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筱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灵猴小说网lffth.cn),接着再看更方便。
“我好像吓到你了。”靳以南拧了眉,给她递去纸巾。
陆双宁还在顺气,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你别急,我跟他说了,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靳以南好像并不在意,接着转移了话题,“刚刚你们说的配音是什么意思?”
“就是帮朋友做的片子做后期配音。”陆双宁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为他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而松了口气。
莫利他们拍的片子利润很低,有时候就算有好的构思也未必能有伯乐相中愿意投资,所以陆双宁她们都是义务帮忙的。
“有好的作品怎么不参加创投呢?”靳以南不愧是商人,很快就听到了点子上。
“一直有参加的,可是这个行业竞争很大,能获得青睐的名额就那么几部,而且还必须符合投资方所需要的市场商业价值。”想方设法地找投资,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理想也要现实支撑。
靳以南了然地颔首:“在商言商这无可厚非,毕竟影视投资风险很大,当然,这做生意就没有不冒风险的。”他顿了顿,看着陆双宁说,“有没有相关的材料让我看看?或许我能帮到你的朋友。”
陆双宁意外地看着他问:“这样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投资拍片可不是小事。
本来不可以的,他不用发掘项目,就有人不断地递到他跟前,他还不一定有时间看。可是他却没经思考就想为她破例,莫非真是今晚的酒喝多了?
靳以南笑了:“怎么不可以?你请我吃东西,我当然要礼尚往来了。”
陆双宁回到租住的公寓,看到赵天蓝已经敷了面膜躺在沙发看电影,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赵天蓝咧开嘴讨好地笑着,面膜都歪掉了:“约会得如何?”
“没义气!”陆双宁换了鞋进客厅,也靠着沙发瘫坐在地毯上,“都说了就那样,我对他不来电。”
“为什么啊?姓靳的长得又好,又有钱,我看他那样分明就看上你了,还当面让我给他出主意追你。你不是说没见过几次吗?我看陆姐姐的魅力无边啊!啊!”
陆双宁扑去挠她痒痒:“好啊,我看你还敢不敢胡说?”
赵天蓝求饶,后来索性揭了面膜,正色道:“你还别说,我能理解你的,有时候别人一直说这个人有多好多好,可是自己就感觉不对,说不上是什么不对,反正就不想接着相了。”她顿了顿,“然后就被剩下了。”补得一手好刀。
“不,你不明白。”陆双宁对她摇头。
她一直没打算去了解靳以南,他好与不好,她不清楚,也不想去清楚。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老师的家里,他是老师先生的好友的儿子,两个人毫无准备就这样被安排见了面。
后来他主动约了几次,她以为他是看在老师的面子上才这么做的,可今晚她再看不出来他对她有兴趣,那就说不过去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靳以南的话说出来,在她已经打算不再交往了以后。可是想到莫利他们一直就缺这样的机会,她贸然推了似乎很不够朋友。
那个靳以南好像已经看穿了她会怎么选择似的,只要她答应,就免不了接着见面、相处,可这样算下来,对他并没什么好处。
她犹豫了半晌,还是跟赵天蓝说了。
赵天蓝听她说了以后,瞪大眼睛:“哎呀我滴个乖乖,他还真是一言九鼎啊。”见陆双宁仰头看着她,她就笑着说,“不是吗?他可说了能追到你,付出代价也值得。”
陆双宁把所有抱枕都扔到她身上,气鼓鼓地说:“你当我没说过好了!”
回房间,拿出手机才知道原来今晚靳以南给她发过短信,问她要不要出来见个面。
她还在发愣,又来了一条新的,还是他的。
晚安。
她点开回复,对着手机屏写写删删,最后什么都没有回。
可是赵天蓝没忍住,跟莫利说漏嘴提到了有人可能愿意投资的事,他们整个team都很兴奋,像看到了曙光似的,前面无数次的碰壁都算不得什么,这个机会一来,就把什么磨难都抵消了。
去录音室配音那天,莫利几次想问陆双宁,都没好意思说出来。
这让陆双宁压力很大,本来对她来说很简单的几段宣传片对白,花了比平常还要多的时间都没有录好。
赵天蓝觉得愧疚:“要不我去跟他们解释,说是我胡说八道好了。”她也不是嘴巴不紧的人,她就觉得可惜,这次的片子是真得挺不错的。
陆双宁拉住她,摇了摇头说:“你让我再想想。”
后来她终究给靳以南发了一条信息。
靳以南当时开会刚结束,见到短信马上就给她回了个电话:“我刚结束会议,你还在录音室?”
“没有,我状态不好,已经回去了。”
“你也肠胃不舒服了?”靳以南下意识地关心问道。
“我没不舒服啊。”陆双宁突然注意到他用了“也”字,她很快就联想到前天晚上他们在小吃摊吃了东西,“你不舒服?是不是因为吃了那天晚上的……”
“别担心,我没事。这样吧,我让项目经理联系你的朋友,他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的。”他末了加了一句,“也不一定能成,要先看看合不合适。”
这句话成功减轻了陆双宁的负担,她松了一口气:“无论行不行,都谢谢你。”
靳以南笑了笑,用亲近的口吻说:“你和我之间真不需要这么客气,这可是我难得的加分机会。”
陆双宁一时反应不过来,傻傻地反问:“什么加分?”
“不努力增加印象分,怎么能追到你?”靳以南毫不掩饰自己对陆双宁的态度。
陆双宁一下子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须再见》里的再见有两个意思哈,一个是再次见面,一个是再也不见。
这个文估计有三十万字。
☆、直白
靳以南的那句话让陆双宁一连几天都没睡好,而莫利那边很快就传来了好消息,他们送去的样片得到了初步的认可,谈成了就能得到后期剪辑的资金了。陆双宁替朋友高兴之余又觉得欠了靳以南很大的人情,尤其在他那样说以后,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们的关系。
她不喜欢牵扯不清。
又一个休息日,杨老师让陆双宁到家里帮忙校对稿子,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杨老师留她吃饭,只是没想到靳以南竟然也来了,看到他出现,陆双宁顿时不自在起来。
晚饭后热心的二老就把他们赶了出来,说是让他们年轻人抓紧时间约会去。
走出教师公寓,正对着一条法国梧桐遮蔽的林荫大道,树叶已经发黄,风一吹就会飘下落叶,颇有几分入冬的味道。
陆双宁念大学的时候每天都要经过这条路,从这里穿过去就是大学的礼堂。
两个还算不上情侣的男女,怎么约会?身边倒是一双双一对对的学生走过他们身边,都是青春洋溢的脸庞。
靳以南主动问:“你大学在这里念的吧?要不要带我逛一逛?”他垂眸望着陆双宁,眼神深邃,好像要把人给吸引进去似的。
他今天没穿西装,上身是黑色的皮夹克,里头配黑色的羊毛衫、衬衣和裤子,陆双宁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黑色重重叠叠穿得这么精致出色,不会太过于严肃,又能很给人稳重可靠的感觉。
“我以为你很忙。”陆双宁故意扫他的兴,“而且现在晚上黑漆漆,也没什么可逛的。”
靳以南竟然还点头:“是很忙,我昨晚几乎都没睡,不过再忙也得歇歇。听到世叔说你在他家里,我就过来了。”他的笑容很浅,目光却很深刻,“要不然,我想约都约不到你。”
上次他说要追求她以后,她就没再和他有联系了。
陆双宁别开眼:“怎么会?你可能喝多了。”
杨老师的先生好杯中物,刚才靳以南陪他喝了几杯白酒,烈性的酒在他身上留下了凛冽的味道。
“是吗?”靳以南摸摸鼻子,表情柔和了一些,“那是说我可以继续约你了?”
好一个乘胜追击的商人。
陆双宁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不肯再说话。
夜风吹得树叶沙沙地响,他们步行至礼堂,拾级而上,穿过走廊就是大门。
靳以南走得很慢,忽然在一个橱窗前站定,喊住在前面的陆双宁:“我好像看到你了。”
陆双宁不解地回过头,发现他指着玻璃,笑得有些孩子气,她又往后退了几步,发现他看的是一张校际大合唱的留影,当时拿了冠军,还真有她,她是领唱之一,就站在第一排。
合照上的陆双宁还看得出未脱稚气,比现在要更瘦一些。不过这里的灯光昏暗,照片又只有那么丁点儿大,靳以南的眼睛也太厉害了。
陆双宁开口嘀咕:“都好几年前照的了,怎么还贴在这里?又照得不好看。”
靳以南听了忍不住笑:“还挺好的啊,原来你念书的时候是短头发的?”此时他们靠得很近,他低下头就看到陆双宁一头秀气的长发快及腰了,他又说,“不过还是现在的样子更好。”
陆双宁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不知不觉又留这么长了,而过道的穿堂风一拂来,发梢溜出指尖,还引得她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都要入冬了,冷了要记得添衣服。”靳以南又靠近一步,几乎要和她贴着了,却也间接温暖了她。
靳以南炙热的呼吸烫贴在耳后,亲昵得让陆双宁的心跳一下子加速,她想脱离这样暧昧的姿势,却被他轻松地困在了方寸之间。
陆双宁恼羞成怒,小声斥责:“请你不要这样,我不习惯。”这里不时会有人经过,他们也不是能这样亲近的关系。
“你不是说我喝多了吗?”靳以南抿唇,用她的话来堵她,既然喝多了醉了就不可能按理出牌,“我就想问你几个问题。”
知道他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见他没有更进一步,于是陆双宁不吱声,算是默认了他的要求。
“如果你知道我今晚要来,你还会出现吗?”
“可能不会。”
“难道你讨厌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我能不能知道原因?你不想继续来往的原因。”
“我还没有要结婚的打算,所以不想继续浪费你的时间。”
“看来是我的冒失吓到你了,我也没有打算跟一个才见面几次的人结婚。只是我年纪大了,大家都替我着急,让我不得不考虑,然后你出现了。”
两人在黑暗里一问一答,陆双宁一直低着头,他的自我揶揄成功让她抬起下巴望向他。他的五官立体,眉浓眼深,不说话的时候显得严肃冷漠,不过真的不能说他年纪大,他才过而立之年,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
“我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的人。”陆双宁定定地和他对视,喃喃道,“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以你的条件,会有更般配的人出现的,杨老师那里我可以去解释,问题全在我身上。”
靳以南忽然笑了:“你觉得我以为你是什么样的人?”
“合适结婚的人。”陆双宁垂眸,又半晌不说话,靳以南以为她不开口了,谁知又听见她低语,“我以前谈过一次恋爱。”
她酝酿了半天,是在犹豫这个?靳以南真的没办法理解女人的心思,这就是她拒绝他的真正原因?
“你们还在一起?”应该不可能,如果这样世叔不会把她介绍给自己。
果然,陆双宁摇头:“分开六年了。”
“那么久远的事情你以为我会介意?事实上,我也曾交过两个女朋友,不过她们现在都结婚了,有一个上个月还请我喝了满月酒,这样换作是你也要追究吗?”
谁没有过去?现在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封建年代,靳以南并不会介意这种事,只要以后只有他就好。
以后?好像想得太远了一些。
陆双宁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跟人相亲,然后为了结婚而结婚。”感情不能将就,尤其是经历过爱和被爱,就更不能容忍将就。陆双宁排斥相亲,更排斥因此而让自己再接受一个人,在陆双宁看来,结婚应该是感情升华到一个境界水到渠成的事,而不是相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