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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她便被落到了塌上。
那男人身上有很大的酒气,眸光深邃,一脸深沉,半分笑模样都无,更没过多的话,坐在了榻上便慢条斯理地微微仰起了头,解开了衣服。
簌簌在寝居时便知人叫她来是干什么的,此时害怕,脑中更全是那“暴君”二字,但小心地迎合,温柔乖巧,红着小脸儿,眸光真诚,配合的很,见他解了衣服,她慌慌张张地小手赶紧也去解自己的衣服,可谓殷勤的过分,生怕人不悦。
然她穿的里一层外一层的,解了一件还有一件,怎么也解不完,最后怕他不耐烦,泪汪汪地瞄着那男人的脸色解。
她无知无觉,只顾着害怕了,断不知自己这一系列着急忙慌的动作,加上那胆怯又谄媚的小表情,可可爱爱,诱人惑人,更极为惹人怜惜。
萧珏眯着,缓缓地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终是“嗤”地一声笑了。
他那一笑,小簌簌更是一哆嗦,小猫似的,无疑更紧张了,巴巴地瞅着他,也分不清那是好笑还是坏笑,直到看到他不紧不慢地压了下来,惯有的动作,修长的手指拨了拨她的脸蛋,又施舍了一个笑脸,然后暧昧地开了口........
“你这小东西,怎么这么可爱?”
簌簌一脸茫然,没反应过来,接着见那男人眯了一眼她的衣服,又问道:
“穿这么多干什么,嗯?”
“冷.......”
这句簌簌懂了,水灵无辜,妩媚怜人的眸子小心地看着他,软软的小嗓音答着,也是这时方才确定,那是一个好笑。
萧珏唇角又是缓缓地轻勾了一下,俊脸凑近了她的嘴唇,哑声道:“一会儿就热了。”
和他在一起,小簌簌本就羞赧,眼下被调戏的可谓从头到脚“刷”地一下子红了起来,不用一会儿,顷刻就热了,小脸也烧红烧红的。
接着那男人没话了,扯去了她脱了半天也没脱完的衣服,捞起了人软柔的腰身,意至深时可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
他不说话,簌簌也不敢说,继而也顾不上说,耳边不时便响起了让人脸烧的水声,被托着腰肢,颤巍巍地,一双小手在晃动中一会儿去抱他的手臂,一会儿又按在塌上支撑摇摇欲坠的身子。
一夜春宵,那男人叫了四次水。
同样宿在东宫,程妤那边气冒烟了。
她比每一次都生气。
往昔在太子府,除了那顾簌簌以外,还有好几个女人,可眼下除了那顾簌簌以外,便就她一女人。她更觉得羞辱,何况今日特别。
程妤抄起桌上的茶杯便摔了去,房中侍女跪了一地。
“今日是除夕,她不来本宫房中也便罢了,偏偏把那狐媚子叫到了他的房中,他是想气死本宫,是不是?!好,本宫如他所愿,明日就回程家!!”
“太子妃不可!”
房中的李嬷嬷和姜嬷嬷一听这话吓的脸都白了,顿时都跪了下去。
姜嬷嬷气道:“太子妃莫要怪殿下,是那狐媚子勾-引男人的手段实在是了得!都是那个顾簌簌太不要脸,太下贱了!”
李嬷嬷接口,相比之下,声音平静,可谓苦口婆心了。
“太子妃息怒,千万不要再说这话,也莫要冲动。听老奴一句劝,今日宴席之上,太子对老爷态度冷漠。奴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太子一直都不喜欢这门亲事,所以方才对太子妃也冷淡。但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太子妃莫要急,太子喜欢性子乖顺的女子,便像是安良娣,太子与她也无感情基础,但亦可相敬如宾。太子妃应适当收敛性子。既然那顾昭训现下得宠,太子妃不如卖她一个好,慢慢地太子自会发现太子妃的改变,发现太子妃的好。”
姜嬷嬷听罢唇角一动,不屑地道:“李嬷嬷这话不如更直白地说,让太子妃去和那狐媚子试着做姐妹。”
李嬷嬷没看那姜嬷嬷,微微低头,还是朝着太子妃,回道:“奴不是这个意思,奴是觉得.......”
那李嬷嬷的话还未说完,但听程妤“啪”地一声手便拍在了案上了,当即便怒了。
“李嬷嬷若是长他人志气,胳膊肘往外拐,那倒也不必伺候本宫了!那顾簌簌是也把李嬷嬷的魂儿勾走了么,让李嬷嬷如此为她说话!安良娣好,李嬷嬷不妨去伺候安良娣如何?让本宫好好待那顾簌簌,她也配?本宫看见她就厌恶,一只不知道哪来的麻雀也想变凤凰,她做梦!”
姜嬷嬷立马安抚道:“太子妃息怒。”
一句话后,转头看向那李嬷嬷,“李嬷嬷,你也真是的,太子妃厌恶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帮着外人!”
那李嬷嬷什么都没说,只是垂下了头。
晚会儿从太子妃房中出来。
李嬷嬷叫住了那姜嬷嬷。
“姜嬷嬷不必和我争宠,你若要地位,我让给你便是。但你我受恩于夫人,夫人让你我照顾太子妃,便一切当以太子妃为重。眼下太子妃与太子如此关系,我们应当撮合才是。今日宴席之上,老爷被太子驳了面子,旁人未必注意,你我程家人看不出来么?眼下那顾昭训的几件事,姜嬷嬷以为太子心里没数?不知道是太子妃故意的?太子终究是太子,取悦太子方才是正道啊!眼下既然太子喜欢那顾昭训,便是做给太子看,也应该对那顾昭训好些,让太子高兴,不是么?”
姜嬷嬷唇角一动,“太子妃说那顾昭训把李嬷嬷的魂儿也勾去了果然没说错。我和李嬷嬷的想法倒是不同。太子心知肚明那两次之事都是太子妃特意的,却没深究,便更能显现出太子维护纵容太子妃,心里头没那顾昭训。我便不信,那顾昭训一个没家世的野丫头,太子能喜欢她几日?太子和她也不过便是心血来潮,逢场作戏罢了。太子对她有心么?还不是说翻脸就翻脸。她以色侍人又能得几时宠,有什么可怕,太子妃还用把她放在眼里?再说了,就她那副模样,太子妃能容下她便是怪了,是我帮她说话便成了?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倒霉,谁让她生成那般,死了也活该!李嬷嬷现在还有心思想别的?我奉劝你还是自求多福,想想怎么重新取悦太子妃吧!”
姜嬷嬷这话说完人便走了。
李嬷嬷什么都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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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程妤会怒,实则簌簌料到了。
簌簌觉得自己眼下就是一个死局。
程妤想找机会害她作践她,甚至想弄死她。
她弱小,便得依附萧珏护她,所以需要讨好萧珏。
可她越讨好萧珏,程妤便越想弄死她。
昨夜事后,簌簌缩在被窝中思忖了须臾,终是问了那外室之事,但那男人也不知是没听清还是生气了,剑眉微蹙,懒懒地反问她一句“什么?”
小簌簌立刻摇头道“没什么”,接着便怂的断不敢再提了。
翌日,那男人和程妤去后宫拜见皇上皇后以及太后。
小簌簌安安分分地在东宫中很是乖巧。
继而接着几日,都很平静,她也一直都在寝居,几乎没怎么出门,战战兢兢地算了算日子。眼下接着这半个月,乃至一个月太子沐休,她虽与程妤都在东宫,但太子也在,自己应该还算是安全的。
如簌簌所猜,的确如此。
这一个月过得都很平静,天儿一日日暖了起来,转眼便到了二月.......
平静归平静,但簌簌并未放松警惕,也感觉得到那股汹涌的暗潮,随时可能朝她扑来。
果不其然,这日,小姑娘正在房中绣花,巧云急匆匆地从外跑来,进屋也未直说,而是将她引到了卧房。
簌簌顿时更是紧张,连连催促,但听其道:“昭训,奴刚刚听说太子三月要离京,这一去可能要一年半载方才能回来,昭训,怎么办!”
小簌簌一听,身子一颤,绣花针直接便刺痛了玉手,脑中就五个字,“完了,她死了。”
第59章 生气  生气
这一个多月来, 萧珏宠幸过她九次,簌簌也就和他见过这九次。每每见面,那男人一如既往, 有的时候对她逗弄调戏, 有的时候就是纯纯地来找她泄-欲来了。
但还是那句话,他除了对她没心, 一瞧就没过心以外,旁的方面对她还是很不错的, 甚至东宫中就她和太子妃两个女人, 还免了她去给那程妤请安一事。
这事儿是簌簌最欢喜的。
总归, 只要有他在, 簌簌看出来了,她的小命保得住, 日子也还算是能混的下去,程妤惧怕太子,还不敢明晃晃地怎么样了她。
可问题便是!
簌簌万万没想到能发生这样的事儿!
这个消息让小姑娘一下子就泄了气了。
“你, 你从哪听到的?千真万确么?”
巧云点头,脸色也有些苍白, “是准确消息, 奴婢适才去浣衣房回来的路上听曹公公与人说的, 似乎所为修建运河之事, 三月初六便启程, 走水路, 眼下已经开始备船了。”
“既是从曹公公口中听来的, 那便.......”
那便是真的了。
簌簌小脸儿煞白,当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感觉自己简直是飞来横祸了。
三月, 距离现在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想也不用想,如若那男人真是走了个一年半载,她死定了。
前世那眉间带朱砂的丫鬟是怎么死的,她就会是怎么死的!
程妤弄死她后,做成个意外就成了。
那男人一年后回来,说不定早就有了新欢,记不记得她都不一定了。
对于她的死,没准他只皱皱眉头就过去了。
所以她的死还不得像个阿猫阿狗一样无人问津!
太惨了!
簌簌泪汪汪地,要哭,越想越害怕,为了保住小命,只好从长计议,把那两个法子又搬了出来,恰好那男人这日晚上来了她这儿。
小簌簌侍候他用了晚膳后,那男人坐在椅上,她便殷勤地去了人的背后,给他捏起了肩膀。
“妾身听说殿下今日一下午都在捶丸,累了吧。”
她那软糯的小声音和柔滑的玉手,话一说,加之手一按到萧珏的颈部,男人便觉得很是舒服,人便放松了下来,倚在了那椅上,“嗯”了一声。
小姑娘吹气如兰,在他身后一点点地给他揉着,面上从容,实则小心口“扑通”的厉害。
怕那男人没耐心,她也没说什么废话,可谓直奔主题了。
“妾身近来总梦到在安庆府的陶苑时,甚是怀念在陶苑的日子,有时候还想,其实,其实住在别院也蛮好的,妾身很喜欢住在别院。”
她说到此略微停顿,等着听那男人的反应。
不错,小簌簌鼓足勇气,这是欲要二次提及那外室一事。
不管如何,外室于她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如此最简单直接,她还能吃香喝辣,风吹不着,雨浇不着,也还能在这男人的权势庇护之下活着,更能远离程妤,是她所向往的。
这般说着探着,停顿的过程中,小姑娘心中忐忑,一直瞄着那男人的脸色看。
只见萧珏依旧闭着眼睛,倚躺在那椅上,面无表情,更没接话,什么反应都没有。
簌簌瞧着,心中没底,但眼下却是被逼到悬崖边儿了,如此也便横了心,接着心口狂跳地又张了口,说了那最关键的。
“殿下可不可以让妾身去别院过活?”
她那小声音始终又软又柔甜,但此时颤了,极力地控制也颤了,天知道她怕成什么样。说完后,她便咬上了唇,心中惴惴不安地看着那男人,等着听他的回答。
那男人依旧如故,没半分反应,面无表情,闭着眼眸,长睫在眼下投了一层淡淡的影子。
屋中静的很,空气凝结了一般似的,簌簌感觉过了良久良久。
这良久之后,那男人不紧不慢地睁开了眼睛,也动了身子,微微侧头向后,冷冰冰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那态度比适才的气氛还冷,小姑娘给他揉肩的手立时便停了下,走到了他身前,娇柔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