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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日记被傅媛拿去当成什么沙龙读物,傅衍之的狐朋狗友聚堆,一起品味其中的内容。
她喜欢他,他们拿这个嘲笑她,他也没制止。
江芸想到这里,放下扇子。
其实傅衍之也没有多坏,他也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江芸张开嘴,语调平淡的跟他说:“你的钱我没动,我的贞操还没那么贵,我就是觉得你没必要这样。”
这样折磨自己。
“阿芸。”他抚上她的腿,江芸挪开了。
他知道江芸又想起往事,把他的坏从脑子里调出来艰难咀嚼,才忍着讲出这些话。
“不是买卖,我想给你。”
“可是我不想要。”江芸轻声说,“你从来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十六岁的江芸想要傅衍之对她好一点
二十八岁的江芸想要傅衍之离她远一点。
他弄反了。
傅衍之垂头吃面,手指距离她两厘米,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柔软的热气。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对不起。”
江芸听腻了,她站起来,打理了自己裙子上粘到的碎屑,给他披上一件新买的外套,用削水果的刀划开标签,“吃好走吧。”
傅衍之点头。
他收拾好碗筷,跟她出门,来往人不多,包租婆出来倒垃圾,看到两个人,江芸由生一种奇怪的保护欲,她挽上他的胳膊,软软地靠着他。
包租婆坐实两个人的关系,啧啧称奇。
“这是做什么?”他带上口罩之前问她。
“烦。”一走出电梯江芸就甩开手,手指穿过精致的卷发,露出洁白的脖颈,珍珠耳坠反衬出太阳的光亮。
手边有这样明媚的美人,每个男人都会觉得脸上带光。
他俩走到楼下诊所,里头坐着一个四十上下的妇女,她机械地让傅衍之张嘴,看到肿了的喉头,写了两份常用药,直接递给了他。
“五十八。”
江芸问他,“你医保呢?”
“没有医保了。”他已经好多年都没交过钱。
五十八两盒药。
江芸即使有钱了也有点肉疼。她拿出手机,比傅衍之掏钱包的动作快一步扫码付钱。
他感慨一句:“科技进步。”
江芸反他一句:“老古董。”
她走后的一整天傅衍之都不好。
他下午就去上班了,手上的伤不太乐观,他又去上了一次药。断断续续烧了半个月,终于在入秋的时候好了一些。
他怕传染,跟江芸没有做亲密事。
只是像她的另一位助理一样,给她照顾rose,偶尔一起吃饭。
江芸在干净的餐桌上支起电脑,时不时敲打一阵,手机放在她的一边,滴了两声她便关成静音。
是张素之前介绍给她的那位大学老师,他最近有一次讲座,诚挚邀请江芸参加。
江芸也没打听他在哪所大学任教,一看是师大,让她略有惊讶。
讲座的海报上标明职称是教授。
以他的年龄确实不容易,还算是挺有能力的一个人。
她抬眼看看傅衍之,问他:“你以后有什么别的打算么?”
他道:“怎么了?”
江芸有想要结束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的意思了。她一直是一个武断的人,哪怕是感情。如果对象不是傅衍之,她很可能当晚就掰扯干净。
她在没有他的世界终于适应下来,本来就要顺着自己计划好的人生轨迹进行下去,是傅衍之非得闯过来,把她搅拌得七零八碎,浑身难受。
她抿了一口咖啡,“我要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傅衍之沉沉问她。
“暧昧对象。”
傅衍之陷入良久的沉默。
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手里的玻璃杯落下,碎渣破皮入肉。傅衍之在暴怒的边缘徘徊,可对上江芸的眼睛,他一言不发,从大门离开。
江芸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下意识追出去,她握上门把手时,一把鲜血。
她习惯他温顺的之后,又被他真实性格压到冷静分析。
她没有真的去追。转头去卫生间洗手,红色的血水慢慢消散。江芸犹豫一会儿,还是拨通了张宇的电话。
“喂?”张宇刚处理完学生之间的矛盾,疲惫地揉揉眉头。
“张先生,您有空么?”江芸懂得察言观色,尽量缓和语气,“傅衍之有些不对,如果有什么问题,麻烦给我打个电话。”
“行。”张宇也才跟傅衍之住半年,再深的感情是没有的,“那先挂。”
“好,谢谢。”
张宇收好电脑,锁上办公室的铁栅栏,回到家里。傅衍之灯都没开,烟灰缸满了一半。
“傅哥?”
傅衍之“嗯”地答应,熄灭了最后一只火。
作者有话要说: 双十一到了,单身万岁,单身快乐(泪
另发布重要通知:
本文将要上第一个榜单,上榜日期是本周四,为了不超过榜单要求字数,本文周四恢复更新,还请大家多多见谅多多见谅,谢谢大家的长久支持,感谢感谢
第十章
傅衍之第二天如常领着rose去遛弯,跟江芸道了歉,江芸一夜没睡,五点眯了半个小时,抱着自己的手,看到指甲缝里的干涸的血痕,掉了两滴眼泪。
出来时,江芸神色不佳。
他们俩站在门口,各自形削骨瘦。
小徐这个局外人看得奇怪,江芸上车之后忍不住道:“江总,要不别让傅先生再来了。”他都看出来自从傅衍之过来,江芸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心理生理质量双双下滑。这可不是爱情,这不是在折磨人呢吗。
江芸道:“我知道。”别废话。
小徐闭嘴。
她想缓和情绪,专心工作。
周昶那家科技公司人数不多,主要是靠科技研发,器材设备需要钱,江芸为了成果,拨了不少钱过去,今天还没摸出个大概。
北边的一个楼盘被反炒太高,现在售卖情况不佳。
江芸头疼极了。
晚上的讲座尽量赴约,她却听不懂甲骨文及其它,在第一排睡了过去。
方泽换ppt时就看到迷迷糊糊的江芸,头低了又抬,最后放弃挣扎靠在椅背抱着胳膊睡上了。
如果周一早晨有他的课,有些学生也是这个状态。
散会的吵闹声叫醒了江芸,她很不好意思地跟在人群后面,看到方泽时微微弯腰,“抱歉。”
方泽摇摇头。
他哪里都是柔和的线条,因为常年做老师的原因,说话吐字清晰,语气平缓,“没关系,今天工作很累?”
江芸没掩饰,她道:“很累。”还强行夸赞,“很久没有睡着,听到方老师的声音,反倒很安稳。”
“上我的课确实容易睡倒一片。”
方泽是学院派,搞研究,因为单身,被喻为文史学院一枝花,可惜讲课不太生动,教务处排课也很绝,周一早晨八点,什么课都容易睡。
他们偶尔会聊聊天。
江芸对文学有兴趣,文史哲不分家,还能有共同话题。
“真的抱歉,我请您吃饭。”江芸莫名用了尊称。
方泽答应了一起吃饭的提议。
他其实六点的时候在食堂吃了一碗馄饨。听到江芸的那些建议,他开车的手微点方向盘,“你吃了么?”
“蔬菜三明治。”
“吃串么?”
江芸有些哑然,“真的?”
“真的。”
他俩在街角停车,江芸跟着他走到一家“老吴烧烤摊”,风狂火阔,纯孜然加肉香扑面而来。
江芸咽咽口水,她在小圆桌落座,包放在身前,有些局促地看向方泽,“方老师有推荐的烤品么?”
她已经好久没吃过这种小摊。
穷的时候吃不起,有钱又懒得吃。
“吃牛羊肉吗?”
江芸点头,“我基本没忌口。”
“那就好,这儿清真,老吴是真的教徒,烤的东西都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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