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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取了些碎银,嘱咐原武将药材都配来,煎了晨昏定时给碧莹服了。

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碧莹的烧退了,虽说我和碧莹还是庄子里的奴仆,但人人都知道我们靠山有多硬,便是不去工作也无人知会,反倒是周大娘总来问寒问暖,像我们是她管事似的,但离开紫栖山庄以前,除了碧莹的身子不好时,我和碧莹还是定时定点地去周大娘屋里取浣洗的衣服,到得门口,我轻轻唤了声:“周大娘,木槿来取浣洗的衣服啦。”

屋里走出一个年纪和周大娘差不多的妇人,神态高傲,略显不悦,穿着缎袄轻裘,腰间挂着紫园的紫玉腰牌,正是园子里颇有权力的管事,连夫人的陪房连瑞家的连大娘,也就是长房兄妹的乳母,她的宝贝女儿也是碧莹的大仇人香芹。

她上下看了我们几眼,皱了皱眉头:“我当是那里来的野娼妇这么大呼小叫的,敢情是你们两个妖精,一个偷主子东西,一个教嗦着妹妹勾引主子,真不要脸。”

我们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大白天的被人泼得一脸脏水,碧莹的脸色变得苍白,洁白的贝齿紧咬得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眼泪在眶眶里转,我也急了,冷笑道:“连大娘,漫说碧莹是被人冤枉的,即便是真做错了什么,也自有主子来教训,那轮着您来,还有我家锦绣是承蒙夫人抬爱,备受赏识,可是再怎么着也比不上你女儿得宠啊,您老这是想说在主子面前侍候的都勾引主子了不成?”

碧莹和从屋里出来的周大娘都惊了,周大娘在那厢劝着连瑞家的不要和我这个不懂事的蹄子一般见识。碧莹在一边紧紧拉着我的袖子,流泪求着我不要说了,可见在她们的心里我已经失去了理智。

她的老脸白得像纸一样,嘴也哆嗦起来,可能没想到今时今日敢有人这样说她:“反了,反了,仗着候爷宠着你们的姘头,你们就这么目无尊长,这还有没有天理啦?”

哼!姘头?反了?孰可忍,孰不可忍,我重重哼了一声:“什么反了,什么姘头,我们小五义上行事光明磊落,上对得起候爷夫人,下对得起兄弟姐妹,我大哥在西域出身入死的保护江山社稷,我二哥亲妹子在宫庭里保卫皇上,你不过仗着你给大少爷和二小姐奶过几天,就要仗势欺人,竟敢辱骂朝庭命官,那才是反了,没有天理啦!”说到最后一句时,我几乎是吼了。

这场轰轰烈烈的对骂影响甚大,周围的婆子媳妇,丫头小厮都出来看热闹,我也被气得小脸通红,眼泪直流,后来劝驾的群众声势浩大,终于将连瑞家的劝回去了,可她扬言要将我这个小妖精挫骨扬灰。

哈哈,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当时我很不怕死地对着她喊:“来呀,看谁怕谁啊?”

周大娘因平日得了我许多好处,故陪着笑脸:“她本就是个口上逞强的老货,木姑娘和莹姑娘现在都是尊贵人了,何苦和那婆子一般见识。”

“我也不想与她争吵,只是她怎可如此污辱我的义兄和妹妹。” 碧莹抽泣着从怀中掏出手娟,我接过抺着眼泪。

周大娘看着我俩相顾垂泪,充满怜惜地叹了一口气,看看周围无人,偷偷对我们说:“她也是个可怜人,她屋外头的只知道吃酒赌钱,一寻着钱便偷偷到庄子外头嫖女人,身边统共就香芹这么一个女儿,长得也标致,原本清大爷也喜欢她,本来是都已是清大爷屋里的姑娘了,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大爷去了趟京城,尚了公主。”

她又叹了一声:“我们这些下人婆子,最好的归宿也就是盼着儿子女儿能让主子宠着,有一天攀上了高枝,自个儿日子也好过些罢了,这个香芹命也是苦,好不容易这两年得了二小姐的宠,能跟二小姐进宫也是天大的荣宠,却偏生……。”

我收了眼泪,奇道:“偏生怎么了?”

“咱们家二小姐做皇后的名头给革了!”

“这是为何?”我和碧莹大惊,这可非同小可,新皇敢拒绝权臣的和亲,理由只有两个,要么是宠幸他人,要么是疑忌。

“我是个妇道人家,原也不懂,刚才那老货来哭诉说是新皇的原配窦家也在平乱中立了大功,那窦氏几天前又生了一对龙凤胎,且又是窦太皇太后的侄女,长得本就倾国倾城,色艺双全,京都传言什么‘取妻当取窦丽华’,新皇本就宠爱这窦丽华,现在又有太皇太后的懿旨,所以前儿个已诏告天下,立窦丽华为皇后了,她的儿子已是太子了,看来咱家二小姐只能做皇贵妃了。”

原来如此,新皇宠幸窦氏,而那窦氏不但有太皇太后的懿旨,恐怕还有足可以和原氏北军分庭抗礼的窦家南军在撑腰吧,既然熹宗选择了和原家剑拔弩张的窦家,而且算是当面悔婚了,那原家不想反也要反了。

我正怔忡之间,周大娘又说道:“冤孽呀!谁家父母舍得让女儿去做偏房,不过也有好事,咱夫人这几年操劳,不知流掉了多少胎,大夫说是没指望,不想又怀上了,足有五个月了,所以我劝姑娘能忍则忍,免得又有人在夫人面前编排你们俩个。“

我和碧莹谢过了周大娘,闷闷地回去。

过了几日,碧莹去周大娘家要把于飞燕送给她的玉偑打个络子,我正在屋里歇午觉,紫园里的丫头珍珠急急地来传我进紫园,我刚睡醒,发闷地问着珍珠夫人唤我何事?那珍珠与我平日交情还算不错,可是今天她却不看我的眼睛,冷着脸说是她也不知。

到了上房,久违的百合熏香扑鼻而来,精致的摆钟依然明亮耀眼,炕上坐着珠光宝器的原夫人,带着秋板貂鼠昭君套,围着攒珠勒子,穿着桃红撒花袄,石青刻丝灰鼠披风,大红洋绉银鼠皮裙,粉光脂艳,端端正正坐在那里,一手按着她微笼的小腹,一手拿着小铜火箸儿拨手炉内的灰.闻名天下的柳先生面无表情站在炕沿边,捧着小小的一个填漆茶盘,盘内一个小小的油纸包,略显眼熟。

我跪在地上,纳了万福,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而她也不接茶,也不抬头,只管拨手炉内的灰,过了许久,我的腿快跪断了,长年浣衣落下的腰疼也让我快直不起腰,汗水沿着额头慢慢流了下来。

她慢慢的抬起头,犀利的目光看着我,挟着无比冷意,我心中咯噔一下,莫非是连瑞家的打我小报告了?

只听她冷笑道:“好个海棠春睡的美人啊!你天天作这轻狂样儿给谁看?你干的事,打量我不知道呢?”

我惊抬头:“木槿不知夫人问的是什么?”

“我肚子里的孩子与你无怨无仇,你这下流的小娼妇,如何要使人下药害我,我素来待你们小五义不薄,你仗着二个义兄发达,妹妹得宠,不但目无尊长,欺侮到资历的婆子,现今还登鼻子上脸欺侮到我头上来了?”

果然这和连瑞家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我下药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急急地辨道:“上次木槿和连大娘顶嘴是不对,可是木槿万万不敢下药害未出生的世子啊!”

原夫人冷哼一声,唤了一声言声,柳言生便将茶盘递给我,冷冷道:“你可认得此物?”

我一看,油纸包内有一小堆黑漆漆的东西,是前阵子赵郎中开给碧莹的牛虻,我老实地回说:“如果木槿没有认错,这应该是牛虻。”

原夫人垂泪道:“我自进原家门七载,好不容易怀上五个月,幸得言生发现有人在我的安胎药里多放了一味牛虻。”

柳言生在一旁沉声道:“牛虻,夏秋捕捉雌虫,捏其头部致死,晒干或阴干后制成药,性微寒,有毒。对于血瘀经闭,跌打损伤有效。然孕妇者--禁服!”

我隐隐觉得我正进入一个陷井,一个别人早已张开的大口袋,我强自镇定说道:“木槿的确曾购进牛虻,那是木槿的结义三姐碧莹腹痛难忍,请郎中开的药,这庄园里有上千人,夫人何以断定这牛虻是木槿的呢?”

柳言生冷冷道:“带原武。”

两个健壮的子弟兵拖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因那人由臀至小腿,鲜血淋漓,竟无一点好肉,显是受了重刑,那人挣着抬起头,鼻青脸肿,只能依稀可见是原武。

我吓得跌坐在地上,浑身冷汗,柳言生说:“原武,这牛虻可是花木槿给你叫信儿下在夫人的药中?”

原武不敢看我,吃力地点着头,口中吞吐着血沫。

“你怎么说?”

我一抬头,不慌不忙地说着:“木槿只是心怜原武的妹妹也和碧莹一样血瘀经闭,但又请不起郎中,所以便把碧莹以前吃剩下的药给了些原武,还给了他五十两银子,不知原武有没有都回了太太。”

“原武自然都回了,你还叫他去串通我房里的信儿给我下药,忘了吗?你这贱人。”夫人大声喝道。

我看向原武,只见他目光空洞,竞和死人没什么区别,柳言生当着我的面问着他,他只是傻傻地说是。

好,人证物证俱在,我看样子死定了,我问原武:“小武子,是谁拿你家人逼你害我,还是你被屈打成招了?”

原武无神的眼睛一下子慌了起来,嘴唇抖着,张开嘴半天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言语,最后只是望着我痛苦流泪。

“莫要再惺惺作态了,花木槿,你曾言你在西林遭人偷袭,只怕是你的疑兵之计,快快招认谁是你的主上?”柳言生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免受皮肉之苦。”

我望着夫人和柳言生:“请夫人,柳先生明鉴,木槿的牛虻是遵从赵孟林郎中开的方子,只因碧莹身边除了我没有人可照应,所以才请原武帮我去抓的药,夫人可差人去山下请赵孟林郎中来对质。”

“花木槿,你是怨我待你不如待锦绣一般好,才这般害我的吧!”夫人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本已打算明儿个调你入紫园听差的,没想到,你竟……。”

她垂泪不止,柳言生叹了一口气:“夫人莫要为这种不知好歹的人伤心了,花木槿,昨个我们已去城中寻过赵孟林了,可是他全家早已连夜离开西安城了,定是奸事败露,畏罪潜逃了。”

我的头嗡得一下子,只觉得口干舌燥:“我屋里还有赵孟林的四物汤加牛虻的药方在,请太太差人去找一找。”

夫人冷冷一笑:“你自不用急,你前脚出得屋里,我自已派人去搜了,言生,槐安可回来复命了吗?”

这时槐安走得堂内,捧着一大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禀夫人,这是槐安在花木槿屋内搜到的所有可疑的物件。”

“可发现有任何药方?”

“不曾有过。”

“撒谎!”我冷冷一笑:“碧莹自六年前病到今年过年才刚好,所有的药方我都藏在这些珠宝一起,加上最后一张,总共五十六张,如果槐安搜到这些珠宝,何以搜不到药方,还是槐安收了某人的钱财,将方子都毁了?”

那槐安忽地过来,狠狠甩出一掌,将我打得眼冒金星,我的左颊生疼,口中血腥味漫延开来,最后血丝延着嘴角流了出来,我维持着微笑,望着满面阴狠的槐安:“我二哥待你不薄,可你却嫉妒我大哥和二哥同是子弟兵所出,比你年糼,却早一日比你腾达,所以与人合苟污陷与我,好打击我兄长,如果有一日我兄长知道了,你必死无全尸。”槐安脸色越听越心虚,最后面露惧色。

“够了,”夫人操起桌上的莲花白玉杯,向我脸上砸去,直砸得纷碎,我的额头巨痛,鲜血流进眼睛里,我看不见夫人的表情,只听见她气得发颤地声音:“你以为你的义兄作上了区区四品官便狂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我今儿个偏要试试看,动了你,我会不会死无全尸?”

“夫人息怒,”一个温柔已极的声音忽地传来,我努力睁眼,只见一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的绝色美女款款而出,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竟与锦绣难分高下,身后跟着满面得意的香芹和其母连瑞家的。

很好,今天我们的对头要来对我们算个总账了,这个小姐既是同宋明磊相与甚厚,应该来帮我的吧。

“夫人身子才大好,又有孕在身,何必与她一般见识,既然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给碧莹治病的,不如叫人将那叫碧莹的丫头也叫来对质,也好让她心服口服。”我心头一紧,为什么要扯上碧莹,我看到香芹的目光,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深,这个原非烟是来帮我的,还是来害碧莹的。

那夫人却拉着她的手长吁短叹,说什么孩子,我们娘俩的命怎么都这么苦啊,那原非烟可能是想起皇后落选一事,也是一脸难受,不发一言。

不久,碧莹过来了,她显是听说了发生了什么事,神色不宁地纳了万福,看到我额齿流血,眼泪立刻夺眶而出:“木槿,这是怎么了?”

柳言生也不说话,上前抓过她的手便把脉,用脚趾头想柳言生也会说没有血淤经毕,只是曾得过伤寒罢了,很好。

“哟!没想到是个病西施啊!怎么觉着名字这么眼熟呢?原来是前几年偷非烟玉偑的小丫头吧。”夫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二小姐轻移莲步,走到夫人面前,端上一杯茶,也是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她还是没有悔改,现在又……,夫人看在于将军和宋护卫的份上对她们从轻发落了吧。”

碧莹的脸色煞白,只是紧紧挨着我,我一径冷笑,夫人厉声道:“你笑什么?”

我自知今日之祸是躲不过了,索性狂性又发了,在临死之前再显示一下我惊人的才学:“夫人可知,像原家这样的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然则,若是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一败涂地只日可待了,我笑可怜原候爷一片苦心,却是大业还未成,后方家中却已有小人竞相践踏,残害忠良了。”

“死鸭子嘴硬,拖出去,狠狠地打,若是还活着,便等按她指头画押,叫牙婆子进来撵出庄子买了去。”原夫人强忍怒火说道。

我被两个壮汉架着,碧莹大哭起来,跪行着过去欲抱住夫人的脚求饶,可是香芹却早一步上前,一脚揣在她心窝上,把她踢下座踏,冷笑地睨着她:“贱婢,凭你这肮脏身子也配碰夫人。”

碧莹口吐鲜血,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转头看着我,眼中一片死灰。

我的腰腿被夹棍固定住,板子一下接一下的,事实证明我的确是死鸭子嘴硬,疼痛渐渐堵住了我所有话语。

就在我疼得已在考虑可以屈打成招,然后如何反案的问题时,碧莹忽地说:“夫人请让他们停手,我有话说。”

夫人一声令下,板子停了下来,我看着碧莹,眼中落下泪来,这个高洁的碧莹,当年被污偷窍,受尽仗刑,皮开肉绽时,也不曾求过饶,可如今却为了我向人低头下跪,受尽污辱。

我哈哈大笑,感佩于小人物的深深悲哀,果然不过蝼蚁,生杀与夺尽在权贵手中。

我胸中悲愤异常,竭力出声道:“碧莹,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毋须再求他们了,让他们打死我,也好寒了小五义和其他义士的心,我作了鬼也要看看,还有谁敢助原家夺取天下?”

碧莹看着我忽地凄凉一笑:“木槿,我自小家道中落,父母双亡,仅有的家产又被亲舅所占,然后我被舅母卖到这紫栖山庄,这一路上我看尽世态炎凉,不想又遭人陷害,复又惹上伤寒,本欲一死了之,却承你和小五义众兄妹照顾,才苟且活到今日,没想到碧莹今生不但无以为报,还要拖累你至此。如此看来,只能.....只能来世结草衔环了。”

我疼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却大喊,碧莹你这个傻丫头,不要做傻事啊!

然后她转头恭敬地向夫人一叩首,望着夫人道:“夫人,木槿虽然伶牙俐齿,却是难得的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女子,断断然不会做出此等害主背上的行径来,夫人不信,碧莹愿以这条贱命以证明她的清白,请夫人明鉴。”

她说罢,再不看我一眼,猛地朝石柱撞去,所有人均未想到她有如此举动,想阻拦已是不及,我嘶喊痛叫着碧莹的名字,却浑身动弹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谢谢各位的关心和支持,给小海单调的生活频添了许多缤纷的色彩,如果大家有任何的意见,也请毫无保留地提出,哪怕是猛烈的批评,小海也一定甘之如贻,认真斟酌,让这本拙作更像样一些。

谢谢大家的催文,让我有了强大的动力。答读者问,那个奁读lian,另有牛虻一味中药,夏秋捕捉雌虫,捏其头部致死,晒干或阴干后制成药,性微寒,有毒。对于血瘀经闭,跌打损伤有效。然孕妇者--禁服,很多作者用藏红花作为打胎药,但本文中需 要用到有人存心污陷女猪,但又要作得神不知鬼不觉,我就上中医世家的网站上查了一查,因为藏红花似乎一般人都会想到用来抬胎的,这样反倒不会让聪明的夫人来怀疑女猪其志不在小也。

上了中医世家这才发现原来祖国的中医药文化真得是博大精深,就连牛虻这种东西亦可作为造福百姓的中药材。无独有偶,美国南北战争中,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曾经大量运用苍蝇的蛆来治疗伤患,因为蛆只食腐肉,历害吧,我打算用在以后的篇章中。

大家还有任何的问题,请尽管问,小海一定尽其所能回答您的问题。

再次谢谢大家,周末愉快,我一定尽量更新下一章。

have a nice weekend!

☆、第十章 明珠转润玉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各位读者,小海这两天忙着工作,所以耽误了,我看了大家的留言,好感动,真得很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请大家继续关注这本小说,小海认真思考大家的意见,保质保量,努力更新。

我放声尖叫,众人的惊愕中,碧莹的额头已触到冰凉的白玉柱,千钧一发之刻,一片红影掠过,满脸是血的碧莹躺在一个高大的身影怀中,竟是果尔仁。

我依然不敢相信,心扑通扑通直跳,碧莹说得对,果尔仁真乃神人也。

夹着我的子弟兵许是也吓傻了,松了夹棍,我乘机挣脱出来,一路爬过去,身后拖着长长的一条血痕,赶到果尔仁脚下,我哭喊着碧莹的名字,果尔仁将碧莹放在我的手中,他的脸还是冷得像冰山上的来客,看着碧莹却露出赞赏惋惜之色来。

我在那里哭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果尔仁,而冰山大叔只是非常简短地说道:“只差一点天灵盖就碎了。”

还好,我用袖子擦净她脸上的血,任脸上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她美丽却没有一丝血色的容颜上,撕下下摆,包扎她的伤口,碧莹,你怎么那么傻,我们在一起早已是比亲姐妹还亲,难道你不知道我就喜欢耍耍酷而已,关键时份我还是会见行事的,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报答我,我只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看护你,那里值得你为了还我清白而自尽了,傻瓜,你这个傻瓜,十足的傻瓜。

这时夫人发话了,果尔仁,你来做什么?

果尔仁仅仅拱了拱手,连腰也不弯,毫无下人的姿态:“我前来为我家少爷讨两个丫头。”

夫人冷冷道:“不知你要哪两个丫头?”

果尔仁用手一指我和碧莹:“就是这两个。”

我愕然地看着夫人和果尔仁,夫人的眼中冷到极点,而冰山大叔也是面无表情,气氛十分紧张,夫人使了个眼色,子弟兵渐渐将果尔仁围在中央,而他只是睨着他们,冷笑一声,毫无惧色。

柳言生出来打圆场:“先生来得不巧,这两个丫头涉嫌用牛虻毒害世子,正在堂审之中,不如让言生再另挑两个貌美的丫头,给珏四爷送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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