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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燃醒来的时候,手臂上插着针管正在打着点滴,私人医生路浩站在一旁正在跟徐佑文说着什么,徐佑文单手插口袋轻点着头。
路浩交代完事情后,转身离开了屋子。
顾燃撑着身子倚靠在床头,徐佑文急忙坐到她身旁担心的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人怎么样?”
顾燃摇摇头,一脸憔悴,额前有几根凌乱的发丝散落在额前:“没事。”
徐佑文双手轻扣她的双臂,紧张的说:“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说,你的身子很重要。”
“嗯。”顾燃轻轻应了一声。
她的心思现在全不在这里,她一直在想顾思澜和徐佑文对自己说的话。
她还在分辨真假。
即使她很不想承认,可是她不得不承认顾思澜没有理由来欺骗自己。
而徐佑文,明明是自己那么爱的人,可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当晚顾燃躺在床上睡觉,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徐佑文一张狰狞的脸出现在眼前,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刀子正对着面前的顾未之,顾未之退无可退,无处可躲。
顾燃站在一旁嘶哑着嗓子要制止徐佑文:“不要!不要啊!那是我的妈妈!”
可是那是梦境,无论她怎么呼喊,徐佑文都听不到她的声音。
伴随着刀子扎入肉体的声音响起,顾未之捂着伤口,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而徐佑文看着眼前的顾未之却无动于衷,他仰天大笑。
“不要!救救我妈妈!徐佑文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可是无论她如何呼喊,梦里的他们都看不到她,听不到她。
绝望,悲凉,愤恨充斥着她的心。
她满身是汗,惊叫着醒来,整个人缩成了一团,身旁的徐佑文被惊醒,看着身旁瑟瑟发抖的顾燃,心疼的将她一把抱在怀里。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徐佑文暖着她的身子。
“顾未之会不会已经死了?”顾燃带着哭腔询问。
徐佑文笑了笑,安慰道:“我都说了调查的人说了她没事,你别担心了。”
顾思澜的话还在耳边回荡,而徐佑文还是这么告诉她,到底是谁在说谎?
顾燃被徐佑文哄着躺下,侧身轻抱着她,柔声道:“不要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自从怀孕以后,顾燃的身体越来越疲乏,躺下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然而徐佑文却并没有睡着,恍惚间他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夜晚。
明亮的月色被乌云遮盖,大地没有一丝丝的光亮,寒风四起,吹乱了她的发。
眼前的那个女人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诘问:“你把我女儿还我!你把我女儿还我!”
突然天边一道闪电撕裂了黑夜,刹那间照亮了两个人的脸。
“不要!不要!”徐佑文嘴里呼喊着,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早上了,
他伸手放在一旁的床单上,身旁却空空荡荡,他掀开被子出屋去找顾燃。
从来没有一刻让他这样恐慌,他好害怕她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眼里。
他听到厕所有声音,他一把拉开厕所的门,只见顾燃拿着手中的刷牙杯正在刷牙,看到慌张的徐佑文一脸茫然。
“你怎么了?”顾燃问。
“你在,真是太好了!”徐佑文露出灿烂的笑容,走上前一把将顾燃拥在怀里。
顾燃笑着说:“我在。”
两个人一起刷好牙,洗好脸,徐佑文做了早饭,两个人一起吃着早饭,突然徐佑文的手机响起,是唐明轩打来的。
已经跟他打过招呼没什么大事不要联系自己,如今有电话肯定有什么他不能解决的事。
顾燃看了眼那个电话,说:“接吧!万一有什么大事呢?”
徐佑文最终接起了电话:“怎么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唐明轩,紧张道:“税务局的人来公司了!”
徐佑文眉头紧锁,他不在公司的这段时间都忘记处理公司的那些烂账,要是让税务局的人查出点什么,真的要出大事,其实偷税漏税还好,就怕是那些洗黑钱的事暴露,不止公司要完蛋,就连周氏也会受到牵连。
徐佑文实在没法,他对顾燃说:“公司有事,我先去一趟。”
顾燃点点头:“放心,我一个人可以的。”
徐佑文一把抓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往楼下狂奔,顾燃走到阳台看着徐佑文的车渐渐驶远,她才拿出手机给顾思澜打了一个电话。
“喂,顾思澜,我现在来警局方便吗?”顾燃问道。
“可以,尸骨已经运回来了。”顾思澜说。
“好。”顾燃应声。
早饭她一口也吃不下了,心中那股憋闷的气让她吃难受,整个人无法平静。
她简单拿了一些东西就出了门,叫了一辆车来到了警局。
她看着那警局的门咽了咽口水,像是打定了主意似的,一步没有迟疑的往前走。
她一进门就问一个前台的警察:“请问顾思澜警官在这吗?”
那个警察指了指一旁,她顺着方向朝里看,正巧与顾思澜四目相对。
顾思澜走到顾燃的面前,笑着说:“你来啦!等下你只要按照要求做好检测就行了。”
顾燃点点头:“好。”
做完了检测,顾思澜陪顾燃坐在报告厅外等结果。
顾燃面色凝重,顾思澜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她。
没想到顾燃先开口了:“好希望等下听到的结果跟我想的一样。”
“如果是不好的结果,我会捂住你的耳朵。”顾思澜说。
等了一下午,结果终于出来了,检测员拿着检测报告宣布道:“顾燃与死者DNA吻合……”
顾思澜一把捂住了顾燃的耳朵:“别听……”
顾燃的眼泪簌簌的掉下来。
“原来是我想的太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