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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知怎么来的玄武墓,既然来成了就是缘分,不兜一圈怪可惜的?

谢容皎:要兜,至少找到浊气发源之地。

墓室四面皆连通有走廊,唯恐看得不清楚妨事,江景行干脆招来墓室所有浩气成剑,整座地下墓穴轰然明亮,如一瞬之间无数巧手侍人同时在长廊石室里添上灯油,点燃烛火。

江景行掏出三枚铜钱,正欲捡起因北狩缘故耽搁许久的老本行卜上一卦该往何处走。

谢容皎熟知他底细,怎么敢给他这个机会

他半捂着眼睛,不太适应骤然明亮的墓穴:往正北走。

谢容皎所有本事都是江景行手把手教出来的,当然不可能无师自通奇门八卦。

是来自凤凰血玄而又玄的感知。

李知玄被光刺得落泪不止:谢兄可是想着玄武镇守北方,所以打算走正北?

江景行先不乐意:阿辞指的路,必然是错不了的。有我在你放心走,丢不掉命。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知玄无力地解释,很是委屈:我原来想说,我总觉着师父该在正北方位。

凤凰真血与江景行的铜钱不可同日而语,果然靠谱。

他们一路顺畅,别说鬼,耗子都没遇到一只地到了主墓室的大门前。

之所以判断得出是主墓室,是因为那堵近乎遮天蔽日,贯穿整个墓室的大门上有完整壁画,自玄武选择镇压浊气,身死留下骸骨福泽后世,说到埋骨此地。

李知玄鼻尖一酸,不知怎地也不害怕了,甚至怀有某种隐秘的期待,嗫嚅道:里面是不是有玄武遗骨?我们该怎么打开这扇门?

问得好。江景行赞许,门上有说以镇灵珠为凭,我在想直接轰开会不会影响到里面禁制。

上古四灵留下的东西,不留个一两手李知玄都不信,小命着想,还是小心点好。

李知玄喃喃道:镇灵珠?好生耳熟,不会是传说中为玄武法宝的那件镇灵珠吧?

江景行不忍道:我也不希望是,可你想想这地方叫什么名字?

李知玄哀嚎一声捂住头:这种消失了几百上千年的东西往哪儿找去?来都来这儿了,不进去叫人不甘心呐。

江景行对谢容皎投以希冀盼望的眼神:传说中不止玄武有镇灵珠,凤凰也有长明灯?

谢容皎冷酷无情:假的,没见过,我幼时专查过长明灯的去向,典籍上没一本有记载。

若说谢家不曾藏有长明灯,还可说是在漫漫历史长河中遗落,但以谢家典籍保存之完善,竟在其中找不到长明灯二字,多半是后世好事者编的神怪故事。

江景行沉重叹了口气,既然没有长明灯,镇灵珠多半是编造出来的。你说它要是在世上,哪怕他藏在周室皇帝宝库还是摩罗老窝里呢?我一样有办法拿到手,但它不在世上,我上哪儿造一个去?

谢容皎蹙起眉头:不一定要镇灵珠,我心底有感觉,门是能开的。

说罢他往前几步,恰好将能抵一掌在门上的距离,灵力自掌心涌入门内。

谢容皎身形在疑为上古神迹的门下几可忽略不计。

有巨声如雷鸣,墓门自两侧缓缓而开。

第39章 玄武城(四)

墓室四四方方, 长宽各百丈,堪称是极空阔一块地方,却被玄武遗骸铺得满满当当。

玄武骸骨上浊气浓郁到可怕,甚至凭他们肉眼, 都能见到有潺潺黑气如溪流自玄武骨上涌出,在空中打了个转儿散向各处。

不消多想, 玄武骨上生成的浊气会通过墓室中留出的通风口飘到城主府里, 飘向玄武城四面八方,形成城中气机古怪。

李知玄不明所以, 也觉心头沉甸甸的,眼睛乱瞟,指望着在哪一处寻出他师父遗骸, 忽诶出声:玄武骨上刻了什么东西?

倘若定睛仔细一看, 玄武骨上密密麻麻如蝇头的古奥字符自然而然跳入眼中, 它排列布阵, 流转不息, 仿佛活物。

然而这种活物给人以阴森森极不舒服的感觉。

符纹。江景行声音沉沉,新近刻下的,不会超过百年。如我没猜错, 玄武身上浊气, 是上面符纹的功劳。

玄武身死后,骸骨中灵气终究有限, 随着几千年时光流逝, 灵气消耗殆尽, 有人乘虚而入,在玄武骨上刻下符纹引来浊气。

镇江山在他剑鞘中鸣个不停,仿佛急不可耐盼着下一刻出鞘,谢容皎道:我不明白。

李知玄:我也不明白

谢容皎:玄武身死,留下来的灵气本身不值一提。上古神兽骸骨一朝不毁,纵然刻下符文引来浊气,浊气始终没法越过玄武城蔓延到九州去,为什么要那么做?

在玄武骨上刻下引来浊气的符文,是圣人也要丢掉半条命,显然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不是。江景行说,刻符之人不是为把浊气引到九州。

李知玄一哆嗦,有点想给此刻的江景行跪下。

江景行语气如常,话中藏的杀意却几欲破鞘而出:符文本身,是为将一个人的命运与玄武勾连,从而使那人成圣。如今玄武骨深受浊气侵扰,显然是勾连已成。

谢容皎报出一个人:部首?

江景行眼也不眨盯着上面符文:观其气息,应该是,但我没与他交过手,没法确定。

镇江山一声清越剑鸣破空而出,那声音似凤嗥九霄,在墓室激荡徘徊不去。

呆在原地的李知玄丧失了思考事物的能力。

谢容皎收紧握剑的手,浑然不觉被剑柄上宝石硌得生疼:这算是改命罢?荒人血脉与玄武气机水火不相容,玄武身陨,到底是上古神兽,能如此轻易?

常理来说不能。江景行后背像生了眼睛,轻柔掰开谢容皎誓与剑鞘生在一处纠缠不分的手,但部首之母很特别,她是西荒人,西荒那里称她为神女。

谢容皎只觉近来发生一团一团发生的事缠得他脑壳作痛,神女?这是什么说法?

江景行无奈叹气:这我就不知道了。那点子事还是国师讲给我的,他没讲完我就和他闹崩了。

北周建朝以来两百多年,国师一直屹立不倒,以天人境的修为活出圣境的寿命,堪称是天下如今最老的一个老家伙。

要是论起谁知道的秘闻最多的话,国师当仁不让。

谢容皎也叹气:师父你和他闹崩的真不是时候。

江景行看得很开:人有不测风云嘛,等北狩的事弄完后我回京问问他,看在部首一个人头的情面上,他不会不告诉我。

李知玄呆愣在原地,大有和玄武骸骨媲美谁更一动不动的架势。

江景行一拍他肩:李小友,该回去了,你师父骸骨当在苏和那里。

李知玄啊了一声,木然问道:我们这样子出现会不会吓到人家苏城主?

江景行:我还没和他计较把我丢到玄武墓里吓到我的事情。

不像。谢容皎环顾一圈,玄武墓里没杀机,不是苏和藏的杀手锏,反而藏着玄武城最大的机密,他理应捂得严严实实的才对。

这得等我们上去问他。

墓顶端天花板哗啦啦碎了一地,有浩然剑气直送他们扶摇而上。

苏和仍呆坐书房之中,处于书房底下大阵不知怎么就开了的震惊中没缓过来。

实在不能怪他粗疏大意。

玄武墓藏于贯穿整座城主府的大阵之中,城主府书房是这座大阵核心,下面锁着玄武墓入口。

欲入玄武墓中,必须以镇灵珠为凭。

镇灵珠这玩意儿苏和本人和他上面很多代玄武城主通通没见过,不知遗落在世间哪座险境不见踪影,便觉得除了那人,无人再打得开城主府大阵。

谁会想到今天来的一行人竟能得到城主府大阵主动打开欢迎他们的殊荣啊!

要命的是那阵法还挺热切,反正苏和是见过那个人打开阵法有几次,从没见到过阵法如此主动过。

书房里炸成碎片的地衣让苏和从乱七八槽堆了一团的思维中回神。

他顾忌江景行一身他看不大透彻的修为,压下快喷薄而出的怒火,阴阳怪气:我道是堂堂凤陵谢家这尊大佛怎么突然造访我城主府,原来是另有所图,失敬失敬。

谢容皎撩起眼皮看他,单刀直入:玄武骸骨的事情你知情吗?

苏和脸色不虞:我城主府数千年前受玄武之托照管玄武城一事人尽皆知,我当然知情。怎么,谢家管天管地还有管玄武埋在哪里吗?

谢容皎淡淡道:谢家不管玄武埋在哪里。但在玄武骨上刻下符纹引来浊气,勾连东荒气机,人人皆管。

苏和悍然出手!

这位苏城主也是位果决之人,听谢容皎一句发问已知他们发觉藏于墓深处的玄武骨,那么玄武骨上的浊气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了。

玄武墓在他书房底下,他这个玄武城城主注定摘不干净洗不清白。

谢家势大,与其被他们回去,被来人逼上门来,不如趁着仅有三人为敌的局面,背水一搏。

若输,横竖怎么来都是个死。

若赢,还能挟持谢家世子求出一条生路。

大乘强者的全力一击,配合城主府中阵法加成,声势无疑极为恐怖。

城主府半座府邸的瓦片被苏和全力出手时的劲风掀个粉碎。

李知玄心说要完,一边悲壮地闭上眼睛,一边愧疚着没能把师父遗体带回家乡。

不想谢容皎扯了他一把,让他避开被半片瓦片毁容之虞,清凌凌开口:李兄莫怕,打完了。

李知玄看到一息之前威风八面大杀四方的苏城主趴在地上起不来。

世道变化得好快。李知玄头皮发麻,谢兄,我有一事请教。

请说。

为什么你那边没一块碎瓦片?

谢容皎迟疑片刻,不确定道:或许我与师父所习剑道同出本源,剑气见我自动避让?

假的。李知玄眼神沧桑,幽幽道,师父把我带在身边和别人打架的时候,对面敌人还没倒呢,我先倒下去了。

他心中充斥着某种难以名状的嫉妒:所以说谢兄,为什么剑气挨不着你半点呢?

难道师父和师父之间也是有区分的吗?

谢容皎心中掠过一阵很难言的滋味,如湖上的飘羽,轻而浅地在水面上落下一阵痕迹去逐风而去,捉不到手中,寻不着踪影。

涟漪渐渐随着湖上波纹晕开,谢容皎艰难做下一个决定。

等下次江景行说书时,哪怕再无聊催眠,自己也要坚持听完全场。

他们交手动静太大,惊动整座城主府。

急匆匆从自己院落中跑来的苏夫人见到丈夫狼狈模样,被裙摆绊倒在地,唉呀一声捂住心口一时间起不来。

侍女稳住发抖的手,搀她起身;府中巡逻侍卫纷纷赶至,低头护在她身前;几道流光划过,城主府供奉的客卿立于苏和身后无声对峙。

哪怕明知对上的是能打趴他们城主的强者,侍卫面上有绷成一线的紧张僵硬,手中武器却依旧握得稳当。

大有士为知己者死之态。

看来城主府的得人心不是一句虚话。

谢容皎垂眸看向地上的苏和:苏城主现下可以一说玄武骨上浊气是怎么回事了吗?

苏和兀自嘴硬,咬牙强撑:三位进了玄武墓,莫非不知玄武墓要以镇灵珠为凭证信物?我苏家虽世世代代看护玄武墓,镇灵珠失落已久,如今握在三位手里,叫我拿什么进玄武墓?

可他们不是没有镇灵珠吗?李知玄脑中轰隆一声,他记得清清楚楚,谢兄不过是等闲走过去接苏城主手中书信,阵法就迫不及待而开,自己随着被拽入其中。

瞧阵法那热情架势,哪里用得上镇灵珠?

第40章 玄武城(五)

李知玄心生烦躁。

像是刚欲开美人面纱 , 欲将其倾国倾城的真容一睹为快,美人却复又轻笑一声,身姿婀娜躲回谁也找不着的层云叠嶂中去。

他想起他师父吹胡子瞪眼说一句就你那样,想什么有的没的?好好练剑是正经!, 深以为然。

江景行凉凉道:苏城主,装模作样的话也不用多说了吧?毕竟你可不是什么无后顾之忧的孤家寡人, 玄武城和城主府就在你身后。

苏和愤怒瞪他, 眼珠子里的光亮如火炽热:无耻小人!

江景行摸了摸下巴:这么一说,是有点。

谢容皎附和:一人之罪, 不及家眷。

话虽如此,他未见恼意,知是江景行嘴皮上逞厉害, 真下起手来, 他比谁都不忍心。

自己尝过那般不好受的滋味, 他又不是天杀的恶毒肠胃, 非得旁人尝过一模一样的才肯罢休。

阿辞都发话了, 只要没人参与到其中,你尽管放心你的玄武城和城主府。

他们俩年龄大小,修为高低实打实放在那儿, 苏和大概是很不敢相信谢容皎的公信力:世子说话的能作数?

这回江景行倒是打心眼里笑了:比我说的管用。我祖宗说的话不作数谁的作数?

往前往后数三十年, 苏和就没见过这么怂的剑修,关键是还能打, 扎扎实实被震愣上一会儿才哑声道:玄武骸骨上, 是我动的手脚。

玄武城中灵气逐年衰减, 近百年来几乎没出过修行者。位于边陲处却无修行者做支撑的城池命运是什么样的你们都懂,我心里焦急,却想不出法子来。恰好在五十年前,城中来了个魔修。

于是你和他同流合污,在玄武遗骨上刻下符纹?谢容皎问。

他语气无甚褒贬讥讽之意,却听得苏和老脸一红,梗着脖子道:我能怎么办?他实力强横,我不是他一合之敌,假如不答应,整个城池的人跟着一起遭殃。我苏和能奋不顾身,难道能要求我妻儿家人,城中百姓为我苏和名节去死?

谢容皎没去和他争那些你不该死,天下人就该死?天下人是人,我玄武城中人不是人吗?一类剪不断理还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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