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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菡骤然慌乱了起来, 她忽然隐隐明白了这个女人的来历。
天哪, 现在的自己还没卸完妆, 刚刚哭完, 像个大花脸。
第一印象就这样毁了!
“我……还没……等一等, ”言菡勉强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我去洗把脸。”
女人点了点头。
她逃一样地进了盥洗室, 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浓黑的眼线晕开了,成了一整个黑眼圈, 活像一只国宝。
飞快地用冷水清洁完毕,一张脸勉强能看了,她也从刚才的慌乱中清醒了过来, 一丝害怕涌上心头。
那是宁则然的母亲吗?会不会说些让她难堪的话?会不会让她离开宁则然?
她迟疑了片刻, 飞快地掏出了手机,把那句还没有发送的“我很想你”发了出去。她害怕等她和那个女人谈过之后, 她不会再有勇气和宁则然说这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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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电视台, 旁边就是一个幽静的咖啡馆, 附近的白领都爱在这里休闲, 有时候还能偶遇一些明星和主持人。
幽谧的包厢里, 侍应生送上了咖啡和水果就退了出去,空气中略带沉闷。
女人率先开了口:“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宁则然的母亲, 齐彦茹,军政歌舞团的, 这次受邀的评委之一, 刚才在独舞的时候给你打了个最低分的那个。”
言菡略带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片刻之后才稍带拘谨地叫了一声:“伯母好。”
“对我的评语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齐彦茹莞尔一笑,她的眼睛和宁则然的很像,不过内双比宁则然明显得多,眼角略略上挑,就算现在年纪大了有了皱纹,也有一种暗藏的妩媚感觉,想必年轻的时候是个很有特点的美人。
言菡摇了摇头:“没有,你说的很对,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我以前也曾专攻舞蹈过一段时间,不过嫁给他爸爸后就退居二线了,现在以行政工作为主,这次过来,其实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为了仔细观察一下你,”齐彦茹很坦率地说,“则然和我说了你们俩的事情,我觉得,就算是为了你们俩的将来负责,我也很有必要和你谈一谈。”
言菡抬起眼来,迎视着齐彦茹的目光。
该来的总要来的,躲也躲不开。
“听说你们俩最近吵架了?”齐彦茹话锋一转,忽然提了个让人意外的问题。
言菡被噎了一下,呐呐地道:“我……没有和他吵架,是他不肯理我了。”
“因为跳双人舞的事情?”齐彦茹猜测道,“则然从小就不喜欢他的东西被别人碰,越大这个怪癖就越明显,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纠正不过来了。一定是他不同意你在舞台上和别的男人一起跳舞吧。”
言菡默默地点了点头。
“可他今天来了,而且据我的观察,他居然坚持到了最后,”齐彦茹有些感慨,“这太让我意外了。”
言菡的心脏怦怦乱跳了起来,心里一阵欢喜一阵甜蜜,真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宁则然面前,用力地抱住他。
那条消息不是在哄她。
宁则然真的看完了她的双人舞以后给她发的。
他真的……理解她了!
“伯母,我也没想到,他都已经不理我很久了,我以为我们俩要分手了……”她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对不起,我总是掉眼泪,太脆弱了。”
齐彦茹叹了一口气:“我也以为你们俩迟早会散的。坦白说,我很不看好你,你知道,一开始你和则然在一起,并不算太光彩,我担心你是个贪慕虚荣、品性不良的女孩子,后来了解了你的家庭才释然。可你的家庭又很复杂,坦白说,家世和宁家天差地别,这样的差距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不会有长久的幸福。”
所有的事情,齐彦茹听上去都知道。可是现在,言菡不害怕了。
只要宁则然愿意爱她、理解她,她什么都不害怕了。
“伯母,你说的我都知道,”她迎视着齐彦茹的目光,勇敢地恳求,“可我还是想试试,我不想放弃则然,能给我一次机会吗?说不定我们会很幸福。”
齐彦茹有些无奈,对她的长子,她再了解不过了。宁则然的性格坚硬如岩石,不容易打动,然而一旦动心,却也执拗如岩石。从宁则然和她正式提起言菡这个女孩的时候,她就心里明白,儿大不由娘。
虽然如此,她还是很担心,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个姑娘,今天见面,她觉得她可以放下这个包袱了。
“你以为,我今天是来棒打鸳鸯的吗?”她看着紧张的言菡,微微笑了,“这一阵子你的言行我都看在眼里,让我刮目相看。尤其是今天,你跳的最后一个双人舞,可以说是整场比赛的精华所在,我相信,宁愿付出和则然分手这样代价却依然要站在舞台上的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言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齐彦茹这是同意她和宁则然在一起了吗?
狂喜冲刷着她的神经,她语无伦次了起来:“谢谢……真的……不不,伯母……对不起我太意外了……”
齐彦茹摇头笑道:“好了,别高兴得太早,则然不仅仅是我的儿子,还是宁家的长孙,坦白说,我公公比起则然来,顽固和怪癖有过之而不及,当初我要不是我们两家是世交,早就被他棒打鸳鸯了,就算是这样,我结婚后还是不得不退居幕后,按照他的要求潜心相夫教子,幸好后来我和他爸一直在军营,和他没什么交集,要不然可得鸡飞狗跳了。”
“没关系,我不怕的,”言菡激动极了,她的心里忽然之间便充满了勇气,“只要您和伯父不反对就好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们俩反对,可则然那么好,我又不想离开他……”
齐彦茹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则然那么好?则然怎么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你可能并不是太爱他,但他不想放手。”
言菡愣了一下:“他怎么会这么说?”
“那你爱他吗?”
怎么能不爱?
曾经的她,小心翼翼的仰望着那个男人,卑微地固守着自己的心。
然而,那个运筹帷幄、凌厉睿智的男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男性的魅力,举手投足间就光芒四射,实在太容易让人沉沦了。
那微微紧皱的眉头、那偶尔内双的单眼皮、那略略勾起的嘴角。
那从天而降的光芒、那三行情书的温柔、那揉着她小腹的笨拙双手。
……
和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色授魂与,情难自禁。
她爱宁则然,很爱很爱。
齐彦茹接下来要回老宅,宁老爷子今晚的寿宴,全家族的人都要到齐。言菡送走了齐彦茹,迫不及待地取出了手机。
刚才她怕失礼,发了那条微信以后就把手机关机了,这一开机,宁则然的头像上跳出来了四条红色提醒。
我不相信,你发语音对我说一遍。
果然是哄我的。
你人呢?
小菡,我也想你,想要马上看到你。
言菡飞快地拨通了电话,因为着急,数字连着戳错了两次,那接通的“嘟嘟”声传来的时候,她的心跳快得几乎不能自已。
手机通了,宁则然低沉的声音在时隔十二天之后在她耳边重新响起,一时之间,她的喉咙有些哽住了。
“刚才去哪里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宁则然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则然,”言菡低低地叫了一声,“我很想你,真的真的很想你。”
听筒那里一时之间没了声音,只传来了宁则然绵长的呼吸声。
良久,他才哑声地指控:“你这是在故意诱惑我。现在我得去老宅了,没办法赶过来看你了。”
“嗯,”言菡软软地应道,“你去吧,我不着急,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一听“以后”两个字,宁则然心花怒放:“不生我的气了?”
“难道不是你在生我的气吗?”言菡反问道。
宁则然被噎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隐晦地道歉:“小菡,以后我试着改变自己的心态,尝试去接受你喜欢的一切。”
言菡的心中一阵激荡,小声道:“我以后也不会这样瞒着你了,有什么事都和你一起商量。”
目的达成。
宁则然对这样的沟通结果表示了一下满意,不过一想起某个人,他又有点不舒服了:“那你想想,这两天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的?”
言菡纳闷了,仔细回想了一下,这阵子除了埋头跳舞,没发生什么其他事情啊。
算了,不想让那个男人破坏两人刚刚和好的气氛了。
等会儿他就要经历一场大战,需要从言菡的身上汲取一点力量。
宁则然的心里柔软了起来:“没有就没有,不是什么大事。对了,晚上我可能不过来了,我爷爷生日,到时候可能会比较晚。”
言菡有些不舍,重归于好的甜蜜,让她很想眷恋地投入那个宽厚安心的怀抱。
“没关系,我不怕晚,我等你好不好?”她软声恳求。
宁则然心神一荡,脱口而出:“好,那你等我。”
回到安苑里,言菡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整个人都要欢唱了起来。满腔的热情无处排解,她索性对公寓进行了一次大扫除。
其实每天都有钟点工过来,家里挺干净的,大扫除并不费太大的力气。整理了一下衣柜,一套家居服落入了她的视线:她的女款白底藏青兔子,宁则然的男款藏青底白兔子。
把脸贴在了家居服上,纯棉的布料轻柔,还带着一股洗涤后阳光的清香。
言菡心里好像也随之被阳光照耀着,温暖而明亮。
这个温度穿正合适,她拿了出来,把女款放在了男款的怀里,又把男的袖子折了起来抱住了女的。
她盯着看了好久,就好像宁则然此时此刻以这样的姿势拥抱着她似的。
哼着小曲、带着浅笑,言菡把事情都干完了,整理出了一大袋垃圾,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宁则然还没回来。
干了一个晚上的活,身上有股汗味,言菡深怕宁则然不喜欢,就提前先泡了个澡。
清新的柑橘精油香味弥漫在浴室里,言菡边洗边心里冒着粉红泡泡,这么多天没见到宁则然了,此刻的思念仿佛泛滥的洪水,再也难以阻挡。
然而等她洗完澡出来,都十一点了,宁则然还是不见踪影。
手机倒是响了起来,言菡飞奔过去一看,是宁则然的电话。
“还在等我吗?”宁则然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嗯。”言菡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要是在平常,她早就让宁则然不要再过来了,可是今天,她真的很想见到宁则然,亲口告诉他心中澎湃涌动着的爱意。
宁则然的声音有些迟疑:“我今天过不来了。”
“为什么?”言菡纳闷地道。
“今晚爷爷让我们全家人都要住在老宅,”宁则然无奈地道,他的心痛得很,要知道,久别重逢,今天的言菡一定会分外乖巧热情,他已经幻想了一个晚上了,“而且明天际安有个重要项目开工,我一早就要飞过去,大概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那就意味着一个星期不能见面了。
言菡心里有点失望,说话的声音也有气没力了起来:“那你早点睡,好好休息,别让自己太累了。”
该挂电话了,可两个人都有点不舍得,对方轻浅的呼吸声就在耳侧,这样听着都觉得心满意足。
言菡没话找话:“你爷爷过生日热闹吗?”
热闹,都热闹翻天了。
宁则然苦笑了一声:“今年小范围的,不算热闹。”
“我今天见到你妈妈了,她好漂亮,气质也特别好,说话干净利落的,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言菡忍不住赞美。
“她也夸你了,说你脾气好,让我不许欺负你,”宁则然无奈地道,所有人都以为他在言菡面前就是个恶霸地主,“你老实说,我有欺负你吗?”
“欺负了,”言菡小声道,“这么多天都不理我。”
宁则然有苦说不出,曹一杉那里吃的闷头醋,只能酸了自己。
“以后都不这样了。”他咬着牙道,真是不省心,再也不吵架冷战了,就算冷战也不能超过一天,不,一个小时差不多了,真得每时每刻把他的小白兔放在身边看着,省得一不留神就有别人闻到了小白兔的香味,过来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