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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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未见的人就这么互相瞪着眼,徐璈风度翩翩,于望舒则是瞪着眼强装镇定。
“走吧。”最后于望舒风轻云淡的吐出一句坚决不要丢人,哪知将要离开时被徐璈猛地一拉,顿时狼狈不堪的又坐回了椅子上,这次是坐在徐璈的身边。
刚靠近就能闻见和他声音般清冽的味道,这人有着高傲的脸和老天眷顾的气质,于望舒猝不及防的和徐璈接近,双眼瞪得老大:“我请你吃过饭了。”
“我还没吃完。”
于望舒想走但右手被压的死死的不能动。
被强制性坐着半小时,徐璈才松开握住于望舒的手擦嘴,转头看他隐忍待喷火的眼神忍不住暗自发笑:“你还是很怕我。”
于望舒在心里骂有病,警惕的看着徐璈。
徐璈对着这么个刺猬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想把那刺一根根拔掉。
第6章
于望舒这些年没啥大认识,就觉得自己这脸皮变厚了,徐璈怎么给他放电都没用,看那桃花眼飚的真当自己是颜狗少女呐,不不不,他对徐璈的颜值已经免疫了。
徐璈什么人没见过,一看于望舒的表情就知道他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寒碜自己,他说:“我可能要在这待几天。”
卧槽?
于望舒咽口唾沫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请个大病假,他主动这么说是不是还要来烦自己?
“你待就待呗,反正和我没有任何干系。”甩甩手准备走人,于望舒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大大的饱嗝,今天他说了一些话,说完之后浑身舒爽似乎是与过去的于潇做了一个告别,那只被徐璈碰过的手他也在衣服上蹭了蹭,当然是故意的,“再见大律师。”
这时候任由徐璈怎么有涵养都发怒了,木质的筷子在手中被掰成两段,向来精明冷静的眼神此时也透出一抹不耐烦:“既然不是因为父辈的事,你这脸又为什么甩成这样。”
于望舒冷笑:“如果你是来找于潇的呢,我告诉你没有这个人,如果你是来找于望舒,我会说,我不想见到你也不想再接触任何一个圈子里的人。”
“总是有一个原因的吧。”
于望舒脸都快黑成煤炭了,熟练的从口袋中掏出盒烟点燃,吸了一口后盯着徐璈吐出烟雾:“道不同不相为谋吧。”走的很快像是逃跑,他就直接把人丢在了那里。
走到外面冷静下来,于望舒一口口抽着烟实在没心情,就坐在路边的椅子上发呆,烟燃烧至熄灭也没察觉。
他不是个女人做不到怒火滔天的去和徐璈对峙当年的事,因为不值得。
说句难听的,那些破事都过去了。退一万步讲他是被上了没错,但也那啥舒服过了,就安慰自己找了个宇宙之尊的按摩器行不行,不行。
于望舒被自己的想法气到吐血,用力把烟头扔在地上捻了捻,他眼角抽了抽终究是萎靡的瘫在椅子上。
大概是事发的一个月后,他去学校收拾东西准备走人,想着好歹和徐璈也心心相惜过就去道个别。
徐璈是好学生但不是那种读死书的好学生,他也有坏劲,那天自己是在一家至尊ktv里找到徐璈他们的,为什么说他们,因为徐璈是和江宇在一起。
江宇这个人吧,于望舒看着头顶蓝到发白的天空慢慢闭上眼,遮掩住最后一丝厌恶。
那天的事估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大家都是一条道上的平时玩的也比较好,虽说要不是他先和徐璈有了不可描述的关系,八成也不会和江宇他们认识。那间包厢经常去,于望舒就站在门上的那块玻璃旁看着里面一行人笑得直不起腰,江宇和徐璈碰着杯看上去心情很好。
“怎么,你的那条跟屁虫呢。”
“别那么说他。”徐璈姿态高傲的坐在那就是一股请流,摇晃了手中的玻璃杯,头顶昏黄的光打在脸上留下了令人着迷的光影:“都很久没出现了。”
江宇直接抽过那杯酒喝了,笑着说:“他现在还有脸出现在咱们面前?我现在都不敢请他一起玩,你说要是警察查到我家怎么办。”
于望舒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有些庆幸这门没有关牢实。
“你们家又没贿赂他爸,长辈是长辈的事,我们和他是另一码事。”
“要我说啊活该,他本来就不是和咱们一路的人,诶我也是真搞不懂你是看上他哪了,居然能把他给睡了。”
徐璈半张脸隐在黑暗里,一双剑眉在昏暗的遮掩下若隐若现,他嘴角透出一抹温柔的笑:“可能是蠢吧。”
于望舒看不见表情,听着顿时寒从脚起,想要开门的动作就那么硬生生的僵着,看着众人中那个充满骄傲的身影他浑身一震,他以为这是秘密没想到江宇他们早就知道了。
里面的调侃还在继续,江宇发出声长长的感叹道:“真搞不懂,你们那事怎么样?”
男人笑而不语,然后发出了一声笑。
笑直接传进他的心里,于望舒觉得自己就是个二百五,如果说家里的事只是让他觉得崩溃,那徐璈一行人就是导致他离开的附加因素。长久以来的掩藏两人的关系不曾想人家早就知道了,说不定每次看到他都在心里笑话是婊子。江宇的嘴脸恶心至极,于望舒红了眼在身心俱疲的状态下并没有进去打一架的想法,他能做的就是扶着墙缓慢离开那间包厢,胸口就像是被狠狠的扎了一刀。
于望舒就这么仰躺在椅子上,扎心了。
后来的一年他求职均被拒绝,有个平时说过几句话的人告诉他,自己这是被盯梢了存心使绊子。
现在他还能给徐璈好脸色说明自己脾气好,于望舒又骂了几句才过足瘾,走出去几步又回来把地上的烟头扔进垃圾桶,他干脆跑了回去。
徐璈就站在不远处深深的看着于望舒小跑着离开,内心毫无波动,手指摁着删除键许久终究是没摁下去。
至此一个往东另一个人往西。
于望舒的想法很简单,见其他人都成就不愿意见到徐璈那党子。战战兢兢地待了两天发现自己没被骚扰,呦嚯一声拍拍屁股赶紧溜回驿站上班。
几天没上班,王胖子见到他恨不得生吃几口肉,随手拿了个件砸过去:“卧槽你个龟儿子的,还知道回来,店里都忙死了。”
于望舒接住件往旁边看看幸好没人,说:“要是被人看见你这行为,得完。”
“完之前先让你死!”
“……”多大仇,多大怨。
最后于望舒亲自下厨做了桌吃的菜勉强让店里的三个人熄火,来兼职的人也趁机套八卦:“望舒哥你真和大律师认识。”
“嗯,校友吧。”
王胖子吃的正香,陡然问了句:“你是不是欠人家钱了啊,我就看他直说要找你,说是你这有他的什么东西。”
啊呸。
“我能欠他什么东西,别听他瞎扯,我们也就是在认识的这一阶段,关系并不铁。”
“那你还说自己差点成为他妹夫。”
于望舒有种自己挖坑逼自己跳的感觉,他无奈说:“我装逼的行不行。”
“哦,那就没八卦当点心了。”
于望舒被这几个人气到心梗,但又觉得十分安心,和王胖子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转眼就醉了。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送件就是睡觉,偶尔给远在京都的母亲打电话,可能是他年纪大了,于妈渐渐的开始问他有没有中意的对象。
“我啊也不对你有多大要求,找个自己喜欢的,能过日子的姑娘回来,你看看过年都27奔三了,是不是该考虑处个对象了?”
于望舒头疼,他本来是直挺挺的直男,后来眼瞎被人掰弯了,你说这弯了的东西还能变直吗?
他只能硬着头皮:“妈,现在娶老婆多费事,你让我再做几年事业,我跟你说啊快年底了我可能会有奖金,我在这搞得风生水起的,总部一定会提拔我。”
“能提到京都来吗?妈都一把年纪了只能在电话里和亲生儿子谈话,于望舒你心里有没有我这个满头白发的妈。”
于望舒怀疑他妈今天喝酒了不然不会说出这种话,但他又想起‘年纪越大越像小孩’这话,说:“妈,我圣诞节回去陪你,20xx年春节早,我也就不回来了直接在家放大假陪你。”
这话听着很顺耳,于妈这才放过儿子,嘴里念叨着:“好像张教授的生日就在圣诞节。”
“张教授?”于望舒第一个反应是这人谁?
“你当年的老师啊,你忘了?他和我是同学。”
怪不得说世界这么小呢,于望舒摸摸头都快忘了自己有这么个老师:“他过生日关我什么事。”
“我有个调研会需要开,到时可能需要你帮我去送个礼,今年是他56岁的生日本来不想办的,但当年的同学建议来场同学会,你老师同意了,前几天还让我请你回来参加,望舒啊你张教授挺喜欢你的。”
“到那时再说吧。”
于望舒有点不想去,去了就说明要和当年的人碰面,张教授又不是只教他们一个班。
可母命难违,他并没有给出实质性的回复,回去后于妈就火急火燎的给他准备了礼物,礼物是于妈亲手写的一幅字,这字写的怎么样……
反正在他眼里是龙飞凤舞的,于妈立马打了一巴掌上来:“混球。”
于望舒赔着笑:“我妈的书法就是这么好看。”
于妈推推他:“好歹同学一场,有的关系能趁机维持就维持,妈的意思你懂不懂。”
于望舒不说话了,他感觉亲妈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自尊心强,望舒你还真打算在扬城呆一辈子啊。”
老实讲,于望舒没考虑未来的事,所以这问题暂时没法回答,眼见着亲妈怒气冲冲的又要发火,这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喂。”
于妈难得偷听,以为圣诞节给他儿子打电话的是女人,却没想到是总部的。
于望舒自接到电话起这脸色从红变紫,再由紫变红十分热闹。
“怎么了?”
于望舒望着手机有些发愣。
“他们说我这几年把扬城那的快递点办理的很好,把我转到京都来,我……升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升职,是有心还是无意?
第7章
他升职高兴的是于妈,当即拍手叫好:“回家好,上班地点就在家门口多方便。”
于望舒倒吸一口气下意识看看电话是不是被骗了,从扬城调到京都,工资直接番了两番,这好运来的猝不及防他需要缓缓。
公司里的人说是他学历高,时间久,扬城那的投诉为0,王胖子也升职不过因为家在扬城就没像他一样调走。
于望舒没吃几口饭就出去散心了,目前的家是后来搬的,他没怎么看过这新的小区,小区叫学府景苑因为附近有所名牌高中,当时家里条件也就那样幸好国家没收的是于爸个人资产,曾经的房子不能住了,她妈因为职业就看中了这新建成的小区,小区设计的很有欧式气息而且绿化面积很大。于望舒边看边走不知不觉就在运动器材那停了下来,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头顶飘着小雪花落在手背瞬间化成水,他把手翻来覆去的看,摸着很粗糙。
想着以后就见不到王胖了,于望舒在那个群里发了个大红包。
“舒子,以后常联系啊。”
“春节过后我回去交接一下工作,以后那边就靠你了。”好歹都处三年了,于望舒有些不舍却也无可奈何,他妈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心里也清楚迟早有一天会回来只是回来的太突然,他脑子当机了。
等他平复好心情回去,于妈对他又进行了一番政治工作,于望舒无语的点点头保证:“我会努力的,妈你先放过我。”
“你这孩子不催就不长心,什么时候把我的话记在心里。”
“我天天记啊,你看你说想我了,那我不是请了个大假回来陪你。”
于妈拧了儿子耳朵:“一天到晚就知道嘴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