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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委婉的劝过钟艳玲,却被钟艳玲给骂了回来。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去军校了。”李红光觉得自己不能输给谢鸿文,瞬间就做了决定。
中午回家,谢鸿文睡午觉的时候和林夏薇谈了这个事儿。
林夏薇脸上的笑僵住了。
“你去军校念书,得念多久啊?”
“不会用多久的,我毕竟不年轻了,像我们这样上了年纪的军官,去军校只能走特殊招生。”在部队要想去军校深造,有两种办法,一种是不满二十二周岁的一期士官,这类士官通过考试进入军校,另外一种就是专门为他们这种人准备的了,没有年龄限制,只要文化课及格了就行。
林夏薇轻轻的拍着怀里的大宝,“不用多久是多久?”
谢鸿文略一沉吟,“两年吧。”
林夏薇拍大宝的动作顿了一下,“那这两年我和孩子住在哪里呢?”林夏薇心里难受极了,谢鸿文才刚刚回来没多久呢,又要走了。
谢鸿文笑了,“你是不是有点傻?我都去当学生了,你当然是和我一起走啊,在军校当兵,我每个星期都有休息的,到时候就能陪着你和孩子了。”
林夏薇恩了一声。
林夏薇觉得自己现在矫情极了,上辈子她觉得张志强不上进,这辈子她又觉得谢鸿文太上进了。
“而且你也不用担心,军校也不是说想上就能上的,我肯定是要等孩子一岁多了再去的。”
林夏薇稍稍安心,把孩子放在炕上,两兄弟并排着,睡得正香,“那你想去就去吧。”
谢鸿文抱着林夏薇就亲了一口。
“从军校出来,我的军衔就能往上再升一级,到到时候津贴也能涨了,你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林夏薇对谢鸿文薇薇一笑。
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谢鸿文这天过后就更忙了,训练之余,谢鸿文还抱着一大堆书看。
林夏薇看在眼里,特别心疼她,在晚上他学习的时候给他专门炖了汤。
久而久之,林夏薇也跟着他学了起来。林夏薇上辈子的学习成绩十分不错,但是时隔多年,她早就把当初所学的东西忘了个一干二净,如今和谢鸿文在一起那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常常闹出不少笑话。
好在钱航就是军校出来的高材生,谢鸿文有什么不懂的,就在白天去问他,晚上回来了再由谢鸿文教给林夏薇。
时间就在夫妻俩忙忙碌碌的生活中度过了,一晃就到了三月末。
三月的天已经算是初春了,大家都脱下了厚重的棉袄,换上了轻便的春装,三月三十号,聂双双来试婚纱了。同她一起来的除了周彤彤和她妈妈外还有好多个小女孩,叽叽喳喳的一下子就将她家填满了。
林夏薇为了聂双双的这次的试装特地去买了一块全身镜装在墙上。
聂双双在林夏薇的卧室换好衣服,林夏薇让聂双双坐在她的梳妆台上,给她弄头发。
“在胸部这里我垫了海绵垫子,腰部和背部多加了两层布料,这样的话在你结婚的时候不会太冷。”弄好了头发,林夏薇拿起放在一边的披肩给她披在肩上,“搭上这条披肩就万无一失了。”
聂双双站起来,走出卧室,在全身镜前照了下,又转身去问她的妈妈和一帮小姐妹:“好看吗?”
众人都说好看,邱玉柏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围着聂双双转了一个圈,“不错,不错,很不错。”
聂双双的胸是邱玉柏的一个心病了,她一直觉得自己闺女胸小,一点儿也不像个姑娘,从十五岁起就经常给她炖丰胸药膳吃,奈何补得太好了,只长身高不长肉,久而久之,她也不强求了。
在没让林夏薇做婚纱之前,她带着聂双双已经跑了不少地方了,北上广甚至是香港都没少跑,好看的婚纱不少,但是她闺女穿起来就是有那么点儿不对劲儿,穿起来好看的感觉也对的就料子不太好,别说她闺女了,就是她都没相中。
国外订做婚纱又太贵,她家虽然不差钱,但是也不想这么挥霍着花。找到林夏薇做衣服,说起来,还是周彤彤的婆婆提起的呢。
看她闺女这合身的婚纱,邱玉柏不住的点头,爽快的把尾款给付了,还多给了五百块的红包,这是这边的规矩,林夏薇没有犹豫的收了。付完了钱,邱玉柏见她闺女被一群小姑娘围含羞带怯的模样,脸上笑开了花。
“小林啊,你会做日常的衣服不?”邱玉柏问。
林夏薇一愣,“什么类型的?”
“也不拘个什么类型的,就是平时能穿出去的,裙子啊裤子啥的。”
“会做。”
邱玉柏点头,“是这样,我闺女嫁人以后按照她婆家那边的习俗,一个月都得穿红,我们在市面上买了一些,但我怕她不够穿,你要是有时间啊,帮我给我家闺女做几套吧?我也不亏着你,一条裙子给两百块。”
林夏薇心动了。
林夏薇把自己做的裙子拿了出来,让换了衣服的聂双双和邱玉柏看了一眼后,爽快的接了单子。
邱玉柏等人走了以后,林夏薇把钱藏在卧室,去钱航家接夏翠华和两宝。
钱航媳妇儿罗彩霞今天正逢休息,林夏薇才进她家门就听到了两个儿子哈哈哈的笑声,林夏薇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个宝宝已经快三个月了,前几天学会了笑,第一次笑笑得跟哭一样,把谢鸿文给吓坏了,现在笑的像模像样的了。
林夏薇挣了钱,一下午都很开心,可是到了晚上,她就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了。
因为吃晚饭的时候谢鸿文是黑着脸回来的,在他身后,跟着一脸憨厚的谢国柱。
第119章
只是一瞬,林夏薇就扬起了笑脸,把怀里的二宝一下就塞到谢鸿文怀里,“我去厨房帮妈干活儿,你在这里和爸聊会天儿。”林夏薇说完,又对站在客厅里的谢国柱道:“爸你先坐,和鸿文说说话。”
林夏薇去了厨房,夏翠华伸头看了一眼客厅,“你公公干啥来了?”
林夏薇摇摇头,“谁知道呢。”
来客人了,还是谢鸿文的亲爹,不管谢鸿文和他关系怎么样,林夏薇这个做儿媳妇的都得做到位了。
从土灶上面的房梁上割下一块腊肉,夏翠华把灶里烧红的碳用锅铲铲出来放在盆里,搭上细小的树枝,轻轻一吹,火苗蹿得老高,林夏薇用火钳夹着肉在上面烧,油滋滋的样下掉。
夏翠华打开碗柜上的一个袋子,从里面抓出一把干青椒用水泡开。
“上次我听你大姨说,你们分家了?”
林夏薇给腊肉翻了个面继续考,“分了。”
夏翠华嘴角一扯,“分得不是啥好地吧?谢国柱这人看着闷不吭声的,但是那肚子里装的都是坏水。”
夏翠华对谢国柱这个人很是不屑,特别是在知道他干的那些个荒唐事儿后就更加不屑了,要不是看谢鸿文是个军人,还是个军官,夏翠华根本就不会把林夏薇嫁给谢鸿文。刘小草可不是善茬儿。
林夏薇麻利的把腊肉放在盆里倒上凉水用刀刮着洗。
客厅里静的出奇,林夏薇听不到说话声儿,也听不到两个儿子的玩闹声。
“在我还没生的时候罗大姨给我们寄了一个包裹来,里面有一封他爹写来的信,说让我们照顾照顾谢传宗,当时鸿文就发了很大的脾气,真怕两人打起来。”林夏薇道。
夏翠华噗呲一下就笑了,“你以为鸿文是你啊,一言不合就打架。”林夏薇小时候是个虎妞,常常跟在林夏英的屁股后面,林夏英和别人打架她就去帮忙,林奶奶当时没少念叨林夏薇。
后来长大了懂事儿了,林夏薇就很少跟人打架了,最近一次打架,还是个郑月呢。
林夏薇显然也想起来了,两人相视一笑。
娘俩齐心合力,不一会儿整治出来一桌饭菜,把饭菜端进客厅,只有谢国柱一个人在,林夏薇把电视打开,去卧室叫谢鸿文。
谢鸿文躺在床上,手盖着眼睛,两兄弟躺在他身边哦哦啊啊的说的特别欢。
林夏薇过去把谢鸿文的手拉下来,谢鸿文的眼角微红,大红色的枕头上晕湿了一片。
林夏薇吓坏了,搂着他,“怎么了?怎么了?”
林夏薇很少见到谢鸿文哭,第一次是在他们结婚的时候去扫墓。
谢鸿文坐起来把头埋在林夏薇的怀里。林夏薇默默的拍着他的背。
谢鸿文很快就抬起头来了。
“没事,就是挺难过的,我从军十二年,这是他第一次来部队看我。”他只是打从心里悲哀,曾经有多少次看到别的战友都有家人来看他时,他都会忍不住去幻想,会不会有哪一天,谢国柱也来看他。
年复一年,谢国柱中午来了,谢鸿文却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少年了。
林夏薇拍着他的背,“走吧,去吃饭,我喂喂孩儿,你去洗个脸再出去。”
谢鸿文恩了一声,去门背后洗了脸,林夏薇撩开衣摆喂两个孩儿,等他们都吃饱了,夏翠华也吃好了来换林夏薇去吃饭了。
林夏薇出去以后,夏翠华点点两个孩子的鼻子,“等姥姥走了,你妈可咋办哦,饭都得吃不上咯。”
两个孩子伸胳膊踢腿儿的回应她。
林夏薇出去以后谢鸿文给她盛了饭,林夏薇坐下后谢鸿文又给她倒了水,谢国柱坐在对面沙发上看着,眼皮直跳。
林夏薇吃饭的时候尽量的挑肉吃,其实她特别想吃青椒,但是为了孩子,她一点辣都不敢碰就怕孩子上火,还得多吃肉,多吃肥肉,这样才有奶。
好在这腊肉夏翠华已经炒出去了大部分油,林夏薇夹块腊肉就着米饭吃下去,不至于那么恶心。
吃完饭,林夏薇和谢鸿文一起收拾碗筷进厨房洗,“你去把招待所开间房,让爸去招待所睡一宿。”
谢鸿文拧着眉头,恩了一声。
林夏薇看着他,“爸说他来干啥的了么?”
“没说,刚刚回来的那一路净跟我瞎几把扯淡了。”说来也巧,今天是一营站门岗,训练结束,谢鸿文去查岗时恰好碰到谢国柱走过来。
谢鸿文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成想真的是谢国柱。
下午部队大门人来人往的,谢鸿文无奈,只好把他带回来了,回来的一路上,谢国柱和他没话找话的,从去年的收成说到今年的天气,却始终没提来干啥。
谢鸿文估摸着又是来让他照顾谢传宗得了,谢鸿文把碗放在灶台上。
谢国柱想得美,他是不会答应他的!
收拾好了,谢鸿文领着谢国柱去招待所。
出了门,谢鸿文大步向前走,谢国柱比谢鸿文矮了不少,只能小跑跟着。
“你慢点。”谢国柱喝道。
谢鸿文听到他喘粗气的声音,心里有种奇异的快感,他慢慢的放慢脚步。眼瞅着就要出家属院了,要是被人看到了免不了又是一阵说了。
两人并排走,谢国柱的气也喘匀了,他也终于有心思数落谢鸿文了,“鸿文,我跟你说句话,你别嫌爸多管你的闲事儿,你太惯着你媳妇儿了,又是盛饭又是倒水的,她没长手啊。”
谢国柱这人除了多疑外,还有特别重的大男子主义,在他看来,家里的事儿都是女人的事儿,在家时再忙再累他都是没有下过厨房的。
“你妈在世的时候你就爱随她钻厨房,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那么没有长进?”
谢鸿文停下脚步,“我乐意,怎么地吧?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吗?好吃懒做。”那时候他娘不止要干地里的活,还要乘着不忙的时候偷偷摸摸去镇上挣黑钱,回来家里不管多晚不管多黑家里都没有热乎饭等着。
谢鸿文小时候不懂事儿,肚子饿了就去谢三奶奶家吃,吃饱回家就睡觉,他爹娘也因为这个总是吵架打架。
后来他懂事儿了,知道心疼他娘了,就帮着他娘做饭,他别的也不会做,就只能帮他娘烧火端水。当时的谢国柱呢,不是在炕上躺尸就是在炕上抽烟。
在谢鸿文的记忆里,她娘的脸色总是憔悴的,背也总是佝偻的,谢鸿文曾经发誓过,他将来一定不会让他媳妇儿活成他娘那个样子。
谢鸿文这话相当不客气,谢国柱气的身子直哆嗦,“你说的什么混账话?眼里还有我这个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