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王爷被敲了闷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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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人最不缺的就是八卦，简简单单一句话，都能幻想出无数情节和版本。
陆知暖不用说的太清楚，凡事总得留点儿想象的空间嘛。
乔玉林阴测测的瞪了眼乔莲花。若不是这小贱人大呼小叫误导自己，又怎会在陆娘子面前失了分寸丢了脸。
“玉林哥哥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乔莲花这次是真急了。乔玉林看她的眼神满是厌恶，不可以这样的。
“明明是子虚乌有的事儿，偏要闹僵起来，诬了陆娘子名声。乔莲花，乔二狗，给陆娘子道歉，这事儿就不追究了。”
乔玉林是村里唯一的秀才，虽说他娘刘氏不怎么招人待见，可乔秀才这人，村里人还算是敬重。今日里正不在，这话由乔秀才说，倒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乔莲花尖叫一声。“不行，凭什么给这贱人道歉。明明就是……”
“莲花！别闹了，赶紧回家。”莲花娘挤了过了，沉着脸瞪了一眼陆知暖。
陆知暖心里简直是万马奔腾。卧槽，你家闺女惹了我，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恨上我了。果然奇葩的心思你别猜。
“行了，左不过是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又能怨的了谁呢，这世道，谁愿意当寡妇啊。”陆知暖假意的哭了几声。
众人无不同情，村里也不是只有陆知暖一个寡妇，有那同病相怜的，更是觉得乔莲花和乔二狗过分了。
乔莲花看众人那眼神，简直像是吞了苍蝇一样。本想叫陆知暖失了名声，却没想到她轻飘飘一句话，把自己跟乔二狗扯到一起去了。还叫玉林哥哥厌恶了她。
她怎能不恨。
“天色晚了，大家快睡去吧。这事儿，我自认倒霉了。”陆知暖轻叹了口气。
众人再看乔莲花，更是鄙夷了。
莲花娘连拖带拽的将乔莲花拽回了家。众人先前有误会陆知暖的，都不好意思的道了歉，才散了去。
乔二狗不死心的还探头往院子里瞅，忽地只觉勃颈处凉飕飕的，一抬头，正对上陆知暖清冷的眸子，蓦地心头一骇。
她知道了！
乔二狗本就心虚，撒丫子就往家跑。
林嫂子见没事儿了，才缓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啊，知暖，你受委屈了。”
“没事儿，林嫂子别担心了，快回去吧，刚才这么大动静，别把宝儿吵醒了。”
“诶，知暖，把院门关好了，有事儿就喊一声。”
“嗯，谢谢林嫂子了。”
“你这孩子，跟我还客气什么。逸儿和菊韵怕是吓到了，好好哄哄。”
“我晓得了。”
送走林嫂子，菊韵忙将院门关死，不放心似的，又拿了一旁杵着的锄头别在门栓上。
陆知暖刚刚只顾应付那些人，将逸儿藏在身后，这下人散了，才发现逸儿的眼圈红红的，那眼睛里，竟是多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小孩该有的情绪。
陆知暖心里咯噔一下，她怕逸儿见多了这样肮脏的人心，会变的心思阴沉。单亲家庭的孩子，总是缺失了正常人家该有的温馨。
“逸儿别怕，娘亲在呢。”
逸儿乖巧的攀上陆知暖的脖子，闷闷说道：“娘亲，我讨厌她们，她们总是欺负你。”
“逸儿，听娘亲说。别人怎样是别人的事，咱们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忘了娘教你的话了？咱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她们欺负了娘，可娘也反击回去了。日久见人心，咱们行事坦荡，也不怕别人说道。”
逸儿的小脑袋在陆知暖的脖颈蹭了蹭。
“逸儿明白。逸儿只想快快长大，那样就能保护娘亲了。”
“好，娘亲等着逸儿长大。”
逸儿在陆知暖怀里腻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那个被绑起来的人，问道：“娘亲，那人怎么办。”
陆知暖心头一跳，可不是，那刘老赖还被她捆着呢。
“菊韵，你带着逸儿，我去屋后看看。”
“娘亲。”逸儿小手扯着陆知暖的衣摆。“我跟娘亲一起去。”
陆知暖蹲下身子，在逸儿脸颊上亲了一口。“娘亲一个人就可以了，逸儿跟菊韵在这里守着好不好。”
她可不想让逸儿再听见什么污言秽语了。
逸儿低下头，闷闷的应了声。招呼了团子，蹲在屋门口等着。
菊韵不放心，又去厨房拿了个大擀面杖攥在手里。
陆知暖到了屋后，拨开柴火，果然那刘老赖已经醒了。见来人是陆知暖，忙夹紧双腿，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陆知暖踹了他一脚。
“刘老赖是吧，我问你，是谁叫你来的。那乔二狗怎么也在我家院外？”
刘老赖呜咽着，姑奶奶，他嘴被塞上了，哪里说得出话。
“我可以把抹布拿出来，但你不准喊。否则的话，我一脚踩碎你的蛋！”
刘老赖先前被她一脚踢到了子孙根，到现在还疼着呢，他可是怕了，连连点头。
俯下身将刘老赖嘴里的抹布拽了出来，刘老赖赶紧吸了几口气。那抹布塞的太紧了，险些叫他背过气去。
“快说！”
刘老赖被她这一吼，吓的缩了缩脖子。
“是，是那个乔莲花，她来找我，说，说要我半夜翻进你家院子，她给了乔二狗五文钱，叫他在外守着，等咱们成了事儿，就去喊村里人过来。到时，到时村里人就知道你和我那个了，你就不得不跟我了……”
陆知暖眼神微冷。乔莲花，好狠的心。
刘老赖被她这骇人的眼神吓住了。哆哆嗦嗦的说：“陆娘子，姑奶奶，我错了，你放了我吧，我保证以后离你远远的。乔莲花那个婊子，要害死我了。”
“别他娘的嚎了，想把人再招回来是不是。”
刘老赖一愣。不敢说话了，他可真是怕陆娘子一个冲动，就断了自己的子孙根。
陆知暖揉了揉眉心，这刘老赖她也不能一直关着啊。不知想到了什么，倏地眼睛一亮。将抹布塞回刘老赖嘴里，一阵风似的跑到厨房，从各种调料罐里每样捏了一点，混在一起。
又跑去屋后，扯下抹布，将那一把粉状的调料塞到刘老赖嘴里。
刘老赖呛了几声。“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当然是毒药啊。”
刘老赖猛的睁大眼睛，哆哆嗦嗦的说：“姑奶奶，你要害死我啊，我真的知错了。只要你给我解药，从今往后，你要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陆知暖挑眉。“这可是你说的。”
刘老赖点头如捣蒜。
“那好，我可以放了你。放心，这毒呢，一时半会儿的发作不了。至于解药嘛，全看你的表现咯。”
“嗯嗯嗯，我一定好好表现。”
陆知暖给刘老赖松了绑。“你且先回去吧，这两日给我好好盯着乔二狗和乔莲花。”
“姑奶奶放心，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线，保证都给姑奶奶您盯的死死的。”
陆知暖摆了摆手，刘老赖撇着大腿，狼狈的从屋后的墙翻出去了。这陆娘子可真狠，他还疼着呢。要是以后这玩儿意都起不来了，可怎么办啊。
刘老赖耷拉着脑袋，真是鬼迷了心窍，乔莲花那臭婊子，等着报应吧。
见人走了，陆知暖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刚要回屋，猛然觉得身后冷飕飕的。她身体不由控制的浑身一僵，然后，一道比寒冬腊月里的寒冰还要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幽幽的传来。
“陆知暖，你长本事了。”
眼前这男人一身黑色劲装，浑身凛冽的气质同他说话的声音一样冰冷，叫人遍体生寒。
不知是不是夜色的缘故，他的脸色十分苍白。
陆知暖脑子里紧绷的弦，倏地断了。
一段噩梦般的场景瞬间充斥脑海，叫她浑身颤栗不止。是那个雨夜，如修罗一般的黑衣杀手，闪着森森寒芒的刀刃，还有被大雨冲刷着的遍地的血水……
她头有些痛。
“你来杀我的？”
她发现她的声音竟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或者是，不知该怎样面对。
毕竟，她已不再是她了。
萧元璟皱皱眉。“本王杀你作甚？”
陆知暖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并没有杀意，这才略放下心来。谁知这男人又来了句：“你不是死了么？”
陆知暖瞬间就心虚了。“你，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三年前，管家传信，说你在城郊遇刺身亡。”
“哦……”陆知暖微微拉长了语气，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啊，还以为这男人长了一双利眼，把她看穿了呢。
旋即她又蹙眉，看来那场刺杀之后，是有人用别人的尸首冒充了原主。只可惜对于那件事的原委，这原主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陆知暖觑了他一眼，发现他也在看她。只是，他的眼神很平静。
平静的让人有些难过。
可怜原主对他如此痴心，想不到，再见面，他竟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她，半点没有失而复得的欣喜，
陆知暖心中微微叹息，
“陆知暖，你背着本王偷人了？”萧元璟低沉的声音像是暗夜的修罗，没由来的叫人脚底生寒。
“哈？！”
这人怎么突然跳跃性这么大，这是在质问么？难道不应该先跟她解释一下当年的刺杀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么？
果然冷血！
陆知暖抬起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我的事儿也跟你无关，请你赶快离开，我一个寡妇，本就容易招惹是非……”
“寡妇？”萧元璟打断她的话。往前迈了一步，浑身的威严压的陆知暖喘不过气来。“死了男人的才叫寡妇，你男人死了不成？”
陆知暖眉心跳了跳，深吸了一口气，往后挪了一步。
天啊，这男人气势太可怕，太吓人了有木有。原主是怎么受得了的。
“说话！”萧元璟往前一步，逼问道。
“没死也跟死了差不多。”陆知暖脑子一抽，来了这么一句。
“陆知暖！”萧元璟暴喝一声。
陆知暖吓的闭上了眼睛。
这世界仿佛有瞬间的诡异的安静，然后只听‘轰’的一声……
陆知暖再睁开眼时，就看见菊韵一脸惊恐的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死死的攥着一根大擀面杖。
而萧元璟，此刻已经倒在地上了。
陆知暖愣怔了片刻，呆呆的看了眼菊韵。干巴巴的说道：“菊韵，你太勇猛了，连景王殿下的闷棍都敢敲，你比小姐有本事多了。”
菊韵忙扔掉那烫手山芋一般的擀面杖，哆哆嗦嗦的说道：“小姐，你，你可别吓我啊。他不会死了吧，这可怎么办啊。我，我哪知道他是王爷啊，还以为他是打哪儿来的登徒子呢……”
陆知暖这下也冷静了下来，仗着胆子蹲下身，颤抖的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呼了一口气。
“还好，还有气呢。”
凑近了，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想到他苍白的脸色……
这男人，受伤了！
陆知暖抿了抿唇，一脸的纠结。
感情上呢，她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瓜葛。可理智又告诉她，这男人是逸儿的亲生父亲。
理智战胜情感。
陆知暖认命的叹了口气。
“菊韵，过来搭把手，把他抬屋里去吧。”
萧元璟生的高大，浑身肌肉紧实。饶是陆知暖有把子力气，等到把他抬到炕上时，也是浑身大汗淋漓，仿佛身体被抽空。
“死猪，真重。”
“娘亲，他是谁啊？”逸儿乖巧的站在陆知暖身边，歪了歪小脑袋，又道：“娘亲，我们是不是见过他啊。”莫名的，他心里觉得眼前这个人，不会伤害他们。
“嗯？”陆知暖微微诧异。
忽地心思一沉，难道他来这里，是为了逸儿？
再低头看了眼一脸好奇的逸儿，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哎，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他若非要强硬的带走逸儿，她就跟他拼命。
菊韵去拿了金疮药，是陆知暖用剩下的。好在还够用。
陆知暖替他脱了衣服，果见胸口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像是被野兽抓伤了。好在还做了简单的处理，不至于失血太多。
陆知暖上好了药，又重新给他包扎了一下。想着想着，还是不放心。又叫菊韵取了绳子过来，将他的手脚都绑住了。
从刘老赖那事儿发生到现在，已经折腾了大半夜了。逸儿早就困的哈欠连天，长长的哈欠打完，大大的眼睛里还噙着泪水，要掉不掉的。陆知暖心一软，将逸儿抱到怀里，轻声哄了哄。
眨眼功夫，逸儿就睡着了。
“菊韵，拿床被子，今儿晚上我带着逸儿去西屋和你一起睡。”
“好的小姐。”
一宿无话。
小孩子都醒得早，天刚大亮，逸儿就醒了。揉了揉迷糊的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见他娘亲还睡的香，小家伙轻轻的翻身下炕，趿拉上鞋，推开门往东屋去了。
踩着小矮凳爬上炕，逸儿跪坐在炕边上，托着下巴看着萧元璟。
越看越觉得熟悉。
忽地双眼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忙爬到炕橱跟前，从炕橱底下翻出一张画来。
那画像是画了很久了，纸张微微有些泛黄。他记得娘亲总是看着这幅画像发呆。他娘亲还对他说，画上的人，就是他的爹爹。只是爹爹投军去了，一直都没有音讯。
拖着画，逸儿又爬回萧元璟身边，一会儿瞅瞅画，一会儿又瞅瞅萧元璟的脸。时不时的还用小肉手描摹一下萧元璟的眉眼。
萧元璟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脸上痒痒的，像是有小虫子在爬，想要伸手去拍掉，无奈双手竟动弹不得。仿佛是梦魇了一般。
费力的睁开眼，正对上一张放大的小脸，是个小娃娃。迷蒙间，只觉这张脸有几分熟悉。直到，脸上似是有什么温热的湿润的液体流下。
萧元璟黑了脸，这小家伙竟然流口水了！
想要伸手将这小家伙拎到一边去，猛然发现，自己的手脚竟被绑上了。脖胫后还隐隐的有些疼。
萧元璟的脸更黑了。
死女人，敲他闷棍不说，还绑架他！
简直是奇耻大辱！
逸儿见萧元璟醒了，看了看他的眼睛，和画上一模一样呢。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喊了一声：“爹！”
“爹？！”
萧元璟内心如天雷滚过，轰的炸开了，然后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他仔细的看了眼面前的小家伙，那五官，那眉眼，竟和自己有八分相似。怪不得，怪不得自己一睁眼时，就觉得这小家伙有点儿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死女人，给他生了个儿子？！
如果不是这小家伙相貌与他太像，他都要以为这女人给他带绿帽子了。
不过，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明明……
景王府一应事务，都有管家处理，也是绝对忠心之人。他既传信言明王妃已逝，定是亲眼见到陆知暖的尸体的。
陆知暖是皇兄赐婚，于他来说，不过是个后院女人罢了。谈不上什么喜不喜欢。当时北界战乱，他也没工夫理会这些事儿，只教管家自行安排葬礼，莫辱没王妃名声便是。
而这女人明明还活着。除非……这里面还有什么内情，连管家也被蒙骗了。
“爹？”逸儿见萧元璟神情变幻，只是不理他。刚刚兴奋的小心脏又提了起来。委屈巴巴说道：“爹，你怎么不理逸儿，是不是爹不喜欢逸儿。”
“你叫逸儿？”
逸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你姓什么？”
逸儿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娘亲说我叫逸儿。”
“逸儿！逸儿！”屋外传来陆知暖急切的声音，她一早醒来不见了逸儿，大惊失色，以为那死男人偷偷将逸儿抱走了。
“娘亲，我在这里哦，在陪爹爹说话呢。”逸儿探着小身子往屋门口瞅。
陆知暖飞奔进来，见萧元璟还好好的绑着呢，这才放下心来。伸手将逸儿抱了过来。
“娘亲还以为你不见了。”
逸儿笑眯眯的在陆知暖脸上亲了一口。“娘亲，我们为什么要绑着爹爹啊。”
陆知暖斜睨了眼逸儿。“你怎么知道他是你爹？”
逸儿小手指了指炕上的画。“娘亲画过爹爹啊，还给逸儿看了呢。”
又笑眯眯的看着萧元璟，小嘴巴巴的说道：“爹爹，你不知道，娘亲每天都拿着你的画像看呢，娘亲想爹爹……”
陆知暖已经来不及去捂逸儿的嘴了。
只觉脑中一万匹草泥马滚过，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原主的痴情啊。这死男人都不要她了，她还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真是……
算了，反正逸儿都认了。
她偷瞄了他一眼，见他眼中似是带着几分挪揄。
她有些气恼。
“那个，你爹他失心疯了。绑着他是为了他好。”
“陆知暖！”萧元璟吼了一声，他发现自从昨夜遇上这女人开始，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全线土崩瓦解了。这死女人是专门来跟他作对的么！
“爹爹要乖哦。”逸儿转过头，又苦着脸对陆知暖说：“爹爹好可怜。”
陆知暖憋着笑点了点头。“菊韵在烧水，逸儿去找菊韵姐姐给你洗脸，娘亲跟爹爹有话说。”
“好啊。”逸儿乖巧的从陆知暖身上滑了下来，溜溜的看了眼陆知暖，又看了看萧元璟，眨了眨眼，笑眯眯的背着小手，抬起小脑袋，迈着小步子晃悠出去了。
只是还没走到门口，不小心踩到了裤脚，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然后就见逸儿麻溜的站起身，刚刚还挂满笑意的小脸，登时涨的通红，连耳尖尖都泛起一丝红晕。他懊恼的跺了跺脚，连身上的土都来不及拍打，就跑走了。
陆知暖扑哧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清晨的一缕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打在她的脸上，让那抹笑容，绚烂无比。
萧元璟看着他，眼底闪过深思。
陆知暖将视线从逸儿身上转移回来，抱着肩膀似笑非笑的看着萧元璟。“王爷，被绑着的滋味不好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