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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晏储脑门的青筋跳了跳,怎么都没想到他怎么能跳到这个方向去。
萧淮还在说着什么,话语含糊不清,宋晏储嘴角动了动,不想再听这些话,张嘴毫不客气浇灭他的幻想:“孤是大晏储君,日后便是要葬,也是葬在皇陵中,何来死同穴之说?”
萧淮顿了顿,意识仍旧不甚清楚。他沉默片刻,默默点头说着:“殿下说的是……葬在这儿,未免太委屈你了……”
宋晏储睫毛一颤。昏黄的火光在狭长的睫毛上纷飞跳动,显得扑朔迷离。
萧淮整个身子全都靠在她身上,语气中带着无尽的纵容:
“看来,只能我努努力了……”
宋晏储哑着嗓子问:“怎么努力?”
火苗跳着,格外的躁动不安。
萧淮声音低低,似是慢慢沉浸在了梦乡中:“努力……挣得个配享太庙……陪葬皇陵……”
“轰”的一声,宋晏储心中猛地跳了跳,她舔了舔唇,声音艰涩:
“萧淮,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洞穴之内一时沉默,良久之后,才有一道低低的声音响起:
“怎么不知?”
宋晏储睫毛轻敛,久久未言。
脖颈间的呼吸渐趋平缓,男人似是终究忍不住困乏,沉沉睡了过去。
宋晏储抿了抿唇,不知是该放松还是该失落。
夜色越来越深,洞穴内的火光也稍显暗淡。
宋晏储看着如墨的夜色,沉默许久,才微不可查地说了一句:
“那你可要努力了。”
“殿下方才说什么?”
男人恶的声音倏地在耳边响起,宋晏储一顿,随后猛地垂眸望去,正对上萧淮蒙顿中带着些笑意的双眸。
宋晏储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萧淮恬不知耻的凑上来,脸颊蹭了蹭她的脸颊,痒痒的:
“殿下,臣还想听。”
“殿下,再说一遍好不好……”
“殿下……”
宋晏储并未应声,却也没有反抗。
萧淮面色苍白,却又带着红意,方才还有些萎靡的眸子此时亮的惊人,
宋晏储推着他脑袋:“别闹。”
萧淮撑起身子,面对面看着她,眸中笑意盈盈:“殿下。”
他有心唤她更亲近一些,无奈宋晏储尚未及冠,还没有字,只能作罢。
他又凑近了些许,漆黑若云子的眸子格外的亮。
火光轻轻颤着,映在宋晏储的侧脸上,朱色的唇也染上了昏黄的色彩,显得暧昧而动人。
萧淮只觉着热,浑身上下像是浸泡在温泉中,汩汩地散发着热气。
他喉结不由微微动了动,抬眸看着宋晏储,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殿下……”他喃喃开口,慢慢低下头,烧得有些苍白的唇瓣缓缓下落,朝着那颜色的唇瓣上映下去。
二人呼吸相交,在火光的照耀下能看清彼此脸上再细微不过的表情。
宋晏储攥着衣服的手紧了紧,眸中的光斑闪烁变换。
萧淮眸光越发晦暗,却在即将碰到那艳丽唇瓣的一刹那,脑袋微微动了动,映在了她的嘴角上。
周围所有的喧嚣一瞬间陷入了沉寂。
宋晏储眼睑动了动,抬眸对上萧淮那晦暗幽沉的眸子。
萧淮大拇指轻轻按上她的唇,感受着指腹那温热绵软的触感,终究是忍不住,隔着手指映下一吻。
他一手抚着她鬓角凌乱的发丝,哑声道:“……先歇一会吧。”
他说着,慢慢退了回去,只扣在宋晏储腰间的手却未收回。
宋晏储看他,见他已闭上了双眼,只胸膛起伏的频率有些不同寻常。
她张了张嘴:“萧渡之。”
萧淮睁开眼,就见面前的人猛地攥住他的下巴,俯身在他唇上映下一吻。
萧淮靠在洞穴的石壁上,瞬间呆在了原地。
宋晏储拍了拍他的脸,声音平静,却掩盖不住通红的耳根:“睡吧。”
宋晏储正欲收回身子,腰间的手却蓦然一紧,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倒在了一具温热的□□上。
宋晏储蓦地瞪大双眼。
方才包扎伤口,束胸已经褪下。
宋晏储不算丰满,却也有着女子特有的柔软。此时二人紧紧相贴,彼此身上再细微的弧度都能完全察觉到。
宋晏储呼吸不由微微窒了窒。
男人的手放在她颈后,细细摩挲着什么,看着她的眸光越发幽沉,宋晏储只觉头皮发麻。
“萧淮……唔——”
宋晏储有心想说什么,可甫一张口,抚在后颈的手就是一紧,随即唇上温热的触感传来,将她所有的话都含入口中。
二人唇齿紧紧相贴,不是方才那般青涩的触碰,而是实刀实枪的两军对垒。夹杂着狂风暴雨般的气势,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撬开她的齿关,用力探寻每一个角落,贪婪地攫取着她的一切气息。
宋晏储抚在他肩上的手慢慢揽住他的脖颈,修长的手插入他的发间,急促的呼吸间隐隐带着些喘意,面色潮红,那双潋滟的桃花眸中也含上了朦胧的水雾。
她紧紧攥住他的发根,头颅难耐地抬起,露出的修长而优美的脖颈上也沾染上了细密的汗珠……
……
不知过了多久,宋晏储眼眶渐渐红了,她呼吸不平,用力推搡着面前的人,声音断断续续:“萧、萧淮……”
萧淮慢慢抬起头。
宋晏储红着眼道:“你放肆。”
萧淮轻轻笑了笑,又覆了上去,声音愉悦:
“臣放肆。”
宋晏储怒道:“孤若……嗯……染了风寒……”
萧淮愉悦接过话:
“臣的错。”
第101章 二更~
在晨光挣脱了最后一丝黑夜的束缚,在天际大放光芒的时候,行宫的侍卫终于找了过来。
行宫后方突然的爆炸让皇帝震怒,随后太子的失踪更是让伺候的人心都提了起来。一夜的时间过得比一年还要漫长,行宫内的文武百官后宅内眷这一夜的时间里提心吊胆,没人睡上一个好觉。
密林深处,又是黑夜又是暴雨,搜寻两个人的难度何其之大。好在天刚放晴的时候就找到了踪迹,皇帝虽然面上不显,但身边的伺候的人多少也松了一口气。
宋晏储几乎一夜未睡,虽说没有发热,但随行的太医还是如临大敌,请了脉开了药之后,这才放心离开。
陈玉一晚上不眠不休,看到宋晏储的那一瞬间几乎要哭出来,宋晏储耐心安慰了两句,最终在他苦口婆心的劝说之下喝了药老老实实地躺在榻上休息。
至于后事,自有皇帝处理呢。
唯一的子嗣险些丧命,皇帝怒不可遏,派人亲查此事,大理寺、刑部并其余个部门联手调查,可不知是意外还是怎的,偏偏把兵部落了过去。
兵部不负责刑狱,只这件事牵扯颇大,定会有用到兵部的时候。但皇帝却只道任何部门都要负责调查,违者重罚,丝毫没有说过兵部该如何。
兵部尚书虽已是困惑,但又思及太子遇刺的前因后果,心中顿时一凛,浑身冷汗都冒了出来。
若当真是他想的那样……兵部尚书身子一软,险些瘫在座椅上。
良久之后,他沉沉地看着屋外,叹了一口气。
天子一怒,手下的人自得战战兢兢工作,大理寺本就是负责这种事的,又配合刑部,几乎所有部门都在给他们开绿灯,不到一日的功夫,事情经过就查了个七七八八。
同宋晏储推断地大差不差。背后之人之所以会在凉亭处放置火药本就是存了灭口的想法,那些死士也好廖修齐也罢,都不过是明面上的一颗棋子。
死士中有几个侥幸未死,大理寺派人严刑拷打,得出来的信息是他们知道的东西非常有限,说与不说,几乎没什么区别。
这种死士都是经过专门训练,都是随时可以送死的存在,主家自然不会让他们知道太多。严尚知道在他们身上问不出什么更多的东西,就将注意力都放到了廖修齐身上。
这位前太傅的入门弟子,太子的伴读,知道的东西,定然要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多。
幕后之人埋下火药,明显是存着要将廖修齐也灭口的想法,严尚以此为突破口,软硬兼施,可偏偏廖修齐嘴倒是硬,只哈哈大笑道:“我死了又怎样?要是能拉太子给我陪葬,我也不枉此生!”
严尚皱眉,又顾忌着这是太子要留下的人,也不敢太过下狠手,只去请示了太子的意见。
彼时宋晏储正抿着茶,淡淡开口:“无妨,用你们的法子,审就是了。”
“不开口说明还不够痛,等吃够苦头了,自然会开口。”
“不用担心他寻死,他比孟开鸿,可要差了远了。”
当初宋晏储在孟开鸿那栽了个跟头,不代表她没长记性。只对付廖修齐,还不需要这些。
廖修齐没那个胆子,也不甘心去死。
他想活,不惜一切代价的活下去。
严尚得了准话,心里自然也有了底,回去后严加审问,终于将他嘴里的东西都套了出来。
可这个答案,却又让人心头更加凝重。
廖修齐身后的确有人,这毋庸置疑。可他却只知道那人的外形:身材纤细,容貌不俗,言谈举止温和讲究。
可除了这些,其余的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