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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张坚停住了脚步,茶老板放下张开的胳膊,道:“我认识一个盐枭,他那里盐货多的很,应该能满足你的需要。”
茶老板放下茶摊不管,亲自领着张坚几个人沿着河岸往前走,七绕八拐的走了约摸一刻钟时间来到一个离河岸码头不远的宅院。
这是一处不大的院子,围墙打的却很高,森严的门楼下两扇刷着黑漆的大门紧闭着。
茶老板上前拍打着门环,很快里面传来走路的声音。
门开处,一张刀削般的瘦脸从门缝里露出头来,一双精光闪闪的眸子四下打量着众人。
“他们是什么人啊?”瘦脸问茶老板。
茶老板道:“从开封来的客商,想来采办些盐货,我就把他们领来见三爷。”
闻听有生意来了,瘦脸打开了大门,把几个人让了进去。
走进大门是一扇石头屏风,从一侧绕过屏风来到了院中。院子空空旷旷,一侧靠着院墙摆放着几只石锁,另一侧却是一个兵器架子,上面放着刀枪斧戟各式兵器,这院子却是一个演武场。
罗富贵警惕的看着兵器架子上的刀枪,摸了摸藏在怀中的短刀刀柄。
三间堂屋屋门大开,从外面能看到里面坐着的几个壮汉。
张坚走进屋子,就见到屋子正中间坐着一个壮汉,身穿黑色丝绸衣服,满脸络腮胡须,一道刀疤从眼角划过半拉脸显得狰狞可怕。两边各坐着两个汉子,看到张坚几人进来都不起身,眼也不眨的瞪视着进来的几人。
一年多来,张坚经历过数次激烈的厮杀,也见识过两军阵前千军万马的惨烈战争,岂会被这种小小场面惊到,当下站在堂中眼也不眨的看着坐在中间的刀疤汉子。罗富贵几人也都一声不吭的站在张坚身后。
而那茶老板老李却被瘦脸引到了一边,根本不让进屋子。
坐在主位的刀疤汉子终于沉不住气了,他本想先来个下马威好为接下来的生意争得一些主动,没想到来人看似文弱却如此沉得住气,他只得先开口了。
“远来是客,来人看座上茶。”
坐在西侧的两个汉子闻言站了起来,把座位让给了张坚,自己则走到东侧坐下。
张坚无言的对着刀疤汉子抱了下拳,来到西侧上首座位坐下。罗富贵和两位两个社兵却没有落座,而是站在了张坚身后。
刀疤汉子目光从魁梧的罗富贵身上扫过,眼睛看向张坚道:“客官贵姓,来自哪里?看模样像是读书人。”
张坚微微一笑:“在下姓张,开封人,倒是读过几本书,惭愧的很一直没能考取一丁点功名。”毕竟做的是见不得光的私盐生意,张坚不愿暴露自己的底细。
“哦!”疤脸汉子虽不信,不过别人既然不愿暴露底细他也不便深究。继续问道:“不知张公子想采买些什么货物?”
明知故问!张坚心里一哑,不愿兜圈子直接答道:“自然是想采买些盐货,茶老板说您这有,却不知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不论你要多少,我这里都能供应。”听到张坚的质疑,疤脸汉子坐直了身子,傲然道:“你要多少?”
“我至少要上千石,却不知盐价几何?”张坚询问道。
疤脸汉子没有直接回答,目光在张坚身上扫视着,想要看穿张坚的底细。
张坚稳稳的坐着,伸手端起刚送上的茶盏,轻轻吹着茶水上漂浮的茶叶。
“四两银子一担。”终于疤脸汉子报出了一个价钱。
四两一担,一担食盐约一百二十斤,一两银子值一千文铜钱,这样算下来一斤食盐的进价在三十多文,开封的官盐卖到两百多文一斤,即使私盐也能卖到一百五六十文一斤,这样算下来就是五倍的利润。张坚快速在心中盘算着。
不过做生意,就得讨价还价,哪怕对方出的价钱再低。张坚并不太了解徐州这地方私盐批发的行情,只是本能的觉得对方报出的并非底价。
“四两一担有些贵了。”张坚故意皱起了眉头,“听说有些人进的盐价三两一担。”
“三两!张公子莫非在开玩笑,三两一担有多少我收多少。”刀疤汉子夸张的哈哈大笑,他的几个手下也配合的笑了起来。
“我并没说笑,恐怕你从烧盐的灶户手中收的盐价不超过一两银子一担,转眼就是四倍的利润,是不是赚的太过多了?”张坚冷静的道,猜测着对方的底细。
疤脸汉子惊讶的看着张坚,没想到张坚能看破他的进价,其实他从灶户手中收盐时所出的盐价还不到一两一担。
“那就三两五钱一担。”疤脸汉子做出了让步。
“成交。”张坚断然道,做生意就是要双方都有利可图,也许三两五钱也有些高,但是对张坚来说这个价格已经不错了。
疤脸汉子也很是高兴,他平日里向其他一些老客户出货的价格才三两银子一担,平白每担多赚了五钱,一千担他就能多赚五百两岂能不喜!
谈好价钱以后,双方约定了交货的时间和地点,说好了就是明天晚上,在黄河西岸的一处隐蔽的码头交货,疤脸汉子的私盐仓库就建在那里。约定到时当面验货,当面付银。
谈好生意后,张坚不再逗留,带着罗富贵几人离去。
送走张坚后,疤脸汉子兴奋的在屋里转圈。
“三爷!”终于一个手下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着:“三爷你把盐货卖个这个开封来的人,十天后河北的老刘来了怎么办?他可是咱们的老客户,和咱们盐帮的大爷有着很深的关系。”
“不是还有十天吗,想办法从其他地方调一千担盐来不就行了。”疤脸汉子不耐烦的摆着手,卖给老刘才三两一担,一千担生生少赚了五百两。
“可是要是大爷知道了恐怕会有麻烦。”另一个手下担心的道。
疤脸汉子闻听提起大爷,不耐烦皱起了眉头,对于这个一直压制着他的盐帮老大他很是不满,却无可奈何。
“这帮河南来的都是些生瓜蛋子,要不咱们干脆来个黑吃黑。”第一个手下用手向脖子一勒,提出了个狠主意。
疤脸汉子闻听眼睛一亮,这倒是个一举多得的好主意,只要谋划的好,摆弄那几个开封人不成问题,到时把尸体往黄河里一扔,神不知鬼不觉的几千两银子就到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