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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时间里,聪慧从一个少年长成了一个青年。但他的眼里脑子里却只装下了一个豆豆,他一直明白,豆豆是最好的。尽管他当会形容,豆豆究竟有哪里好。可他就是如此感觉。
从十多岁时开始,聪慧就相中了豆豆做自个老婆。每次看见漂亮姨妈,他就忍不住会紧跟,想搂上去,想一同上炕睡觉。可在他的内心,真正要做他老婆的人,还得是豆豆。
每次豆豆家有难,他都会燃起希望,可是一次次的希望过后,总是一次次的失望伴随。即便如此,他也从来不肯放弃。在这个弱智的无良的二傻子内心,像娶到豆豆,把她占为己有就是他的人生目标。
半个小时之前,正在自家院子里拿着弹弓打鸟的聪慧,看见华天良去家里的家具作坊上工了,却并没有看见每次常跟华天良一同到家里上工的豆豆。
从华天良跟其他木工的对话中,他听出了豆豆正在打谷场上帮着病人们布置看病。他许久被压抑到日渐安分的心又一次骚动起来。
他发现,自个又有了一次靠近豆豆的机会。讲不定,这次可以得手,让豆豆从了自个呢?
一旦欲望的烈火烧起来,聪慧就顾不得跟任何人打招呼,自个一个人朝着打谷场飞快地跑了来。
远远的看见豆豆了。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稍稍拢起的胸,尖尖翘起的屁股,再加上每次看见自个时那恨恨的表情,都像一只小手,抓挠得聪慧内心头痒痒的。
人都讲色胆包天。当华聪慧的内心全都被欲望占据,他就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怕了,他的眼睛里只剩下了豆豆。就如同迷了心窍一般,华聪慧几乎是什么都看不见,就冲着正从打谷场上往自个家里走的豆豆飞奔过去。
而此时的豆豆,还没有意识到自个即将遭遇的危险。
华聪慧的脑海里,甚至已经幻思着自个触摸到了豆豆胸前那两个圆鼓鼓的东西。马上就到了豆豆跟前了,他向着他的那两个目标,兴奋地伸出了手。嘴角的哈喇子也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正在给病人看病的潘剑冬一眼看见了华聪慧,另有他即将完成的动作。潘剑冬自个都不明白自个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又哪来那么敏捷的身手,居然放下手里的诊断器具,“嗖”地挺身站起来,一个健步上了桌子,接着直接从桌子上跳出老远。三步两步来到豆豆身边,冲着华聪慧的裆部就是一脚,只听“嗷”的一声怪喊,华聪慧应声倒在了地上……
豆豆被面前突如奇来的全部吓得惊呆了。他浑身打着哆嗦,战栗着,剧烈的喘着粗气,忍不住抱紧自个的双肩,眼睛用力地闭紧了,再慢慢睁开,以便让自个平静下来。
当她清晰的反应出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豆豆陡然如同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拉起潘剑冬的手,接着,用力地抓紧那只手,飞快地向着远处的田野深处狂奔而去。
“豆豆,你如何了,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潘剑冬弄不知道豆豆究竟是如何了,又为嘛受到这般大的刺激。但他明白,面前这个女孩绝对不会害自个,即便他的问题得不到豆豆及时给予他的答案,但他依旧任她那样无助地牵着自个狂奔,再狂奔。
后面的人们在大声地呼叫,“豆豆,别跑,你这是要带着潘大夫去哪呀?”
另有人在喊着,“潘大夫,潘大夫,咱这还等着排队看病呢!”
另外有人在发出疑问,“你们几个,过去看看,聪慧这小子,到底伤得咋样?”
但这全部,都留不住下定了决心要逃开的豆豆。她就像一支离弦的箭,发出去就已经收不回来了。
在她的内心,她第一件要做的事,是拉着潘剑冬一同奔跑;第二件事,依旧拉着潘剑冬一同奔跑。撇开奔跑,她的脑海里没有第二个意念。
因为跑得太快,两人都能觉得到两耳边上风“哗哗”刮起的声音。豆豆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了,两鬓的碎头发更是几乎立了起来,向着空中飞扬着。豆豆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她只是那样机械地跑呀,跑呀,一直到打谷场上的人们在他们的视线里,从一个个高大的形象化成了一个个的小黑点,再到连那个小黑点都几乎看不见了,他们才在一片小松树林旁边,连呼带喘地停了下来。
豆豆和潘剑冬眼睛对视了一下,豆豆也最后放心地松开了潘剑冬的手。看到身旁就有一棵特别高大的松树。豆豆踉跄着再向前走了几步,用手扶住了那棵树。
当豆豆的呼吸变得均匀,她轻轻地回转身,轻倚在松树的身上,把它当作了自个的依靠。
潘剑冬则比豆豆恢复得更快些许,他就立在距离豆豆半米远的地方,医生的白大褂在如此漫长的奔跑过后,像束缚了他的身心,他把前排的扣子一一解开。接着,一直目不转睛地瞧着豆豆,想在她完全平静下来以后,问明晰他们如此的逃跑究竟是为嘛。
他的内心是有太多疑问的。莫非对一个伤害豆豆的人下狠手,是不可以做的事情吗?莫非对着一个要伤害豆豆的色狼,做出那样的一种保护,还要怕成这个样子吗?
“你,一定感觉我适才的行为很无话可说,对吗?”
丁是丁,卯是卯,即便是跟潘剑冬这般亲密地手拉手跑出好远,豆豆依然没有完全原谅他的意思。称呼潘剑冬时,也仍然用了“你”,而不是那声亲切的“剑冬哥”。
“嗯,有那么一点。如果你愿意,依旧希望能听到你的解释。”这是潘剑冬的答复,他自始至终都很尊重豆豆的意愿,并没有强求她的意思。
“明白吗?适才被你踢倒的人,就是地主华家桂家的那个傻孩子——聪慧。”豆豆讲这句话时,当瞧着潘剑冬,她的眼睛只是看向他们跑来的方向,她还在随时准备着,不要有华家桂的人追来。一旦有什么苗头,他们还得准备继续跑下去。
“讲真的,豆豆,适才我看到那个傻小子要伤害你,就只思着要上去保护你。也不知是如何回事,或者就是由于听见你跟天良哥提起过几句他跟他老爹的事,像我就能猜出这个人就是他。冥冥中就那么感觉了……”
“这些话可以不讲的,我,都能清楚。”豆豆所讲的清楚得,在潘剑冬看来,就是对他方才的表现最大的奖赏。
“其实,或许,我们不是一定要逃开的。”潘剑冬依然看向豆豆,亲切地讲道。
“我爸他已经走了,就是由于得罪了华家桂他们家,就是为了保护我,就那样活活气死了。你知道吗?那个时,是我眼睁睁的瞧着……就那么瞧着……却什么都不能帮他……现在,我不想,另一个——我很在意的人,不想——让——你,有我爸那样的遭遇……”豆豆的泪水又涌上来了,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坚强的豆豆在拼命地克制着,不让它们流下来。
“豆豆……我……”潘剑冬瞧着豆豆的样子,心跟着疼了。他看到豆豆那样子的难过,会感觉比自个挨了打还要内心难受。
“你不要讲话,你就听我讲……我已经被那件事吓怕了,我不要这会苦痛经历两次……你的那一脚,就让咱们把华家桂又得罪下了,我要帮你逃开,离得华家桂和他能联络到的那些人越远越好。总之,我不能让你被他们抓住!我要你是平安的!平安的在我身边。就算跑到更远的地方……回都回不来……”
豆豆的泪水最后淌了下来,在她的脸颊上,刷刷地淌下。
豆豆讲完了,害怕潘剑冬为自个担心,又刻意地咧开嘴巴笑起来。那笑,着实比适才的哭还难看。
但此时的潘剑冬,感觉他面前的豆豆是最美的。
其实这只是潘剑冬和华豆豆真正的第三次接触。可是,有一种默契当是以时间来衡量的。它是从两人第一次对着面,第一次眼睛瞧着眼睛时就已经开始了。那种默契一旦进入到两人的内心,就再也驱散不去。
豆豆的话里依然没有浓得化不开的甜言蜜语,可是,对于潘剑冬来讲,她手牵手的奔跑,她为他而留下的泪花,另有她的一句“我要你是平安的!”远比那些甜言蜜语更能打动他的心。就是如此的一句“我要你是平安的”已经深深地温暖了潘剑冬那冰冷已久的心房。
“豆豆,有你这一番话,我做的全部都值了。无论对着什么结果,我都不会怕。由于这,它暖着呢!”潘剑冬是不想对豆豆表决心的,可他发现,他依旧把手攥成了拳头,重重地敲打着自个的前胸,接着,把那个拳头放在了自个心脏的地方,很有男子汉气概地讲出如此的两句话。——他的表达,依旧进入了表决心的状态。
“其实,我不需要你讲这些,有些话,内心明晰就好。”豆豆偶尔表现出来的状态,显出一种与她的实际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可是,我必须如此讲。”潘剑冬明晰地听到了来自自个心里的呼唤,他甚至动了念头,想伸出手去,拍一拍豆豆的肩膀,接着,帮她把泪水轻轻抹去。如果可以,或许,他还可以把她拥在自个怀里,紧紧地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