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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夏又搬回去了。
最近,群里都在讨论,这个让他们boss面色红润有光泽的男人到底是谁。
长得好看是不假,但据他们跟北夏那么多年对她的了解来看,她绝不可能这么肤浅。
都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这个俘获北夏的男人,一定不止是好看。
北夏近来一直在办公室,把一个月内来稿都看过一遍,未注明联系方式的都记下,看的助理丈二和尚,终于在吃过中饭后,问她,“boss,你在找什么吗?”
“最近有没有特别惊艳的作品,而没有署名?”北夏目光还在画上。
助理想起那幅,“就那幅风景画啊。”
北夏抬起头来,她记得那幅画,只是,那不是画手女朋友送来的吗?
玄陈有女朋友吗?
想到这儿,她又问自己,他没有女朋友吗?
长成这样,没女朋友的可能性比较小吧?会以为他单身是不想他已经是别人所有物吗?
北夏深深吁出一口气,“把那幅画给我。”
助理把画给她拿过来,展开给她看。
北夏眼前晃然出现玄陈坐在画布前,画这米格尔湖的画面。
下午吕妙回来,约她和章婕喝茶聊天,北夏没去,女人的直觉促使她回家。
回到家,玄陈在,他在露台,小厅长桌上全是颜料,画布,还有很多将成未成的画作。调色盘摆放歪了一些,一滴一滴油乎乎的颜料掉在画纸上,开出一朵朵叫不出名字的花。
北夏拿起两盒颜料,很廉价,画板是,画笔也是。
心中怀疑朝真相循循迈进,她猛地转过身,难以察觉的抿了下唇。
果然。
他果然是带目的来的。
就知道他没理由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奔三、又没什么独特的女人身上。
北夏把那幅风景画放在桌上,手指蘸着他的颜料,抽出一张卡纸,“如果这幅米格尔湖是你画的,我会签你。”
写完,她走上楼,过程中,都没再朝露台看一眼。
门关上,她甩掉高跟鞋,光脚走上床,重重摔下去。
感觉真不怎么样。
她是多大脸,才觉得他是为她?
得找个男朋友了,把心填满,才不至于一天到晚想入非非。
她想着,给吕妙打电话,开门见山,“你之前说给我介绍个对象,还算数吗?”
那头懵了三秒,“算,怎么不算,你现在有时间吗?”
北夏看眼表,不到六点。“有。”
“那你过来吧,我们在水榭花都。”
北夏:“你来接我一趟。”
吕妙没想通,“你司机呢?”
北夏扯了句瞎话,“回老家了。”
“那成吧,我这就过去。”
电话挂断,北夏换了身显得特别风骚的露沟露背的裙子,亮黑色,光一打,能闪瞎人。
衣帽间往里再走一间是鞋柜,三面墙全是,她挑了一双黑色细跟鞋,配脚踝上白钻链条,风尘中有挂上一丢丢矜贵,可以使至少一半不怀好意的人,望而却步。
她以前上大学练就的妖妆技术,在请化妆师以后就鲜少用到,如今拾起这项手艺倒也不生。
夜店风她还记得,驾驭粉刷的手还算熟练。
打扮好,吕妙电话也到了。
她挑一款手包,放上手机、口红还有两片卫生巾,打开门。
玄陈就站在门口,看到这幅打扮的北夏,眉心朝中收紧,有丝丝难以适应。
北夏没管他,越过他,下楼。
玄陈追上去,“去哪儿?”
北夏不想跟他讲话,但不讲就代表她介意,“出去吃饭。”
“跟谁?去哪儿?”玄陈问。
北夏微笑,转过身,“小弟弟,你这个问题超纲了。”
玄陈两股眉毛拢成一股,“我担心你。”
北夏朝他迈进一步,扬颌看他,同时抬手摸上他的脸,“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女朋友吧。”
话说完,北夏下楼,离开。
玄陈给司机打电话,却得到北夏并没有叫他的消息。
不让司机送?那她怎么去?
他追出去,看着一辆宾利开下坡,车牌号他记住了。
女朋友?
北夏说什么鬼话?
他把门关上,眼无意间瞥向敞开门的小厅,心一惊。
快步走过去,东西还乱在桌上,他却肯定,北夏进来过了。
那张卡纸验证了他的猜测,他拿起,打开,了然了北夏突然性情大变的原因。
他没来由的轻笑一声,她竟然因为这个生气,她在在意什么?
另一头,坐上吕妙宾利的北夏,无精打采的靠在车窗上。
吕妙等红灯时,抽空打量她两眼,“你怎么知道我们打算晚上去浪一会儿?”
“我不知道,是我想出去浪一会儿。”北夏说。
绿灯到了,吕妙一脚油门,把两侧车狠狠甩在后头。
北夏想起她才刚回来,“见着儿子了?怎么样?还是不愿意跟你回来?”
吕妙叹口气,“别提了,门都不让我进,压根儿也没看见人。”
北夏笑,“所以你就又这么回来了?”
不然呢?“我又给他在那头买了套房,卡也给打钱了。”
关于吕妙儿子,她提到时候并不多,但看得出来,她挺在乎。
“你没跟他提他同学在我那儿住的情况吗?这是个约他出来的很好的话题啊。”北夏说。
吕妙摇头,“说了,人不管。”
北夏不说话了。
吕妙反正过来,“是你想从我这儿套点什么吧?关于那孩子的?”
北夏不认,“我也不管,反正下个礼拜印象派作品一览之后,我就走了。”
吕妙:“你这叫拔吊无情吗?可有点缺德啊我跟你说。”
北夏从包里掏出卫生巾扔过去,“嘴欠是不是?我没动过他。”
吕妙贱兮兮的,“听你这口气,是有点惋惜?”
北夏热,打开车窗,风灌进来,吹得两人一个寒颤,自然而然把这个话题带过了。
到水榭花都,章婕已经喝好几杯咖啡了,看见她们,一脸苦相,“可算来了。”
吕妙把包儿放下,先去卫生间。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取经去了呢,”章婕瞅一眼后进门的北夏,眼前一亮,“嚯!你这架势,是真要‘取精’啊。”
她不加重音,北夏也知道她什么意思,“不行吗?”
章婕竖起大拇指,“行。你长得好看,你说行就行。”
吕妙从卫生间出来,摁铃叫服务员,又上一盒甜茶,搓搓手,“才九月,就这么冷了?”
“听说晚点有雨。”章婕说。
北夏大姨妈来一个礼拜了,还没走,哪天都是阴雨天。
章婕看她气色不对,“怎么?跟那小狼狗吵架了?”
北夏不想说他接近她纯利用,太他妈丢人了。
吕妙咂嘴提醒章婕别那么没眼力见,“人吵架也是情趣,你管那么多,你眼红啊?”
章婕瞥她一眼,“还没问你呢,你不说有帅哥吗?帅哥呢?”
吕妙打电话给她小老公,没一会儿,就有人敲门了。
她去开门,边走边回头跟俩人说:“早到了,就等着传召呢。”
章婕刚喝进嘴的咖啡差点喷出来,“你说的跟召妓似的。”
吕妙笑,“咱们这叫召鸭。”
章婕斜她一眼,“都人-妻了还这么不正经,真心疼咱们儿子有你这么个妈。”
一直掉线的北夏扭头,“你见过吗?”
“她那大儿子啊?”章婕说:“没见过,她那会儿怀他才十六,自己还是个孩子呢,会生不会养,又怕破坏她形象,藏得可严实了,让娃娃受不少苦。”
北夏只知道吕妙‘黑寡妇’这个称号,嫁谁死谁,总有亿万财产可以继承。
章婕又说:“儿子一方面觉得自己妈不称职,一方面觉得她妈财产都不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