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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起寒唇线抿直,逼近镜子里的自己,恶狠狠道,“我不会放她离开。”
他笑弯了眼,没再说话。
周起寒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再去看镜子时,恢复往日的清俊冷淡。
这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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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冬这一觉睡得沉,掀开沉重眼皮时,被顶上明亮的光刺着,她闭了闭眼,几秒后睁开。周围墙体通白,不是周起寒家的摆设,她这是在哪?动了动胳膊,发现根本动不了,像被重物压着,她偏头看去。
入眼的是周起寒精致的侧脸,碎发半落遮住细长的桃花眼,唇色很白。
她的手被他枕着。
难怪重。
容冬朝四周看了看才意识到自己在医院,她试着抽手,没抽动,倒是吵醒了他。周起寒眸色清明,触及到她的眼神,“容容,感觉怎么样?”
“我怎么了?”
“你昨晚发烧了。”周起寒试她额头,容冬反射性躲开,他眯了眯眼。
“别动。”
容冬别开头,咬了咬唇肉。
周起寒不悦皱眉,手快速下行挟制她下巴,迫使她正对他,弯腰额头贴上去。跟昨晚比起来,已经不烧了,他勾唇轻笑了笑,“温度正常了。”
这是吵架后最亲近的距离。
容冬缩了缩脖子,避开他唇齿间淡淡的呼吸,和他手力较劲,硬转了头。
周起寒没第一时间退开,他眼神落在她薄红脸颊上,低头就能碰到的距离让他不由心跳加速,秉着内心真实渴望,他寸寸相逼,唇在几乎要亲到时,生生被容冬制止了,“周起寒,我口渴想喝水。”
“……好。”
周起寒撤离身子。
容冬轻轻呼气,拉高被子,眼角余光瞥见他走了出去,直到听不到脚步声,她飞速起身拿了桌上手机,掀被穿鞋一气呵成。她推开门,两边看看,没看到周起寒,容冬裹紧病号服低头穿梭在护士和病人之间。
医院不是周起寒家,她随时可以走。
索性不是什么大医院,容冬很快找到电梯,她赶紧躲进去,按了一楼。
电梯半路停了好几层,她急地满头汗,好不容易到一楼,她逃也似的出来。刚转弯,就看到楼梯口的周起寒,容冬吓一跳,掩入人群里。
她后退进入楼梯间。
从一楼到负一楼,她给许惜尔打了电话,楼梯到底她谨慎朝外看了看,四周安静无人,只有一辆车缓缓驶来,不是周起寒的车。容冬竖起衣领遮住下半张脸,跑过去招停了车,后车窗慢慢降下,她看清里面。
容皙浅笑道:“好巧啊,姐姐。”
“!”
第62章 062  我要亲自去报仇。
“!”
竟然是容皙!
看到他, 容冬就想起他昨晚说得话、和他的心思,实在摆不出好脸色。
她冷了眼,“是你。”
容皙生着一副好相貌, 金发的他耀眼,黑发时又显乖巧, 额间缠着白纱布也不损他半分。他没在意她的态度, 打开车门, 自觉往里挪出空来。
容冬拒绝, “不用了。”
容皙神色变了变,眸光落在她宽松的病号服上,担忧问, “你病了吗?”
“是不是淋雨淋的?”
“不用你管。”
容皙张张唇,心里泛起苦涩。
前座负责开车的经纪人眼观四周,怕暗处有人偷拍, 见两人光说没动作, 忍不住提醒:“容小姐,这车来车往的不太安全, 要不您先上车?”
“不用了。”
容冬果断拒绝,看也不看容皙。
她退后几步远离车子。
经纪人去看容皙, 后者眼不眨地盯着容冬,那双眸好像要把人看穿。
“姐姐,我们谈谈。”容皙说。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容冬冷眼冷语,不时看有没有收到许惜尔消息。
“求你了。”
“给我一次说话的机会。”
“好吗?”
容皙低姿态的祈求看呆经纪人, 他目光在两人身上转转, 感觉到不寻常又说不上来。在圈内,容皙话极少,不易相处, 从小养尊处优的性格比较骄傲,和人说话不卑不亢,从未从他嘴里听到求这个字。
他摸摸鼻子,坐正身体。
容冬知道一时的逃避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她总不能因为容皙不回去,不可能!她权衡之下,在容皙逐渐发光的眼神里上车,门没锁透。
容皙看向经济人。
后者明白点头,“我去帮你拿伤药。”随即推门下车,眨眼间消失不见。
“说吧。”容冬打破沉默。
“姐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容皙笑着说,“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
容冬默不作声。
容皙却非常高兴,眼睛弯成了小月牙,“所以,我的喜欢不是肮脏的。”
虽无血缘,但在容冬心里他和弟弟没有区别,是的,容冬早就知道了。
容皙刚到容家不久,容冬就发现对待他和容如,翁文英态度天差地别,按理说张沁芳如此钟意容皙,翁文英把他捧在手心都来不及。可事实是,翁文英对他极为漠视,漠视到掺杂了令人无法忽略的厌恶。
容冬虽奇怪,但也不会去管。
直到某次深夜她起床下楼,听到翁文英和容皙的谈话,才知道这荒唐的秘密,容皙根本不是容振青的儿子。翁文英确实有二胎,但没活下,她为了母凭子贵进容家去福利院抱养了容皙,才如愿嫁给容振青。
容皙很无辜也不无辜。
他凭着假身份在容家享受了比福利院更优渥的生长环境,容振青喜欢他,张沁芳喜欢他,进了娱乐圈后万千粉丝爱他为他疯狂。容冬深深吸气,沉声道:“容皙,我是你名义上的姐姐,你的心思就不该存在。”
“姐姐是姐姐,喜欢是喜欢。”容皙不认同她的话,“我的心是自由的。”
他很固执。
没有血缘就不是姐姐,他为什么不能喜欢?
容冬是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让容皙对她产生这不容世的感情,互相都说不通,她也没必要听他废话。容冬手摸上车门,正欲下车,他突然扣住她手腕,急切道,“别走,如果没有这层关系你会对我动心吗?”
“松手!”
容冬怒视他,没挣开。
容皙偏执地拽住她,疯狂想要一个明知的答案,如果他只是普通的容皙,和她没有那么深的纠葛,她会喜欢吗?他想起昨晚见过的周起寒,容冬真正喜欢的人,和他是不同风格,她对他满满都是柔情。
“很遗憾,不会。”
容冬拒绝他非常得心应手,使劲拽了拽手臂,容皙手纹丝不动,他垂头,半长的黑发遮住精致面颊,勾唇笑了笑。细微的笑声从他口中溢出,短暂的让容冬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你为什么要给我送伞呢。”
容皙缓缓开口。
嗓音低沉似从牙缝里挤出,颇有些不甘心,“你当初不送我伞就好了。”
“?”
容冬皱了皱眉。
容皙指腹用力,几乎狠掐进她肌肤里,疼得容冬锁紧眉头,痛呼出声。
“嘶——”
“那么大雨,你跟容如一样别管我,任我自生自灭就好了,为什么要送伞,要让我觉得你是不同的。”容皙说,“你知道我多害怕吗?我害怕心思暴露你会讨厌我,会远离我,可你从未真正亲近过我。”
“你的伞明明是怜悯,却给我造了梦。”
“无比清醒的梦。”
“……”
她压根不记得他说得什么伞,云里雾里的,“说完了吗?可以放开我了吧”
“你是不是不记得了?”容皙紧张看她,问得小心翼翼。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要向前看,我想我当初给你送伞并不是希望你对我存这份心思。”容冬直视他,眼底无情,理智又残忍,“好了,所有的话都在此刻结束,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没发生过……”容皙喃喃自语,被遮住的双眸里顿时阴森森的,随随便便没发生过就要抹杀他的爱意吗?凭什么?谁给她的权利!他没松手,反而扣得更紧,猛得一拽,让毫无防备的容冬轰然倒过向他。
他同时起身,容冬直接倒在硬邦邦的座椅上,头磕到了,想去揉时两手同时被困。
容皙自上而下看着她。
他森然开口:“怎么可能没发生过,我记得那天的大雨,你递伞时的神情,高高在上看了我一眼,留给我的只有背影。你明明那么讨厌我可还不舍得我被欺负,我喜欢你有错吗?脏吗?你避之不及是吗?”
“!”
“容皙!”
“我对你不好吗?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对你好,记得你喜欢吃的,会等你回家,给你送牛奶。”容皙身子下沉,逼近她,咬牙切齿般的说,“被你砸得满头是血也不怨你,你跑出去我担心的跟出去,结果呢?”
“结果你被别人抱在怀里,亲密无间,我要疯了你知道吗?亲爱的容冬。”
“你为什么不看看我?”
“我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