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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她,再不让别的男人占有这个人,这张脸。

邵明姮终是说不出太直白的房话,便尽可能表现出诚恳和温顺,“我会对你很好很好,郎君要什么,我都会给,即便没有名分地位,为人所不齿,我只要郎君的庇护。”

暗示已经很明显,她深吸了口气,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顾云庭说服自己,你看,是她自己的抉择,怪不了任何人。

他没有错,是她心思不纯,才给人可乘之机。

“我给过你机会去选,既已下了决心,往后便是想回头都不可能,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

小姑娘的眸中有一团水雾,莹亮灵动,柔白的皮肤嫩豆腐似的,出去时她扶着门框,低头便露出雪白的颈,绣银线的领口遮不住那段娇媚,女孩儿的清婉与淅沥的春雨一同涌了进来。

顾云庭咳了声,手指捏紧膝上的绸被。

药碗还搁在桌上,女孩的香气夹杂在苦涩中,很暖的一绺,想仔细嗅闻,却只剩满腹酸苦。

“待去到翠华山,你进我房中伺候。”

邵明姮倏地转过身来,斜雨轻风将她乌黑的发丝吹起,黏在面庞,她似乎没有听清,明润的眼睛瞪得很大。

“郎君方才说什么?”

“人前人后,从此你是我顾云庭的外室。”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阿恒:顾大人要的东西我都会给。

顾大人:不是那么稀罕。

后来的顾大人:你说的话可还算数。

阿恒:.....顾大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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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说一下更新,日更,v前随榜更新,v后保6冲万,然后写这本男主的时候回忆之前写过的男主。

《那个偏执独爱我》男主是又狠又纯的;《重生后男主又黑化了》男主是最可怜的;《和离后我选暴君》男主是最自私自我的;那现在这本,和基友聊了聊,大概就是最正常的一个,虽然身体不大好,但是那种事情没有半点问题,对女主算的上好,对自己也算的上狠,嘴硬的男人受伤最深....结局he,顾狗子,冲!

第9章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此番去翠华山,除了邵明姮外,顾云庭还带着银珠和云轻。

徐玠为他预留出最好的房间,有雅致的庭院,名花奇草葱茏馥郁,主屋瑰丽气派,屋内陈设业已更换,尤其是架子床和外间的罗汉榻,宽敞结实,便是四五个人也能躺的开。

两侧东西厢房去岁修葺过,连地板都用青玉方砖重新铺垫。

住处居高临下,隔着几个汤泉都很近。

银珠和云轻住在东厢房,邵明姮则在顾云庭授意下将自己东西搬到主屋,她只有一个小包袱,轻装简从,故而铺好罗汉榻的床褥,她把包袱放在床尾矮柜里。

银珠站在门口兴奋地招招手,邵明姮跟着去了东厢房,一进门,银珠便硬往她怀里塞了本书。

“拿回去仔细看看,你定能用的到。”

“是什么?”邵明姮想看,银珠忙攥住她手腕,摆出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回房再看。”

邵明姮当即明白过来,小脸倏地通红,几乎是逃出了厢房,片刻都不敢逗留。

她走的飞快,谁知顾云庭偏偏这个时候回来,瘦长的身影踏上高阶,正要往中堂走,邵明姮几乎是下意识的转头,心虚的往相反方向小跑起来。

脸火热,汗珠打湿了额头,她拂了把,以手做扇不停扇风。

拐过游廊,忽觉面前一黑。

“咚”的一声!

她跟来人撞了个趔绁,对面那人眼疾手快拽住她胳膊,人是站住了,掖在怀里的书“啪嗒”掉了出来。

众目睽睽,书页被风吹得簌簌翻卷。

图文并茂,生动精彩,周遭一阵吸气声。

邵明姮脑子嗡的一响,就像被架在火盆上,后脊的汗凉了又热,热了又凉,恨不能地上有条缝,一头扎进去。

她暗暗咬牙,俯身将书捡起来,也没看清对方都是谁,寻了个空便要走开。

“邵娘子,你怎么看这种书?”轻浮到夸张的语调,故意挪动脚步挡在邵明姮跟前,不是那徐兴还能有谁?

徐玠妾室多,子嗣却很是单薄,四十多岁也只有徐兴一个儿子,成日里招猫逗狗,欺男霸女,作出一副浪荡风流的模样,从前闹出不少事儿,但徐玠总有办法帮他摆平。

徐玠逼他读书考试,奈何徐兴心不在此,饶是跟着旁人一同拜在最好的族学听课,到头来连篇衬手的文章都写不出,快二十岁的人,至今都没考上秀才。

邵明姮尤其烦他,不只因为他是徐玠的儿子,更因为他曾在邵家出事后用尽手段围堵自己,言辞凿凿要让邵明姮做他的小妾。

他没讨到好处,气急败坏撂了狠话,道只要邵明姮在徐州一日,就一定不让她好过。

徐兴收起折扇,好整以暇的轻抽手心,存心奚落羞辱。

邵明姮反倒抬起头来,面无惧色地回看过去。

崔远欲上前,被杨文叔扯了下衣角。

落日的余晖金线般洒落,面前的小娘子还跟以前一样柔媚娇艳,是最高处盛开的花,从前他们只能远观不敢亵渎,谁都知道邵怀安看自家妹妹跟明珠一般,莫说同她交谈,便是挨得近些,邵怀安便要多加盘问。

如今邵父下落不明,邵怀安流放岭南,邵明姮再无倚仗,便成了好些人眼里的雀儿,都想伸手沾染芳泽。

崔远攥紧拳头,恨不能一拳捣在徐兴后脑勺,可他忍着,因为徐兴有个有权有势的爹,他浑身打哆嗦,一面气愤,一面羞愧。

“怎么,徐公子看得,我便看不得了?”邵明姮不卑不亢,红唇咧出轻笑,指尖却在袖中攥的发白。

徐兴哈哈大笑起来,伸出折扇指着邵明姮扭头冲其他人说道:“瞧瞧,邵娘子还是这么伶牙俐齿,招人喜欢。”

杨文叔试图打圆场,“邵娘子是跟申娘子同来的吗?怎没看见她和申家郎君?”

不待邵明姮开口,徐兴啧啧着,阴阳怪气道:“文叔兄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邵娘子早就不住申府了,她如今可是攀了高枝,不然哪敢同我这么说话?”

他故意吊足了胃口,引得旁人皆好奇纳闷,复又感叹道:“偏从前装的正经,说宁死都不做我妾室,眼下却忘了当初的贞烈,给一个病秧子做外室。”

此言一出,崔远立时呵斥:“徐公子不得毁人清誉!”

“清誉?”徐兴愈发无状,“她能有什么清誉!”

崔远还欲驳斥,杨文叔用力拽住他手臂,摇摇头使了个眼色,崔远闭上眼,为自己的无能深感颓败。

“邵娘子,我对你真是同情极了,那病秧子三天两头咳嗽,在那事上能成吗?能满足的了你吗?”他戏谑的放浪,轻佻到了极致。

邵明姮从未听过如此淫/猥的荤话,她咬着舌尖,久久没有回应。

这使得徐兴更加兴奋,歪着脑袋凑上前去,在她耳畔吹了口气:“若他死了,你再来找我,爷保准叫你知道什么才是男人...啊!”

卡在喉咙的惊叫瞬间响彻翠华山。

徐兴被人抬脚踹飞,狠狠摔在台阶上,滚了几滚,最后撞到石头才停下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在场所有人。

邵明姮回头,看见一抹颀长的身影,逆着光,氤氲在薄雾当中,看不清面容,雪青色披风吹得犹如丹青水墨,清俊冷厉的气度,压下方才的唏嘘。

他走到近前,侧眸瞟了眼邵明姮。

徐兴龇牙咧嘴爬起来,口无遮拦的大骂:“哪个不长眼的,敢踹小爷,是不想活了还是....”

他捂着肋骨忽然闭嘴,眼睛瞪成了球,见鬼一样看着来人。

顾云庭冷冷睨过去,清雅的嗓音不轻不重,却像是薄刃划开皮肤,“徐公子,你方才说谁死了?”

徐兴脸色煞白,双膝发软。

秦翀抱着手臂站在顾云庭身后,仿佛徐兴再说半个字,就把他踹到山脚下。

“我..我...顾大人,我没说这话。”徐兴哪还顾得上疼,讪讪陪着笑脸,连背都驼了三分。

顾云庭没理他,转过身握住邵明姮的手,随后看见了那本书。

邵明姮想缩回去,他强行从她指缝间抽出来,神情就像看待那几本县志一样,没有半分起伏。

众人的视线都汇聚在他身上,五味杂陈。

暮春初夏,海棠花扬洒如雪,廊前栽种着各类名贵牡丹,灼灼盛开,云蒸霞蔚。

他看完书,收到怀里,忽然发出一声淡笑。

本是极寻常的笑声,却让徐兴寒毛耸立。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秦翀立时站直,眼睛瞟向徐兴,开始活动手腕。

徐兴腿软了,吓得不知说什么才好,酝酿了少顷挤出几个字:“顾大人,我没有。”

“徐公子,你是男人吗?”顾云庭眸色深沉,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徐兴,目光停在他腰间。

徐兴打了个哆嗦,吓得不停抬手揩汗。

“你放心,我也不会对你怎样,到底徐大人与我有交情。”

徐兴晃过神,记起父亲说过,邵明姮还是他顺水人情推给顾云庭的,他顾家权势再大,初到徐州也得给父亲颜面,他生气归生气,哪里会真的动自己。

如是想着,他暗自松了口气。

谁知下一刻,顾云庭的话叫他彻底僵住。

“秦翀,下手轻点,去两个牙就好。”

“是!”中气十足的应声,秦翀大步上前,自腰间拔出佩剑,遒劲有力的右臂高高挥起,“啪”的一下打在徐兴右脸。

一颗带血的牙嗖的飞出。

不待徐兴哀嚎,秦翀朝着他左脸又是一记狠抽。

血水溅出,牙齿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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