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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狗:……

铃铛对这些事情兴趣不大,坐在窗边无聊地看着外面的天,她今天涂了鲜艳的红唇,显得皮肤非常白,当她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优雅的天鹅,可她一开口,就是放荡的风俗的女人。

曲丛顾坐到她身边:“我回来了。”

铃铛便冲他笑:“今天受了彭彭的气了吗?”

“没有,”曲丛顾看着她,“本来因为一招没练好,师父要揍我,让我躲开了,他就没再追究了。”

“他现在用鞋已经打不着我了。”

铃铛就朗声笑,矫揉造作的笑,千娇百媚的笑。

曲丛顾也跟着她笑。

可他很快就不笑了,因为铃铛有些反常。

她笑得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一声一声地拍着桌子趴在上面,失了声。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又来了,”有一个山羊胡老头小声说,“她每隔一阵子就这样。”

每隔多久?曲丛顾来得晚,他大概有些笼统的印象。

大概是每年的这一天,玲珑都很不对劲,有时大哭有时大笑,也有时一整天不理人,涂着鲜艳的红唇,穿着漂亮的裙子,坐在窗前一整天。

他与朱决云进城的第二天,铃铛说‘能进鬼城当然都是命中坎坷的人,要么死过,要么遭过背叛,要么受过烈火灼心的折磨,这样惨的人,还能是好人?’

曲丛顾每次想起这话,再看这一城的人,都觉得恍惚。

铃铛笑过之后又不说话了,嘴抿成一条直线,没什么表情。

曲丛顾讨好般地跟她搭话:“铃铛姐,我那日赢了一壶桂花酒,我师父央了我数月我都没给,你要不要喝?”

铃铛就勾着红唇轻巧地说:“好啊。”

曲丛顾高兴了,一跃而起,两步飞上了二楼去拿酒罐子。

他俩开了一壶酒,席天坐在一颗枯树下。

铃铛好像醉了,也许没有,她脸色如常,说出的话却和往常不大一样。

“我好羡慕你。”铃铛说。

曲丛顾是真的醉了,迷迷糊糊地问她:“什么?”

铃铛说:“羡慕你,你活着轻松,什么事也不用想。”

其实不是这样,曲丛顾心里想,可是他确实没有什么滔天的难熬的罪,他的那些烦恼根本不值一提,在这些人面前就像过家家一样。

因此他就什么也没说。

铃铛问他:“朱决云对你好吗?”

曲丛顾就一点一点地磕头,醉醺醺道:“好。”

铃铛头一歪倒在他的肩膀上,痴痴地笑:“年轻人。”

“年轻真好。”

曲丛顾就说:“你也年轻啊,长得特别美。”

“不行了,”铃铛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这里头都烂了。”

她晃荡着脑袋说:“全都烂透了,就剩一个壳子。”

“朱决云又闭关了?”铃铛问她,“他他妈的还出不出来了。”

曲丛顾就跟着五迷三道地嚷嚷:“就是!不知道还出不出来了!”

手一滑,把酒罐子扔在了地上,砸了个稀巴烂。

两人在树下醉得乱七八糟,依着树干竟然直接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临近天黑时草古跳出了窗子,寻着气味找到了曲丛顾,将他一下子咬醒了。

曲丛顾惊得一下子坐起来,摇了摇脑袋。

铃铛睡得四仰八叉,别了一脑袋的树枝草棍。

曲丛顾去晃她的胳膊:“醒醒,醒醒。”

铃铛从喉咙里哼了哼,把他手打掉了。

夜幕慢慢地落下来,曲丛顾架着她的胳膊,想把她抱起来送回去,一抬头却看见街角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曲丛顾说:“有人哥。”

有人慢慢从黑夜中走出来,脸上没了平时的不正经。

“这么晚了,早些回去,当心着凉。”他说。

说着将铃铛的胳膊接了过来,又说了一句:“你回去吧。”

曲丛顾拎着草古脖颈把它抱了起来:“好,路上小心。”

这话多余了,鬼城中没有什么可小心的。

有人横抱起铃铛,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黑暗。

曲丛顾看了片刻,转身回了房间。

屋里一片黑暗,他抱着草古坐在床上,叹了口气。

草古把头放在他手心蹭了蹭,可能也无声地叹了口气。

朱决云闭关了有很久很久了,他就在隔壁,那扇门一关就是数月,也可能还要更久。

他即将突破三重金身,要用数月、数年、甚至是数十年的时间来夯实内功,领悟境界,日复一日地修炼,打坐吐息,与心魔劣根抗争。

临闭关前,曲丛顾非常的伤心,心里知道恐怕要过很长一段时间两人见不到面了。

黑夜中喘息声起,他抓紧了朱决云的肩胛上的骨头,一声一声地轻轻叫唤。

呵出的气断断续续,一句话说不全。

夜里一阵风扑打着窗子,有不知名的鸟站在枝头交颈缠绵,依偎着取暖。

野猫在窗前停下,抬起头短暂张望,叫了一声,然后轻巧地踮着脚走了。

朱决云三日后入关,那日曲丛顾终于装不成身体不舒服了,磨磨蹭蹭地从床上起来,自己穿上了衣服陪他吃了顿饭。

平时也就还好,他每天被师父又当丫鬟又当管家还当徒弟一样的使唤,累得脚不沾地,一天下来手酸脚酸连剑都握不稳。

可要是晚上到了家就难受多了,只能和草古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泪千行。

就比如今天。

他余醉未消,又被风吹了半天,脑袋有点疼,直接倒在了床上。

半夜渴醒了的时候气得不行,抬腿冲着墙踢了好几脚,然后就又睡过去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觉得嗓子一阵火烧火燎的疼,起身的穿鞋时还有些晕,身子晃了晃。

他其实不会喝酒,有时候大家闹得狠了,他才抿上两口,昨天喝的太多了。

下楼的时候见很多人都起来了,像往常一样聚在大堂。

曲丛顾看了一圈,没找见铃铛。

“铃铛姐呢?”他一开口才发现嗓音哑得已经不行了。

大门牙从账本里抬起头来:“不知道,你昨天陪她喝酒了?”

曲丛顾‘嗯’了一声,然后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水压下那种灼热的感觉。

瘸子说:“有人也没来。”

曲丛顾想到了什么,就说:“我去看看。”

“你就他妈算了,”大门牙说,“彭狗他妈的找了你他妈一早上了。”

曲丛顾懵了:“什么时候了?”

大门牙往外看了一眼,随意道:“快巳时了吧,钟狗已经去做晌午饭了。”

曲丛顾:!!!

他吓得傻了,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巳时是个什么时候,然后拔腿就跑。

冲天髻嚷了一嗓子:“彭狗往城东去了,这个月他轮值。”

曲丛顾喊道:“知道了!!”

这一嗓子喊完反而不是很疼了,好像说了两句话就好了很多。

彭宇定下的规矩是每日卯时他必须已经进了门了,没说到不了该怎么罚,因为迫于他的淫威,曲丛顾从来都没敢迟过,他害怕。

真的害怕,这个人太可怕了。

彭宇正挽着裤腿,吊着根草棍,弯着腰在地里拔草。

曲丛顾疾行太快,喘了一下缓了缓气,叫了声:“师父。”

彭宇就从斗笠下眯着眼瞥了他一下,没说话。

曲丛顾率先道:“我错了师父。”

彭宇下巴冲着田地一点,自个锤了锤腰,站直了身体。

曲丛顾非常上道的蹲下身挽起一截裤腿,接过了竹篓子替他师父拔草。

彭宇说:“干什么去了。”

曲丛顾低着头干着手上的活,心虚道:“……你要不别问了。”

彭宇嗤笑了一声:“小孩不大还学人喝酒,你能咂么出酒是什么滋味吗?”

曲丛顾反而问他:“师父,你进城的时候,城里都有谁啊。”

“差不多都在,”彭宇随意地把鞋脱下来,倒了倒里面的石子儿,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的土,“我来的晚,这些人估计都在这里待了几百年了。”

曲丛顾说:“铃铛姐今日没来。”

“一直这样。”彭宇说,不太在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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