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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唐晓乐是不打算再出去散步了,在院子里随便动动就好,不想再遇着那么恶心的事儿了,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之前就先给恶心吐了。
正好午后,谢三过来宅子这边与她协商些生意上的事情。
两人会面了一两个时辰,谢三就提出来告辞了。
唐晓乐送他到了院门口,忽然又叫住了他,说道:“谢三,你待会儿出了巷子口要是看到街上一个穿得花红柳绿的糟老头就帮忙留意一下,查查他的身份。”
“这个糟老头怎么了?”谢三提出了疑问。
“是个脑袋有问题的。”唐晓乐真是提一次都嫌恶心。
倒是旁边的玉竹气愤地多嘴道:“那个人何止是有问题,简直就是神经病烂渣子,三公子您可要帮老夫人出口恶气啊。”
谢三这一听可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个肯定没问题,不过好歹让我知道那个糟老头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啊?”
玉竹道:“她调戏了老夫人!”
王婆子道:“她非礼了老夫人!”
谢三目瞪口呆,匪夷所思地瞧了钱老夫人好几眼。
钱老夫人年轻时怕也是个美人儿啊。谢三一细看下才发现现在的钱老夫人……认真的说,较以前好看了许多,也年轻了许多。
等到唐晓乐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才道:“这等恶徒!钱老夫人,我出去看看,若是见着了,你就等我的消息。”
谢三转身走掉,出了巷口,果然见到了那个穿得花红柳绿的糟老头,悠悠地等在路边,怕还是在等着钱老夫人呢。长得可真是够寒碜的,莫怪他一个男人都嫌弃。也难怪钱老夫人提都不愿意提一下。
谢三自然不会上前做什么,他默默将此人记住,就先赶去了太傅府,薛世叔还等着他呢。
太傅府。
薛一然背着手踱来踱去,嘴里喊着:“老明,去门口看看,谢三是来没来。”
明叔弯着腰在给他打扫书房呢,头都没抬一下,因为这不是老爷第一次问了,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回道:“老爷,三公子说是有事情耽搁,晚些就过来。”
“有什么事情能比我的事情重要。三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薛一然嘴里念叨着。
明叔扫完了地,跨出门槛,看着自家老爷还恼羞成怒着。心道:老爷虽然不承认被拒绝,但看着可不就是被拒绝了吗。不过也是好事儿啊,好歹终于有个人能惦记了。若是错过了这一个,老爷怕是要孤独终生了啊。虽然钱老夫人听说有一大家子……
明叔摇摇头,不好办啊不好办。
薛一然要是知道自家老仆的想法恐怕要吐血。
没多久谢三就过来了。
“世叔,世叔,我来啦——”人未至声先到,“您找我是什么事儿啊?”
关于薛世叔与钱老夫人的传闻,谢三是在第一时间知道的,但他作为晚辈不好说什么,可不妨碍他加油添醋啊。
薛一然就站在书房门口冷着脸背着手看都不看他一眼,责怪道:“你怎的来得这般晚?”
谢三走了过去,“世叔,我刚从钱家宅子里过来,钱老夫人有事情托我去办。”
薛一然这才把视线移到了他的脸上,“何事?”心道难道是说了他什么?
谢三故意露出夸张的表情,“哎呀,钱老夫人可愁啦~”
愁?愁什么!!!本就已经气急败坏的薛一然,这会儿差点憋不住破功。
薛一然上前一步,好在又稳了下来背过身,“进去说。”
“好嘞。”
刚一坐下,谢三也不装神秘了,而是正经开口,“世叔,钱老夫人呢,是托我去查一个非礼她的淫贼的身份。”
“有淫贼非礼她?”薛一然为之一惊的同时生出一股气愤来,啥也顾不得了,张嘴就问道:“钱夫人可有事儿?”
回应他的却是三小子古怪的视线,“钱夫人?”
薛一然这才挪动了两下坐姿,咳了两声,“我们同辈,理所应当这般叫。你先说说怎么回事儿。”他冷静下来,就知道谢三能在现在这么心平气和地说出这个事情,证明没出什么大问题。
“就是钱老夫人在街上被一个遭老头调戏非礼,要我帮忙查查对方的底儿。”
“岂有其理,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种罔顾法纪之人,你找几个人抓去官府不就得了。”
“世叔,您别着急,这种事情不合适闹大,再说也没什么证据,且往后看。”
薛一然哼了一声,就没作声。
谢三拿眼瞧着,心说:这世叔真是装模作样呢,明明可在乎了,果然如传闻所说,世叔是求爱不得,被钱老夫人冷漠拒绝了。
想想钱老夫人的性情,谢三也是不禁同情了老傲娇的薛世叔一把。
“世叔,其实呢,您若是喜欢钱老夫人,小侄也是愿意帮您的。”
薛一然一听眼睛都要立起来了,“谁说我喜欢她了!明明是她……总之你莫胡说了,好好帮钱夫人把那老淫贼绳之于法了!”
“保证做到!”谢三嘿嘿笑着,“对了,世叔,您还没说找我过来什么事儿呢?”
被谢三话题给转的差点忘记正事儿,薛一然瞪了谢三好几眼,才不自然的哼哼了两声,“你也听说那什么了吧?”
“那什么?”谢三当然能猜到他说的什么,但还是故意一问。
“就是我求爱被拒那个传闻!”薛一然猛然站起身来,横眉冷竖,“三小子,你可别乱信传言,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没有的事情!”
“我知道,我明白。”谢三只好也站起身将他重新按回了座位,安抚道。
薛一然这才满意道:“你明白就好。”
“那世叔可还有别的事儿要交代小侄?”
薛一然又不自觉地挪动了两下,心虚地看向别处,“就是,安排我跟钱夫人见上一见。”
谢三听此,眼里都是坏笑的意味儿,“世叔,您早说嘛,想见几回,小侄都愿意帮忙。”
薛一然被他这么一说更不自在了,改正他的措辞,“就这一回。”这个三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他不过是想跟钱夫人说清楚,怎的到他口中味道都变了!
谢三显然不以为意,期待薛世叔被打脸。
“行,包在我身上。”
“嗯,那你走吧。”
“世叔,您怎的利用完人就赶人。”谢三捂着受伤的胸口道:“起码留我一顿晚饭啊。”太傅府的美味儿……
“今日不做晚膳,你走吧。”
被无情回绝了……
于此同时,京城的安泰县,有一户陈姓人家,正爆发着一场激烈的交恶之争。
陈家宅子外头一名怒气冲冲的打扮存朴的妇人走了进来,砰的一声将院子的大门关上且带上门栓。
此妇人正是陈家儿儿媳妇儿容娘。
门上的动静引起了本在院子里说事儿的陈家父子的注意,见原来是容娘回来了,也就没在意了。
没想到容娘忽然化身一道影子冲了过来,直接把丈夫陈生扑倒在地,拳打脚踢,嘴里骂着:“畜生,畜生……”
紧接着就听得陈生被揍得嘴里发出哎哟哎哟起伏不断的痛叫声。
一旁的陈父惊呆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倒是在里头的陈母听着声响冲了出来,定睛一看,揍着儿子的竟然是儿媳妇儿容娘,她哪能忍得,直接开骂了,“好你个小贱人容娘,竟敢打我儿,我和你拼了,老头子还不快上——”
此时容娘已经打得差不多了,一听见婆婆的声音快速地站了起来,在他们扑过来的同时闪到一边,拔出了头上的银簪子指向他们。
一脸恨意,“就是你这个毒婆,卖掉了我两个刚出世的女儿!”
本还一脸凶神恶煞的陈母,一时有些惊慌,眼神左闪右躲,嘴里却越发大声道:“容娘,你在胡说什么,两个囡囡在你生下来就死了!”
容娘冷笑,呸了一口,“是死了还是卖了你们一家三口会不知道吗?”
“容娘,你今日毒打夫婿,明日是不是得打我这个老公公了。”陈父虽然也虚心,但也气盛,儿子都被打得鼻青脸肿了,他这个做父亲的能有什么脸儿。
“关着门打自家人,我也不怕人知道,我今天就是要你们交出我的两个女儿,否则咱们就鱼死网破。”
容娘比着银簪子恨不得插上他们的心口。
只一会儿,边上的屋里探出来七个小女孩的身子,皆瑟瑟发抖嘴里喃喃喊着:“娘……”
陈生捂着胸口,看向自己一水的女儿,此刻看着这些丫头片子眼睛是不会疼了,打算动之以情,说道:“容娘,看在咱们女儿们的面儿上,你先放下簪子,咱们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好好说什么!”容娘不止恨还有怒,“你现在终于知道她们是你的女儿了,之前整天喊着丫头片子赔钱货的谁啊!要不是我拦住,你们怕是巴不得把几个孩子都给卖了吧,还有脸儿和我说看在她们的面儿上!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容娘说到这里,转过脸对着几个孩子,狠了狠心说道:“孩儿们,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是你们的娘了,今儿以后我们便是得分开了,你们也别怪娘心狠……”
“娘……不要啊……”七个女娃就在原地哭了起来,在这个家里,也只有容娘对她们好了……
但是容娘的心在知道两个刚一出世的女儿是被夫家谎称死了而卖掉的时候,就已经痛得无法呼吸,此刻已经不能对她们有所动容了,她再也不会为陈家付出半毫!以后是死是活,大路朝天各自走,老死不相往来!
“你们不必否认了,我容娘在你们陈家四年,生过两个孩儿,一出生就被你这毒妇告知死掉了,我是一眼也没见到啊,就信了你们是因为担心难过我才不让我看她们的话儿。我是瞎了眼儿才会信了你们啊……”容娘一脸泪水,她两个可怜的女儿啊,就这么被狠心的亲爹亲爷奶给卖了!
“现在看来就是老天有眼,才会让你们陈家断了根啊,哈哈哈哈哈……”笑中带泪。
此言一出,陈家三人脸色皆变。
陈生也动怒了就要上前,没想到容娘后退一步,拿起来早上她才砍过柴的柴刀举了起来。
陈家三人脸色是变了又变,贪生怕死的他们岂敢再轻举妄动了。
这会儿不想相信,也得相信一向勤快彪悍的容娘是来真的了。
容娘也知道她的两个女儿多半是没希望找到的,此时她只想脱离了这个魔窟。
“我要休夫,休了你这个畜生!”容娘一脸决绝。
陈母直接叫嚣了,“我呸,就你这样的,是我们陈家要休了你才是!”
说起来容娘是陈生娶的第二任妻子,陈生的第一任妻子生了七个女孩儿,在生第八个的时候难产死掉了。而容娘是个孤儿,陈家看在她勤快能干屁.股有大肯定也能生,还有就是不需要花多少银子就能娶到的,于是请了媒婆好说歹说求了这门婚事。本有些介意陈生的前任妻子是因为生了多胎难产而死的容娘,终是败给了陈家很有诚意的表象,同意了这门亲事。
容娘在嫁进陈家的三年里头生了两胎,两次都被告知是死胎,她是伤心欲绝啊,也愧疚没能为丈夫生下来健康活泼的一儿半女。却在方才得知原来自己的两个女儿都是被夫家一家人瞒着给卖掉了而不是死掉。就是前头的妻子生的七个女孩儿他们都争着要卖掉,要不是她拦着……
而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继承他陈家的香火,为了生出一个带把的男孩儿来。
容娘怒火攻心,恨意横生,陈家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今天要是不让我休夫,不给我两百两银子,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至于为什么是两百两银子,因为她知道这就是陈家的底儿了。她就是要掏空那爱财如命的毒婆的兜儿!
“什么,两百两!打哪儿去抢吧,我们哪有这么多银子给你!”陈母瘫在地上又叫又吼,“真是家门不幸啊,怎么会娶了你这个恨不得我们一家去死的婆娘回来啊……”
陈父心惊,面上却露出沉痛,“容娘,我知道你在我们陈家吃苦了,你若真想离开,爹可以让你们和离,只是两百两确实是没有的,你也知道……”
容娘朝前挥了一下柴刀,她天天干活儿本就一把力气,这才能吓到他们,“休夫没商量,两百两银子我知道你们是拿得出来,是想要命还是要钱,你们自己选好了!我容娘在这个世上无亲无故倒是不怕死!你们呢?我可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