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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丫头还能不能行了,今年犯太岁啊?整天这个事那个事的,现在好了,直接打包进医院,我推荐你去找个大师看看吧……”
张凯欣就算不从娱乐圈来说,她也是个准女神,当年她上大学的时候,a市大学圈里就风靡过的人物,如今已经快五十了,一眼看上去跟三十多似的,她长得非常典雅漂亮,打扮也非常时髦,烫着洋气的大波浪,整个人又美又值钱。
然而她径直朝知梁走过去,不轻不重的撸了她脑门一把,确定是凉丝丝的,才放了心,刚一转身,正对上窗户底下的太子爷。
这位“太岁”正摊着张报纸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饶是张凯欣也没料到会有这种非科学的展开,滴水不漏的表情管理顿时出现了一丝裂缝。
“小梁总也在?”
张凯欣将疑问的视线调过来,林知梁却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牵着嘴角不尴不尬的笑。
梁岂别从扶手椅里起身,把报纸一合,“张姐来了。”
说起来,能与梁岂别同等级别的应该是传娱的幕后老板,那位靠数码行业起家的巨鳄,早年和别人一起投资了传娱,一直只掌控股权不管事的人,才是有资格跟梁家平起平坐谈合作的人。
而且梁岂别算是姜无的后台之一,张凯欣作为姜无的经纪人,姜无她尚且要宠着,梁岂别就更不敢得罪了。
张凯欣面孔一改,露出一个算得上热切的笑,“哦,听说知梁住院了,我这一大早就先跑过来看看,我们家这姑娘能吃苦耐劳,一般出什么事她自己就扛过去了,都不跟人说的,哎,没想到这次都进医院了,可把我吓一跳。”
梁岂别轻点了下头,把手往裤兜里一揣,朝身后的窗口去了,“你们聊。”
张凯欣这边坐在了知梁床边,梁岂别在她也没法问个清楚,只能背对着他使劲使眼色,知梁也不能说什么,讳莫如深的朝她轻轻摆了下手。
张凯欣便不再问了,转而拿起了知梁的病历看,“6月10号?你前天就进医院了?”
“晚上进的,当时是突发的事,进了之后我第二天才醒的,就没跟您说。”
“胃溃疡,出血点……呕血?你这都呕血了?血量这个单位是怎么看的?”
知梁摇头笑,“我也不会看那个,当时出血的时候我没印象,不知道有多少,应该不多吧。”
张凯欣拧了拧眉头,严肃的看着她说:“你这样不行,姑娘家身体是资本,才二十出头就闹出这么大的事,以后都是要留病根的,身体……”
“喂,过来吧,把车开到楼下,我给你送下去,你直接送干洗店。”张凯欣话说到一半,忽然被身后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梁岂别对着手机不知跟谁打电话。
他一打电话,张凯欣的话不自觉就断了,接着看着他挂了之后从窗边走了过来。
然后他就在两个女人眼睁睁之下,从知梁床底下拿出了一个脸盆,里面装的是知梁的那条短裙,他把那条短裙塞进一个纸袋里,和另外一个装了他自己衣服的纸袋一并提着。
然后站起了身朝外走,还不忘说一句:“你们继续。”
“……身体会越来越、越来越……”张凯欣眼神都变了,强撑着继续说,可脑子已经跑了,话音都稳不住的拐了调子。
“他这是什么意思?给你把衣服送去干洗了?”张凯欣终于看着知梁,怀疑人生的问。
林知梁捂住了额头,“我也想知道他这是突然干嘛呢。”
过了没多久,梁岂别送完衣服又回来了,完全没有打扰她们俩聊天的意思,却走到了床边,非常自然的拨弄了一下知梁的输液管。
因为药物是从冷柜里取的,房间里也开着恒温冷气,输液液体总会有些凉,人输久了手会非常胀痛,知梁的手边就垫了一块毛巾,把最后一截输液管包进去,能稍微缓解一下流入血管的温度。
她坐久了没在意,输液管已经跑了出来,在外面晃悠着,要是再动就该跑针了,梁岂别就走过来,看都没看她俩,整理好输液管就走了。
张凯欣眼神都变了,知梁头大,强笑着跟梁岂别道了声谢,“谢谢啊。”
梁岂别压根没理,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再后来,他干脆端来了一保温杯温开水,送到了知梁面前,淡淡的说:“喝点水。”
知梁用眼神示意他“你正常点”,然而梁岂别就活活瞎了,理也不理,就拿杯子边朝她嘴边凑了凑,催她喝水。
林知梁只得伸手接下杯子,说:“你刚才不是还说没到医生规定能吃饭喝水的时间?”
梁岂别:“半小时了,已经到了,快喝。”
张凯欣脸色都不对了,眉飞色舞几乎藏不住,知梁张了张嘴,实在喝不下水,禁不住用求饶的目光看向了梁岂别。
张凯欣从床上站了起来,笑说:“看知梁没事那就好,小梁总把你照顾的这么好,我也用不着操心了,这也到上班时间了,那我就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啊知梁。”
说完轻盈的招了下手,朝外走了。
知梁最后朝她叮嘱了一句:“凯欣姐,记得千万别跟其他人说了啊。”
张凯欣哪能不知道,哪怕不顾及知梁,就梁岂别在这待着,也不能随便让人看啊。
病房门关上,屋里就剩了他们俩,知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也是真渴了,先捧着杯子喝了口温水。
然后拧眉看他,“你干嘛突然这样?”
梁岂别一挑眉:“突然?我给你倒杯水突然什么,昨晚不是我给你洗的脸?”
知梁无力的矫正了他一句:“你那是给我拧了块毛巾……你干嘛突然把我衣服送干洗,还给我倒水……都被凯欣姐看见了。”
梁岂别低了低头,对上她的眼睛,说:“我那就是故意给她看的。就让人看看你是怎么欺负我的,我都这么伺候你了还一个劲要撵我走,让人家说说,说得过去吗。”
“……”林知梁脸上微微闷红,一半是让他气的。
梁岂别确实就这么扎在了她的病房里,知梁怎么说都不走,闲了就翘着脚看电视,偶尔帮知梁接开水,调床头,虽然不像张凯欣在的时候那么主动,但确实是在照顾着她,只要她需要帮忙。
林知梁能开始逐渐恢复饮食了,终于喝上了水,可喝了水过了一会儿就想上厕所。
那时候她已经输完了液,手倒是不耽误动了,可背上一大块淤青,她怎么都弯不了腰,穿拖鞋的动作就成了困难。
病房的床多少有点高,她的小腿荡在床边,就是够不着拖鞋,一点点往外挪屁股,垫着脚尖去够,还是够不着。
梁岂别枕着胳膊靠在沙发里看电视,知梁只是看了他一眼,没叫他,把心一横,想要不就跳下来得了。
她还没攒足力气,男人就从沙发里站了起来,面色淡然的走过来,直接在她床边单膝跪下了。
知梁看他的动作明白过来,顿时就把光着的脚往床底下缩,然而男人已经拿起了她白色的拖鞋,伸手捏住了她的脚。
“别动。”然后一只一只给她穿上拖鞋。
这回知梁的老脸真红了,她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就让人穿鞋这种事想想都觉得尴尬,更别提梁岂别跪在她脚边给她穿鞋。
她牵起嘴角,不怎么自在的说:“麻、麻烦你……”
话还没说完,男人起身,直接两手环过她臂下,在她后腰合拢,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知梁猝不及防的扶住了他的胳膊,然而男人抱起她却没放地上,而是停顿了片刻,两人前身相贴,知梁的脚腾空着碰不到地面。
她抬起头,正对上男人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禁不住笑了。
然后摆弄了下腿,不安分的朝下挪,梁岂别怕碰着她后背,便把她放在了地上。
落了地她就僵直着背慢慢朝卫生间去了,梁岂别还在她身后说:“你要是上不了厕所就叫我,给你把尿。”
知梁回头瞪了他一眼。
梁岂别厚脸皮跟没看见一样,“放心吧,摔不了你。”
林知梁忍无可忍:“滚。”
林知梁慢吞吞的上完了卫生间,到洗手池边开了水洗手,这时候外面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了电话。
“晚上我去……”
听他似乎要走,知梁顿时把嘈杂的水龙头关了,他的声音便清晰的传来。
“别让他去见我妈,直接找我,我妈一直不跟他们家来往……嗯,对,你跟他约个时间,今天晚上我跟他们见面。”
梁岂别在这呆了两天了,不时有人打电话找他,但他要么简短的三两句解决问题,要么说先把事放着,这还是头一回答应要出去。
知梁捂了下心口,无奈的察觉有点酸,心道现在就开始有点寂寞了。
男人很快挂了电话,知梁推开门出去,温和的笑,露出一丝艳羡,“真羡慕你可以出去啊,我一直在这快憋死了。”
“没事,”梁岂别转头,朝她摇了下手机,挑眉说:“我给你拍照片,让你看两眼外面。”
第38章
梁岂别这人可能是天生脚踩七星的命,没大事,奉旨当个纨绔就得,背后有山一般屹立不倒的家族盘踞在香港,他是家里最正统的血脉。
而且他家里还有个精明能干的爹,梁简正值壮年,压根不指望梁岂别替他干什么,只要不出来捣乱就心满意足了。
要说家里有爹的并不少,但梁岂别还有个妈,这位叶女士把花名拎出去也是一响当当的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他爹妈齐活儿,家里哪怕有山一样的担子,也压不到他的肩头上。
于是在亚航里挂个不大不小的职位,实则早出晚归爱来不来,什么事都不插手,就忙着自己整天在外头倒腾些小买卖。
他干的那些事,梁简称为投机取巧,可梁岂别坚信投机取巧才是个技术活,这年代处处是旋涡,踩到一个点上,要么鲤鱼跃龙门,要么万劫不复,看能力,也看命。
梁岂别什么活都能干,做一个公司然后转手卖了,牵个网站卖了,前段时间流行互联网小贷的时候他差点一头扎进去,可那就是对底层人民的降维打击,那钱好赚,幸亏他不屑赚。
这一年他跟梁捷着手开始建中南商业联合公会,公会是个一本万利的事,以梁家的背景要建不难。
那天晚上在会所跟姓康的打起来,为的就是公会的事。
那晚的监控查了,最后明明白白的,下黑手的就是康家的二少爷。
要说康家在南边是个巨头,但钻进a市来,越靠近中心就越使不上劲儿,人脉太短,做什么都处处碰头,所以梁岂别这个公会他们家是势必要进的,能把他们拉近一个中心圈子。
老康家在背后使劲,结果康家二小还不服气,就明面上拆台,非要给梁岂别面上弄难看了。
这不,听说出了事,老康当场坐不住了,从林知梁进医院那天晚上就开始约他,梁岂别就气定神闲的医院躲了三天,到第三天晚上才来赴约。
于是太子爷这天晚上终于从知梁的病房走了。
他离开医院的时候就穿了件纯白的t恤,蝴蝶骨和胸肌将背心抻出漂亮的线条,又在腰的部分显得宽松起来,被风一吹就兜出让人腿软的公狗腰来。
腿上穿条灰色运动裤,随便系的裤绳从t恤下缘垂出来,脚上那双椰子连鞋带都没系,整个麻麻赖赖的支棱着。
他全身上下除了捏着个手机,就剩下裤兜里揣了盒烟,连个打火机都没带。
这爷们野的像是开着敞篷越野进雪原徒手打熊的老毛子,站在医院大门口的台阶上,食指跟拇指捏着烟放在嘴边,来来往往瞧病的良民们全退避三尺。
老康开着全黑的加长商务过来,到医院门口接梁岂别。
商务车一开车门掉下来三个西装革履带墨镜的保镖,连成串,恭恭敬敬的把穿个白背心连块腕表都没带,衣冠极其不端正的梁岂别迎进了车里。
老康本人坐在商务里头,派头十足,现在暴发户都过分讲究身份品味,他依着皮座椅,手里端着英式红茶,领带都要工工整整的系成温莎结。
梁岂别一低头钻进车里,老康便要放下茶杯同他握手,一边笑道:“大少爷真是洒脱,现在年轻人与人约见都不穿正装了吗?个性,个性。”
这话里外里听,可当是拉近距离的玩笑,也可当他是倚老卖老的敲打人。
可他敲打人还不够格,梁岂别不管那么多,全给他堵回去,直接交叠着腿朝身后一靠,“大家什么身份都清楚,用不着穿金戴银的装。再说了,媳妇住院我在这伺候,哪有功夫别好胸花带好袖口的候着您来啊。”
老康哈哈大笑,用带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说:“是啊,我要给你赔罪,我家小二没出息,挨打都不会,只会下黑手,幸亏没伤着大少爷,不然就是折了我半辈子家业都不够赔的。”
“媳妇”这个词南方人许是不常用,他没听懂梁岂别这两个字的重量,只当没伤着大少爷就没大事呢,那姑娘左右就是个女人,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