霎时齐声起哄:“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大家都盼望着今天的婚礼可以好事成双。
“我愿意!”祝绮儿高声答应,迫不及待地扑过去抱住他,险些将人撂倒在地。
见祝绮儿辗转多年总算得偿所愿,虞声笑着笑着就忍不住湿了眼眶。
她们十六七岁的少女心事,终于在此刻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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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虞声酒量不好,敬酒的时候郧渊替她挡了不少,但虞声这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勉强撑到婚宴结束,就开始迷迷瞪瞪了。
郧渊哄着她再吃了些东西,才抱着她回酒店房间。
见俩人要走,祝绮儿才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赶紧叫住了郧渊。
虽然虞声已经醉得不轻了,但祝绮儿还是特意压低了嗓音:“这是虞声高二那年给你写的情书。她不好意思给你看,但我觉得真的很有意义,所以自作主张拿给你。你回去慢慢看吧。——她真的很喜欢你,你千万不要辜负她。不然……不然我和霍南佳都不会放过你的。”
“谢谢你。”郧渊接过那封情书,瞧了眼怀里正熟睡的人,自顾自地说道,“我也很爱她。”
回到酒店特地给他们准备的房间,郧渊帮虞声卸了妆,见她醒了些儿,又领着她洗漱了一番,才抱着小姑娘在床上看情书。
樱粉色的信纸上面,是虞声娟秀的字迹。
“亲爱的某某:首笔祝安。虽然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将这封信给你,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奢求一个与你有关的未来。但我想,我此生再也不会遇到如你一般的人了。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觉得‘一见钟情’这个词很荒唐,可奇怪的是,我几乎是在撞进你怀里的第一秒,就觉得此生非你莫属了……”
虞声洋洋洒洒写了整整两面的信纸,郧渊一字一句地读下来,一会儿被她幽默的说法逗笑,一会儿又被她的文字惹得鼻尖发酸。
情书的最后一段写着:“有人说,‘世界就像一个巨大的夹娃娃机,我隔着玻璃,只想得到你’。可若换做是我,隔着玻璃看见你的话,估计真的会直接把玻璃打碎吧?这样耀眼的一个人,我真恨不得把你敲晕了,藏进我的余生里。”
最后的落款是,你的虞声。
虽然这封情书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郧渊的名字,但是从信的内容也不难看出,他就是虞声笔下的那个人。
——那是十七岁的虞声,写给二十二岁的郧渊的。
郧渊忍不住低头亲了亲虞声的嘴角,喃喃道:“确实是我的虞声。”
虞声睡得正香,被闹醒了还有些不乐意,一面皱眉推开他,一面还糯糯地骂道:“你干嘛?!”
“洞房花烛夜,你自己先睡着了,我偷偷亲你一下都不行啊?”郧渊被气笑了,“小尾巴,你讲不讲道理?”
“洞房花烛夜啊……”虞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似乎清醒了几分,“好像确实是我做得不对。唔,那你说吧,我们要做什么?”
闻言,郧渊嘴角噙了抹笑:“逗你的,快睡吧。”
“睡觉?”虞声挠了挠额角,百思不得其解,“洞房花烛夜,不是应该……干点新婚夫妻该干的事儿嘛……”
“声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郧渊的声音不觉染上了几分喑哑。
虞声眨了眨眼:“我知道啊……”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郧渊连人带被卷到了床上。
于是,一夜被翻红浪,巫山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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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末小天使们自己想象一下t-t
毕竟晋江不让写(我也不知道咋写dbq)
第53章 温纶x祝绮儿
【extra chapter:人间本不该令我这么欣喜的, 但是你来了。——北岛】
2008年的时候,绥城曾出过一个大案子:债券置换公司高层卷款逃跑,法人代表温海堂成为替罪羔羊, 以“非法集资诈骗”的名头一审被判七年有期徒刑。
温纶十岁前的日子,过得可谓是锦衣玉食。可因为这件事情, 父亲入狱, 房子被强行用来抵债,当了近十年家庭主妇的母亲不得不重新踏足社会, 昔日的小少爷也瞬间跌落云端, 亲戚朋友对他们一家都避之不及。
温母与社会脱节太久, 找工作的时候处处碰壁, 但她也没有因此一蹶不振,什么苦活累活,她都撸起袖子就干。
温纶还小,但也知道家里条件不如往日了,还十分懂事地跟母亲提出说, 自己不要零花钱了。
温母心疼地将他抱在怀里, 温声细语地哄着他说:“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
可事实上, 日子并没有一天比一天好过,至少温纶十岁到十二岁的时光, 都是极其黑暗的。
当年的案子牵连甚广,受害者众多, 在大部分人眼里, 温海堂与债券置换公司的高层就是蛇鼠一窝, 他儿子温纶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有个坐牢的爸”这句话,就像梦魇一般纠缠着他。
一开始, 温纶还会反驳,说自己父亲是被人冤枉的,到后来,他也逐渐学会了忍气吞声。但哪怕他在学校里从不惹事的,也免不了受到歧视和欺辱。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温纶从来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书包里被塞的垃圾,还有背上粘着的写满污言秽语的纸条,他都会在回家前清理干净,身上若是被掐出了淤青,他就默默换上长袖长裤。
而就在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要生活在这样一片暗无天日与万劫不复中时,十二岁的他,遇见了祝绮儿。
祝绮儿是在上初中前的暑假新搬到温纶家租住的小区里的。她模样生得精致可爱,性格又活泼,每天都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叼着一根棒棒糖到小区花园里玩,就像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天使,刚来不久就和小区里同龄的孩子们混熟了。
有一次,温纶帮妈妈去超市买酱料回来,路过小区花园。
见了温纶,孩子们拉着祝绮儿,鬼鬼祟祟地跟她说:“绮儿,你看见没?那个就是温纶。他爸犯了事儿,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呢。你千万别跟他玩,平时见了他也最好躲得远远的。他从来不说话,也不会笑,都不知道是不是这里有问题……”说着,那小孩儿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祝绮儿却没怎么把身旁那小孩儿的话听进去,只是愣愣地目送着眼前路过的男孩。
那男孩虽然穿着普通,手上还提着个十分破旧的帆布袋,但仍掩不住他骨子里的一身贵气和傲骨。这种与他打扮不相衬的、祝绮儿从未见过的气质,竟在这个十岁出头的男孩身上,展露得恰到好处。
少一分则落魄,多一分则桀骜。
许是祝绮儿盯得太认真,温纶像是有感应一般,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刹那间,俩人眼神交接。
祝绮儿顿了顿,大大方方地冲他冁然一笑。
温纶怔了两秒,才跟被烫伤了一般仓皇地挪开视线,加快步子,匆匆离开。
——他已经好久没看到别人对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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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俩人入读了同一所中学,不仅成为了同班同学,还成为了舞蹈队里的拉丁舞舞伴。成为舞伴不是偶然,而是因为在舞蹈队里,温纶依旧是人人厌弃——除了祝绮儿。
刚上初一不久的十月份,温纶在放学的路上,被隔壁中学高年级的几个男生拦在巷子里打了一顿。
据说,这群人中间一个男生的家人是债券置换公司那个案子的受害者。
祝绮儿和温纶住得近,那条巷子也是她放学的必经之路。
她路过的时候,瞧见有人在里面打架斗殴,只快速移开了目光,想着赶紧绕路回家。可她刚一转身,就听见一男生高声咒骂道:“温纶,你别跟个哑巴似的不说话!你给老子听着,我要你以后每次见着老子都上来磕头赔罪!”
听言,祝绮儿浑身一抖,回过头时就见温纶的书包被他们扔了出来,砸在自己的脚边。
祝绮儿忍不住大喊:“你、你们住手!”话音刚落,几个男生手上动作一停,饶有兴味地朝她看了过来。
听到熟悉的嗓音,被打得趴在地上的温纶也不由得抬眼望向她。
此时,祝绮儿捏着拳头,一脸凛然,但浑身却抖得跟筛子似的。
“小丫头片子,别多管闲事啊。”为首的男生掂了掂手上的木棍,笑着对她说。
温纶的眉头顿时一皱,艰难地张了张口,冲祝绮儿做了个嘴型。
隔得有点远,但祝绮儿看懂了。
——快走。
他叫她快走。
明明已经自顾不暇了,却还想着不能连累她。
祝绮儿后退一步,捏紧了手里的手机,恐吓道:“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赶紧走,不然一会儿警察来了,谁都走不了。”
“小丫头片子,胆子还挺大。”男生嗤笑一声,紧接着把木棍往地上一扔,蹲下身来拍了拍温纶的脸,说,“这次算你运气好。”说罢,就带着自己的一帮兄弟离开了。
祝绮儿赶紧捡起温纶的书包,跑过去将他扶了起来:“你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啊?”
温纶摇摇头,从她那里抽回手:“下次你别管我。”
“那怎么行?!”祝绮儿扯住他的袖子,说,“以后放学我都跟你一起回家。”
温纶没搭理她,只是默默背起书包往前走。他得赶在妈妈回家前把身上的伤处理好。
“你放心,我不怕他们的。他们再来欺负你,你就跟我说。”祝绮儿一路小跑着跟在他旁边,继续絮絮叨叨。
“别再跟着我了。”温纶看向她,脚步不停,“跟着我对你没好处。”
——再跟着我,以后他们会找你麻烦的。
见他不答应,祝绮儿干脆反将一军:“我今天为帮了你,把那几个男生得罪了个遍。要是你以后不跟我一起放学,他们找人打我怎么办?”
温纶停下脚步,神色有些无措,想了半晌,才道:“……那你以后放学记得等我。”
祝绮儿得意地抿唇一笑。
温纶想了想,又补充道:“上学的时候,也在小区门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