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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姚珞还有点不明白曹老板为啥在济南国干了一年不到就跑路,毕竟按照他在济南国的措施来看,很明显是想要好好好干活的。结果历史上却是直接回老家隐居,怎么看都有些微妙。
现在汉灵帝弄了个修殿钱,好家伙,要她交这么多钱,她也会选择直接跑路。
“没,没听错?”
济南国去年一年其实收上来的还没满一百万,但除了税收以外曹操还搜刮了一大堆各种地主家里的财产,所以挺能撑场面的。只是这些再多,加起来也就刚过五百万钱。如果不是这笔钱再加上卫兹能帮忙去卖澡豆今年收成也不错,她也不敢直接和曹操说要训第一批济南军。
然后现在,汉灵帝这个臭傻逼和他们说要两千万???
这人还能算是国家最高领导人么,啊???
毁灭吧,赶紧的。
听到一声清脆的嘎嘣声,所有人看向姚珞时看着她手里直接被捏折了的笔齐齐收声。姚珞伸手把自己撅了的笔放在旁边,面无表情地重新抽了一支后摊开旁边的账本:“东家,有说什么时候交么?期限在哪里?”
“今年八月前。”
“昏君,就知道捞钱。”
没敢让曹操听到自己对这位皇帝的咒骂,姚珞随手抹了抹账面上的数字后再统计了一下,加上卫兹还没来得及给自己收上来的利润,抬头看着曹操表情诚恳:“这钱我有个提议,不知道东家您乐不乐意了。”
“赶紧说。”
本来曹操是真的想撂桃子不干回家算了,但想想济南军中的投入还有好不容易收拢的姚珞太史慈一干人,他最后还是无力地挥了挥手:“要百姓给钱免谈。”
“东家,我一直特别羡慕您有个爹。”
“……”
“……”
好家伙,曹操直呼好家伙,他怎么又忘记了他是有爹的人呢。
听着姚珞这种完全就是薅自家羊毛的话,徐福目瞪口呆地抬起头,看着一本正经的军师和瞬间笑起来显得特别调皮的国相爷缩了缩脖子。
想到前两天自己才和姚珞试探能不能把还留在颍川的母亲接到济南对方立刻点头同意,徐福再听着这个“有个爹”就忍不住头皮发麻。不行,不能让自家国相爷和老太爷知道这件事情其实是他给了姚珞灵感,不然怕是他性命不保。
只不过有些出乎曹操预料,曹嵩在接到这个消息时就已经帮他把这笔钱给交了——两千万看似很多,但是对于执掌天下钱粮的大司农来说也确实不过是洒洒水而已。然而在这种和刮地皮一样的搜罗之下,更大的隐患爆发而出。
“黄巾贼又起来了啊。”
“是的。”
夏侯惇疲惫地抬手拿起旁边姚珞备好的凉白开,往嘴巴里灌了大半壶才把战报给递了过去:“今上这么一来,怕是再难安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两千万,亏他好意思开口。”
“慎言。”
抬手制止了余纵的不满,姚珞看着手上济南军的文测体测报告微微合眼再睁开:“济南军中我记得并非都是济南人,家眷有想接来的,放个假,让他们去接。路上乱,大家结伴比较好,也有个数能当心点。”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
“另外子越,你与我还有慈哥,一起陪着元直去一趟颍川。”
“啊?”
“颍川?怎么突然想去那儿?”
看着满堂全部都是武将,姚珞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里露出了点狰狞:“你们说呢?我接下来的工作,就有劳你们代班了。”
“……”
全济南国,正儿八经的谋士只有姚珞一个。平常她还要抓着济南军训练再要处理各种公务,如果不是太史慈和徐福两个还能干点文职工作的人搭把手,怕是真的小小年纪腰椎盘突出脊椎变形,近视眼再半夜因为加班过多猝死。
现在想想三国志上就一句话的戏志才死那么早,再看看曹老板这里的工作强度,姚珞合理怀疑戏志才就是累死的。
“还好我还小,还能补一补。”
等到曹老板批了假,姚珞毫不犹豫立刻带着自己的路引过所朝着颍川方向而去。因为是准备接徐福的母亲回来,姚珞特意稍稍多带了点钱,毕竟如果到时候徐家要搬家也能雇好一点的马车,路上也能松快一些。
照例坐船顺黄河直下再换陆路,姚珞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变了装,穿上男装的同时也用自己做的化妆道具在脸上抹了抹,尽可能地遮掩掉过于柔和的面部线条。女孩子发育早再加上她本人身形也算高挑,一路随行下来竟是没人发现她是个少女。
“军师这技术,当斥候绝对没问题。”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家,徐福整个人也变得振奋起来,对着姚珞说话时声音也变得更加嘹亮:“就是军师,回头见了我娘,麻烦您……”
“说点好话?”
“对对对。”
看着徐福那一脸谄媚的模样,姚珞噎了噎,随即一扇子又敲去了他背上:“那你先别喊我军师。”
“那要怎么喊?少爷?还是姚小先生?”
“嗯,姚小先生吧,我也最听得惯一点。”
瞥了眼周围这一行人,姚珞在马上小小地伸了个懒腰,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太史慈扬了扬下巴:“要不回头咱们也去把高伯母接回来?”
“我娘她回我了,让我好好跟着你。”
说到这里太史慈表情微妙,看着分外遗憾的姚珞轻咳一声:“她说给你晒了腊肉。”
“那没事了,替我和她老人家问好。顺带让她别累着,老爷子那张嘴别惯,会惯出麻烦来的。”
看着姚珞那满足的表情太史慈闷笑点头,当年姚珞被桥玄托付给老友过一段时间,期间用姚珞的话来说,她在那位老爷子家里做什么都别扭,全靠高如容女士投喂才得以保全性命。
“你们是不知道,高……太史夫人的手艺,那个叫冠绝东莱。或者说,冠绝北海都能称得上。”
想到太史夫人高如容女士的腊肉,姚珞就忍不住微微加快了速度:“回头腊肉到了我和你们分,但你们不许和我抢,要抢就去抢慈哥的,听到没有?”
“抢我的也成啊,弓箭上打得过我就行。”
太史慈笑得格外爽了,听着他的话再想想他那手完全就是百步穿杨的神箭法,余纵与徐福同时缩了缩脖子,表示自己惹不起。
不过等到了徐福家中见了徐福母亲,当头那中气十足的“你还知道回来”成功让所有人都没忍住后退一步并把徐福给扯到了最前面。看着徐夫人直接掏出鸡毛掸子又看到他们才讪讪放回去的模样,太史慈被姚珞踹出来率先行了一礼,脸上的笑容阳光却又带着那么点羞涩。
“徐夫人安好,我们是……”
“我知道,好歹他还会寄信回来,济南军是吧?你是那位姚先生?这回可总算是见到了,快请进。”
“不是……”
太史慈尴尬了那么一瞬,随后就把姚珞给拽了起来,心里盘算着怎么用适当的借口把徐福扔去扫厕所。姚珞看着眼前的徐夫人很是恭敬地和她行了礼,声音也切回了她原本的女声:“在下姚珞,见过徐夫人。”
啊?这才是姚先生?
徐夫人听着这个女声再看着小少年似乎确实长着一张女性面孔,还来不及回应就听到她含笑着的声音:“元直在济南甚是用心,珞在此多谢夫人教养栽培,济南方得良臣良将。”
“夫人多年来操持家务照顾孩子,实在是值得尊敬。但真要说我尊敬的人也并非是‘徐夫人’而是您本人,因此可否,告知珞您的名姓?”
徐福的母亲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也并不是史书上那个为了不让徐福为难就自尽的母亲。徐福一路上说着他母亲性格豪迈,喜欢胭脂,喜欢看话本,点头同意他读书的同时还习武,而她教训他时也有那么点儿武艺底子。但是姚珞问起她的名字时,徐福才恍然发现自从他父亲死后,他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只知道是母亲,是徐夫人。
仿佛她就这么永远成为了徐夫人,冠上丈夫的姓氏,照顾孩子,再也没了一个她自己。
看着弯腰躬身到底的男装少女,徐夫人抿了抿嘴,看着满脸讨好微笑的儿子先瞪了他一眼,随即才像是无比艰难地往前一步,伸手托起了她:“您便是我那不孝子说的姚先生?这些时日多谢你照顾他了。”
“那这声谢我收不下,毕竟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在折腾元直,元直自己照顾自己。”
听着姚珞坦然的话徐夫人愣了愣,随即抚掌大笑:“好,该让他照顾自己。刚才你说你叫姚珞?我唤你阿珞可好?”
“那不知珞如何称呼夫人?”
称呼……
看着姚珞那双光芒明亮的眸,徐夫人像是自己都要努力想了想,随即才满是感叹地说了下去:“我娘家姓刘,名为思雪。”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您可是出生于下雪天之后?这名字特别美,生机盎然,人如其名。”
“哎呀瞧您说的,我生在三月开春,前两天恰好倒春寒下了场小雪,就叫这个了。”
看着两个人就这么抛下剩下的亲儿子和师兄随从进去说话,太史慈抱着剑表情平静地看向躲过一劫又因为母亲没关注自己浑身不得劲的徐福,声音里多了点麻木:“见多了习惯就好,她到东莱那会儿只有五岁,见我娘的时候可更离谱。”
“有多离谱?”
想着当年五岁的姚珞,太史慈的声音里就带着那么点儿心如死灰的郁闷:“她俩见面两个时辰后,我就哪里都不如她,甚至于都不能算我娘儿子,直呼生我不如晒块腊肉。元直啊,信不信你就那么一个时……”
“矗在那儿干啥?当旗杆啊!过来,给贵客上茶!”
听着徐夫人这声爆喝,余纵品了品,学着姚珞偶尔说着“点蜡”奉上一支蜡烛表示心疼的样子,给恍惚的徐福虚空点了根蜡:“不用一个时辰,一刻钟还没到呢。”
“你闭嘴,那是我娘!”
“只有亲娘才会这样,信我的,没错。要不就打个赌,今晚饭桌上你别想得到你娘一个眼神,最多就一碗汤。”
看着太史慈那一脸过来人的模样再看着晚上饭桌前自家母亲拼命给姚珞夹菜,满嘴“多吃点路上累都瘦了”,对他就是随便勺了勺子汤就算完数,徐福默默地端起碗,往自己嘴里开始扒饭的同时看着姚珞满脸怨念。
这算什么?啊?
所以自家军师来这儿,是来和他抢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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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催了别催了,准备v了,v后日六。
都来颍川了→v→那……某些人还会远么,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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