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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责问我令姐姐!”谈小宝挡在沈令菡前面,“谈家婶子还想杀我令姐姐呢,后来是二哥哥杀到家里报仇,他杀了全家人!”
自家人相残怨不得人,都是因果报应,谈韵找不到人责问,颓坐在座位上。沈令菡见她这样子,倒有些不忍了,“二夫人是为了保护我,大姐,二夫人的恩情我一辈子都记着。”
谈韵怨恨地看着她,可能是碍着侯夫人在,没有爆发,但眼里的仇恨却是要溢出来。好像不管谈夫人是不是要害沈令菡,不管谈逊报不报仇,二夫人是为谁死的,她便会将谁看做仇人。
“大姐,我知道你难过,可大家都难过,这事说到底是咱家的家事,怨不到三哥跟令娘头上,如今家里就剩了咱们几个,往后更要互相扶持照顾才是。”
谈韵不傻,家里人都死光了,却唯独剩下三郎跟沈令菡,她才不信这是命好。三郎跟四公子沆瀣一气,成了最后的赢家,谁知道他们背地里干过什么。
“阿韵,”侯夫人也劝道,“出这样的事谁也不能预料,三王之乱波及太广,既然当初选择进入这场斗争,就要承担后果,你在洛阳城这段时间,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站队失败怨不得人,侯夫人也是在提点她不作不死,如果谈韵能听进去,好好跟陆行过日子,往后少不得荣华富贵。
谈韵倒是没再说什么,此时陆行跟谈让几人进来,陆行见谈韵神情颓败,便知她知道了谈家的变故。
“阿韵。”陆行上前安慰她,“往后有我呢,别难过了。”
谈韵扑在陆行怀里呜咽起来,她这一哭,大家都沉默了。
回去休息的时候,沈令菡回想谈韵跟陆行相处的样子,“我很好奇陆行是怎么娶到谈韵的呢,看他们两个,似乎也还好。”
陆行是个温柔的男人,对谁都很和善,对自己喜欢的人就更不用说了,一个温和关爱,一个看起来很依顺,表面看起来,这是一对儿关系极好的夫妻,不知道这其中故事的根本不会多想。但身为朋友,总忍不住多关注些,都怕陆行吃亏。
“还不算娶吧。”谈让说道,“谈韵嫁给周荣没多久就要求和离了,当时陆行在洛阳城任职,谈韵离开夫家后,他照顾过她一段时间,紧接着就是沈先生攻城,周荣战败,后来两人就在一起了,不过没过名路,陆伯父不太满意这个媳妇。”
恐怕是个人都不会满意吧,毕竟谈韵是名正言顺的河间王府媳妇,说不定都会以为谈韵跟陆行早就有了不齿之事呢。
“那陆行怎么办,总不能一辈子不娶,就这么跟谈韵过一辈子啊?”沈令菡越发肯定谈韵是为了找个庇护才跟了陆行的,一个嫁过人的妇人,任凭心气在高也没用,若不是陆行一心念着她,她根本高攀不起的。
而且谈韵为何要和离呢,以她的心性,哪怕在王府忍辱负重也不会选择离开吧,难道是为了周荣?
“阿让,谈韵她不会跟周荣谋划什么吧?”
“还不知道。”谈让摇头,“周荣跟她不会是谋划,只会是利用,但在确定之前,我也不好对陆行说什么。”
家里的人不管是谈二还是侯夫人,甚至是沈令菡,大家都是想拉谈韵一把的,只是她自己如果不上道,靠旁人根本没用。
“媳妇,你先睡一会儿,我要进宫一趟,晚上回来陪你。”
“那行,你去吧。”
谈让吻了她一下然后便走了,回到洛阳城后,他肯定会非常忙,以后陪着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但也是没法子的,朝堂未定,一切都还没有头绪。
“先不着急登基。”一进宫,周璞便召集沈先生谈让等人商议朝事,“等一切步入正轨再说不迟。”
通常皇帝登基是刻不容缓的,国不能一日无君,尤其是周璞,一个从来没进入世人视线的王府公子,怎么看都像是周家没人了才轮到他称帝,更需要快些正名,有了名号才好办事,他自己居然不着急。
谈让道:“其实不冲突,不过你觉得怎么合适怎么来,我没意见。”
周璞不是为了当皇帝而当皇帝,他更多的是为了尽一个皇帝的责任,不当无所谓,当了就好好干,登基是为了名份,但他觉得不是最重要的,况且很繁琐,他现在没什么心情,怎么也得先把眼前事处理明白了再说。
沈约道:“天下初定,百姓尚在不安中,安抚民心是当务之急。”
他决定辅佐周璞,却不会干预他,只负责从旁协助,适当给予提点,一个好的皇帝得有自己的想法,按照自己的计划节奏来,若是那等一味听从旁人的,皇帝不当也罢。
“沈先生提点的是。“周璞虚心受了,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立即下发了几个命令,皆是减免赋税休养生息之策。
原先不着调的周四公子就这么认真当起了官家,谈让见他有模有样的,颇有种老父亲的心态。
“小瞎子你来选个官吧。”周璞把官职候选名单给他看,“我决定任沈先生为丞相,加封太师,小瞎子你任太尉如何,不满意的话再封侯,总之日后有我的就有你的,亏待不了你。”
谈让看了看名单,好家伙所有一二品官职都列了,还有一连串的虚职,这是想让他留在史书上被人唾弃一万年吗,“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虚头巴脑的职位就免了吧,我进尚书台就成,干点实事比顶着一脑袋官号强。”
沈约很是欣慰,这俩年轻人目前还是有模有样的。
“我这不是怕你年轻压不住人吗?”周璞道。
“拉倒吧,你是怕我唱白脸底气不足吧。”谈让嗤笑,“既然是年轻,当多大官也有人瞧不上眼,那就不是官职高低的问题,给点实权就行,我总得叫人服气。”
“小瞎子有志气。”周璞竖大拇指,“就尚书令吧,再低了你得受制于人,我确实有好多得罪人的事交给你办,相信以你的脸皮可以顶得住。”
官家跟地主没什么分别,都是可劲压榨底下人,谈让卖身二十年,少说得叫他扒几层皮。
如此谈大人干得第一件得罪人的事就是肃清官场,将以前的旧班底来了个彻底大换血,换上了以陆行为主的青年才俊。没出两个月,谈大人黑面阎王的名号就在洛阳城响亮起来,大家提之先要抖三抖,皆知得罪官家暂时死不了,得罪了谈大人却是要命的。
这日小谈夫人沈令菡串门子来家,问道夫君,“阿让,你来了不过俩月,名声怎么混成那样了,提起你来都跟见了鬼似的。”
谈让戳她脑门,“有你这么说夫君的吗?”
“呸呸呸你不是鬼,就是别人视你如鬼,也不对,哎呀反正就是都怕你啦,搞得我出门都交不上朋友,她们都怕我。”
谈让将她抱在腿上坐着,手开始不规矩起来,“今天去哪串门子了?”
“去,去……痒痒,阿让你别动,大白天的……唔……”
作品正文卷 159乐趣
谈大人的第一个沐休在房间里没出门,导致谈夫人累趴在床上灵魂出窍。
沈令菡此时无比后悔新婚夜那天的无知之论,说什么夫妻间的乐趣都是骗人的,非常无知的刺激了谈大人的自尊心,从那以后,她就体会到了什么叫报复性的“乐趣”。
平常谈大人上职忙到天昏地暗,每天回来都没放过她,沈令菡对那种程度已经疲于应对,而今天她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程度,敢情以前那都属于克制。
谈让拿了块帕子给她擦身,一边擦一边不忘讨便宜,“媳妇,饿么,要不要叫人送点吃点进来。”
沈令菡死猪一样瘫在床上,对某人的行为完全放弃抵抗,但听到送吃的,她立刻阻止,“别别别我不饿,求你了阿让,咱现在可是住在侯府,就别叫人笑话了。”
住在人家家里,一整天不出门就算了,反正大家都知道新婚燕尔是个什么样,可要真到了吃喝拉撒都不出门,还要叫人送进来的地步,那以后也别见人了,羞都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