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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里好久了……久得她有些害怕,可他还在惹她发疯。
庄久霖终于站起了身。他的呼吸没有太明显的起伏,至少不比事中休憩时剧烈,原来潜水那么长时间都不比上她来得耗费体力。
轮不到田芮笑一句担心,庄久霖将她往后一压,甚至都不需要低头确认。
横在两人身体间的水被频繁而快速地挤压,田芮笑仰起脖子,望见几颗寥落的星星,她想哪怕此刻星星砸了下来,她也不要他停下。
庄久霖逐渐加重了喘息,田芮笑勾着他的脖子,摸到他背后因兴奋而凸起的肌肉。
夜太静了,田芮笑竭力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他偏偏要逼她失控。她终于忍不住张开了嘴,不知道这会被今夜的风带到多远的地方,让多远的人听见。
若是那样,至少有人证明,她的确与他在这个夜里,就在天幕下不管不顾地缠绵。
……
田芮笑将头发洗净吹干,出了浴室,看见庄久霖手握酒杯靠在沙发上,眺窗外的夜。
田芮笑姗姗走近,一坐下就闻见浓重的酒气,问:“怎么突然喝白酒?”
庄久霖收回目光,一把将她捞到腿上:“以后都坐这里。”
触到他发烫的胸膛,田芮笑问:“喝多少了。”
“半杯。”
“那你要倒头就睡咯。”即便是田镇南海量,也捱不过一杯白酒。
庄久霖当然不会承认用意,戏谑道:“想不想试试?”
“才不要。”
“好久没有见到田同学喝醉了,”庄久霖将杯底残余的酒饮尽,放下酒杯,“什么时候喝醉了再唱歌给我听?”
唱歌绝对是田芮笑丢人的事,她红着脸拒绝:“才不要……”
“求你了宝贝,就一句。”
“我从来不唱歌给别人听的。”
他一笑:“我不是别人。”
庄久霖对着她双眸,耐心地等着。田芮笑心头一动,张了张唇,下意识就哼:“so it’s gonna be forever,or it’s gonna go down in flames.”
我们也许成为永恒,又或许惊鸿一瞥。
歌声落下,田芮笑倒希望自己已经喝了那杯酒。庄久霖看着她,眼中情意比夜色更浓,声线却还是那么淡漠:“好好唱还不错啊。”
田芮笑刚要说什么,庄久霖滚烫的唇便缠了过来。这一点也不突然,她在他腿上坐下那一刻,他的身体就在澎湃,在呐喊,或许连这半杯白酒也不需要,她就是他不折不扣的催/情/剂。
庄久霖居高临下地进行到半,田芮笑伸手寻摸他,哀求道:“抱我……好不好?”
他钟情这样全景俯视她,细细欣赏她沉沦的模样。她却害怕这样遥远的距离,想要被他完完全全地包围,要他的怀抱成为她的全世界,而不仅仅是那一寸交缠。
庄久霖俯身下来将她抱紧,读心一般地耳语道:“我在这,宝贝。”
田芮笑将他缠紧,不愿他再离开半分。
之后庄久霖将田芮笑抱去洗澡,没忍住在里面又来了一次。玻璃壁持续三十分钟“哐哐哐”震响,田芮笑几度痉挛,张嘴想哭,嗓子却早已干哑。
出门时他们商量了什么来着?哦去他的,谁知道呢。
湖对岸的天色又露出了肚白,田芮笑每日都能等到这一幕。
庄久霖喝水回来,见到田芮笑裹着被子,背对他躺在一头。她的小腿裸露在外,他本想为她拉下被子,却忍不住轻轻吻了吻她的脚。
庄久霖说服了自己没有顺着她的腿吻上去——再等等,至少等到天亮。
庄久霖躺下时,听见身旁小姑娘嘟囔着:“其实你想了很久了吧?”
他倾身过去,将她圈在怀里:“嗯?”
田芮笑半回身,抬头看他:“你想上我,想了很久。”
庄久霖坦荡一笑:“是,第一次吻你就很想,怕吓坏你。”
田芮笑立即反应过来:“如果真的就是那天,你也会像之前那样,第二天之后一个月都不找我?”
“不会。”他答完,她没做声,等着他继续说些什么。然后他说:“我会从第二天开始一直犯错,在办公室里就忍不住脱你的衣服,然后被董事会开除……”
田芮笑又兴奋又后怕地捂住了他的嘴,娇嗔嗔道:“你别说了……”
庄久霖抓过她的手,翻身躺下,田芮笑就这样落进了他的胸膛。她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她好喜欢事后这样贴着他聊天。田芮笑决定问一个矫情又任性的问题:“你就真的可以整整一个月不理我,一点点联系都不想有。”
“怎么会不想?”他的手掐住她的臀,声音跟着一道发狠,“那段时间我的手机里都是你的照片。”
她明知故问:“存来干嘛?”
“你说干嘛?”
“我不知道。”她故意得欠打。
庄久霖抓住她的手往被子里一放:“你说干什么?”
田芮笑收回手,笑得又羞赧又得意。
“宝贝,如果连我都不守规则,我还拿什么让别人信我?”他说。
“我知道,”她吻了吻他的心口,“我就是,想为难你一下。”
女人热衷于从过去的蛛丝马迹里挖糖,知道了那些,好像就提早从那时起得到了他。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舍得说这样无聊的话了?谁让他的小情人还是一个小朋友呢。庄久霖轻轻一叹:“还有什么想为难我的?”
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背,等她缓缓抬起头来:“为什么找我?”
第38章 chapter 38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庄久霖说了一个避重就轻的真话:“想帮你多拍照片啊,你不是喜欢男友视角的照片吗?”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庄久霖说了一个避重就轻的真话:“想帮你多拍照片啊, 你不是喜欢男友视角的照片吗?”
田芮笑别过脸不看他:“谁说一定要你拍。”
“是我只能给你拍。”庄久霖扣住她的手背。
田芮笑不说话,显然知道他在敷衍。她知道很难从他那得到彻底的真话, 他会如实告诉她他去做了什么事, 见了什么人,但关于他的心,他封得固若金汤。
或许是她还不够格吧。想想她又期盼听到什么呢?脸蛋身材?聪明乖巧?多才多艺?这是谁都能看得到的, 哪怕他真这么说,也不是她想要的。
庄久霖的胸膛笼罩下来, 嘴唇低到田芮笑耳边, 道:“你让我无法抗拒。”
田芮笑眨了眨眼, 回头看他时含情脉脉:“哪里无法拒绝?”
田芮笑如愿见到庄久霖骤变嗜欲的眼神,他低头吻住了她。从前是他撩得她挠心挠肺, 到了床上, 她一言一笑一眼神都能让他发疯, 让他变回没有心智的野兽。
碍事的被子被一把扔开, 露出两具缠绕翻滚的身体。她伏在他身上时,他开口问:“想不想试试在上面?”
田芮笑烧红了脸:“那你教我。”
庄久霖往床头一靠,将田芮笑抱起与自己赤诚相对。开始之前,他才终于像个得逞的骗子那样承认:“会很痛,宝贝。”
田芮笑倏然一怔,已然无法反悔。
田芮笑自认不是一个多么热衷于性/爱的女人, 但现在,她愈发地迷恋这种时刻,贪的不是情/欲,也不是他的身体。而是在这一刻,他的世界完完全全地,只有她一个。
上午田芮笑醒来时,破天荒地看到庄久霖还熟睡在自己身边。她爬起来端详他的睡颜,轻微鼾声随他胸膛起伏,放任了两日不剃的胡子冒出尖渣,在他的嘴唇碾过她身体时扎疼了她,但她好喜欢。
就连睡着了,也是一副凛厉端谨的模样。
田芮笑凑上去咬了咬他的鼻子,嘴角,下巴,喉结,锁骨……不时因自己的任意妄偷笑。她抓过床头的手机,调到前置摄像头,剪下与他亲密的这一刻。
庄久霖一觉睡到中午,睁眼时感到身上附着着温软,果不其然,很快他就听见他的小情人说:“醒啦?”
他搂紧她,问:“几点了?”
田芮笑咬了咬他的鼻子,似乎对此永远不腻:“快一点了,我做了午饭,还热着。”
庄久霖微微一怔。他的睡眠一向很浅,可今日却沉稳得连她什么时候出去又回来了都不知道。是一连消耗了太多体力,还是跟她在一起让他得以抛去一切,安心睡一个好觉。
今天风和日丽,吃过午饭,庄久霖从车库推出那辆小电车,载着田芮笑沿湖兜风。
“你以前骑过这种车吗?”田芮笑从后环抱着他。
“没有。”他答。
“那怎么会开?”
他好理所应当:“这种车不是直接就能上手吗?”
为了证明这个观点,庄久霖发了狠拧下电门,车子加速冲进风里,风声在他们耳边嘶鸣得愈加嚣张翻沸。田芮笑举起手机,靠在庄久霖肩头,露出自己全脸和他的下颚及耳根,录了一段小视频。她一个字也没说,弯得夸张的嘴角足以说明一切。
日落时回到度假村脚下,两人选择在附近的农家乐尝试晚饭。
店老板带两人去选鱼和菜,庄久霖挑了一条从湖里打捞的土著鱼,接着把选菜的任务交给田芮笑——北方人看什么绿叶子菜都是青菜。
“这是什么?”庄久霖疑惑地往一只篮子里指。
篮子里的开着一簇簇鲜黄色的菜花,根茎青绿细长,花瓣上生着丝丝茸毛。田芮笑好笑地解释:“是瓜花。”
“什么瓜?”
“南瓜苗的花。”
庄久霖诧异地看着她:“这也能吃?”
“可好吃了,我妈妈超喜欢做的,”田芮笑晃着他的手撒娇,“我们就吃这个好不好?”
庄久霖有所保留,但当然不会拒绝她。
云南的做法有所不同,在瓜花外裹了层面粉下锅炸开。上菜时,田芮笑告诉他:“我们家里吃得比较清淡,一般都拿来煮汤。”她夹着一朵送到他嘴边,庄久霖一口咬下,她满眼期待地望他:“好吃吗?”
庄久霖脸颊微动,客观地点了点头。
看着他淡漠的脸,田芮笑好心安慰:“不喜欢咱们再点别的,吃不惯就不吃啦。”
庄久霖看向她,嘴角扬起一个微笑:“真的好吃。”
田芮笑放心地笑起来:“是吧?真的好好吃哦。”
他不擅作过多表露,但愿意用她希望的方式回应她。
吃过晚饭,晚霞还撑着一缕余晖,两人停车在空中花园附近,下来牵手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