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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悄跟林桀原本订的去纽卡斯尔回来再去鹿城的计划,被青果发布的提前到年初十上班公告打乱,两人在初二跟沈青葙和周枕鸿吃了一顿饭后,在下午买了高铁去鹿城。
高铁抵达鹿城站点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车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凛风吹得云悄身子一颤,她连忙拉紧了脖子上的围巾,半张脸都藏在围巾下,只露出一双清透的杏眼在外面。
鹿城地处北方,温度比南城低了很多,接近零下。天空阴沉沉的,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笼罩整座城市。
“酒店定好了,我们先过去,再去吃饭。”林桀牵起她的手往出站口的方向走。
火车站里人潮拥挤,几乎是肩摩踵接,林桀一只手搂住云悄的腰,把人护在怀里,另一只手拖着行李箱挤到出口拦下一辆出租车,等上了车,跟师傅报了酒店地址,食指摩挲云悄冰凉掌心,问:“很冷?”
云悄从小就生活在南方,即使出国后去了纽卡斯尔,冬季温度也没有鹿城低,她吸了吸在冷风里冻得通红的鼻尖,哑声说:“冷。”
林桀轻笑了声,弯下脖颈,把她的双手放在唇边,轻轻吹气,用温热掌腹摩挲生热,一边问:“还冷吗?”
云悄指尖颤了颤,感受到他鼻息扑洒间的温热在肌肤上拂过,眼睫垂下,轻声说:“不冷了。”
前座的司机师傅通过后视镜把这一幕收入眼底,不动声色地把车载空调温度调高,打着方向盘,用带地方口音的普通话和两人拉家常:“你们是从南方过来旅游的吧?这几天温度还算好的了,十二月时都直逼零下了。”
林桀把云悄手放进自己兜里,抬头看着司机说:“是,过来旅游的。”
司机听他口音跟本地人很像,眼中掠过惊喜,恰逢遇到红绿灯,踩了刹车,扭头向后看。
车厢灯光很暗,勉强能看清后座两人模样,男人眉眼深邃,下颌线条流畅,他身边的女人半张脸藏在围巾下,只露出一双清透漂亮的眼睛,在黑夜里亮得惊人。
司机不由得感叹,真是一对璧人。
“你是本地人吧?带女朋友回来见家长?”司机笑着和林桀说。
林桀往窗外看了一眼,儿时对于鹿城的记忆还停留在红墙碧瓦的矮楼上,如今这座城市早已高楼拔地起,处处都洋溢着过节的喜悦。
“不是本地人,小时候在鹿城待过一段时间。”林桀回答道。
司机又拉着两人聊了会儿天,吹嘘这几年因为国家经济发展迅速,鹿城早已挤进新一线城市,等到两人下车时,还热情地跟他们推荐哪里好玩:“初五老城区有庙会,你们可以去玩。”
“好的,谢谢。”云悄应下。
等林桀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来,两人在酒店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乘坐电梯抵达房间所在楼层。
林桀在网上订的是组合套间,房间里除了卧室洗手间,还有厨房,云悄像个好奇宝宝在套间里转了一圈,手撑着门框和林桀说:
“在这里玩的几天,我们可以不点外卖了。”
林桀把房卡插上供电,原本漆黑的空间瞬间被灯光照亮,他看着云悄笑了声:“不点外卖,吃什么?”
“你给我做饭吃啊。”云悄答得理所当然。
林桀眉尾轻抬了下,走过去,把云悄搂在怀里,弯下脖颈跟她对视,语调散漫:“你如今使唤我,是越发得心应手了。”
云悄用手勾住林桀脖颈,唇角上翘,眼底藏着狡黠的光,像只偷腥的猫。
“阿姨说了,你不能欺负我,不然她饶不了你。”
林桀莫名觉得有点儿不爽,用手掐了下云悄脸蛋:“所以,你就想着奴役我一辈子?”
云悄脸被他掐的有点疼,偏开脑袋,小声咕哝道:“你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林桀用手捧住她脸,低下头跟她四目对视,语气诱哄:“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
“什么名分?”云悄装糊涂。
林桀低下头,不满地咬她唇角,嘶哑着嗓音说:“你知道。”
云悄依旧装糊涂,含糊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都在一起了吗?”
“你非要我把话挑明了跟你说?”林桀扯了下唇角,对于云悄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态度实属不满,又掐了下她脸:“林太太?”
云悄听见这称呼,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她早就做好了跟林桀结婚的准备,只是两人约好了今年夏天再领证,而且两人错过那么多年,她也挺想继续过恋爱生活,并不想这么快就踏入婚姻的坟墓。
“不是说好了,今年夏天领证吗?”
“那你这是同意了?”林桀扬了下眉,语气愉悦。
云悄有点儿跟不上他的节奏,眨了眨眼:“我同意了,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骗着我玩的。”林桀啧了声,从大衣兜里摸出个方形绒盒,塞到云悄手里:“送你了。”
云悄低眸,掌心里静静躺着一只方形小盒,盒子正中间印着品牌名字。
因为继父noble是珠宝商的原因,云悄也耳濡目染,知道这个品牌的钻戒,男士一生只能订购一枚,也仅此一枚。
她用手指摩挲盒子表面,觉得有点烫手,唇角抿紧了,又松开,大脑此刻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
“给点儿反应。”林桀有些不爽的揉乱她头发。
云悄握紧了手里的盒子,抬头看着林桀:“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林桀有的时候挺不能明白云悄那脑袋究竟装的是什么,明明从小到大学习成绩优异,可在面对他时总能慢半拍。
“对,我在跟你求婚。”林桀索性把话挑明了说,“你的答案是什么?”
云悄低头思索,她见过周枕鸿跟沈青葙求婚时的盛大场景,跟眼前林桀直接把钻戒盒子放在她手里一对比,她这求婚也简直太凄惨了点儿吧。
想到这,云悄把手里的盒子塞回给林桀,抛出自己答应求婚的条件:“别人求婚有钻戒,鲜花,我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那你等着,我去路边给你摘朵花。”林桀语气没个正形。
云悄也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什么,明明两人都说好了今年夏天就结婚,求婚什么的也只是走个过场,可女孩子骨子里都崇尚浪漫,林桀这话完全打碎了她想象中的仪式感,说话语气也没那么好:
“行啊,我要最大最红的那朵。”
林桀看着她腮帮子鼓鼓的像只河豚,一时失笑:“行,我去给你摘。”
说着他松开云悄,转身要往门外走。
云悄也没有去拦他,走到放行李箱的地方,拉开拉链找换洗衣物,准备进浴室洗澡,正合上行李箱,听见耳边响起的脚步声,她抬头:“不去了?”
林桀扯了个不算理由的借口:“天太黑了,明天再去给你摘。”
“哦,也行。”云悄随意应道,拿着衣服进浴室洗澡。
半小时后,云悄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林桀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不经意抬头,看见出现在视野里一截雪白的脚踝,喉结滚了滚,沉声说:“洗完了?”
云悄嗯了一声,擦拭着头发在林桀身边坐下,林桀拿过桌上的吹风,对她招了招手:“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云悄还记着上次林桀帮自己吹头发差点被吃干抹净的经历,果断拒绝:“不用,我自己来。”
林桀看出她眼底的警惕,身子向后一靠,垂下眼皮,声音懒散:“放心,我这次不乱来。”
云悄用余光看林桀,明显不信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林桀见她一直不过来,直接伸手提住她衣领,把人往自己面前一拉,一手搂住她腰,把人固定在膝上。
云悄挣扎了下,发现自己动弹不了,最后放弃挣扎,任由林桀给自己吹头发。
风筒呼呼作响的声音在云悄耳边作响,因为坐高铁长达十小时,现在又接近凌晨,云悄眼皮重得睁不开,直接在林桀怀里睡了过去。
林桀给她吹完头发,低头看见怀里的姑娘已经睡了过去,用手戳了戳她脸颊,说:“困了?”
云悄闭着眼嗯了一声,用手勾住林桀脖颈,脑袋靠在他胸膛,嘀咕道:“想睡觉。”
“行。”
林桀把云悄放在床上,床榻凹陷,她乌发散落在白色被褥上,头顶暖色灯光落下,雪肤与乌发形成鲜明对比,胸前弧线起伏不定,勾眼得紧。
林桀喉结滚了滚,低头吻住她唇,先是含住她唇瓣,极有耐心地吸吮,描绘她的唇形。
酥酥麻麻的触感从唇瓣传来,云悄睫毛抖了抖,睁开眼皮,在唇齿交缠间发出含糊不清地声音:“我困,你别闹。”
“就亲一会儿。”林桀吻她唇,小声哄道。
云悄闭眼,“就一会儿啊。”
“好。”
后来发生的事,让云悄充分理解了曾看过的一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再次从浴室出来,云悄几乎是浑身酸软,倚在林桀怀里,一点儿也不愿动弹,她用手推了下林桀,软声控诉:
“你欺负我。”
“谢谢夸奖。”这人还厚脸皮的接话。
云悄睁开眼,瞪他:“不要脸。”
林桀挑了下眉,把人搂紧在怀里,替她整理了额前碎发,笑道:“要你就成。”
云悄本来就困得睁不开眼,饶是想跟林桀分个高下,也没那精力,只嘟哝一句明天再跟你算账,在林桀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开始和周公约会。
次日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云悄睁开眼,思绪飘离了一瞬,看着眼前紧闭双眼的林桀,忍不住用手去戳他脸,就那一瞬间的功夫,她瞄见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
作者有话要说:林狗,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