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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爸爸方便完回到了卧室,夜再一次沉静下来,可是那红光没再出现。老鸡仰着脖子等着,心里却不断地回忆梦里的情形,他觉得这个梦似乎在预告什么,难道柳爸爸柳妈妈有难?他想了很多,最后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听得门吱嘎一声开了,接着有人大声问道:“喂,有人没有啊?”老鸡睁开眼来,外边的阳光一下子打在他的眼睛上,他伸手挡了,才看清门口站着两个大汉,其中一个正看着他。
“当然有人了,我不是人啊?”老鸡“起床气”来了,张口怼了回去。
“我擦,你什么东西啊,还敢骂老子?”那大汉说着蹿了进来,拎着大拳头就要动手。另一个站在门口,显然是想堵着门,不让老鸡逃走。
“喂,你们想要干什么?”柳爸爸推门出来,看着那大汉。屋子里的柳若男和柳妈妈吓得挤在一起。
“没干什么,小子说话不客气,我要教他如何做人!”大汉冷声说道。
“有事儿说事儿,冲孩子发什么疯?”柳爸爸见对方语气不善,也立刻来了火气。
“喂,收破烂的,昨天你是不是收了一个罗盘?”门口的汉子问道。
“是啊,怎么的?”柳爸爸言简意赅,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管他叫收破烂的。
“那是我们家传宝贝,”屋子里的大汉说着从兜子里拿出一沓子钱来,“我不卖了,这些钱给你,权当你们给我保管宝贝的费用!”
柳爸爸一看那钱怎么也有一万多,他感觉不对劲儿,老鸡更是如此,因为他知道那罗盘有说道。他立刻站起来,拦住那汉子:“那破烂玩意儿,早让我给扔了,嫌占地方!”甩手就给一万,这破罗盘肯定很有说道,这样的宝贝,打死也不能还回去。
“是,是,我们俩一起扔的!”柳若男说道。她现在看到那人一甩手那么多钱,立刻想起老鸡昨天说的那一席话,于是立刻配合老鸡。
“他妈的,臭小子!”那汉子收了钱,反手就是一大嘴巴,打得老鸡哎呦一声,后倒下去扑腾一声砸在了床铺上。啊……柳若男和柳妈妈同时大叫起来,那声音叫个刺耳。
“你怎么打人呢?”柳爸爸被激怒了,一下子扑了上去。
“别动!”忽然那汉子一反手亮出一把刀来,“乱动我就宰了他!”说着,刀尖逼在了老鸡的咽喉上。柳爸爸止住了身形,高举双手说道:“好汉,饶命!”柳爸爸平时评书听多了,便自然而然上演了这一出。两个大汉没成想对方这个反应,一下子反倒愣住了。
“别废话,东西在哪儿?”屋里的大汉打破了沉寂。
“不是告诉你了吗,让我扔了!”老鸡擦了把嘴角的鲜血,瞪圆了眼珠子喊道,“破铜烂铁值得你他妈的发疯吗,扔了扔了,谁知道现在被谁捡走了?另外,我可告诉你们,走出这个胡同那就是派出所。不行,咱们到那儿说道说道?”
吆喝,门外的汉子急了,瞪着老鸡喝道:“没想到毛都没长齐,就这么硬气,是不是找揍?”
“痛快地,不然,我真下手了!”屋里的汉子威吓道,眼珠子瞪得跟玻璃球似地。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看上去像是一只硕大的癞蛤蟆,很是凶恶。
“好,好,给你,给你!”柳爸爸真怕了,他颤抖着身子,贴着墙到了废品堆里扒拉着找,最后朝那大汉一摊手:“好汉爷,真的没有!”
“真的被你扔掉了?”那大汉按着老鸡的脖子,龇牙咧嘴地问道。
“真扔了,要是知道你们要,我能扔吗,关键是那破玩意儿,谁会要!?”老鸡说道。
“破玩意儿?我告诉你们,那可是神器……”大汉说到这里停住了,仿佛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诶,小子,扔到哪儿了,跟我们去找!”门口的大汉说道。
“好吧,你们跟我来!”老鸡说道,等到那恶蛤蟆离开,他才挣扎站起来。走出门的那一刻,他回头朝柳若男眨了眨眼。
老鸡被二人推推搡搡,脚步趔趄地在前边走着,他老远地指着一个臭水沟:“看到了吗,就是那儿,对,对,就是那条水沟。”
两个大汉听了眉头一皱,显然知道这是下水沟。“喂,小子,你给我下去找!”“恶蛤蟆”踢老鸡屁股,在那儿大喊大叫。
“下去就下去!”走到近前,老鸡挽好袖管和裤管,磨磨蹭蹭地下了水沟。他弯着腰,肚子贴着水面两手在下边划拉着。这大夏天的,这臭水沟不被人搅动还好,这一搅动臭不可闻。
唔!两个汉子捂着鼻子,蹲在上边满脸通红,看上去还以为上厕所呢。老鸡偷眼看着他们,感觉十分好笑。
“妈的,你个变态的玩意儿,在那儿还能笑得出来,给我认真地捞!”“恶蛤蟆”呱呱地又叫了起来。
嘿嘿,老鸡心里暗笑,手上加把劲儿,将臭水沟搅和得底朝天,方圆一百米都是臭气熏天。好在这家伙在农村长大,经常收拾自家厕所,早就习以为常。可是两个大汉不行了,脸都绿了。看到老鸡下摆上挂着的脏东西,他们差点吐了。
“好了,好了,别他妈的捞了,上来吧!”“恶蛤蟆”喊道。
忽然,老鸡身体一僵,他竟然真的摸到了一个东西,也是金属的,他手指一扣,将那玩意儿端了出来。哗啦,臭水流下掉进了水沟,而老鸡的眼睛直了,因为这东西不就是那个废掉的罗盘,它怎么自己跑这儿来了?
“嗯,还真的在这儿!”两个大汉霍地站起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恶蛤蟆”急吼吼地说道:“愣着干毛,给我上来!快!”
“我还以为让人捡走了,没想到还在!”老鸡压下吃惊的心,满脸笑容地端着废罗盘走了上来,一用力将那东西凑到了他们鼻子跟前儿。噗!二大汉猛吹气,这味道也真的太“鲜美”了。
“端着回去,用水给我洗净!”“恶蛤蟆”又踹了老鸡一脚,“你也是好命,得到了一万元!靠,这赶上我两月工资了!”
老鸡扑腾腾紧走几步,佝偻着腰装作很费劲的样子,其实也是为了让人感觉不易,打动两个大汉,好得到那一万元。
到了柳家,他将废罗盘扔在地上,刚要拿水管子冲,只听得“恶蛤蟆”嗷唠一嗓子:“小兔崽子,轻点,要是弄坏了,我要你的脑袋!”
诶,老鸡缩脖端腔,满脸巴结的笑,拿着水管给废罗盘和自己一顿冲刷。柳若男站在门口看到废罗盘,和老鸡乍看到这东西一个样,张大嘴巴眨动眼睛,最后她偷着回头看了看狗窝方向,萨摩耶醒了,趴在那儿对着她摇了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