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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语气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沈错却察觉到了其中夹杂着的幸灾乐祸。
沈错狐疑的打量着下首的两人,眨了眨眼,怎么想也无法想到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联系,也不知道短短时间内,就结了多大仇,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还是柳相宜率先沉不住气,恶狠狠的瞪了眼慕容玉,又哀怨的看了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夫妻二人,一时只觉得心酸无比。
“施清茗,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施礼什么时候有过闲心看热闹了,结果现在,他身为他的好兄弟,他的好上司,非但不帮他,还跟着一起看他笑话!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撒娇抱怨,尤其是柳相宜的长相,本来就要偏柔弱一些,再加上这些年,他一直都在男扮女装,此时难免带了一些女装时的习性。
嘶,这个死人妖不会是想和她抢男人吧!
沈错唇角抽了抽,又觉得不太可能,柳相宜不是和六公主打得火热么,性取向应该没歪。
忽的,沈错灵光一闪,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慕容玉的脸色,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没了神采飞扬,沉着一张脸,眉眼间的张扬被阴戾取代,期间还夹杂着一些羞愤。
比起生气,倒是更像恼羞成怒?
再联想到柳相宜明面上的身份
沈错轻嘶了一声,目光灼灼的来回打量着二人,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是她想的那样吧!
她的目光实在是太炙热了,让下面的两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柳相宜也端不住了,咳了几声收回了哀怨的目光,正襟危坐:“嫂子,你这样一直盯着我看,不太好吧?”
慕容玉同样坐立难安,总觉得沈错的目光带着穿透性,好像已经看出来了什么,这下他再也坐不住了,蹭一下站起了身,深深的吸了口气,把心里那些即将喷薄而出的火气给压了下去,冲着施礼拱了拱手。
“既然清茗和少夫人没事了,本王也就告辞了。”
不等几人反应,就脚步匆匆的离开了,那匆匆忙忙的背影,看上去就好像是后面有狼在追似的。
他这反应,让沈错更加怪异了,心里那个隐隐约约,不太可能的想法愈发清晰,目光中充斥着浓浓的八卦之光:“快说说啊,发生了什么!”
看着她这样子,施礼好笑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睨了眼神情灿灿的柳相宜:“问他。”
柳相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了刚才那嚣张的气焰,从慕容玉离开后,他就泄了气,整个人蔫哒哒的缩在椅子上,有些心虚的笑了一下:“那谁让他有门不走,非得翻窗啊”
这事儿吧,说来挺丢人的。
沈错带着施礼逃走,引开刺客的时候,冲着慕容玉喊了一句去锦绣坊找念奴,原本她是应该叫清风去的,而且就算她不交代,清风自己也会去叫支援。
但沈错也有自己的考量,她知道,他们被追杀那么久都没等来支援,施家大概是出事了,清风脱困后,十有八九会调配那些隐藏着的势力。
说实话,她虽不知道施礼暗地里的势力都有哪些,但她知道,这些势力还不到暴露出来的时候。
所以她喊慕容玉去找念奴,一个是给清风回施家处理施家的问题,另一个,也是提醒清风,不要暴露那些暗地里的势力,直接去锦绣坊,找念奴。
反正从她成婚开始,柳相宜就用念奴的身份上门过好几次,京城中谁不知道她和锦绣坊的念奴关系好,这个时候去找念奴,是最保险的做法。
待慕容玉脱困后,他虽然不知道锦绣坊的念奴跟沈错夫妻二人是什么关系,但他也不想让这两个人出事,不管怎么说,好歹他的命是施礼救回来的。
虽说施礼当时估计也不是想救他,只是刚巧,他们俩都在被追杀,撞一块儿了,救他不过是顺手而为,但,如果没有施礼,他早在六年前就死了。
他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今天之所以会选择和施礼同车而行,就是因为他察觉到了老皇帝的意图,想要拉施礼一把,只是没想到,老皇帝那么狠,居然直接把他隐藏着的势力给派出来了。
所以他没什么犹豫,直接去了锦绣坊。
彼时已经是深夜,锦绣坊早就歇业关门了,他翻窗进去的时候,恰好遇见了不知道在干什么,大半夜还没睡的念奴,他被当成了小贼,还没来得及道明来意,柳相宜就出手了。
柳相宜的武功很高,出手狠辣,慕容玉也不是吃素的,但他记得任务,一直只躲不攻,找着机会解释来意。
却没想到,柳相宜狠辣归狠辣,却是个喜欢作的,慕容玉因为念着这是沈错要找的救兵,又是个女孩子,留了手,一时不查,被柳相宜调戏了个正着。
被吃尽了豆腐,慕容玉也恼了,开始还手,两人打得昏天暗地,谁也奈何不了谁,直到清风带着几个人赶过来,叫停了两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柳相宜这才知道他错怪了好人,但慕容玉看到清风来了,救兵也找了,用不着他了,直接甩手走了,柳相宜赶着去救人,也没来得及道歉解释,匆匆的带着人跟清风赶了过去。
一直到他们把施礼和沈错安全带回来,慕容玉收到消息,过来探望,和穿着男装的柳相宜撞了个正着。
那会儿,清风正在和施礼说着慕容玉和柳相宜发生的误会,想着找个机会跟慕容玉道个谢,顺便道个歉,然后柳相宜嘴欠,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被慕容玉全听去了。
这一下可不得了,慕容玉身为元后嫡子,前太子,从小身份尊贵,受尽宠爱,哪怕去了皇陵,也有木家暗中照料,他一向洁身自好,没机会和女子有什么牵扯。
当然他自己也不屑就是了。
结果十八年来头一遭,被一个女子吃了豆腐,调戏得彻底,浑身都不自在,但他自认为是个君子,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和女子有了亲密接触,他也会对人家姑娘负责。
谁成想,一天都还没过去,这个调戏他的女子摇身一变,成了个地地道道的男人!
这还得了,慕容玉当场就和柳相宜打了一架,要不是有施礼镇着,这两人怕是要不死不休了。
好好的商谈大事的场景,被他们俩闹成这样,难怪她刚进来的时候施礼脸色不怎么好看。
沈错听完以后,表情十分复杂,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她心里很不合时宜的冒出了几个大字:磕到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她还一句话没说,柳相宜就炸毛了,仅仅攥着衣襟,满脸贞洁烈男的表情,“我是直的!我喜欢嫣儿那种软软的姑娘!”
“咳!”沈错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一本正经,“没什么表情!”但眼里的兴味却只增不减。
柳相宜更憋屈了,她明明满眼都写着他和慕容玉有情况,偏偏他又不能再去辩解,否则只怕是要越描越黑了,幽幽的看了眼满脸温柔宠溺的施礼,柳相宜决定把这个话题岔过去。
反正他已经决定了,以后躲着慕容玉走,坚决不跟他碰面!
就是慕容玉怎么说也算是他家嫣儿的哥哥,要是他娶了嫣儿,以后怕是还会再遇见慕容玉的,就很头疼,早知道就不皮了,直接干脆利落的打就完了,做什么要去调戏人家!
“你确定要现在动手了吗?”强行转移话题。
沈错也见好就收,没再出言调侃,扭头看向了施礼:“你准备怎么做?”
她没忘记,游戏里面施礼是怎么虐杀皇室众人的,本该是三年后的剧情,却因为她的到来,要提前这么多了吗?
只是系统说了,只有阻止施礼虐杀皇室的这一情节,他才能重新拿回属于他的气运,延长他的寿命。
现在的施礼,已经变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按照游戏里那样,弄得整个皇宫血流成河,犹如人间炼狱。
施礼垂了垂眼,看出了沈错眼底的忧虑,轻轻弯了下唇,眉目疏朗,如清风明月,往日凝聚在他眉心的孤鹜已经散去了。
从山洞出来之后,他的眼底就一直都清澈得如同一汪温泉,不带一丝阴霾。
“只是让龙椅上的人换个人坐而已,夫人安心。”
沈错偏了下头,认真打量着此时如玉一般的少年,心里微微有些感叹,看来他是真的放下那些仇恨了,不需要她费心劝解,他也不会再做出屠杀整座皇宫的事儿了。
既然这样,沈错也就没去管他接下来的计划,枕着他的胳膊趴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他和柳相宜说话。
原本,施礼要虐杀皇室,目标太大,所以他三年后才动手收网,但如今,他只是想让建昭换个皇帝而已,这就简单多了,甚至连他这些年暗地里的部署,都不需要全部用上。
她完全不需要去操心这些,虽说她很想直接杀了老皇帝了事,但施礼需要亲手了解过去,她还是不插手得好。
“一月后就是秋猎,在秋猎上,直接让他意外坠马吧。”
施礼说得平静,柳相宜却皱了眉:“如意酒楼的人把老皇帝护得滴水不漏,衣食住行样样都有人把控,而且老皇帝从来不落单,哪怕这么多年了,我们依旧没能在他身边安插人手,怎么制造意外?”
要不是因为老皇帝亏心事做多了,怕死得要命,里里外外全部都是从如意酒楼抽调的人手,旁的人他从来不用,把自己身边护得跟铜墙铁壁一样,他们早就把他弄死了,又何须费尽心思筹谋这么多年?
施礼却有些淡淡,显然不怎么在意这个问题,只低着头,撩了一缕沈错的秀发,放在掌心把玩。
“秋猎那天,全部人马出动,不需要瓦解如意酒楼的势力,只需要将人拖住,不让他们腾出手去救人即可,至于消息嘛也是时候该检验一下锦绣坊了。”
这就是不惜暴露多年部署,简单粗暴行事。
“不行,太冒险了,如意酒楼的能力你是知道的。”柳相宜此时没再插科打诨,皱着眉严肃的看着施礼,目光坚定,寸步不让,“而且筹谋了这么多年,你现在就不管不顾,拼着暴露了也要把老皇帝拉下马?那之后呢,之后怎么办?”
施礼晒笑,不咸不淡的瞥了眼柳相宜,又把目光落回到沈错脸上,脸上的笑意柔和了几分。
“我说了,我只是想换个人坐龙椅,不想改朝换代。”
诚然,他之前之所以部署了那么多,筹谋了那么多年,力求稳妥,一击毙命,确实是打着让这天下换个姓的心思,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着慕容家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他自己。
至于杀了慕容家的人之后是谁坐这个皇位,就不管他的事了,可以是柳家人,也可以是木家人,总归那时候,这些都跟他没关系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他对改朝换代没兴趣,只想尽快了解前尘,然后带着他家夫人远离是非,找个鸟语花香的地方,安度余生。
柳相宜还想说什么,施礼却又打断了他,握着沈错的手,微微叹了口气。
“相宜,我的时间不多了,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