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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哈图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连巴图鲁对陵王妃的能力都抱着怀疑态度,可想而知其他人的反应了。首当其冲,圣上绝对不会重视陵王妃。

到那时,他还能护住陵王妃吗?

林子吟的安全顿时成了目前最棘手的问题,阿尔哈图却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他坚信陵王妃是与众不同的,从北地传来的消息看,这个女人浑身都是谜。不过就算是冲着陵王娶了她做王妃一事来说,也值得他赌一把。只要陵王妃能让北国的百姓过上安稳的生活,皇上肯定会转而支持自己。

准确的说,阿尔哈图偏重于政事治理国事,而大皇子布鲁堪则偏重于兵事救国。

方向不同,导致弟兄两个平时的关系如同水火。

“北地无论是气候还是土质,都和我们北国相似。据探子报,楚随风自己的庄子和陵王妃娘家的庄子,种植的稻谷和一种金色颗粒的庄稼已经获得了丰收。听说来年开春的时候,北地将鼓励百姓大面积种植庄稼。”阿尔哈图淡淡地解释,“楚随风就是一只沉睡的猛虎,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大秦的皇帝对他忌惮太多,克扣太多,他又岂能安心守着北地那点儿地方?如今让他找到了囤积粮食的方法,你们认为他会甘心被我们北国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挑衅?”

“二皇子是怕最后两国落一个两败俱伤?”巴图鲁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

“两败俱伤还算是好的了。”阿尔哈图苦笑着回答,“上一次国师带着十多万大军过去,将军看看最后回归的有几人?有幸得到北地的几只弓弩,可我们的人只要拆开,立刻就碎了,再也组装不起来,而且只是大半年的时间,北地的武器就变得锋利很多,我们北国汉子尽管都是勇士,可他们的身躯仅仅只是血肉之躯,又岂能抵抗得住北地那些冷冷的武器?”

“那些武器的确十分锋利,只是一把刀,却毫不费力断了我们几把刀,而且一点儿缺口也没有。”斯钦其木格点点头赞许地说。

“楚随风如果有足够的粮草,加上一段儿时间准备,将军觉得我们勇士又能抵抗他多久?而且楚随风为人智勇双全,治军严明,他身边能人居士众多,特别是司徒功,简直就是给他如虎添翼。一年的时间,北地的将士有足够的粮草果腹,体力方面到时候也未必比我们差。更可怕的是,司徒功和楚随风好像还对阵法深入研究,如果真的要再打,我们北国根本占不到好处。”阿尔哈图脸上的苦笑越来越明显。

“这话,二皇子断断不能在皇上面前说。”巴图鲁急急地打断他的话。

“父皇这些年深信国师,不过上一次边城一战的失利,父皇对国师已经有了不满,只要陵王妃愿意帮着本王一起说服父皇,相信两国在未来的几十年内也能偃旗息鼓,百姓们的日子也不会过得那么苦。”阿尔哈图说。

“二皇子的心太软,所以皇上才对二皇子不喜。我们北国的勇士生来就不怕死,他们愿意为了北国而抛头颅洒热血。”巴图鲁慷慨激昂地叮嘱他。

“话是这样说,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爹娘,谁又想无缘无故的丢掉性命。如果等楚随风真的发展壮大起来,我们再战的话,就是让将士们白白去送死。”阿尔哈图说,“我倒是愿意所有的百姓都能安居乐业,边境安定。再说北国的壮力只有那么多,这些年的战争已经让不少勇士失去了生命,再这样下去,后继无人啊。”

“二皇子只是心太软了。”巴图鲁忍不住想教训他,作为一代枭雄,怎么能有这种妇人之仁呢?

“如果陵王妃不答应呢?”斯钦其木格问。

“那就杀了她。”巴图鲁眼露凶光。“不过那时定然会惹怒了楚随风。可如若王爷不杀她,大皇子和国师就会因此事而弹劾王爷,王爷可想好了退路?”

“本王宁愿受到弹劾,也不会杀了陵王妃。据探子报,楚随风对陵王妃十分宠爱,如果我们杀了陵王妃,楚随风绝对会发疯,他可能不惜牺牲两国百姓和将士的生命而战。”阿尔哈图肯定地回答。

“王爷将陵王妃劫持到北国来,已经惹怒了楚随风。”斯钦其木格苦笑着点明事实。

“只要陵王妃愿意松口,楚随风最后肯定会答应休战。”阿尔哈图似乎对楚随风的个性十分了解,“而且他应该感谢我们,如果不是本王从大皇子的人手里救下陵王妃,陵王妃现在就是一具尸体。”

“陵王妃只要在北国的土地上,楚随风就永远不会承王爷这个人情。倘若陵王妃再在北国土地上出了事,楚随风绝对会将王爷列作第一号仇敌。”巴图鲁冷静地分析,“所以说,现在的陵王妃是个棘手人物。丢不得杀不得,还得将她保护好。即便如此,最后要是将她送出北国的话,无论是朝廷重臣还是国内的百姓,都会认为王爷是个懦夫。结果同样是得不偿失。”

“哪怕有一丝的希望,本王也不能放过机会。”阿尔哈图叹口气说,态度很坚决,“明日天一亮,本王就启程回京。”

“王爷一路上小心。”巴图鲁叮嘱,“陵王妃是王爷从大皇子的人手里抢来的,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回去的路途中,应该不会平静。”

“无碍,本王并不是孤身一人。”阿尔哈图不以为然地回答,“后天就是除夕了,本王希望能赶在宫宴之前回到京城。”

“我会派人护送你回去。”巴图鲁说。

“好。”

林子吟跟随士兵来到了帐篷前,侍卫掀开帐篷的帘子对她恭敬地说,“姑娘,里面请,这儿就是你晚上住的地方。”

林子吟点点头,然后低头进了帐篷。

帐篷里装饰十分豪华,就是地上铺的毯子,都要比先前帐篷里的好多了。甚至在边上的木架上,还摆放着许多把玩的小东西。

可见,阿尔哈图对她住的地方是用心准备了。

豪华对于林子吟开说,并无关系。她现在又困又累,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再说。

帐篷里没有丫头,虽然身上黏地很,她也不想洗澡。于是干脆利落地躺在床上直接睡下了。帐篷里有好几个火盆,里面温度很暖和,不大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不是她心大,而是林子吟知道这儿是巴图鲁的地盘,军营重地,无论是常春国的人,还是大皇子的人,都不会选择在这儿对她动手。

就是楚随风排出的人赶到了,也不会选择在这儿抢人。

几十个人,对上训练有素的上万人,除非是傻子才闯进来了。

就在她睡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处在山林中的罗延和司锦寒带的人却迷路了。

他们顺着前面的人留下的脚印,成功地来到了林子吟休息后的山洞,第二天又找到了林子吟他们遇袭的地方,只是这已经是林子吟他们跌落山坡地下后的第四天了。

“这儿有过打斗。”罗延蹲下身体查看。

“人数还不少。”司锦寒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王妃往山上逃去了。”

由于这几天停了风雪,但是山风很大,很多脚印和打斗留下的痕迹全都被吹起的落雪所掩盖,罗延他们只能凭着经验去找人。

“有人往树林中去过。”有黑甲兵报告,“脚印不是很清楚。”

司锦寒他们立刻往林子里查看,那些脚印果然很不清楚,但可以看出逃跑者惊慌的痕迹,因为这些脚印深浅不一,杂乱得很。

“是顺着山林往山上跑了。”罗延脸上再无一丝笑容,“王妃如果不是因为遇上突然的袭击,应该是直接翻过这道山梁,那边不远处就是巴图鲁的营地。巴图鲁是阿尔哈图的亲舅舅,绝对不会是他的人来袭击王妃。”

“巴图鲁的人没有来得及过来迎接?”司锦寒眼冒寒光。

“我们分为两路,我带着人沿着山林的脚印往上追,你带人翻过山脊去营地附近查看。”罗延决定分兵两路。

“不,我沿着山林去追人。”司锦寒脸色一冷。

罗延叹口气,然后拍拍他的肩,终于没有说什么。

于是两个人决定临时兵分两路,各自找人。只是林子吟滚落的地方却被他们忽视了。因为人滚下去的痕迹早就被落雪所盖住了。

罗延倒是沿着山脊开始翻山了,只是很快的,他就带着人回来去追司锦寒了。

“王妃不在营地?”司锦寒心急如焚地问。

“不用过去查看了,王妃不会在营地中,那边只有人过来的脚印,无回去的脚印。他们应该也在找王妃。”罗延严肃地回答。两个人对视一眼,立刻下达命令,全力搜索附近的山林。

这一耽误,两天时间就过去了。等司锦寒和罗延两天后追上受伤的常春国侍卫以后,才发觉他们找错了方向,同时也从常春国侍卫的嘴里得到林子吟跌落山坡的消息,顿时一行人的情绪全都低的不能再低了。

“杀了。”一行人立刻将脾气发在了倒霉的常春国侍卫身上。

几个受伤的人面对罗延带来的杀手,两者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即使常春国的侍卫拼了性命,最后还是落了一个横尸山野的结局。

“立刻给王爷回信。”罗延吩咐身边的人。

“不,等找到王妃下落再说。”司锦寒板着脸阻止。

罗恒眼神犀利地盯着他看,司锦寒站立不动。

跟随来的黑甲兵,紧张地看着两个头头陷入僵局。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罗延终于怒不可遏的先开口,“做事之前先动动脑子行不行?”

“王妃不会出事。”司锦寒认真地回答,“那个女人比谁都聪明,你现在将消息传递给王爷,只会让王爷更加难过。”

罗延盯着他看了半晌,司锦寒不为所动,“她不会有事。”

“好,先找两日,我们回打斗的山坡先找人,如果找不到人的话,立刻给王爷报信。”罗延终于让了一步。

一行人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赶,而这时候,林子吟已经开始启程往北国的京城方向去了。

“但愿这位陵王妃能说服皇上。”斯钦其木格祈祷。

“这一路上只怕不太平静,我们也做好应对。”巴图鲁回答,“王爷太冲动了一些。”

“国师对楚随风恨之入骨,王爷想护住陵王妃,惹出的麻烦不会小。”斯钦其木格分析,“不过如果陵王妃真的如王爷所说,能让我们北国的百姓吃饱饭,百姓应该会拥护王爷。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

巴图鲁没有说话,但两个人心里都知道想劝说皇上放弃战争掠夺,应该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

“如果要变天的话,我们也应该做好一切准备了。”巴图鲁看看天色,叹口气往营帐走去。

天气不作美,这才晴朗了四天,等林子吟他们上路不久以后,天空就又开始飘起了雪花。

这一次由于是跟随阿尔哈图这位二皇子身边,她没有来时的狼狈,而是坐上了暖和舒适的马车上,身边守着她的是塔娜。

“腿好的挺快的。”林子吟放下手里的书,看着她的腿说。

“只是扭伤,暂时还不能用力,所以奴婢是占了姑娘的光。”塔娜有些羞于见到她。

当初得救的时候,她和巴彦全都看到林子吟手里死死的抓着的纱巾,里面藏着五个鲜红的果子。那是林子吟用生命找寻来的果子,他们可以确定陵王妃没有独食。那些果子是准备带回去和他们分食的。

从来没有人对她那么好过,塔娜心里愧疚,对林子吟的敬意也提升了很多。

听到林子吟关心她的腿,她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正常回答了。

林子吟看到她别扭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现在我是你们的俘虏,这辆车算起来也就是漂亮一些的囚车而已。所以说,你也不用觉得沾了什么光。”

“不,不是的。”塔娜一听她如此想立刻急了,“姑娘,我们的王爷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他没有将你当做俘虏,而是当做贵客对待。这一次请姑娘到我们北国来做客,是希望姑娘能劝说皇上重视起农业和养殖,让百姓的生活安定下来。”

“你确定阿尔哈图是将我当做贵客,不是当做俘虏?”林子吟似笑非笑看着她问。

“当然,姑娘可以打听一下,王爷不是那种奸诈的小人。”塔娜似乎十分敬仰阿尔哈图。

“光明磊落的人会用这种手段将我带来?”林子吟打算试探到底,她要确定一下塔娜到底对阿尔哈图忠心到何种地步。

“姑娘,你错怪王爷了。”塔娜正色地回答,“是大皇子的人先劫持了姑娘,而我们只是在半路上拦下了姑娘。姑娘应该知道大皇子的人对陵王和姑娘一直充满着敌视,要是姑娘落在他们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说,我应该感谢你们王爷呢?”林子吟用调侃的语气问。

塔娜的脸色一下子涨红了,“奴婢不是在为二皇子邀功,事实真的如奴婢说的一样,姑娘要是不信的话,奴婢不说就是。”

林子吟低下头没有说话,继续看着手里的书,看得十分专注,实际上她的心已经翻腾开了。大皇子的人劫持她,如果说王府内没有内应的话,鬼都不相信。陵王府内守卫一直十分森严,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可见,这个内应的身份不低。到底是谁呢?后院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按理说,她们虽然恨自己,也想除掉自己。可她们平时的人身自由是被限制的,想将她送出王府,根本没有能力。

塔娜偷偷窥探她脸上的表情,生怕她因为刚才的一番话而生气。

可林子吟看书看得很专注,似乎一点儿没有生气的意思,塔娜的心里开始嘀咕上了。一路上,她和林子吟共处一段时间,对这位陵王妃也有些了解。

林子吟越是不说话,说明她心里越生气。

怎么办?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王爷?如果告诉了王爷,陵王妃对她是不是提防得更深呢?塔娜一时间有些束手无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别看林子吟手里捧着书,实际上她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她脑子里还在盘算着王妃的内奸到底是谁?

不对,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后院中的女人,有一个人女人是可以随意走动的。那就是明美人,不过那几日她被处罚,正在府里养伤,也没有看到她外出过啊。

因为林子吟设定的管理制度,王府内外进出的人是需要登记的,所以她对府里的事情还是比较清楚。她可以确定明美人和她身边的人并没有出王府。

如果不是明美人的话,那个奸细又会是谁呢?还有一点可以确定,奸细肯定不是一个人。一个人想将她这个大活人偷运出王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楚随风查出奸细是谁了吗?

“姑娘,前面就到了城镇,我们晚上可以住下打尖吃饭。”塔娜想打破僵局,试探着开口解释,“我们北国也有很多美食,姑娘可以尝尝。”

林子吟点点头,“嗯。”

塔娜看到她没有说话的兴致,只好打住了。

雪花飘得不大,不过地上已经隐隐铺了一层白雪。进了城镇以后,大街上的人不少,他们身上穿着的是北国特有的翻毛袍子,头上戴着重重的翻毛帽子,一个个脸上洋溢着欢乐,几乎人人手里多少都买了一些东西。

林子吟忽然想到了,今日已经年二十九了,明日就是除夕了。

如果不是被劫持到了北国,这时候,她应该在王府内忙着接待送礼的人,也会忙着给各府回礼,还会回十里村去送年礼。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爷爷他们还不担心死了,长亭和姐姐又要哭个半死……

最让林子吟担心的是楚随风,虽然没有楚随风的任何消息。但是林子吟知道,那个男人应该正在为自己的失踪而发疯。

她是楚随风温暖的唯一来源,他曾经说过,今年的新年一定要好好安排,接爷爷他们一起进王府,过一个热热闹闹的年。那欢喜的模样,林子吟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可现在一切都砸了。

该死的北国人!

越想林子吟的心情越糟糕。

“林姑娘,客栈到了,今天晚上我们在这儿休息一晚上,明日再启程。”阿尔哈图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帘子打开,两个侍女出现在外面。

塔娜先下了马车,她的腿不便,其中一个侍女将她搀扶着站立在一旁,另一个人高马大的侍女则恭敬地等候着林子吟下车。

林子吟老老实实被她接下了马车,然后抬头看着眼前的小客栈。

客栈不大,看起来却很舒适。

“客官,里面请。”看到有客人上门,客栈的掌柜的亲自出来迎接,“客官来的还真巧,小老儿正准备将铺子关了,好回去过年了。”

“二楼,我们包了。”一个侍卫上前丢下一张银票说。

“将你们店里最拿手的饭食全都端上来。”阿尔哈图身边的侍卫大声吩咐。

“是,这就去准备。”掌柜一把抓起银票看起来。

林子吟看过去,眼神忽然紧了紧,不过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王妃已经被阿尔哈图接送走了。”山中,罗延和司锦寒终于找到了林子吟夜宿的山洞,“这种烧火供热的方法,一定是王妃想出来的。”

罗延笑着说,眼神中有种自豪。

的确是,司锦寒也可以肯定这种独特的取暖方法,只有林子吟一个人能想到。

“今夜就在这儿歇息,已经错过了,再追的话,也不会追上。还不如从长计较。”罗延吩咐。

“山洞有些小了。”司锦寒用嫌弃的口吻说。

罗延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和他计较,“没关系,我们这些人还能勉强塞得下。”

说话之间,出去寻找猎物和柴火的黑甲兵已经陆续归来。

此处隐僻,倒是一个歇脚的好地方,即使生火,只要没有巡山的人,肯定不会被发觉。

寻找林子吟的人已经回去,山中肯定不会再有人来了,所以罗延直接吩咐手下的人在洞里升起了火,黑甲兵将打来的狍子已经处理好,立刻架在火上开始烧烤。

“这个年别想过得踏实了。”连续的赶路,罗延他们全都疲累不堪,倒在松针上,两个人却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信已经传出去了,王爷过了不久,应该也会过来。”罗延看到司锦寒的情绪不高。

司锦寒气的一拳捶在地上,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

“不痛?”罗延眨巴着眼睛很无辜地问他。

新年过的同样不痛快的还有十里村。

今年朝廷禁止粮食进入北地,商品因此也被王爷和林子吟禁止流向大秦京城方向,但实际上,林家生产的商品并不缺少客户。

丰城本来就坐落在交通要道之上,南来北往的商客很多,随处可以见到西域的商客出没。

这一类的商客走的地方多,交易的场所广,林家的商品并不怕卖不出去。

因此年终的时候,十里村和附近的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拿到了可观的工钱和奖金,林家仁善,发的福利也比别家的好。按理说,家家户户应该是欢天喜地把年过才对,但是偏偏都快要到除夕了,几个村子里也没有看到一点儿喜气的景象。

原因无他,林子吟失踪了。

林子吟才是十里村作坊真正的东家,这一点儿已经不是秘密了。

东家失踪,来年作坊会怎么样,谁心里都没有底。许多人帮着一起相互打听消息,虽然知道未必能起多大的作用,但这也是一片心意。

要说高兴,当然要数马家了。

严氏毫不顾忌村民们的烦恼,和林家人的愁苦。还没有到除夕晚上了,她就痛痛快快地在门前放了一挂炮竹。

“这还没有到年了,你家放的是哪门子炮竹?”吴二力带着村子里一大帮年轻人围过来质问。

“咋的了,快过年先放炮竹喜庆喜庆不行吗?”严氏理直气壮地插着腰说。

“娘,这还没有到年了。”马志新出来不满地先拆台。

“没到年就不许放炮竹呢?老娘我高兴,你想咋的?管天管地,还管老娘放屁不成。”严氏拿出了泼妇的架势,“老娘就觉得高兴,就放炮竹了怎么呢?”

说完,她拿起扫帚照着马志新脑门上就是一下,“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别人来欺负老娘,你这个从老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也帮着外人一起来欺负老娘吗?”

扫帚打在人身上很痛,马新才敢怒不敢言,抱着头窜了出去,见到村子里半大的小伙子,他立刻陪着笑脸道歉,“我娘她混不清,你们别和他一般见识。”

“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在背后说老娘的坏话,今天看老娘不打死。”严氏举着手里的扫帚又追着马新才打起来。

吴二力等人看了又气又怒,却拿严氏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奶奶,别打爹。”马新才的儿子和女儿出来,一看到马新才挨打,立刻过去抱着严氏的腿哭开了。

严氏的火气未消,她哪里能忍得住,打不到马新才,她干脆将气出在了两个孩子身上。

大一些的男孩子还知道躲,小一些的女孩子却结结实实被严氏打了好几巴掌。

顿时孩子哭得稀里哗啦的了。

“哭丧啊,败家的玩意。”严氏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孙女,看到孩子哭得厉害,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她举起手里的扫帚就打起来,男孩子看到妹妹挨打,立刻过去抢着拖女孩子躲开,马新才也心疼得过来护着闺女,一时间,马家院子变得相当热闹起来。

“老虔婆,让你打我的孩子。”黄氏听到孩子的哭声,连忙出来查看。她的手上还是面粉,可见这在厨房里忙着多年的面食了。

她出来正好看到严氏拿着扫把打自己两个孩子了,于是新仇旧恨全都涌上了心头。

在林家做事,黄氏已经学会挺起腰杆子做人了。这些天,她也看不上严氏和马大郎那种虚伪的性子,更不怕严氏赶他们出门了,因为这个年,她和马志才也赚了不少的银子。即使闹开了,她也不怕没有地方落脚。

于是,胆子变大了的黄氏拿起屋子里的笤帚也冲过去,对着严氏没头没脸打了下去。

“不得了了,儿媳妇打婆婆。没天理了。”严氏吃了暗亏,她这个年纪自然不是黄氏的对手,于是干脆坐在雪地上撒泼。

黄氏冷眼看着她,根本不怕她。

周围的人只是笑,心里暗叫痛快,根本没有人上前去拦着,更没有人指责黄氏。

“咋真的打呢?”马新才不忍,不管怎么说,严氏都是他的亲娘。

“心疼她,你咋不心疼两个孩子和我?”黄氏积攒多年的怒火一下子爆发出来,“告诉你马新才,你们马家这破日子我受够了。”

“受够了,就滚。”门外忽然传来鹜厉的呵斥声,“你这种忤逆的东西,我们马家也要不起。”

大家回头一看,哟,原来是马志才回来了。

严氏一看最爱的儿子回来,立刻来了精神,哭得也更加厉害了,“志才啊,你总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可就看不到娘了。”

“娘,别怕,这种东西,让大哥休了就是。”马志才冷冷地说,“我买了不少东西在车上,你帮着拿下来。”

马志才故意轻描淡写地说,目的就是想让大伙儿好好看看,不在林家做工,他马志才照样混的很好。

严氏一听有东西,立刻不哭了,也顾不上和黄氏算账,屁颠颠地过去将马车上的东西取了下来。当看到马车上的东西时,眼睛都笑弯了,“哎哟,到底是在城里做工,分得了这么多的东西。”

“不用你赶,我这就走。这样贱的人家,我也没脸待下去。”黄氏冷笑着瞪了马志才一眼,“不过,你又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怂恿你哥哥休了我?”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马志才的脸顿时涨红了。他不好和黄氏拉扯,只好冲着马新才发火,“大哥,你看看娶的是什么东西?”

“你咋说话的。”马新才却不向着他,“她是你嫂子,你就这态度对她,书都读到狗肚子去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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